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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火化作一条金龙,与青龙对峙。
“你是青龙心火,帝枫的炼器之火?”金龙口吐人言,目光冷冽。
传说,帝枫有丹火、器火,为白龙心火、青龙心火,乃是开天造化之物,非大帝不能用之。
“你是帝民心境之火?”青龙神色灵动,身上更具仙灵之气。
相传,帝民杀兄弟而登皇位,心中不忍,有火自燃,即是心境之火。
“一战否?”金龙问道。
青龙飞上九天,金龙随之而上。
天地间被青、金两色照耀。
西原城民在雨中下跪,祈祷道:“神龙护佑西原,神龙护佑西原……”
“太守府毁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万人空巷齐聚太守府原址。
昔日的太守府今已彻底消失了踪迹,土地焦黑,几具焦烂的尸体躺在雨中。
“这里还有个活人。”一位老大娘看见了昏迷的琮,向周围呼喊。
一群人潮水般涌过来,把琮围在中央。
“看样子他不是个坏人……”
“谁知道呢?”
……琮听见周围嘈杂的声音,眉头皱起,缓缓睁开眼。
金青色的天空,晶莹的雨滴,浑身湿漉漉却不肯退走的人……
这里就是地狱了吗?
不知道我能见到她不能,毕竟也是……只是可惜……
“小伙子,陈佑死了吗?”老大娘希冀地向琮问道。
琮一愣,这才明白自己还活着,心里不由自主产生了欣喜,声音隐隐透出喜悦:“陈佑死了!死了!”
“神龙护佑西原!”“神龙护佑西原!”
一样的话,一样的人,不一样的语气,不一样的感情。
天上青光大盛,金光消散,一条神龙俯下首来,望着琮。
西原城民欢呼雀跃,在雨中歌舞,畅怀大笑。
神龙落入琮体内,琮的气息节节攀升,直至炼体十阶法力。
西原城民见此,跪拜道:“见过神龙大人。”
练气士见此,神色异常,准备出手,却听见神龙的声音:“我是帝枫器火,化而为青龙,存于此子体内。若欲动手,我不留情。”
“万年花开,是无上至尊?是一世花落?”
“那一年,我问他:‘花开不败?花开花落?’”
“他说:‘天说:花开花落。我不信。地说:花开不败。我不信我说:花不会盛开。天地无言。’”
天边飘来一名老僧,百衲衣轻舞,落在琮身前。
“谁是那朵花?我不知。他是否会盛开?我不知。”
“帝枫传下青龙,我知。故我护他。”
我知,故我护他。就这么简单。
没必要解释,因为不需要。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手。
他出生于大秦。
他叫秦十三,因为他有十二位兄长。
但人们喜欢称呼他为“十三圣僧”。
他来自西陆净土。他是西陆长老。
“见过十三圣僧。”练气士神色恭敬,与老僧见礼。
老僧看了眼琮,飘然而起。
“帝枫说:炼体即是炼体魄。体强,有气魄。”
“帝枫说:御气即是御天地灵气,无此理解,不必修行。”
“帝枫说:通灵即是通天地之意,与天地相和,故可成道。”
“帝枫说:上善若水(注③),机缘自取。”
“帝枫说:圣人之境,在乎自然。”
他悠然而去。来过?未来过?
西原城又是一阵呼声。
琮却倒下了。
第218章
琮醒来,感觉像眨了一次眼,自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一壶酒兮醉江湖,一路迷醉兮忘归路。
风飘飘兮吹我衣,诸侯将士兮若粪土。
采飞云兮卧青山,神游太虚兮不羡仙。
驾老牛兮逐龙凤,会当满饮兮天下安。”(注①)
他看见一个老道,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见。
老道道冠向右歪斜,浅蓝道袍破破烂烂,上面粘着灰尘,提个灰色酒壶,歌、笑、喝。
世人都以为老道醉了,琮却觉得老道没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没找到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却找到了前一个的。
他的身体在向前走,跟随着老道。
是的,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他该怎么办?谁能帮他?老道要去干什么?
“道长,您要干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话落,他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我不叫道长。”老道把酒壶别到腰间,翻个跟头来到琮面前,“一壶酒,醉解千愁。你可以叫我醉千愁。”他一拍酒壶,酒壶中飞出酒,酒飞入口中,飞入琮口中。
他大笑,高歌,迎着夕阳抛飞自己的道冠。
路人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琮同样不知道,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确实高兴。
琮看着他的头发被夕阳点燃,希望用一盆水浇醒他。
可琮没有一盆水,有了也不一定管用。
因为老道好像疯了。
琮在这时想起了有帝枫身份的老铁匠,猜想老道是否也是一位大帝,或者根本是帝枫的另一个身份。
他决定试探,小心翼翼地问道:“醉千愁,您听说过林梓月,萧晴雪吗?”
老道呆了一下,“嘻嘻”笑道:“有趣,有趣!竟然用帝枫的妻子来试探老道,有意思,有意思!不过,小娃娃,你可想多了。罚你喝酒。”
他一拍酒壶,酒又飞入琮口中。
琮竟生了些醉意,惊讶这酒的美妙,心里还想再饮。
琮运转法决,逼散醉意,保持灵台空明,意识到这酒的可怕,对老道更是警惕,生怕什么时候着了道,从此浑浑噩噩,不理世事。
这时,一个老僧飘然而至,施一礼,道声佛号,望老道说道:“不在元光山,下来又为何?”
老道看了眼老僧,背过身去,笑道:“我要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段逸之太聪明,我不想跟他玩儿。”
老僧说:“我们六净土各出一人,作为净土使。段逸之强过我们,自然他说了算。”
老道摇摇头,抬头看天,说道:“他段逸之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秦国三公九卿能让他改成三公六部。我不如,却也不想来做棋手。他让我害怕,我不想跟他玩儿。我只想:一壶酒兮醉江湖。”
“还需要来做过一场。”老僧说罢,飞身上天。
老道叹口气,看着琮说道:“我欲醉江湖,但人在江湖,终究身不由己。”
他看向站在空中的老僧,说:“我要雨。”
于是天下起了雨,包围老僧。
老僧平伸左手,雨就都聚到了他的手中,化作水球。
他们两个人仿佛都是雨神,却都不是。
雨只是个凭借,传递他们两个的法力。
所以雨散了,消失了。
老僧说:“一切物都有生的希望。”
于是藤蔓缠住老道。
老道笑了:“还是一样的力道啊。”
他吐出一口气,带着令人迷醉的酒香。
所以藤蔓枯了。
老道说:“招呼打完了,动手吧。”
于是他们与世界隔离,只让琮见证。
见证他们的死亡。
老道饮一口酒,笑两声说:“秦十三,段逸之来了,所以我们开打吧。”
老僧说:“既然他来了,就打吧。”
老道把酒洒出,化作长剑,捏个剑诀。
长剑劈开空间,冲向老僧。
老僧轻诵佛经,待长剑临近时,喝一声:“散!”
长剑消失了,化作酒,落回老道嘴里。
老道咋吧咋吧嘴,似乎回味无穷。
段逸之拉着王解秋站着。王解秋问他:“外公,醉爷爷和秦爷爷怎么样了?”
他不语,眉头却深深皱起,皱纹似乎要把时光给困住。
落日的余辉终究要消失,炊烟也已成了几刻钟前的回忆,风不愿孤独,来缠王解秋。
东方已出现一颗明亮的星。
他终于说话,却是一句无关的话:“我毁了一代人。”
这是他的祭奠。
这一句话,不知能触动多少灵魂。
一代人,是惊才艳艳的一代人,醉千愁、秦十三本应该笑傲九天,但这一切在“段逸之”这个名字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那是段逸之的时代;那是一个人、一头牛纵横天下的传说。
然而岁月是无情的,大帝也要在时光面前黯然失色。
老人们欣慰又痛觉地发现,段逸之老了,传奇老了。
他们迷茫了,迷茫的后果是死亡。
老道哭了,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哭,因为他知道了如何成神。
老僧也知道了。
但是,怨自己知道的太晚。有什么用呢?留待别人吧……
“这辈子,终于赢了他一次……”
“老道这辈子只后悔一件事:没能向她说明我的心意。”
“我也是。”
老道与老僧相视而笑,化作光雨。
只在世界留下一朵花,一朵被帝枫命名为“可惜”的花。
琮听不懂,看不明白,但他还是认真地听,仔细地看。
这很重要。
段逸之知晓一切。
他看着那朵花,笑了,笑中带着叹息。
花朵盛开之日,即他成神之时。
但,花会开吗?
他苦涩地笑,拉着王解秋的手,转身,消失。
琮沉默,看着黯淡的天光,迷失了方向。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传奇,像大帝,像段逸之,像王知贫。
他所处的时代没有他的传奇。
“当狂风在天空盘旋乌云遮住了蓝天
天公狂怒地吼叫这让人绝望的黑暗
可我还未曾忘记我手里还握着利剑
利剑的锋芒耀眼让我的心燃起火焰
我要用流血的躯体向这黑暗发出挑战
我发出沙哑的声音是呢喃往昔的誓言
纵使我望不见明天也要固执地向前
既然生命给我今天不能把一切当成云烟
走到今是多少华年怨言是弱者的狡辩
曾经许下的壮志就坚持到海枯石烂
待一切沧海桑田我们能发现极限
拨开身前的尘烟用生命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