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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半个多月前来过小吃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会存在差错。来到街上不曾消费,证明八成确实是来找人的。既然如此,她当时肯定也来过这里。
不知道伙计记不记得她。
加上,她爸爸是这里老板的话,如果平时房间里有摆摆全家福的习惯,伙计没准本来就认得她。
按照文学作品中的常见套路,一般都是这个样子的!
几个人打算走捷径,碰碰运气。
他们人比较多,一窝蜂地凑上去不太好,妨碍人家做生意。
记者姑娘有可以抗怪的buff,问话的工作向来都是她承担主力,她先带着霈霈凑去了柜台前。
剩下三位也挨着柜台,不过在离队伍较远一点的地方等待,距离刚好,能听得清他们是在说些什么。面馆的柜台很大,直接将空间截断,但收银的服务员只有两位,集中在同一侧。这处是旁边空出来的闲置区域,柜台内部堆放着一些杂物和文件。
面馆的顾客不算少,收银员还是挺忙的。
记者姑娘尝试着呼唤了好几声“你好”,却没有得来百忙之中的一句回应。人家有本职工作要做,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空闲来搭理,甚至都没能抬头看她们一眼。
队伍前方的来客不清楚她的目的,但身处一条治安不好的小吃街,它们的自我权益保护意识都很强,生怕她是想插队,收银员没话,它们倒是多嚷嚷了两句:“排队在后面!”
店员有维护店内秩序的义务,见到客人情绪有些躁动,收银员才也出声提醒记者姑娘:“请按序点单。”
“不是……”
话说到一半,记者姑娘选择放弃。
她意识到,这样打扰人家工作好像确实不太好。
要是其它场合也就罢了,但这个店是霈霈家的,霈霈又是他们的关键npc。
虽说目前的功用连老板和邮递员大叔平均数的一半都没能达到……
不过,关键npc的关键地点,可能隐藏着重要情报,为了任务的顺利进行,还是得表现得客气一点。
她左右巡视了一圈,店里的服务员并不多,来回走动着应付顾客,这一桌完了那一桌又叫,上菜的和打扫的托着层叠的瓷盘艰难在过道中穿梭,一眼看去没找着空闲的鬼。
冉一笑忽然叫了她一声,往柜台里指了指。
那里有一位往返于厨房与柜台之间,将客人的点单递到厨师专用小窗口的伙计,正好从帘子后面出来。
它看上去挺悠闲的,整只鬼的动态比周遭环境都要慢上一个维度,过来取单子的时候还随口和收银员唠了两句闲话,脑门子顶上仿佛打着个绿灯:无人使用。
记者姑娘眼前一亮。
感受到被一道强烈视线锁定的伙计:“……”
它顿住脚步,下意识就往视线的源头瞅了一眼。
这可能是它职业生涯中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记者姑娘也发现了,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之中,保持礼貌是一件容易吃亏的事情。
因此,她舍弃掉了语言试探。
改为直接上手!
这位传送员小伙计的鬼魂等级介于低级与高级之间,外表不至于太过可怖,但肌肤上还是偶尔会出现一块斑斑驳驳的小瑕疵。记者姑娘伸手一抓,是冲着它胳膊过去的,雪白的衬衫袖子紧贴在手臂上,看上去结实有力,然而落进她的手里,却只有一半有真实的触感。
剩下半边仿佛真空地带,可以被直接穿透。
在此之前,记者姑娘不是没碰到过鬼魂的身躯,她不久前还揍过丁承钊……嗯,好像也就是这么一次。
前两个副本是存活任务,因为一星一般都能取巧,他们和鬼魂一直保持着友好而和谐的距离。
她没想到鬼魂还能是虚虚实实的。
等等,说起来,正常的观念里,鬼好像就是虚的……
然而这个游戏里的这些个亡灵,整天都向着活人的方向努力迈进,起码表面功夫做了个足够,让她产生了一些先入为主的错觉。
当然,她是为了搜集情报的,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意料之外就松开握紧的手。
倒是被她抓住手臂的伙计,被人触摸到残缺的身躯似乎是件天崩地裂的灾难,整只鬼瞬间崩溃了,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分贝太大,惊扰到了顾客,收银员一皱眉,再次看向记者姑娘:“这位游客……”
眼看对方又要赶人,记者姑娘赶紧飞速开口:“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一下!”
她将霈霈往前一推,挑着重点猛灌:“它闺女来找它了!”
“你先放开我!”传递员伙计的额头上冒出了虚汗,它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声高昂的嗓音太过失态,因此这句有意压低了音量。
记者姑娘听话地放松了一点力道,但手还是虚虚圈在手臂周围。
伙计无奈道:“我们老板不在!失踪很久了。”
“怎么可能,那你们工资谁开?”
“会定时打到我们账户上啊,这又不需要沟通。”
“那证明还是在的嘛!”
“不回消息啊!你让我叫人我可叫不来。”
大概是也意识到一句简单的否定有点儿缺乏说服力,它向一侧挪了挪步子,挪到了冉一笑他们这边。
在零零散散的杂物之中,有一个敞着口的铁皮盒子。灰尘很重,重到将里面物品的面貌完完全全覆盖了个干净,像是被雪裹住的山丘,只能看出一个大体的轮廓。
盒子放在桌子转角的最内部,伙计伸手把它拿了出来。
梆!
带了力道往他们面前一敲,沉积的尘土飞扬起来,呛得几个人齐齐后退。
“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老板走之前留下来的。”肇事者非但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还伸出手又把灰往空中撩了撩,美其名曰,“感受一下他离开的这些岁月吧,你觉得这还有希望找得着人?”
众人:“……”
无名的面馆,失踪的老板,临走前留下的神秘物品,没有回信的对话框,每个月却有雷打不动的工资款项一如既往地打到员工的账户上……
听着像是个绝佳的鬼故事开篇。
……但是这不本来就是鬼嘛!!
一群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冉一笑斟酌地说:“你们老板……是不是社恐啊。”
伙计:“……”神特么社恐!
新点的单子又积累了一些,它有些呆不住了:“放过我吧,我还有工作呢!”
记者姑娘只好抓紧询问:“你认识这姑娘不?它半个月前是不是也来找过你们老板?”她又推了推霈霈。
“没有,那天可能不是我值班。”
答得有些敷衍,不知道是真的没印象还是没仔细想。它急匆匆地抽回胳膊,人家工作要紧,记者姑娘自然也不好太过无赖,便让它先走了。
铁皮盒子被遗忘在台子上,冉一笑提了点音调,最后问了一声:“这个能看看吗?”
伙计随意地摆摆手,撩起帘子进了后厨,估计是无所谓的意思。
她就试探着伸手摸了摸里面的物件。
拂去一层灰尘,能看到这些东西的形状不是特别规则,有多边形的薄片,也有细长的粗针,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存在尖锐的边角,而且是拿同一种材质打磨出来的。
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种。
冉一笑取了一块薄片,伸长胳膊拉远了距离,可劲儿地甩了甩上面的土。
一边甩一边观察,甩了好久却还没甩干净。
不多时,她就发现,不是没甩干净,而是它的颜色本身就是这样。
灰霭霭的,蒙着一层不光滑的雾,像是聚了杂质的砂石,但又很厚实,比普通石头要重上许多。
她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物质。
其他人也不太认识,不过心动选手说:“我觉得有点眼熟。”
老实讲,冉一笑同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然而感觉太过朦胧,她抓不太住。
好在材质的问题并不是重点,记者姑娘奇怪道:“这些是拿来干什么的?”
粗针倒还说得过去,起码算是个比较完整的成品。但那些薄片,歪七扭八,没有一种统一的制式,如果真要打一种贴近点儿比方,那就是从老墙上剥落下来的墙皮。
为什么要都装在这么一个盒子里?
“没准,薄片是原料,粗针是成品?”冉一笑发散了一下自己的思维,但是她没做过手工,不是很清楚一张薄片能不能做成这么一根厚度和体积都和原料不太相符的粗针。
她看向霈霈,例行询问:“你有什么印象吗?”
当然没抱什么希望,每次问到这种问题,它就没有给过一个肯定的回答。
霈霈很想要扭转一下自己的形象,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它又惭愧地捂住了脸。
……没关系,大家都习惯了。
习惯到甚至都不会感觉失落。
冉一笑换了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她念念不忘:“所以,你爸爸是社恐吗?”
霈霈:“……”
它的本能留给它的都是比较珍贵的情感,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在人家的职责范围以内。不过对于爸爸这个人,还是有些下意识的感觉在的。它抽着嘴角说:“那应该不是吧!”
说完它就后悔了,它到底为什么还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证明,大家原本想要走的便捷途径有些行不太通。
记者姑娘长叹一口气:“咱们要不要再排次队?”
那必然是要的。
虽说他们在柜台这儿晃了这么久,目的性已经很明显了,但对待消费顾客,收银员总归会多一点耐心。
好不容易找着这么条线索,怎么能在第一次尝试失败后就放弃呢。
大家乖乖地往队伍末尾走去。
不料走到一半,看到了个熟人。
病号男。
他已经排了大半程,估计是跟着他们锁定了线索所在地,眼瞅着没办法在外围蹭完成度,就打算错开获取方式,自己来打听线索。
不巧,他们现在也打算走收银员这条路。
正好,也要排队。
几个人停在了病号男身边,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