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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冬子又对着话筒说:“什么时候都行。”
重大的情况吗?
是什么呢?我思索着。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净给些令人听了咬牙切齿的回答。这次是打算好好回答那时的问题了吗?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明天等您的电话。”
冬子这么说完,便挂上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脸颊上看起来好像有点红晕。
“地点和时间决定了?”
我问。
“他要先确认日程,明天晚上会再打电话给我。”
“是哦!”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可以,最好现在马上就见面。
“重大的情况是什么呀?”
对于我的问题,冬子摇摇头。
“他说见面后再说。搞不好是要说那起船难事故的事。”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要说他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们,也只能想到这件事了。
“假设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突然想告诉我们了?之前明明拼命拒绝我们。”
“谁知道?”冬子耸耸肩,说,“会不会是感觉到了良心的谴责?”
“可能。”
我嚼着冷掉的披萨,又喝了一口掺水威士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兴奋起来了。
但这根本就不是该吃披萨的时候。
我俩在次日被告知了那件事。
次日傍晚,我去某家出版社和一位叫作久保的编辑见面。关于相马幸彦——就是竹本幸裕的事情,在我单方面到处打听之下,只有这个久保说他知情。久保以前是做杂志的,现在负责文艺类书籍。
在摆着简单桌椅的大厅里,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厅里没有别的人,角落里放着的电视正在回放卡通片。
“他是个相当有趣的男人,那个相马幸彦。”
久保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光看着他肚子上堆积的脂肪,就让人觉得他应该真的很热。
“他是那种会一个人跑去国外、一边工作一边取材的人,精力旺盛,一点儿都不输给其他人。”
“但是他的作品销得不太好吧?”
“没错,那也是他的天赋之一。”久保摇了摇笔,“要是他能多认真听我的建议就好了。他就是没有灵活性,老是把原稿直接拿来。就是因为这样,他的作品内容都很无聊。”
“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嗯……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应该有两年了。不晓得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您没听说吗?”
我惊讶地问。他的表情仿佛写着“什么”般地看着我。
“他过世了,去年因为遭遇船难而去世了。”
“咦……”
久保的眼睛瞪得圆圆大大的,激动地擦着汗。
“发生了这种事情啊……我完全不知道!”
“其实我这次来,是要针对那次意外取材,才会打听与相马先生有关的事。”
“原来如此,你想以那件事故为素材写一本书?”
他好像没想太多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我绕回原本的话题。
“对了,关于相马先生的私生活,您了解吗?”
“私生活?”
“说直接一点,就是男女关系。请问他有女朋友吗?”
“唔……我不知道。”久保的眼里带着某种情愫,眼睛稍微眯起来,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单身,传言说他到处拈花惹草。特定对象的话,我就不那么清楚了……”
“他跟很多女人交往过?”
“他动作很快的,”久保放松了表情说,“因为他的原则好像是‘不是想要找女人的时候才去找,而是趁能找女人的时候赶快找’。那大概也是在国外生活时养成的人生态度吧!”
能找的时候……吗?
“话说回来,以这方面来看,他也算是有个性的男人。这样啊……原来他死了啊?我还真不知道呢!死在海里……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他歪了好几次头,但是因为他的表现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意外了,反而让我有点在意。
“您好像不太相信。”
我一说完,他马上接着说:“很难相信啊!他常在各个国家挑战泛舟、玩帆船什么的,像这种赌上性命的场面他常常遇到,而且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区区日本近海地区的船难事故就要了他的命?我真的很难相信。”
当他说“很难相信”的时候,音量提高了很多。
久保的这席话让我回想起竹本幸裕的弟弟正彦告诉过我的事。他确实也说过同样的话——我没办法想象哥哥会因为船难而死。
久保和正彦说的是真的?还是意外本来就是这样?我毫无头绪。
之后我们两个人随便聊了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我站了起来。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工作加油哦!”
我们并排走出大厅,久保突然停下脚步。
“我去关一下电视。”
他走到电视机前面打算关掉电源的时候,我大叫出声。
“等一下!”
电视屏幕上正播着我曾见过的脸孔。
那张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凶的照片下方,写着“坂上丰”。我注意到那是新闻节目。
“……分局已经作为杀人事件开始进行调查……”
怎么会这样?
我不顾身旁的久保惊讶的表情,切换了频道。其他台也都在播放这一消息。
“今天午后,剧团人员发现一名年轻男子在×××剧团的排练地点流血身亡。联络警察前来调查后发现死者是剧团成员之一、现居于神奈川县川崎市的坂上丰(24岁)。坂上的后脑部位疑似被锤子之类的东西重击,由于他的皮夹等物品不见了,警方怀疑他杀的可能性很高……”
我的双脚无法移动,就这样一直站在电视机前面。
独白 三
我之所以无法原谅他们,不单单是因为我最宝贵的东西被他们夺走。
他们的行为是因自私自利的价值观而产生,他们毫不觉得羞耻,对此我怒火中烧。
他们甚至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是人都会那么做。
只要是人?
可笑至极。
他们做的事情根本等于否定了人性的底线。
我不期待他们会忏悔。我对他们毫无所求,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值得被要求的。
就算他们回击,我也毫不畏惧,因为王牌和鬼牌都已握在我的手里。
第五章 盲女的话
1
回到家,冲了澡,我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我披着浴袍打开电视,不过因为错过了时段,不论转到哪一台,都没在播报新闻。
从冰箱拿了罐装啤酒出来,我喝了一口之后,叹了口气。疲惫感全跑了出来,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身体。
唉,我喃喃自语:没想到他也被杀了——
不需要警察调查我也知道,坂上丰是被杀的。他是继川津雅之、新里美由纪之后的第三名死者。
这三个人的共同点是在去年一同遭遇了船难。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犯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他的最终目的是杀光所有跟那起事故有关的人?
我推测接下来还会陆续出现死者。像是在嘲笑一点线索都找不到的警察和我,杀人事件会一直持续下去。
目前能想到的结果只有两个,我思索着。
一个结果是:所有人都被杀。虽然这不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故事,但结果仍是“无人生还”'3'。
另一个结果是:某个人活了下来,其他所有人全被杀死。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犯人,这样想应该比较合理。
想到这里,某个名字再次从我的脑海中浮出来。
古泽靖子。
她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足以让整个推理的方向完全改变,可我找不到她的行踪。
而且,我寻思着,坂上丰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事?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虽然拒绝了我们,不过又好像很难受。那给我一种感觉:他在拼命克制自己想将一切公开的欲望。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把皮包拉近。在里面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份剧团简介。
上面介绍的是这次他们要演的现代剧,演员表有坂上丰的名字。当我看到坂上出演的角色,差点被啤酒呛死。
上面写着:伪装成老人而潜入养老院的穷学生。
伪装成老人?
我脑海中浮现的是川津雅之的资料被快递送来的那天,一直躲在阴影下窥视我家的老人身影。那个快递员说他没看清楚老人的脸,我也只瞥到一眼。那个老人该不会是坂上丰乔装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事先知道川津雅之的资料会送到我这里,所以特地前来监视?若是被他逮到机会,会不会打算把资料偷走?
会的,我想。去年的意外之中,一定藏着大家都想隐瞒的秘密。
当我去拿第二罐啤酒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知道是谁打来的。
“你看新闻了吗?”
冬子劈头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对方又一次捷足先登了。”我说,“差一点就可以从他那里获得情报了。犯人是不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把他杀掉的啊?”
“我想应该不是……”
“总而言之,我们的确被对方抢先一步。”
“……应该约早一点的。”
“冬子不必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对了,我又了解了一些情况。”
我告诉冬子,之前看到的老人有可能是坂上丰乔装的。果然,冬子也很惊讶。
“敌方的监视真是严密啊!”
“总之,发生了这么多事件之后,我们必须尽快知道事故的秘密。警察现在可能也发现那三个人的共同点了。”
“但是要找谁询问呢?”冬子说。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只剩下一个人——山森由美。”
“不过你还没有找到让她开口的方式吧?”
我理直气壮地摇摇头。
“我领悟了。”做了一次深呼吸,我说,“要用更强硬一点的手段。”
2
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