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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人有个奇怪的习俗,就是喜欢为已经驾崩的皇帝建立庙宇,并且不承认洛阳的庙宇,习惯于选择出真正可以显露出这个皇帝习性的庙宇,就像太宗皇帝的庙宇在贞观城,而高宗皇帝的庙宇就在麟德城。
话说当初因为这件事,麟德与龙朔的黜陟使和节度使差点成为生死大敌,毕竟这可是挡人政路,多么好的关系都可以反目成仇。
麟德城因为处于唐国腹地,所以尽管是麟德道的首府,守卫却并不比边境一些小城森严。
进到麟德城,慨叹唐国不愧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就这份繁荣――虽说城池并不是特别突出的大――咸阳和长安拍马不及,由此也可以想见洛阳该是多么的繁华。
一路上,不少人讨论晋国局势,琮也听了个大概,因为他的逃离,谢安石(人尚以)引咎辞去了相位,而后东晋还是向唐国求救,唐国大将率军攻破西晋防线,西晋紧急向汉国求救,汉国却发现因为唐国参战的缘故,自己得不到太多的好处,故而迟迟不在明面上支持西晋,只是在背地里帮助西晋训练士兵。
到现在,东晋已经占领了大半西晋领土,西晋还在苦苦抵抗,却有越来越多的人投向东晋,这让西晋愈发不支,看来,没有特殊情况,一年内西晋就会灭亡。
琮在麟德并没有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在整顿一番后,他就准备离开麟德前往洛阳。
“……这里是唐国,不是义宁府!你们凭什么嚣张?!”吼声从不远处传来,顿时吸引了琮的兴趣。
有意思!
于是他挤进人群中,在很多人怒目而视下来到了人群中央,看见了一个嘴角挂血的少年和少年身前几名面露不屑的青年人。
“这是怎么回事?”琮低声向旁边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但还是低声回答他的问题:“两方都有错。”
只有这一句话。
琮等着下文,却忽然发现没有了声音,他看向那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已经专心致志的看着场中情形。
琮无奈,只好也看向场中,然而,他发觉有些不对劲,这里,没有声音。
如果这里是荒野,或者说是一间静室,他不会有丝毫的惊奇,可这里是麟德城中,所以这种情况非常不同寻常。
可为什么是自己?
他不明白。他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也不是身怀重宝,更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可自己的的确确是被困住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见自己?
他不知道。他只想着要逃出这里,逃出这牢笼。
牢笼?
他看向四周,有些明悟,又有些疑惑。
难道是自己触发了什么?麟德城里难道有什么秘密?
他思索着,抬头,看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之人,这人他见过,并且很熟悉。
李镜天,唐国皇帝,仙神境界修为,被称为仅次于太宗皇帝的一代明主。
他有很多著名的事迹,连对他的开创了“开元盛世”的祖父都不客气,虽说他的祖父在开元之后的天宝年间变得有些昏庸,但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承认他的祖父是功大于过的。
可是,他的祖父去世后,他登基,给自己的父亲定为哀宗,这没有一个人有意见,可他却把他的祖父的庙号定为玄宗,所谓好弄玄虚是为玄,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但对于琮来说,更重要的是,李镜天是萍儿的父亲。
琮不敢贸然开口,因为他现在的身躯也不知李镜天是否能感应出来。
“琮,你真当我认不出你吗?就算那些大帝认不出你,我也可以!”李镜天眼露寒光,但却是用最为平淡的语气与琮交谈。
“为什么?”琮的问题很简单,却非常不好回答。
但这些对于李镜天来说都不算是问题,于是他回答道:“你就没有想过当初萍儿为什么可以认出你?”
“因为标记,精神上的标记。”他不需要李镜天的答案,他自己可以猜出来,甚至早就猜了出来,但他不明白李镜天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他需要询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洛阳有危险。”李镜天回答,答案却让琮难以相信。
“难以置信吗?不,这是真实的,因为我是逃出来的,带着萍儿。”李镜天笑着,可是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为什么?”琮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动乱。”
无解的动乱。
动乱?
琮想到了在东晋时人尚以对自己说的话,于是他问道:“所以对于东晋的援助也不是你的主意?”
“没错。”李镜天对于琮能这么快领悟到这一点还是比较吃惊的,但多年训练出来的面皮功夫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仿佛我的国家已经被人渗透的千疮百孔。”说到这里,哪怕是号称“千古明君”的李镜天也不由得脸色发白。
他不想让自己的国家在自己的手上覆灭。
琮当然知道,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李镜天。
他抬起头看着李镜天,两人的目光相交,他忽然明白了李镜天想要做什么。
“你决定了吗?”他问道,没头没脑,李镜天却很欣慰他能够明白自己。
“背负骂名的是我,不是她,也不应该是她。”李镜天说道,脸上涌起血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受伤了。”琮担心的说道。
“既然这个国家已经快要步入深渊,不如让它就此覆灭!”李镜天下定决心,这决心很可怕,也值得尊敬。
然而,在熙熙攘攘之中,又有多少人会明白他的苦心?明白之际,怕也是无法后悔了。
他们两个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话,却偏偏都把对方的话听了进去,这是他们几年前就养成的默契。
所以,李镜天反对萍儿嫁给琮不是因为琮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更希望琮是自己的朋友,知己。
显然,不可能了。
“你什么时候走?”琮认真的问道。
琮很少对人认真的说话,因为他认为能让他认真的人必须对他认真,就像腾晓鸣玩世不恭,所以他就用玩世不恭的模样说话;萍儿认真并且深情的对他,所以他就认真并且深情的对她说话。
“马上你就可以听到唐皇刀剑斩百臣的消息了。”李镜天笑着,笑容里没有伤感,只有无奈。
能够让一代明君露出无奈的情况该是多么的糟糕!
“那那支唐军?”琮不用问出全部的问题,李镜天自然明白。
“全部是我的嫡系军队,带队的是我的儿子,李青汶。”李镜天说道,“所以,帮帮他。”
“我明白。”琮点点头,然后迟疑着问道:“必须这样吗?”
“总要有人付出的,为什么不能是我?”李镜天静静地摇摇头,还是笑着,“记得帝枫说过一句话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萍儿怎么办?”琮还是不想让李镜天这样去送死,所以他微微有些生气,语气也有些快速并且沉重,“她没了母亲,就你这个父亲也要慷慨赴死,你要她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如果连你也不可靠,即便是我还活在世上也不管用。”李镜天笑着,语气却是格外认真,“说实话,我很看好你,就我来说,我认为那些所谓的天骄每一个抵得上你。”
“为什么?”琮没有因为他的话就显得很是激动,但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认为。
“你八岁开始修炼,十年达到上善境界,我想知道,有多少人可以,可以达到的这些人里,又有多少可以不骄不躁?不骄不躁的这些人里,又有多少可以在自己的修为回落后不忘初心?”李镜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断地问一些问题,并且逐渐深入,直到琮产生一种感觉:我竟然有这么与众不同?
看见琮恍然的模样,李镜天笑了,并且放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不忘初心的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人不会注意到自己特殊的地方?”
“……原来……如此……”琮点点头,勉强能够接受李镜天的说法。
“我将会试着突破大帝。”李镜天忽然平静的说道,“我想要打破诅咒。”
很平静的诉说着让人惊讶的事情。
“什么诅咒?”琮并不了解这些大帝家族的事,也就不知道有什么诅咒。
“诅咒就是,大帝的后人――只要大帝还活着――就不可能成就大帝。”李镜天还是笑着,但这次的笑容里添加了不甘,“可我想要挑战一下,像我的祖父一样。”他看着惊愕的琮,笑容忽然欢快起来,“没错,就是因为他在生命临近终结的时候妄图打破诅咒,我才会给他上庙号为玄宗。但没想到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选择了和他一样的道路,也许当时他也面临着和我一样的麻烦,但他解决了,我却无能为力。”
“不,你做的很好,只是因为没有时间了。”琮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同时想到了与科索的交谈,于是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今日的繁荣,全部都是假象。”
“没有时间?假象?”李镜天不懂,也不想问,就只是定定的看着琮,无言的向他索要答案。
“曾经的大战,将会再一次降临大地;曾经被消灭的邪恶,都将再一次出现。这将是一次不死不住的战争,将会是决定这个世界是否有必要存在的战争。现在,只是前奏。”琮闭上眼,静静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叹息。
李镜天还是听不懂,但这不影响他感受到那股压抑、那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哪里安全?”李镜天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背后太过恐怖。
“轮回。”琮静静地答道,说出一个让李镜天沉默的词语。
轮回,没错,轮回很安全,可又有谁愿意呆在轮回之中?
恐怕没有。
“到那个时候,世间只有杀戮与死亡。”琮说道,心里在颤抖,“很快,将会到来。”
“有多快?”李镜天知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想要压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