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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南洋猴子,还真是聒噪。站在一处岩石上,张贵手里提着刀,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在岩石下面,大批大批衣不遮体的吕宋土著,被水师将士们一串'一串的穿起来,押向海边。
追随水师而来的,有足足上百艘庞大的商船,而这些从泉州就闻到金钱气息闻风而来的商贾,就站在海滩上一个个摩拳擦掌。
似乎预料到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这些吕宋土著都在拼命的挣扎,只不过回应他们的只有水师将士手中长鞭,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张贵可不会在乎这些土著的死活,只要把他们弄到海边就算自己完成任务,而那些商贾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么多土著当中有那么一两个死了就死了,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和水师翻脸。
更何况除了鞭打,他们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更加有效的办法可以阻止这些未开化的土著吼叫。
殿下对于吕宋很是看重。站在张贵身边的王达沉声说道,尤其是选中了碧瑶这块地方,据说朝廷已经拨下来了银子,要在这里建立整个南洋最大的城镇和码头港口。
张贵回头看向身后被群山包围的偌大空地,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倒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过话说回来,朝廷想要在这等荒山野岭之中建一个城镇出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什么时候当朝户部谢君直谢尚书都这么大方了,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抠门似乎是历朝历代户部尚书的通病,更何况谢枋得从叶应武兴州发迹开始,就一直主管着叶应武手下的钱粮,后来担任户部尚书,因为南征北战消耗不少,再加上夷洲的经营船厂的建设,更是让谢枋得忙的天昏地暗,并且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些将领和官员嘴里面节流。
谢枋得为人刚正不阿,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执拗,这是朝野公认的。一般他坚持的事情都非得贯彻到底,所以在敬佩这位户部尚书的同时,众多的官员和将领们不会和他抬杠,而且也会尽量为朝廷减少开支,也为谢枋得减少一些负担。
毕竟这位户部尚书每天板着个脸,大家心里面也不舒服。
要说让张贵带着南洋水师杀人破国,他绝对二话不说,提着刀就走,但是要说让他想办法从谢枋得那里弄来银子在这南洋荒山野岭当中建城,张贵还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谢枋得提着刀满衙门的追杀。
殿下倒是当了甩手掌柜,给咱们留下这么一个苦差事。王达也已经回过神来,不由得感慨一声。
当初叶应武说得轻松,他们这些人因为白怒涛前厢险些全军覆没的事,急于立功赎罪,也就满口答应下来了,毕竟对付一些吕宋土著,南洋水师这么浩浩荡荡的拉上来,确实有些杀鸡用牛刀了,没有啥好担心的。可是叶应武随后而来的命令,终于让他们感觉到了这位明王殿下满满的恶意。
还不如再打二十军棍来得舒服呢。
张贵把目光投向海滩,不过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商贾现在眼里面只有可以贩卖回去的奴隶,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个停泊船只的码头就够了,想要在他们手中骗出银子,修建码头,比登天还难。
突然间想起来什么,王达拽了拽张贵的衣袖:老张,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殿下所吩咐的?
嗯?张贵有些无精打采的看向这位难兄难弟。
迟疑片刻,王达沉声说道:殿下当时说得很清楚,如果在碧瑶周围的山里好好搜寻的话,会有惊喜。
惊喜?张贵一怔。
第三百九十九章 骤雨打芭蕉
雨点打着窗外的芭蕉叶,嗒嗒作响。
风阵阵,顺着半掩的门窗溜进来,带着南洋炎热的天气中少有的凉意。
南洋热带气候,到了每年的**月份,正是风雨最多的时候,虽然受到风雨的洗礼,这几个月天气都甚是凉爽,但是以南洋泥泞崎岖的道路和茂密的丛林,来往的人们宁愿不看到风雨。
而叶应武甚至有些庆幸在大明集中力量向真腊挺进的这一段日子里面,并没有多少狂风骤雨,否则恐怕就算宣武军和神卫军有通天之能,也只好在泥泞而处处暗藏杀机的环境当中蹉跎不前了。
怀中佳人温热的娇躯轻轻扭动着,雪嫩的肌肤上带着细细的汗珠,虽然外面风雨大作,但是毕竟南洋还是要比江南炎热很多,本来就是午后,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两人又一番痴缠,自然会出汗。
赵云舒懒洋洋的趴在叶应武胸口,秀发直接披散下来,星眸半闭,带着迷离的神情,俏脸上的潮红尚未退散。
叶应武轻声说道:“趁着时候还早,抓紧睡会儿吧,等会儿惠娘教完微儿念书,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估计想休息都没机会了。”
“这么大的雨声怎么可能睡得着。”赵云舒轻轻哼道,带着诱人心魄的媚态,让叶应武的心都不由得被揪了一下。没想到某年轻的时候纵横花街柳巷,所向披靡,今天却是要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
果然长得漂亮,其他都可以后天练习出来。
不过显然赵云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挑动叶应武的天雷地火,只是缓缓的坐起来,曼妙美好的身材在叶应武面前舒展,叶应武喉头顿时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赵云舒也察觉到自家夫君不怀好意的眼神,有些无奈的拿起床头的诃子穿上,遮盖住有着致命诱惑的春光寸寸。而叶应武的眼神失去了目光,自然而然的向下飘去。
显然对自家夫君的德行有自知之明,赵云舒虽然睡起慵懒,不过还是乖乖的盘腿坐好,然后扯过薄衾遮挡住这个家伙的目光。叶应武顿时失望的哼了一声,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看着窗外的雨打芭蕉,女孩伸手托着雪腮,忍不住喃喃念道。
叶应武微微一怔,旋即缓缓坐起来,沉声说道:“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舒儿,雨打芭蕉,洗却灰尘,留下一片青翠,缘何伤感?”
赵云舒摇了摇头:“只是看到眼前景色,莫名想起易安居士的词罢了······”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赵云微连蹦带跳的推开门闯进来。明王殿下和王妃在里面歇息,这个时候有本事有能耐撞门进来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小魔头了,“今天惠娘姊姊刚刚教我念了这首词!”
赵云舒呀了一声,缩到叶应武怀里,叶应武扯过被子将自家老婆裹了个严实,自家老婆就算是被小姨子看到了吃亏的也是自己,叶应武一边搂住赵云舒,一边瞪了微儿一眼:“丫头,谁让你进来的?”
赵云微掐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大白天不关门,而且门口连个站着的护卫都没有,谁想进来不就可以进来么!”
“微儿你先出去。”赵云舒躲在被褥中,低声说道。虽然跟在叶应武身边时间长了,赵云舒也不是原来那个牵牵手都害羞的受不了的小姑娘,只不过小女儿情态也是在和叶应武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在微儿面前,她还是尽量要保持一个威严大姐姐的形象,否则以后偌大的后宅,就真的没有人能够镇得住这个小魔王了。
微儿顿时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当时宫中父皇每天晚上拽着那么多姨娘胡天胡帝,第二天那些姨娘早晨起来还要去宫门外谢恩呢。”
叶应武脸色一沉,王清惠已经火急火燎的撞了进来,似乎已经料到眼前是怎样的场景,惠娘飞快的将微儿抄了起来,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小孩子家的是什么都能让你看见的么!”
“惠娘,把微儿带出去。”叶应武淡淡说道,显然这位杀伐果断的明王殿下,此时已经有些动怒。
惠娘见叶应武没有打算找她算账,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着两个女孩离开,叶应武方才松开怀抱,赵云舒默默的从衣架上拽过来叶应武的外衫,也顾不上自己,先伺候叶应武更衣:“夫君,微儿还小,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叶应武微微一怔:“某又什么时候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了?”
“你生气了。”赵云舒的声音中带着哀意,螓首低垂,“毕竟微儿虽然无意,却是拿那个人和你对比,他······”
轻笑一声,叶应武自己飞快的收拾好,然后将赵云舒的衣衫拿过来:“比总是去想过去的事,童言无忌,说了就说了,何必放在心上。更何况某又没让你们姊妹天天跪在宫门外谢恩,至少没有那么昏庸吧。”
转过身趁着赵云舒没有防备,在她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叶应武正色说道:“不用那个人那个人的,那是你爹爹,也是某的岳父老泰山,虽然他生前有种种不对,终究化作尘土,魂归地下,某自然不会和一个亡人斤斤计较什么,更何况作为前宋的君主,某还要感谢你爹爹拱手让江山呢。”
“横竖都是你有理。”赵云舒恨恨的说道,“刚才脸色阴沉的样子都快吓死我了,自己还好意思说。”
叶应武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斜斜瞄了她一眼:“娘子大人,你还准备在床上赖多久?正好小阳子中午送来的好东西,咱们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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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确定这是吃的?为什么闻起来那么臭。”赵云微站在桌子旁边,掩着鼻子指着桌子上那个形状古怪的果子。这丫头年纪还小,显然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赵云舒有些无奈的轻轻拽了自家妹妹,看向叶应武:“夫君,你就别捉弄微儿了,这个······确定是吃的?”
放在桌子上的这个体型庞大的果子浑身是刺不说,而且还散发出淡淡的臭气,让所有第一眼看到它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能够吃的东西。更不要说叶应武所谓的美食。
翻了翻白眼,叶应武忍不住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