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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手我们见识过,虽然逊于小刀,但如果发起飚来,恐怕姜熔也难以近他的身,连他都害怕的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善类。
“比粽子还可怕的东西是什么?”胡子不屑道:“三聚氰胺?”
“是犼!”顶针儿凑了上来就道:“独眼张讲的一些东西,我在我爷爷的遗物里,也看到过一些片段性的记载,这东西集盛阴于一身,如果强行打开冰魄,被阳气一冲,怨气无法消散,就会变成犼。”
我跟胡子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冷颤,我想他也回忆起来了,当初在地下鬼城的尸王宫,我们就开出了一只犼,传说那犼是蚩尤的一股戾气所化,是粽子中最厉害的一种,当时我们差点儿命丧它手,就连小刀降服它,都受了重伤。
胡子撇着嘴,不甘心地看着那些冰胎,啧啧道:“既然不能破冰,那些想长生不老的人是怎么吃到它的?”
独眼张摇了摇头,表示这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是倒斗的。”胡子掂了掂锤子就道:“这宝贝就摆在眼前,总不能看一眼就走吧?又他娘的不是蟠桃,看一眼活三百岁,闻一闻活一千岁啥的,我倒有个主意,咱把冰连着怪胎一起敲下来,爷这手头有分寸,保证不让怪胎吸着阳气怎么样?”
顶针儿就道不行:“咱们这次来的目的,是唤醒关心脑子里的识藏,不是倒斗,你哪只手敢节外生枝,我就废了你哪只手。”说着,已经捏出了一根银闪闪的绣花针。
胡子啧地一声,惆怅地看了我一眼:“真是遇人不淑,每次只要带着你,老子倒斗保准赔本儿!”
我暗自好笑,总算有人能降得住他了。不过可以听出顶针儿的画外音,唤醒我的识藏?嘿嘿,绕来绕去,小爷不问,你们自己说漏嘴了,但想想顶针儿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他既然敢说,就证明现在我们四个人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那现在怎么整?”胡子就看向独眼张。
独眼张又问了我一遍:“你看到这些冰胎,真的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我无奈地再次贴着冰面仔细看了半天,点点头:“有感觉了。”
“什么感觉?”三个人异口同声,有些兴奋。
“想吐!”我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想刺激我,你们大可拿一沓鸡蛋,非得钻这么深的冰窖干嘛?”
胡子靠了好几声:“这小刀卖的什么关子?关心明明看到这些怪胎没感觉,干嘛还让他看?难道……”说着,突然看着我:“你别不好意思,咱们都多深的交情了?如果你跟小刀的私生子真在这些怪胎里面,说出来,爷肯定给你保密。”
“那个。”我随便指向其中一个冰胎:“小小刀。”
胡子没想到我竟然没跟他抬杠,啧地一下无趣地看了冰洞一眼:“这可就怪了,难道是凤凰传错了口信?小刀压根儿就没那意思?”
“凤凰是小刀最得力的手下,不可能会搞错。”顶针儿就道:“可能小刀也不知道什么才能激发关心的识藏,只能有病乱投医,尽量找些有刺激性的东西让关心看。”
“我靠,那也不能把咱们当三孙子吧?”胡子愤愤道:“想给关心找刺激,红灯区里多得是,要是怕那里成本高,买根镐把趁关心不注意,背后给一闷棍,非得钻这种鬼地方?”
我脸一黑:“你丫也太够意思了吧?”
胡子叹了口气:“说实话,听了凤凰忽悠,我本来是带着八卦心态进来的,现在看看,狗仔确实不好当。”
“我们出去吧。”独眼张就道:“跟凤凰照实说,看看小刀还有没有什么交代给她就的。”说着,就钻回了冰洞。
我们也钻了进去,胡子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冰胎,还是不甘心。
“怎么地?”我嘿嘿道:“难不成你私生子也在里面?”
胡子靠了一声,不情愿地钻了进来。
爬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对这种寒冷适应得差不多了,所以比进来时要轻松得多,但没什么新的发现,谁也没有继续吐槽。
爬了半天,眼看就能站起来了,胡子突然咦了一声,停了下来。
我问他怎么了,他想了半天,说感觉什么地方有点儿奇怪,但是一时没把握说出哪里不对劲儿。
前面的独眼张和顶针儿就一个劲儿催促,马上爬出这段矮洞,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
胡子的洞悉能力是非常强的,我回忆一下,并没有感觉什么异样,但他说有,就绝对有,这一点,我始终非常相信和依赖他。
等我们爬出矮洞,终于可以站起来了,胡子就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之前咱们爬进去的时候,曾跟一个封在冰里打酱油的冰胎擦肩而过,怎么咱们出来的时候,那伙计不见了?”
他这一说,我也猛地反应过来,确实,印象中爬出来的过程中,确实没有看到那具冰封的尸体。
“奇怪,凤凰他们怎么也不见了?”顶针儿没有接我们的话,而是拿着手电往我们进入冰洞的方向照。
“对啊,咱们爬进去的时候,他们不是在这儿休息吗?”我渐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起来,但还是往好处想:“难道她们嫌这里面冷,出去了?”
“不好!”独眼张看着我们进来的方向,话音一落,迅速往外走。
我们赶紧跟上,走了半天,独眼张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没有路了,冰洞被冰封住了,而且我们看到,冰里,似乎还封着一个人的背影。我凑上去,拿手电往冰里面照了半天,一下子认出了那个背影是谁,瞬间吸了口冷气:“是门钉!”
第766章 冰川下的东西(上)
那一幕让我们所有人几乎愣了十几分钟,对于我们这些人,不能说已经见过了世界上所有难以接受的东西,但基本没有什么能让我们无法接受了。然而,看到冰封中的门钉,我们还是难以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子!
“他……是冰胎请来的救兵吗?”胡子揉了揉眼睛:“我靠,原来他是冰胎请来的救兵!”
独眼张用手电照着冰层仔细看了半天,突然抓出一瓶鱼肝油全部塞进了嘴里。
“会不会是这小子搞事情,被凤凰他们联手给干掉了然后封了起来?”顶针儿分析道。
胡子就啧地一声:“搞事情?看着他那三个人里,一个蛇精,一个弹弓精,一个人精,他能搞什么事情?难道门钉这小子吃凤凰豆腐了?”说着就摇头:“凤凰大可放蛇咬死他,几个人吃饱了撑的非得把他封进冰里?再说,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水?难道一人一泼尿?”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逮哪儿尿哪儿?”我琢磨着,关键时刻,胡子还是比我们理性的,就算他们真的有足够的尿,也没必要把门钉封起来呀!更何况,他们把冰洞封死了,就没考虑考虑我们要怎么出去吗?
我把想法一说,几个人就是一阵唏嘘,这下子倒好,不但封死了门钉,连我们也成了鳖了。
顶针儿就道:“弹弓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我最忠心的伙计,他不可能这么干。”
我也点点头:“雷子我俩大小穿一条裤子,是我最忠心的兄弟,他也不可能这么干。”
独眼张就是一笑:“我是跟我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我最忠心的自己,我更不可能这么干。”
然后,我们默不作声地一起看向胡子。
“我……”胡子一脸抓狂地看着我们:“是,凤凰是我找来的,她怎么长大的老子也不知道,如果真是他干的,老子认,但他娘的你们俩那兄弟对你们这么忠心,怎么就不知道阻止她?”
“*!”独眼张眼睛一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胡子就靠了一声:“*!老子还没说你呢,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你裤衩质量咋就那么好呢?拿来借老子穿几天,老子就不信咱这铁公鸡捅不破它!”
独眼张就直摇头:“前些年送给超人了。”
胡子骂了一声,点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就道:“老子总觉着不对,这冰洞好像比咱们想象得要邪乎。”
“这个我也知道,一般的冰是孕育不出来冰胎的。”独眼张就道:“你是不是想说,门钉这伙计,不是被凤凰算计的,而是被冰给生吞了?”
胡子吐了口烟圈:“山洞能吃人,冰洞也是洞,既然这里都能孕育冰胎,那吃个把人应该没什么不可能的。”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没人救门钉一把?”我孤疑起来,因为我是在无法想象冰洞是怎么自动封住一个大活人的。
“先把他凿出来看看再下结论吧。”顶针儿说着,就开始凿冰。
我们轮番上阵,很快就把门钉的尸体从冰层里凿了出来,他已经彻底僵硬了,我把他放躺下来,他依然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门钉的嘴夸张地张开着,似乎在喊救命,嘴里塞满了冰坨,眼睛不甘地瞪着前方,表情极度惊恐,似乎临死前,还在想着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忍再看他的眼睛,不管他背地里对我做过些什么,但他也算是次仁寺地宫里跟我短暂地出生入死过一次,他的死,对我来说,也是一份难以割舍的愧疚,毕竟如果我不执意来西藏,或者不去找他,想必他现在依然是这片马盘的老大,在边境过着紧张却又潇洒的日子。
顶针儿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钉的尸体,又试图用针插进他的几处动脉但是没能如愿,于是收起绣花针就道:“没有致命伤,全身筋脉都硬化了,看来他是被活活冻死在冰里的。”
此话一出,我一下子想到了那些被封在冰里的德国人尸体,心头就是一震:“咱们不能再呆在这地方了,赶紧想办法出去。”
独眼张按住我的肩头:“别激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说。”
我瞬间无奈:“你们也太他妈敬业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我脑子里的识藏?我是觉得,这里除了咱们几个,恐怕还有其他别的东西存在。”
“你说的不错,确实有别的东西。”胡子沉着嗓子,冲我们后面努了努嘴:“看吧。”
我们一回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