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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两白银,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江镐笑着说道,蒙古鞑子这一次又要大出血了。
赵文义无奈的摇了摇头:三百万两白银,实际上并不值得。
坐在他旁边的两淮军四厢都指挥使王安节有些诧异的看向赵文义:不知赵相公此话怎讲?
三百万两白银,换一个陈州,你说值不值得?赵文义沉声说道,陈州此地如同钉子镶嵌在蔡州和淮北之间,只要一天不属于大明,大明就要在两翼调集重兵提防,甚至一旦双方真的开战,陈州必须要攻克。如此一个重中之重的关隘要道,换三百万两白银,可不值得。
王安节和江镐顿时迷惑的对视一眼。
赵文义苦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可惜啊,是某失算了,之所以开出三百万两白银,一来这是朝廷给的数额,二来也是害怕把蒙古鞑子逼到了绝路上狗急跳墙,要知道蒙古的税收远远比不上大明,想要维持其整个机构的正常运转,这三百万两白银只能从牙缝中挤出来,而且不是从忽必烈的牙缝中,是在这些蒙古官员和将领的牙缝中。某之前还以为见到如此大数额的银两,这些蒙古将领必然会考虑到切身的利益,更何况他们多数是从北方草原上而来,对于城池的重要性远远没有咱们看得清楚,说以说不定会真的把陈州交出来,只是可惜啊······
王安节皱了皱眉:只是可惜什么?
赵文义抬头看向陈州城门的方向:只是可惜有史天泽这个老狐狸在场。如果是尤宣抚一人在场,就算他再清楚明白这里面的要害关系,也难以镇住这么多鞑子将领,然而史天泽在却是不一样的,这个老狐狸看的透彻不说,而且在蒙古有着很高的声望,甚至就连伯颜怀都这样新一代的蒙古拔尖人物,见到他都是恭敬有力,甚至在大堂上那么多蒙古鞑子将领已经对某拔刀相向,这史天泽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全部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咱们算的清楚,却最终算差了这一个人。
这史天泽,还真是好大的威风。江镐冷笑一声,汉人从贼,丧尽天良,必然不得好死。
人各为其主罢了。赵文义淡淡说道,毕竟养他的是蒙古鞑子,为人之臣忠君之事,史天泽做的没错,忽必烈当初把他这个都快告老还乡的平章请到陈州,恐怕也是怕伯颜他们看不清事实意气用事。只可惜这三百万两白银,数额也不小,算是一把刮骨刀,足够史天泽受得了。
放下茶杯,赵文义似笑非笑的补充了一句:
功臣容易,罪人难当啊!
第三百九十七章 磨洗认前朝
大象懒散的在树林当中晃悠着向前,周围的树叶都因为这庞大的身躯而沙沙作响。站在树下道路旁的明军士卒腰杆挺得笔直,手中长矛在阳光下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和大象的懒散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应武不由得摇了摇头,虽然看不到身影,不过树林中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说明微儿和惠娘那两个丫头好着呢。那几个投靠大明的真腊官员倒是有心,这个马屁拍的很准,一头调教乖巧的大象送过来,很快就俘虏了王妃和郡主的欢心,让叶应武看向他们几个的时候,也不太好意思下狠手,甚至看在他们之前也麻溜的投降份上,还重重嘉奖一番令其官居原职。
反正有六扇门和锦衣卫的人盯着,以后还会有御史台派遣监察御史,倒也不害怕这些人能够闹出来什么幺蛾子,毕竟他们是投降之人,想必心中也有点儿自知之明,自然会夹起尾巴做人。
自从惠娘教微儿念书开始,这两个就天天腻在一起,都快不分彼此了。赵云舒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感慨道。
叶应武哂笑道:这两个丫头,臭味相投罢了。更何况这深宫大院当中,能有几个知己?虽然她们两个差了十岁,但是毕竟还是青春年少,和你我这等老夫老妻自然凑不到一家去。
赵云舒狠狠瞪了叶应武一眼,不过当看到叶应武主动站在前面为自己遮挡阳光的时候,心中暖洋洋的,也不想再责怪他,迎着叶应武的目光一本正经的说道:夫君,说实话惠娘也已经快二八了,豆蔻枝头的岁数过了,在这么放着别说朝廷中官员,娘亲肯定不愿意。这一次让惠娘随着夫君南巡,娘亲想来就有这层意思。
沉默片刻,叶应武喟然叹道:南洋这么多事务令人头疼,某就算和你都没有来得及好好亲热几天,又哪里有功夫摆平这个野丫头,这不是逼着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
说得好听。赵云舒有些无奈的说道,看你到时候怎么和娘亲交代。
叶应武一怔,抬头看向头顶错落的树枝和洒下来的阳光:这还不简单。
紧接着叶应武有模有样的一拱手:回禀娘亲,孩儿南下一路,事务繁忙不说,舒儿更是魅惑君王痴缠不已,孩儿虽每夜笙歌······
俏脸通红的看着叶应武,赵云舒什么都没有说,自家夫君没正形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以为常。
启禀殿下,王妃,在真腊宫殿的西北角发现了大批珠宝珍藏,江统领不敢处置,特令属下前来禀报。一名士卒快步跑来,躬身行礼。
珠宝珍藏?叶应武一挑眉,走,去看看。
真腊作为南洋第一强国,称霸南洋多年,而且又控制从西洋到泉州的海上航道,自然是汇聚南洋财富,之前在搜刮真腊国库的时候,就差点儿闪瞎了人的眼睛,可是叶应武没有想到这真腊国主竟然还有私藏。
而且这些天来搜刮南洋各国的国库,江铁和吴楚材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能够让这两个只知道扛着大刀向前冲的家伙感到震惊,说明那珠宝的数量和质量确确实实世间少有。
贴上封条的房门被一把推开,当第一眼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时候,叶应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赵云舒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袖。
真腊的宫殿并不大,但是这个屋子也是设计的毫不起眼,可是谁曾想到这实际上只是一个崭新世界的入口。一道台阶通往地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排一排的架子,放眼望去足足三四十个,每一个架子都有丈二高,两三丈长,摆放的整整齐齐,而在架子上,无数的金银珠宝,或是整齐的装在盒子里,或是就直接堆成一堆放在架子上。
当叶应武缓步走到这偌大的地下室中时,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屋子,不只是这么多架子,在另外一边还有足足十个宝箱,之前来过的士卒已经将宝箱撬开,宝箱虽然生锈破败,但是里面装着的却是闪动着耀眼光芒的一堆一堆金币。
更让人惊讶的是在宝箱的一侧,还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的小盒子还是崭新的,也已经被打开,正是这盒子中巨大的夜明珠,让半边地下室不需要火把都能够被照亮。
地下室带着潮湿的空气中,只剩下叶应武和赵云舒的喘息声。
江铁快步走下台阶,毕恭毕敬的说道:殿下,这些珠宝应该如何处置?
叶应武的手有些颤抖,轻轻抚摸着架子上那足够让日月无光的珠宝,沉默了良久,方才轻声说道:想尽一切办法,都给朕弄走,充实大明国库,另外在这里面遴选优质的宝石翡翠,充入宫廷。
就当江铁准备招呼士卒来搬运的时候,赵云舒突然间开口:等等。
嗯?叶应武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女孩发现了什么,踮着脚尖有些吃力的将架子上一个尚未打开的锦盒轻轻拿了下来,锦盒表面蒙着一层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尘,不过女孩却是浑然不在意,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挂在锦盒上的金锁,然后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可······可以了。
叶应武有些错愕的看过去,虽然隔着一层灰尘,不过能够依稀看到锦盒外面包裹的做工精良的丝绸,当然还有镶嵌在上面的珠宝,无一不是绝佳,而真正引人瞩目的,是在锦盒的侧面,金线绣成龙飞凤舞的一个字,即使是灰尘也难以遮盖光芒。
宋?叶应武轻轻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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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上的灰尘已经被轻轻擦拭掉,自从将这个锦盒放在桌子上,赵云舒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如果不是叶应武拦着,赵云舒早就找东西把上面锈迹斑斑的锁撬开了。
小心翼翼的将一根铁丝磨尖弄弯,叶应武轻轻呼了一口气,把铁丝小心的伸入锁当中,片刻之后听见一声轻响,锁已经弹了开来。叶应武耸了耸肩,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整个锦盒的原样,要是按照门外那些杀胚们的想法,拿出锯子直接锯的话,玉石俱焚都有可能。
吹了吹铁丝上的锈迹灰尘,叶应武将锁拿下来,赵云舒急忙伸手谨慎的将锦盒打开,金玉的光芒已经呈现在眼前。中原王朝册封藩属国的玉册安然躺在锦盒中,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沧桑,不过依旧在无声的诉说着一个曾经王朝的过往。
建炎三年?高宗的年号啊。叶应武的眼睛中泛起一道精光,自己在前世也见过不少宝贝,但是建炎三年宋高宗册封真腊的这个玉册还真是没有见到过,甚至因为宋代国力的衰弱藩属国数量大大减少,相对的这些东西发出去的也少,能够流传下来的自然更是弥足珍贵。
当然那是对于前世的叶应武,已经在这七百年前的时代见过太多的风浪烟云,叶应武还没有把这个小小的玉册放在眼中,只是不由得感慨一声。国家富强,那么周围的小国对于你的责骂都会趋之若鹜;国家贫弱,即使是村落为城的藩属,也能对你阴奉阳违。
赵云舒握着那小小的玉册沉默不语,而叶应武轻轻叹息一声,靠在椅子上沉声说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放回来吧,前朝之物,留之不祥。
不敢反驳叶应武,赵云舒一边将玉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