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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次的冲突之中都有同一个涉事鬼,杜勉产生了一点心理阴影,这次并不打算只进行简单的思想教育之后就直接放鬼。
他看着地图上综合服务区最右侧的那个警卫局,问临时队友们意见:“这个地方能不能用?”
信件没有送去警卫局的,像是那里没有鬼一样。
队友们不知道,他们和阴间不熟。
冉一笑踢了踢小偷鬼:“警卫局在用吗?”
小偷鬼震惊了:“我刚才违抗执法也就算了,现在明明很顺从,你这是滥用私刑!”
冉一笑:“……”您怎么这么熟练啊!
为了让没见过世面的小偷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私刑,她默默抽出了自己的西式菜刀。
小偷鬼:“……”
它老实巴巴地交代:“装饰用的,你们爱咋咋地。”
五个人于是决定把冲突双方押去警卫局。
路有点远,女鬼倒还老实,就怕另一位作妖。保险起见,推销员和思想者一起去超市又买了捆绳子回来。
小偷鬼喊了一路他要投诉。
警卫局确实是空的。
只不过不像装饰,像是被废弃的设施。
玻璃大门推开,积年的尘土一扬而起。建筑内部的空间并不空荡,只不过所有事物都带着一层年代的印痕。办公桌上成堆的资料,笨重的大部头显示器,窗台上放着的录音机,角落里堆的磁带和杂志,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一瞬间带人梦回上个世纪。
杜勉啧了一声:“你们这装饰还挺用心。”
小偷鬼理亏地闭着嘴巴。
它喊了一路,感觉脖子要掉了。
越过办公区域,里间设着几个关押的牢房。铁栏虽然有些松动,但好歹结实,起码能关得住东西。一旁的储物柜中摞着几把铁链锁,锈迹斑斑,不知道灵不灵活。
不过,只要能锁上就行了,至于还能不能再打开,关他们鬼事。
小偷鬼毫无疑问地被扔进了上锁的牢房里。
难产死的女鬼倒是也被他们带进了一个单间,但因为它的经历多少唤起了大家的同情,是以没有真的把门锁死,只象征性地缠了几圈。
过分!
小偷鬼愤愤不平。
然而经历了几次碰瓷失败之后,它不再头铁了,打算用另一种方式打击报复。
“贺老都死了。不然我怎么偷得到它的卡?”它幸灾乐祸地说,“楼里的那些东西马上就会发现了,到时候不定乱成什么样子,有你们好受的。”
思想者姑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它这是要干什么,下意识和其他人商量:“我们是不是早点送完信,然后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藏着?”
其实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看不见的就等于不存在。
冉一笑的目光从大叔身上移回来——大叔正在翻看墙角的那些磁带,眼中有些怀念的神色。
她提醒道:“它们现在不闹是因为卡在我们这里,不是因为卡主人死没死。”
这些鬼看着就不像很在意这种事情的玩意儿。
只能说,卡主人在的时候,它会出于自身利益进行防盗措施,其余鬼因此产生忌惮,不会去冒险抢劫。但卡已经被偷出来了,它死没死又有什么分别?
主要是,冉一笑觉得那三封信最好最后送。
五个人出了警卫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开始敞开探讨这事。
杜勉说:“那只鬼应该在怀疑我们有那三封信。”
他们也确实有。
之前虽说在公开场合斩钉截铁地把这茬儿给糊弄过去了,但那群鬼心里不一定有几成相信。它们还在观望。这三封信一定也会引起冲突,收到的鬼和没收到的鬼之间的冲突,因为送信是即时性的,他们很大可能要直面这个冲突。
小偷鬼刚才那话,就是想骗他们为了躲开更大的骚乱,而向小冲突妥协。
“三封信要最后送。”冉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会儿观察下卫生站和电影院的收信人,看看有没有悄悄送信的办法。”比如从门缝儿塞进去什么的。
至于那个维修间,还得再找,而且不能被那些鬼发现。
没有任何提示就开始寻摸一个不存在的地点,实在太可疑了。
想到这里,冉一笑愈发地觉得系统对邮递员大叔这个新人不咋友好。要不是他们这一群人好奇心爆棚,性格上又没有太大的分歧,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么危险的工作?
不过,他们几人现在能相安无事地一起行动,很大程度上还是归功于副本难度较低。
没准系统也正是考虑了这些因素也说不定。
这个方案,大家差不多都是赞同的。
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卫生站了。
第6章 派遣信
卫生站和娱乐大楼并列排着,一侧挨着警卫局,另一侧就是停车场。
浓稠的黑雾盘踞在空旷的野地上空,阴风阵阵向四周弥漫,人眼穿透不了虚空的阻障,未知像是一把勾子,将负面情绪牢牢衔住,愈束愈浓。
冉一笑心中升起了一种模糊的诡异感,但一时还摸不到头绪。
大家都不想在离停车场这么近的地方多呆,匆匆踏入了卫生站的大门。
当然,卫生站也不是啥阳光明媚的地方。
三层小楼,墙皮脱落了大半,聚着霉斑的红砖像是死人破烂的身躯上裸露在外的筋肉,腐朽的味道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已经变成了空气的一部分。
不过卫生站不愧是卫生站,医生护士们都是有技术的专业人士。
缝在裂口上的粗线,缠在脖子上的绷带,打在断腿上的石膏……
虽然很丑,但还是在努力打扮自己,谁看了不高呼一声感动?
而且,专业人士就是有专业人士的职业素养,几个大活人往那儿一杵,怎么看都不是来挂号的,几乎没有多管闲事的鬼分给他们多余的眼神。
敌人这么客气,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除了用仿宋体印的特殊信件以外,送往卫生站的还有两封普通信件,一封是给二楼护士长的,一封是给三楼一位脑神经专家的。
巧的是,脑神经专家隔壁的心理咨询室,就是那封特殊信件收信人的地址。
邮递员大叔敲响脑神经诊室的房门时,整个楼道其他诊室的木门也嘎吱一声,齐齐推开了一角。
无数双浑浊的眼珠向这边瞅来,包括近在咫尺的心理咨询室。咨询医师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秃头,它的脑袋看起来已经四分五裂过一回,如今被如爬虫似的黑色细线勉强拼合在一起。它离得最近,门敞开得也最大,哪怕开门后发现被敲响的其实是自己的隔壁,也没有止住向外迈出的步伐。
它甚至先一步出声:“有我的信吗?”
迫切的语气加上破裂的嗓音,听着像是在哭。
隔壁脑神经专家的嗤笑声紧随其后,代替送信人给了回答:“哪有啊,我的!”
它接过邮递员手中的信。明明只是一封来自亲朋好友的普通信件,却仿佛因为这个时刻,而镀上了一层胜利者的金光。信封在它枯糙的指尖旋转,它带着一种洋洋得意的优越,将信件往咨询医师的眼前一晃。
“嘿,我说什么来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吹牛吹大了,给别人看的就是笑话。别说派遣信了,正常惦记你的人有吗?出头?想得轻松啊——”
语气是如此的尖锐又不留余地,听得送信的几人一阵心虚。
被邻居这么嘲讽,当事鬼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如果它真的有脸色的话。
它郁郁地不再吭声,但不知是被什么固执的信念撑着,仍然绷着脊背没有回屋。
它的目光近乎哀求地落在邮递员大叔身上。
大叔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为人是比较憨厚老实的性格,确实看不惯小人得志的嘴脸。但是,被一只鬼这么眼巴巴地盯着,也很挑战心理承受极限啊!
眼见楼道里看热闹的眼睛越来越多,邮递员大叔送完了信,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打算赶紧撤退。
谁知道,那位脑神经专家还嫌显摆得不够,它又从自己的白大褂里掏出了一枚深褐色的铜币,曲起大拇指,“啪嗒”,招摇地向邮递员大叔一弹。
其他收信人都没这么多事儿,单到它这里,硬是要给这个行为配上一句:“赏你了!”
偏偏,它还没有投准。
铜币越过邮递员的肩膀,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脑神经专家管都没管,哼着快乐的小曲,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
大叔叹着世风日下的气,无奈弯腰去捡。
却被人抢了先。
白皙的、小巧的女人的手,捏起铜币之后轻轻向他一递。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违和感如风般一闪而逝,邮递员大叔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冉一笑或者思想者姑娘,下意识道了声谢,一抬头,却没有人。
伙伴们站在两米开外,正好能望进心理咨询室的地方,不留痕迹地观察着咨询室的内部情况。事发突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情。
大叔:“……”
他见鬼了?
没想到阴间的鬼种类还挺多……
异常只在一瞬间,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因此没有特意和其他人提。
在咨询师鬼望眼欲穿的目送之中,几个人头皮发麻地离开了三楼。
出了卫生站,大家交流一下,确定了一点:咨询室里应该只有咨询师一个鬼。
“但是,楼层里的鬼太多了。”思想者姑娘回想起那些掩在门扉背后的幽幽目光,直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一楼、二楼也都是鬼,没办法悄悄送信。”
“暂时把这封信排在最最后。”冉一笑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她又问了个无关的问题:“咨询室里那些画,有什么讲究吗?”
那个房间拉着窗帘,光线透过纺布渗进来,十分昏暗。可以看得出来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密密麻麻的画框,但能看清内容的只有靠近门边的几幅,普遍是黑白画,也看不出什么画功,并不像是艺术品。
杜勉说:“应该是主题统觉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