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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完旗子,楼天宝站在楼顶看了几眼楼下的大道,关上门回去了。
现在不是思考逸仙楼的时候,她得回皇城办公。
大鳌被她打发回了酒店,走出来时,天上又开始下雪了。
楼天宝呼出热气,她对立于雪地中的谛听说:“走吧,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吃饭。”
谛听扯了一件更厚的袍子出来,将她身上的换了。
车里没有炭火炉,在风里吹一会儿就变得四壁冰凉。
楼天宝闻了闻那袍子上的味道,笑道:“你怎么把自己的袍子扒下来了。”
谛听说:“我还有衣服。宫里每年都发新衣,那皇帝又喜欢俊美的人,给我的衣服尤其多。”
楼天宝听了顿时笑了:“你这么说,谢渡还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谛听脸上露出一个浅浅,无奈的笑。
这话楼天宝说完全没有说服力。她自己不就是这样。
楼天宝揽了揽他的窄腰,上车去了。
谛听叹了一声,翻身上车,拿起沾了白雪的缰绳,将那车驶上了道。
天街夜雪,谛听望着那逐渐飘下的鹅毛雪片,忍不住问车里的人:“还冷吗?窗户关上了吗?”
车里的楼天宝道:“我穿了你的斗篷,暖得很。你在外面沾风雪,肯定比我冷吧?”
谛听摘掉发丝上的雪片。
他将那化在手心里的雪水抹到外袍上,答道:“我的本体毛厚,不怕这种天。你是普通人,更需要好好护着。”
“我还好。不吹风就没事。”
谛听道:“这几日听你总是咳嗽,不见得有多好。我回去熬一点姜汤给你喝,还是说你想吃暖身子的药膳?”
车内传来楼天宝兴奋的声音:“你会做药膳?我都不见你做过饭。”
“学过一点。凡事都学过一点,不是精通。要是做得不好吃,你也不用强逼自己吃。”
“要吃,当然要吃。你要做什么给我吃?”
谛听盘算了一下,说:“先给你熬姜汤,喝完汤,下午休息时再吃药膳。”
“好呀。需要我把厨房借给你吗?”
“不用了,我去小厨房做。材料我这里都有,你在我院里办公,一会儿我直接带给你。”
“好。”
楼天宝趴在正前方的小窗户旁,觉得心里十分温暖。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谛听她很喜欢,他也很喜欢自己。
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这辈子不会遇到心仪男子,也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心理准备。毕竟大家都是穿越者,穿越到的世界还都是末世,生命轻如浮萍,哪里还有考虑恋爱的心思。
未来的路上还有无限险峻,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全部避开,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感受此时此刻,最真切的炙热情意。
她是真切感受过父爱母爱的,越是感受,就越想得到,想得到更多。因为那是一种幸福,而人类最不会拒绝幸福。
对于谛听,她也是如此。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皇城城门逐渐近了。
门上有人站岗,远远看到了白雪地里一辆靠近的马车,仔细辨认了一下驾车的人,认出是谛听之后,立刻让楼下之人跑去迎接。
谛听眼神也很好,他看到了向马车飞驰而来的马匹,抬手敲了敲车厢:“有人找你,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是抓到了新的患者了吗?”
正这么问着,外头马蹄急停,马上那人已经到了近处。
他说:“报告统领,谢渡他,他跑了!”
“什么?”
楼天宝推开车厢门,立刻跳下了马车。
她明明给谢渡画了避鬼阵,他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跑出来的?难道说他懂得如何破阵?可那是三果的大鬼都无法轻易突破的全球通用阵法,不会这么脆弱吧?
楼天宝皱着眉,或者……
有人主动进去了?
如果有人进去拉他,那他也可以借着那人的手,走出来。
楼天宝急匆匆地往皇宫里走,一边走,一边拿符咒与宝盒,准备再次缉拿谢渡。
但跑了没几步,前方又来了一匹黑马,马上的人急匆匆翻下来,又是一拱手:“报统领!谢渡抓到了!”
……速度好快。
楼天宝看了眼身上的飞遁符,有些尴尬地说:“你们速度也太快了。人在哪里?有没有人被他误伤?其他被感染的都控制起来了吧?”
来报的人抬头看了楼天宝一眼,似乎不太敢说。
“到底怎么了?你只管说,我不怪你。”
那人便开口说:“是……谢大人抓住了谢渡。现在正在冷宫中处置他。”
谢佩?
楼天宝有些惊讶,谢佩居然主动抓住了他?
她和谛听交换了一下眼神,谛听也一样面露诧异。
楼天宝让那报信的离开,自己火速前往冷宫。
谢佩这是获得了什么异能?怎么变得这么厉害?
她一个人对付得过来吗?谢渡的身材可比她高大多了。
她急冲冲地在雪里奔跑,袍子在她身上变得很重,可她没有解开袍子的念头。
楼天宝喘着,跑到了大敞的冷宫宫门口。
门两边都有重物架着,她听到了里头的声响,径直往里走。
这几日大雪,冷宫之内覆上了一片苍白,那雪地里的鲜红便格外刺眼。
楼天宝捂住了口鼻——血腥味太冲了。
她这个世界的身体没怎么接触过血啊肉的,那鲜活生命身体里各种的东西,此刻都散在冷宫雪地上,仿佛有野兽过境,将一个人凌虐过,扯得粉碎。
楼天宝定睛一瞧,忍不住喊道:“谢佩,住手!”
那雪地之中,站着一个穿着翠绿长袍,半挽着斜云髻的女子。
谢佩回头看到了楼天宝,她有些惊讶:“阿姐,你回来啦?”
楼天宝看着满地狼藉,抬头问:“这都是你做的?”
谢佩拍拍干净的手,像是在受训那般低下头:“是。让阿姐见笑了,我……不太能把握好力度。”
这根本不是把握不把握力度的问题。
“这难道是谢渡?”
谢佩点点头。
“阿姐怪我擅自杀了他么?”谢佩露出忏悔的表情,“我知道不能随便出手。但他那个疯魔的样子,我怕周围的宫人受到他的袭击,就处置了他。”
楼天宝走近,看着她的表情。
她说:“你杀他,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你一定很恨他吧。”
谢佩抬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她真的很漂亮,柔柔弱弱如一朵粉白牡丹,稍一颦眉,就会让人觉得很脆弱。
她说:“我当然恨他。我杀他也是有泄愤在里面。阿姐要是不喜欢这样,那我也无计可施……恨毒了他。阿姐要是想惩罚我,我不会有怨言的。”
楼天宝叹了一声。
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向善。
爱恨情仇,此般诸事,只有让当事人自己想通才有用。然而,很多事只有用死才能彻底解决。
楼天宝拍了拍她。
她说:“我一直不处理谢渡,是因为我怕作为模因病毒的源头的他出现问题。如果病毒转移怎么办?如果变成其他暗示怎么办?这个末世太难处理了。不过他人都死了……我想研究也只能研究尸体。我让球球去研究一下吧,我给你照一下宝盒,你立刻出去。”
本来楼天宝打算先囚着谢渡,只保证他的基本生活需求,在球球研究出他身上模因病毒的真相前,暂且搁置。
不过,谢渡贼心不灭,出去了肯定为害一方,那他早死也没什么好说的。
楼天宝对其他人说:“大家先自肃一段时间。等情况转好,我们再做打算。”
第404章 贤王进献
一旁的官兵过来; 拿着纸比对了一下楼天宝的脚,对宁帝说:“皇上,这人的脚比图上的要大一些; 鞋子也不一样。”
宁帝瞥了一眼拓纸上的足印和楼天宝伸出的脚,点了点头。
他挥了挥手:“?、
谢允忙迎上去送人。
楼天宝从地上爬起来,她揉了揉膝盖,等谢允回来; 又想再次跪下答谢谢允的解围之恩; 谢允忙将她扶起。
他一脸严肃地将楼天宝挪到了一旁的桌位上,说:“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人,不用再总是对着我下跪了。我近日读了《异选》; 里面说人生来平等,觉得有几分道理。”
楼天宝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笑了。
天哪。
“人生来平等”出自《人权宣言》。他能认可这一点,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也可以说是非常恐怖。
楼天宝举起杯盏,对谢允说:“公子; 我喝完这杯就不喝了。回去之后; 我想和您聊聊您近日读的内容。”
谢允答应了。
…
天宝明白一个基本的原则,那就是不能过于夸张地改变历史进程。
时代是具有局限性的,就算谢云记住了所有《异选》中的内容并且认可了里面的道理; 他也不可能成为推翻封建制度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第一人。
《异选》这一套书并非全册,找寻难度很大; 楼天宝在这几年时间里只找到了两册。
书的内容楼天宝看过了,各是精简的一条条内容; 却包罗万象。从文化讲到政治; 从哲学讲到科学实践。
谢允可以读这些书; 就仿佛是无力的稚儿开蒙; 他说他想按照书里的说法去实现去做,那至少还要花上许多年,许多年的时间。
要让他明白这世间的差距,还要让他明白。想法和现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什么叫因地制宜?什么叫从实际出发?什么叫实用主义?谢允需要理解这些概念。
楼天宝稍微花了一点时间和他解释,一开始的时候谢允表示自己明白,然而有些东西是越说越不明白了,谢允年纪又不大,所学的知识理论体系和现代思想也有差距,越辩越入死角,便只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