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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你说,不要说侯府了,就那些当官的,哪个府上会没钱?”
“对,现如今啊,皇帝没钱,朝廷没钱,当官的有钱,皇亲勋贵有钱!”
“……”
于是,有的人因为同情大明皇家,有的人是想沾沾贵气,而有的人,是想着能不能和宫里攀上关系……反正是各种原因都有,导致第一场宫内出品棉布拍卖,那是异常地火爆。
至于棉布地质量如何,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关心。
与此同时,在武清侯府这边,姜冬一大早就带着李国臣来了。他才不管你皇亲不皇亲的,既然奉了旨意,已经被迫拖延了一天,就没得再拖了,便立刻催要银两。
“这位档头,侯府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先父家财,都是这杂种编造出来的。”李国瑞当然不会拿出钱来,而是厌恶地看着李国臣,冷冷地对姜冬说道。
一边的李国臣一听,顿时就怒了,指着李国瑞喝道:“你个贱婢生的,你还敢撒谎?”
姜冬懒得啰嗦,冷声喝道:“最迟中午时分,要是不把钱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国瑞听了,忽然“悲凉”地笑了起来,好像被逼到了绝路一般,连道几声“好”之后,一场大戏就开演了。
早有准备的侯府中人,顿时搬出了“瓶瓶罐罐”、“锅碗瓢盆”什么的,就开始往府门外搬去。
这一幕,让姜冬和其他人都吃了一惊,自然有人问什么情况了。
于是,就见李国瑞仰天假哭了几声,而后回答道:“本侯爷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中午时分要是不把钱交出去,这位档头就要不客气,本侯爷还能怎么办?只能变卖家产,贱卖了!”
他的这个回答,让一众听到的人,不管是东厂番子,还是户部衙役等等,全都听得目瞪口呆。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堂堂大明的侯爷,竟然要当街叫卖锅碗瓢盆了?这事这么一说,还真是大明朝百年难遇的大笑话了!
这一下,哪怕是姜冬也有点吃不消了,这么一搞,实在太丢脸了。他一边下令拦住他们不得出府,一边又派人急报厂公定夺。
于是,侯府这边,一众下人,敲着锅碗瓢盆,就一副不嫌事大的姿态,没出府,就开始叫卖起来了。
“武清侯府急等用钱,贱卖,贱卖了!”
“朝廷逼得紧,实在没办法了,便宜卖了,便宜卖了!”
“……”
这边的动静之大,门口都有不少路人往这里探头探脑了。
不过很快,派回去的番子回来了,低头向姜冬禀告道:“厂公说了,不用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只收钱!”
姜冬一听,有点诧异,心中想着,这样真好么?
他自然不知道,曹化淳听得同样大吃一惊,随后立刻向崇祯皇帝请旨,最终得到了这份旨意。
姜冬有了指示,自然不会再拦。
于是,侯府下人们,就搬了锅碗瓢盆出了府门,就开始摆地摊大声叫卖了起来,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围观。
钱主事看得连连摇头,而姜冬却是一脸冷笑,心中皆是一个想法,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李国臣在这过程中,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他便觉得要糟糕。
要是别人觉得侯府真没钱,都被朝廷逼到这个份上,那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搁,到时候要找一个替罪羊的话,搞不好就是他。
这么想着,他便连忙去了大街上,大声给那些围观的人解释,侯府就是有那么多钱。然而,他一个人势单力孤,很显然,并没有多少人附和他。
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
当今皇后的亲爹,太子的亲姥爷,嘉定伯周奎闻声赶过来了,听到武清侯被逼到这个份上,在大街上,当着围观的人面,义愤填膺地说,朝廷竟然要逼武清侯拿出那么多钱,这怎么可能拿得出来?但是,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好歹都是皇室亲戚,这个忙多少总是要帮的。
但是,他也没什么钱。不过这没什么,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武清侯渡过难关。
于是,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早就有准备的嘉定伯府下人们,也是拿着锅碗瓢盆过来了,就挨着武清侯府下人们摆摊。你喊一嗓子,我喊一嗓子,彼此呼应着,叫卖锅碗瓢盆。
这样的奇葩事,当然传得快了,围观的人很快就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在拍卖棉布这边,有人忽然找到陈宝庭说了几句之后,陈宝庭便立刻找到周皇后,说这边意思一下已经可以,皇后不方便一直在这里,该回宫了。
周皇后也是这个想法,便起驾回宫。
走了没多久,忽然前导官觉得有点不对,就问带路的陈宝庭道:“陈公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从这边回宫也是一样。”陈宝庭听了便回答道,“我们已经不需要像刚出来时那么大张声势了,这边都是勋贵住处,围观的人会少一些。”
好像确实也是这个理,那人便没有意见,就从这边走了。可是,他没想到,这里竟然非常地热闹,甚至热闹到大街都被堵住了。
第149章 大发雌威
这么大的场面,那么热闹的喧哗声,哪怕是在车驾里面的皇后,也是听到了。同时,她也感觉到车驾停住了,便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边上伺候的轮值太监是方正化,因为他是宫内公认的身手不错的太监之一,皇后出宫得保护才行。他不清楚情况,自然马上派人去查。
周皇后在等待的时间内,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传来的动静,仔细听听,让她不由得很是意外。
“卖了,卖了,贱卖了,武清侯本人用过的玉碗一个,只要五两银子,贱卖了!”
“大家都来看,都来买啊,嘉定伯府藏着的瓷碗,虽然有点破,可这是十年前的好东西,有贵气的哦,便宜甩卖了!”
“……”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努力辨别清楚这传来的声音时,她心中立刻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前面那么喧哗,还和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爹有关系吧?
自己亲爹什么德行,周皇后心中当然有数。之前的时候,其实已经有过一些幺蛾子了,此时听到这动静,她就担心起来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内侍跑过来禀告了,是陈宝庭过来的:“皇后娘娘,前面大街上,武清侯和嘉定伯让下人摆了锅碗瓢盆在那叫卖!”
“……”周皇后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这个消息,以至于愣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当即喝问道,“这里并非嘉定伯府,怎么会有嘉定伯府的下人在?而且……而且都是皇亲勋贵,又怎么会卖锅碗瓢盆呢?”
“回皇后娘娘,奴婢在皇上身边伺候,倒是知道一点情况。”陈宝庭回答了一句之后,便大概说了下。
就是武清侯府的那点破事,李国臣要捐家财补军资,朝中众多大臣纷纷向皇上提议,要为李国臣主持公道这个事。说到最后,他还补充道:“昨天武清侯已经拖延了一天不肯交钱,如今搞这么一出,肯定还是和这事有关。至于嘉定伯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周皇后一听这事,顿时就想起皇上几次在她面前的表态。她便知道,既然朝中大臣都是这么认为地,皇帝就肯定会要这笔钱了,毕竟如今正是非常缺钱地时候,甚至都到了自己这个当皇后的都出来赚钱的地步了。只是,为什么嘉定伯也掺和到这个事情里来了呢?
“嘉定伯可在前头,速速把他找来!”周皇后非常担心,当即下旨道。
陈宝庭一听,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他看到蓝天保正匆匆过来,顿时,两人不着痕迹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各干各事。
就见蓝天保到了车驾前,躬身禀告道:“皇上在宫内大怒,传皇后娘娘即刻回宫!”
原本周皇后就担心着,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担心了,连忙问道:“皇上为何大怒?”
“此乃东厂刚上的奏章,皇上让皇后娘娘过目。”蓝天保说完,便双手呈上一份奏章道。
与此同时,在武清侯府门口,李国瑞和周奎也不回府,就在门房里面喝着小酒,听着外面传来美妙地声音高兴着。
“这一次,看谁还敢逼我们掏钱!”
“呵呵,对,谁要再逼,京师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他们。”
“……”
两人正在得意着,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这让周奎很是不满,当即冷声喝道:“吃点东西都要来逼,是不是也要把这些酒菜都折成银子啊?”
这话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进来的不是他们所厌恶地那个东厂档头,而是一名内侍。
陈宝庭看到嘉定伯在这里,便立刻传懿旨道:“皇后娘娘有旨,着嘉定伯周奎见驾。”
周奎听了,不由得一愣。心中想着,该不会这个事情,就已经传到皇宫了吧?
他立刻和李国瑞对视了一眼,彼此地眼神中,都包含了鼓励之意。
李国瑞就怕周奎关键时刻坏事,便开口提醒道:“嘉定伯此去,正好把我们的苦衷说一说,上达天听,我们实在是没这个钱啊!”
他的话中,“我们”两字,咬得非常重。
周奎一下便能听出来,只要能把武清侯这边的钱给堵住了,那他那边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因此,他站了起来对李国瑞说道:“放心,我去去就来。”
说完之后,他就随着陈宝庭走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陈宝庭不是领着他去宫里,而是就在街头那边。
心中诧异皇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同时,他便按君臣礼仪上去见驾了。
一向来都很温柔孝敬的皇后,此时,却是一脸的怒意,似乎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恨,冷声说道:“外面风大又冷,嘉定伯进来坐吧,本宫有些话要说。”
周奎立刻感觉到不对了,不过回头想想,应该是女儿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觉得落了皇家脸面,就不高兴了。
这不就在意料之中么?周奎这么想着,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