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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多拜托诸位兄台了,小弟这也就回去。邻里乡亲说什么也能号召那么百十号人。”
看着叶应武郑重的样子,无论是那壮汉还是几个生,都是冲着叶应武一拱手,大有突逢知己、此生无憾的样子。
一直等到叶应武和惠娘钻进江铁驾驶的马车里面,惠娘方才强忍着笑扑入叶应武怀里,伸手拧他腰间的软肉:“你这家伙还真是坏到了骨子里,也不知道襄阳吕家到底是怎么招你惹你了,竟然想要把人家弄成万劫不复的样子。”
叶应武轻轻揽着惠娘,叹息一声:“某也不想这么办,可是别无选择,想要让吕文焕吃不了兜着走,就只能来狠的了。襄阳和樊城是大宋北伐最佳的选择,向北可以直驱河洛,向南也可以退保汉水,若是不能拿下襄阳和樊城,天武军也就还真是被困在三县之地的天武军,龙游浅水终究一事无成。”
惠娘微微一怔:“北伐······妾身似乎有些明白,夫君无论是向东向西,看上去纯粹就是凭借个人喜好,但是实际上一直都在为北伐做准备,泸州、襄阳府、镇江府,自古以来北伐还是南下,实际上也就是沿着这三条道路罢了。”
叶应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惠娘却是眼神微微黯淡:“实际上夫君对付襄阳吕家,本来也不用这么狠辣,只不过因为夫君和襄阳吕家,本来就有仇恨,不知道妾身有没有说错?”
叶应武微微一怔,旋即冷冷一笑:“吕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某对他们狠辣一些,问心无愧。”
惠娘缓缓闭上眼睛:“妾身累了,夫君让人家躺会儿。”
伸手轻轻拍打着惠娘的背,叶应武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也是跟着缓缓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方才听见惠娘也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依旧醒着,轻声喃喃:“夫君对琴儿姊姊真好。”
“嗯?”叶应武猛地睁开眼睛,旋即忍不住苦笑一声。
第二百四十六章 民心不可违(上)
一支箭破空而来,准确的射落营寨寨墙上飘扬的赤色旗帜,引来宋军士卒一阵惊呼。而声音未平,大批的箭矢已经呼啸而来,不过因为早就有所防备,所以营寨之中只有箭矢敲打着盾牌发出的轻微声音,倒是少有士卒中箭。
“鞑子投石机!”夹杂在箭矢当中,还有拳头大小的石块,借助抛射坠落的力道,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一面盾牌砸的深深凹下去。
苏刘义眉头微微一皱,却是一言不发。他卓然站立在不远处营寨较高的地方,这里不仅视界比较开阔,而且等闲箭矢石块根本够不到苏刘义身边,饶是如此,站在他前后的亲卫依旧是如临大敌。
这是蒙古鞑子第二次进攻,上一次只是试探的进攻,不过依然暴风骤雨一般着实吓了苏刘义一跳,这还没有停息一个时辰,第二次进攻就已经开始了,甚至此时金乌尚未完全西沉。
蒙古鞑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苏刘义感觉自己愈发捉摸不透,难道真的想他和张世杰猜测的那样么?
“砰!”一声劲响,却是一发石弹准确的砸在了苏刘义左前方的亲卫身上,不但盾牌被硬生生的砸进去,而且后劲未止,盾牌径直狠狠地撞在那名亲卫的胸膛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亲卫已经重重的倒在身后袍泽急匆匆伸出来的臂弯里。
“护卫指挥使!”亲卫统领脸色一变,既然石块能够砸过来,说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之不过苏刘义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摇头,亲卫统领虽然不放心,不过也知道苏刘义的意见自己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蒙古骑兵此时已经发动,上千骑兵分作两路在雪原上飞快的奔驰,而快要靠近营寨的时候,纷纷弯弓搭箭。淫威一直有投石机冲着宋军招呼,所以这些蒙古骑兵根本不用担心宋军弓弩手会反击。
苏刘义看着越来越近的蒙古骑兵。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如果不是因为蒙古鞑子弄来了投石机,别说近距离骑射,就是远距离的射击镇海军也有能耐压他们一头!
上一次进攻蒙古鞑子就是用了这一招。使得宋军神臂弩和床子弩根本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最后险些让蒙古鞑子冲上寨墙。
“传某命令,床子弩射击!”下定决心,苏刘义一把抽出佩剑,“将旗前移。弓弩手压制骑兵!”
被苏刘义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包括之前站在他身后的五河口守军都指挥使,都忍不住看向他,不过看到苏刘义脸上阴沉的表情,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而那个淮军都指挥使也知道五河口营寨想要守住,还得靠镇海军,所以咬咬牙也没有反驳。
将旗招展,苏刘义径直向前走去。
而一名名宋军士卒早就已经受够了举着盾牌听天由命的窝囊气,猛地把盾牌扔在地上。纷纷扑向距离最近的床子弩。一台台双弓床弩甚至三弓床弩缓缓拉开,成人手臂粗细的箭矢飞快的卡上。而身后无数的弓弩手已经迎着蒙古鞑子的石块和箭矢扣动了扳机。
神臂弩在呼啸,床子弩在怒吼,宋军弓弩的强大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蒙古骑兵并没有料到这些营寨中被打的一声不吭的家伙们竟然突然发起狠来,可是此时掉转马头为时已晚!
无数的宋军士卒在箭矢中倒下,但是更多的蒙古骑兵也被从世间生生的抹去。而床子弩的箭矢更是径直划出一条条弧线,扎进蒙古步卒当中,那单薄的盾牌在粗大的箭矢面前,有如小孩子的玩具,棱角分明的铁质箭头刺穿一具又一具的蒙古士卒身躯。硬生生在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肉的通路。
号角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来,在暴雨一般密集的箭矢当中遭受洗礼的蒙古骑兵同时松开了手,尽量维持着骑射的队形,然后他们都是赤红着眼睛狠狠抽打心爱的坐骑。只求能够更近距离的逼近这些南蛮子的营寨,然后把更多的箭矢送给他们!
一面面盾牌缓缓向前移动,蒙古弓弩手和步卒紧紧跟着盾牌手迈动步伐,践踏着杂乱泥泞的地面,也践踏着自家袍泽的尸体。没有人敢迈错步子,因为很有可能这就意味着整个阵型的垮塌。而一支支粗大的箭矢猛地撞开盾牌。去势不减,一列一列的士卒倒下,但是他们身边的袍泽却是不敢多做什么,只能死死咬着牙埋头向前。
每当有一列士卒倒下,后面就有一列人快速地补上来,所有蒙古士卒的脚步随着号角的愈发急促而更加快速,狠狠践踏着脚下的泥泞。紧接着号角声猛地一顿,最前面的盾牌手飞快的跑动起来,而后面的蒙古步卒也都是紧跟着前面的人奔跑,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数十架有些简易的云梯,不过对付并不是很高的寨墙,这已经足够了。
这是宋军弓弩手最好的机会,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却是有心无力,因为蒙古骑兵已经冲到了寨墙一侧,沿着寨墙飞快的策马奔驰,不断的向营寨当中射出箭矢,让营寨内的士卒难以预料箭矢从何处而来,又将会取走他们当中谁的性命。
原本五河口的淮军上下已经弥漫着恐惧的神色,而镇海军也不过是第一次上战场,难免同样有些害怕,营寨中的宋军竟然出乎意料的阵脚开始纷乱。
“各虞侯看管好各自属下,各都头组织弓弩手压制鞑子骑兵!”苏刘义朗声喝道,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蒙古步骑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的能力,这些蒙古骑兵显然已经有了火气,拼尽全力也有把更多的箭矢射入营寨,更有甚者径直堵住床子弩的窗口,用血肉之躯强行挡下来一支粗大的箭矢。
越过寨墙迎面扑来的箭矢突然间更加密集,苏刘义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已经意识到终于还是晚了半拍,蒙古鞑子弓弩手显然已经冲出了那一片开阔地域,现在和宋军弓弩手隔着寨墙互相抛射,双方谁也占不到什么弓弩好坏的便宜,倒是宋军弓弩手人数还少一些!
难道五河口营寨就这么简单便守不住了?难道蒙古鞑子的目的就真的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攻克五河口营寨?
“启禀都指挥使,涟州那边的援兵到了!”一名都头急匆匆的钻进人群中,找到苏刘义。
“涟州援兵?!”苏刘义脸色一变。难道张世杰真的带着涟州的镇海军主力过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苏刘义已经可以断定蒙古鞑子用的就是调虎离山的伎俩!
那名都头见到自家只会是脸色大变,急忙气喘吁吁的解释道:“不是。只有两千人,不过带着十台那个新式火器,张虞侯希望指挥使能够带着弟兄们坚持一天,静观其变。”
“两千人?”苏刘义轻轻松了一口气,对于镇海军来说。两千人还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五河口这并不算太大的营寨来说,两千人已经足够弥补前两次进攻损失的人手,并且让五河口破绽更少。
不过真正让苏刘义感兴趣的还是那新式火器,毕竟两淮这边道路遥远,而且托天气寒冷的福气,路上泥泞难走,所以运到两淮的新式火器只有二十台,更多的新式火器只能慢慢悠悠在路上磨蹭。这种新式火器在襄阳大展雄风、一战定胜负的事情,苏刘义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也更加期待新式火器在两淮的表现。
毕竟这百余年南宋和金、蒙古的拉锯战已经表明,一种新式火器的诞生完全可以决定一场大战的胜利归属。
“迅速拉上来,压制蒙古鞑子的投石机。”苏刘义沉着下达命令。
他已经能够看到搭在寨墙上的云梯,而这边宋军士卒也是飞快的爬上寨墙,一支支长枪顺着墙沿拼命向下捅刺,而蒙古士卒也是不甘示弱的挥动刀刃,呐喊着向上攀爬。
一支箭矢贯穿寨墙上宋军士卒的躯体,只不过他依旧瞪大眼睛挥动手中的长枪,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来,染红了衣甲。终于还是无奈的缓缓摔落寨墙,看向天空的眼睛从未闭合。
这只是寨墙上一名士卒的缩影,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