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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发。
梦醒人间?使君,你把原来的一切,都看作一场大梦吗?那么这之后,又将是如何,你的志向,想来也不止于这个小小的兴国军吧,大宋的江山、蒙古的江山、这华夏炎黄代代相传的江山,想来是你最终的志向所在吧······
陆婉言复杂的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却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一笑,江山还似旧温柔,无论这场梦有没有醒,无数的人都将站在你的麾下,跟着那面赤色的旗帜,跟着那道伫立的身影。
而这其中,有自家哥哥,恐怕,也有自己吧?
《凤求凰》的曲调陡然一变,“噔”的一声脆响,曲声戛然而止。
“咳咳”,铃铛的脸色变得很是怪异,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陆婉言,陆婉言狠狠一跺足,径直转身走了。
目送陆婉言离开,铃铛方才凑到轻纱一侧,轻声说道:“使君,娘子,陆小娘子已经走了。”
听闻此声,叶应武只是微微点头,一点儿都没有形象的把自己摔在卧榻之上,软绵绵的被褥上面铺了一层凉席,躺在上面丝丝缕缕的凉意伴着已经熟悉了的淡淡幽香沁入脊骨。
绮琴轻轻一拂衣袖,走到榻边,递给叶应武一杯水,轻声笑道:“在这后院当中,哪里是堂堂兴国军知军叶大人,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若是让其他人见到了,还不知道是如何失望呢。”
叶应武懒洋洋的将水接过来:“那又如何,这后院当中属你最会享受,这清风细雨最后都是被你尽收眼底了。话说回来,某本来就是临安街上的无赖,现在不过是本色罢了,来,给爷笑一个?”
故作认真的笑了笑,一股极其少见的妩媚跃上眉梢,看的叶应武都是心神一震。绮琴坐到榻边:“这卧榻都是奴家沐浴之后才躺的,爷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想来今天带的银子不少吧?不知想要和奴家几度风月?”
“噗!”叶应武的水全都喷了出来,不但衣襟都湿了,还不断地咳嗽,什么时候自家的仙女成了妖女,真是作孽。看着这最毒妇人心略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叶应武一边咳嗽一边苦笑,看来自己躺到这卧榻上还真是惹怒了绮琴,这姑娘是故意报复啊。
“慢点,慢点。”绮琴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急忙帮着叶应武顺了顺气,刚才的那不过是青楼里面人人都会的,只是没有想到第一次用出来却是对着以为夫君的叶应武。
“给爷等着。”叶应武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又躺倒在榻上,舒服的眯了眯眼,“下雨天不睡觉,当真是天理难容。”
风带着细细的雨丝,虽然没有扑面,但是却带来沁人心脾的凉意,驱散这几天的暑气。雨滴顺着水亭的飞檐滑下,打在石板上和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绮琴随手有将茶杯满上,有意无意的随口说道:“夫君,婉言妹妹,你到底······”
对于这个冰雪聪明却总是藏拙的女子,叶应武也有些无奈,她总是变着方法想要让陆婉言做叶家的大妇,其中是什么意思,就连铃铛都看得透,自然也欺瞒不了叶应武,甚至自始至终绮琴谁都没有打算欺瞒,在这乱世当中,有如此心机却是独守清雅,倒也算是奇女子了。
叶应武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声。每逢家国祸乱,不只是有伟男儿在血火中脱颖而出啊,百年之后,那个由淮上布衣仗剑而起建立的王朝,等到灭亡的时候,真正有骨气的,也是一群女子,何其相似,又何其悲哀。然而现在不同了,站在倾国而来的蒙古铁骑之前的,不只再是文天祥那样羸弱的书生,不只再是吴楚材那样赤诚的百姓,还有他叶应武,还有天武军、两淮水师,还有无数的华夏将士。
绮琴只道是叶应武还在头疼和陆婉言纠缠不清的关系,索性坐在一侧静静地看着他,哪里料得到叶应武早就神飞天外,良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双剪水眸,叶应武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方才想起来绮琴想要说什么,揉了揉脑袋,苦笑着说道:
“要不······先看看?”
这一次不只是绮琴,就连外面的铃铛,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叶使君当真是仗剑一方的英雄,可是一牵扯到这儿女情长的事情,却是这般无助,也不知道当年放浪临安的气魄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都化成那满腹的计谋了?
第八十五章 恩怨分明(上)
咸淳二年六月初。
炎炎烈日烘烤着大地,如果不是几丈之远的地方就是滚滚流淌、浩浩东去的大江,恐怕站在岸上码头的这些人,都已经被热晕过去了。虽然风吹鼓进了那宽袍大袖当中甚是凉爽,但是怎么着也比不上七百年前的短袖汗衫。
叶应武略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码头上正在忙碌的半果着上身的壮汉,旋即又将目光回转过来。兴国军扼守大江中段,乃是西进支援鄂州、川蜀的必由之途,又是和襄樊相呼应、能够因为奥援的重中之重,所以就算是贾似道再怎么打压,从周围州府前来运送钱粮的船只还是日日不断。
尤其是从江南西路各州府汇聚而来的钱粮甲胄甚至丁壮,因为大江上有两淮水师,所以选择顺赣水北上,经过鄱阳湖直入大江这条道路,比陆路绵延而来,无疑要合适得多。而且集中到这个码头,北上黄州甚至襄樊前线,也是迅捷无比的。
一面面赤旗迎风飘扬,又是一条大船缓缓靠岸。
站在叶应武身边的杨宝无不感慨地说道:“一个月前初来此地的时候,这码头还是荒草丛生、破败不堪,不过是区区一个月,便已经快形成市集了,对此谢大人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叶应武轻轻一笑,对于宋时工商业的迅速发展,他从来都是有信心的,而且后面还有兴国军甚至江南西路的鼎力支持,这本就占据地利的地方,想不发达也不可能了。对于工商业,宋朝绝对算得上是打压最轻的了,这也造就了华夏历史上最富裕的王朝。
而来自七百年后的叶应武,更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甚至举双手鼓励还来不及呢。资本主义萌芽啊,要是能够早早地被我叶应武带到这个时代上来,便有了更大的保证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势头,叶应武自然不介意推波助澜,当下里便看向站在另外一边的陆秀夫,陆秀夫微微点头:“此处码头乃是兴国军的命脉所在,使君可是想要在此修筑堡垒?”
“此处背靠永兴县城,面朝浩浩大江,前有两淮水师,后有天武军,可进可退,倒是不失为一个屯兵驻扎的好地。”叶应武淡淡的说道,目光在辽阔的江面上扫视,无数的白帆从上游延伸到下游,“而且每日商贾云集、船只纵横,三教九流在此间混杂,有一支劲旅驻扎在这里,既可安百姓之心,又可防无备之患。”
几只水鸟在尽情飞翔,翼尖掠过江面掀起浪花。
陆秀夫却没有心情去看那些,而是细细咀嚼着叶应武话里的意思。无备之患,若是阿术引着大军来攻的话,恐怕还没有过汉水就已经被尽数探知到了,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无备之患,而又没有必要用一支大军去预防可能性很小的蒙古内奸作乱。
那么叶应武想要防范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陆秀夫下意识的将目光顺着江面向下游方向延伸,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煌煌炎宋,若是能够齐心协力,又何必一退再退,先是靖康百年耻辱,后是今日偏居一隅。可是那贾似道,和叶应武,和江南西路诸公,和他陆秀夫,无论如何都不是一路人。
“嗯,回去之后某便告知君实,将之和永兴县城的修筑放在同等位置。”陆秀夫点头说道,“只是不知道使君打算怎么利用这来之不易的宝地?还有若是驻军,又有谁堪当大任?”
叶应武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言语。
几艘战船在水天之间出现,迎风飞扬的赤色大纛即使是隔着很远都可以清晰的看见,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白帆和张世杰的将旗。片刻之后整支船队渐渐显出全身,两艘楼船居中,十多艘蒙冲守护,挂满白帆逆流破浪而来,大江上的船只见到这是两淮水师的战船,自然是纷纷忙不迭的向两侧闪开。
“驻军,可不是只有天武军。”叶应武没有回答陆秀夫的问题,反倒是故作神秘的说道,“而且·····也不只有两淮水师。”
天武军自然是要驻扎一个厢的,而两淮水师说什么也得割出来一支足以掩护码头甚至遮蔽大江的船队,在这之外,锦衣卫和六扇门也应该在这个码头市集上存在据点,甚至通过和这些南北商客的联系,逐步向着他们所属的势力或者国度渗透。
陆秀夫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两淮水师倒是真的没有什么难处,因为想来张世杰也能看出此处码头营寨的重要性,必当派出精锐。而六扇门和锦衣卫就不同了,这两个刚刚组建的组织,实在是太弱小了,就这么直接投入到这里面,会不会太过明显。
若是暴露了,皇城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叶应武等人也只能是百口莫辩、甘心认栽。
叶应武只是淡淡一笑,看向身后,码头的一侧,一座山坡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而面向大江的那一面,就像是被硬生生切开了一样,变成陡峭的悬崖。江水拍打在山崖上,高高地溅起雪白浪花。
站在那山崖上,四周景物,必当尽收眼底,就算没有水师,也可以握住整个大江的咽喉。叶应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到这兴国军也已经有两个月了,但是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山崖。现在蓦然看到,心中百般滋味。
青山依旧,江水依旧!
而对面,也是青山连绵,扼守江畔。当时从汉水沿江而来,只是感慨于这一带青山的雄伟挺拔,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隐隐而成的虎踞龙盘之势。大江两岸的青山相互辉映,将整个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