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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加利亚：“……放心！你淹不死的！”
“不是。”那人比划手脚，“我是说，我在水里只能原地打转。”
保加利亚：“……”
靠！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难不成下次他在招募队友的时候，还要额外加上一条“不会游泳的不要来”？
不知道的人，还当这是划龙舟比赛呢！
保加利亚一时间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只得祭出杀器——一捆银丝灿灿的绳索：“每个人绑在自己腰上，人与人之间，不要太紧，留下足够活动的空隙。”
所有人一一照做。
确保每个人都捆上以后，保加利亚带头跳进水中。
据肝道夫介绍，这里的位置应该是在无底沼泽边缘处、临近大海的地方，所以沼泽被水面取代。
尽管如此，水体蕴含的泥沙也要比其他地方多，水下能见度并不高。
这种地方，是没法用火来照明了。
保加利亚只得掏出一袋能自发光的石头，分给队友们。
这是产自龙族位面的太阳石，能产生类似太阳的暖黄色光线，穿透性强还不刺眼，绝对是眼下这种环境中最好用的照明工具。
尝到甜头的队友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其中雷克萨斯更是直接在队伍频道里问道：【从哪儿弄的？比火把好使。改天我也去弄一块】
【保加利亚】：那你要去问索尔他们。我这袋是从小龙们那里拿的，据他们说，是黑龙王送给他们磨牙齿的玩具。这一袋，我本来是打算拿回家当灯饰的
【玛玛米亚】：虽然保哥你的语气很平淡
【雪瓜瓜】：但内容真的很凡尔赛……
【雷克萨斯】：你们说，我现在去喊黑龙王爸爸，他也会给我这袋小玩具吗？
【我在你身后】：龙王爸爸大概会把你脑壳都打飞吧
【肝道夫】：有怪来了。
众人头皮一紧，纷纷掏出武器，除了队伍里的两个火系法师。
原本火系法术是所有法术里，正面攻击性最强、杀伤力最大的魔法类别。但本该作为炮台中坚手的两名火法，现在却只能可怜弱小又无助地被队友们围在中间，同时高举双臂，两手拿着太阳石、嘴里还咬着一块——当两根尽心尽力的发光灯台。
在伪·太阳光的照射下，袭击者身体一僵，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群脸上长瘤、身上流脓、皮肤铁青的人形怪物，每个怪物脖子上还有两颗黑洞洞。
一支冰锥“刷”地飞出，拖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旋转水流。
冰锥正中一只铁青色怪物的脑门，将后者撞得往后一仰。
随即，怪物脑门上便浮现出长长的血条，以及鲜红色的怪物名：阴尸（鲁伯特）。
【我在你身后】：这名字取得，可真让人误会。看上去就跟有十几只鲁伯特阴尸一样。
其他人都在队伍频道里“哈哈哈哈”。
但他们笑归笑，却不耽误挥刀的动作。尤其是冰系法师雪瓜瓜，在水下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中，简直大杀四方，俨然一霸。
不一会儿，十几只阴尸就四分五裂地沉了底。
收回两米长大刀的玛玛米亚后知后觉：【这些怪物怎么感觉动作都很僵硬？血倒是很厚，等级也很高……就是一点压迫力都没有】
【保加利亚】：应该是太阳石的缘故。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但凡被太阳石的光线一照，这些阴尸都会被上一层短暂的僵直debuff，最多貌似可以叠五层
【我在你身后】：难怪我觉得我在打一堆石头
【雷克萨斯】：不说了，回去就找黑龙王认爹！
在“小龙”提供的场外援助下，保加利亚这队人很轻松地就打败了后续来袭的三批阴尸。
整个过程，轻松惬意，就跟躺着拿经验值一样。
到后来，甚至都有人分神去采水底的植物。
保加利亚想不到这么没纪律的事，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的队伍里。
他关掉世界频道上鬼哭狼嚎、抱怨新副本水下战斗太难的其他队伍吐槽，在自己的团队频道中，向那几个摸鱼侠发出警告：【快点归队！不要再摸了！再有下次，直接踢出队伍！】
【采菇凉的小蘑菇】：抱歉，队长！实在是这些植物太香了！他们都是全新的水下品种，直接把收集图鉴都新开了一本！
保加利亚强忍住心动的感觉，板着脸，维持队长威严：【少废话！赶紧回来！】
【采菇凉的小蘑菇】：得令！
【猫猫要吃药】：哇！队长！这下面有个宝箱诶！！！
这下，不要说保加利亚了，其他队员全都围了上去。
宝箱被半埋在一堆白沙中，沙上长着一种猩红色的水草。
要不是靠近了仔细扒拉草丛，根本看不见宝箱的一角。
谁也没想到薅草还能薅出这等意外之喜。
猫猫要吃药在其他队友如饥似渴的目光下，颤了两颤，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箱。
一阵金光，从布满锈斑的宝箱里放出——
【系统提示】：恭喜发现人鱼族的宝藏。你和你的队友每人获得300贡献值。
哇！
有钱哎！！！
箱子里的金光已经散去，玩家眼中却冒出了光芒。
在众人的注视下，保加利亚最终选择服从内心的指引：【好吧。之后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可以适当采集一下，开开图鉴，找找宝箱。】
眼见队友们举手做欢庆状，他赶紧补充一句：【但不要太过了。别忘了，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开荒副本！】
在保加利亚等人离去以后，这片水域重新恢复了静谧。被打开的宝箱腹中空荡荡地躺在原地，犹如两瓣被采光珍珠的扇贝。
一道人影从远处悄无声息地游来，硕大的鱼尾在浑浊的水中荡起一丝微波。
人鱼伸出赤裸的洁白双臂将打开的宝箱关上，又弯腰抱起箱子，游到另一片完整的水草草丛中。在这里，她将宝箱重新埋好。
接着，她犹豫了一下，又游回到刚才那片白沙地，将被翻动的沙层和凌乱的猩红色水草重新复原。
做完这一切，远处隐隐又有二十道人影动作滑稽地游来。
人鱼立刻一拍鱼尾，像一抹幽魂一样，瞬间在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新的一队玩家来到这片水域时，人鱼游动留下的水痕早已彻底消散。
就在保加利亚一队人即将游出U字形水路的出口时，被救的佣兵工会会长之子正跟弗兰克促膝而谈。
会长之子名为罗格，自从被血族带到永夜领域以后，就忐忑不安，满脑子都是“我要死了”“我要被吸成干尸了”“咦，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吸我，他们是看上我要把我发展成后裔了吗”……
等到罗格已经在犹豫，是就这么屈服还是讨价还价以后再屈服时，弗兰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弗兰克一进屋，就看到曾经的朋友贴在门对面的墙壁上，双手抱胸，脸做“不要”的呐喊状。
弗兰克：“……”
罗格：“……”
弗兰克：“你在干什么？”
“弗兰克？！怎么是你？！！！”罗格的呐喊脸撤下了，但双手仍抱在胸前。
他就这墙上烛台，在弗兰克脸上反复打量好一会儿，才放下手：“呼——你这是被血族抓来，当血仆了吗？”
没办法。
弗兰克脸色如常，甚至可以称得上皮肤红润，怎么看也不像那群苍白阴郁的血族。
但弗兰克又能随意进入他这个俘虏的房间，说明在这座城堡里拥有一定的自主权。
综上所述，以罗格对血族的了解，只能想到“血仆”这一种可能。
弗兰克却是一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算当不成血族，也能成为血仆！”
罗格：“？？？”
罗格：“你在说什么……不对！你真的是弗兰克吗？！不不不！你一定是噬心魔造出来的幻觉，或者是灵吸怪的伪装对吧！那群邪恶的血族！要吸就赶紧来吸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快！快来吸我的血啊！无论是把我吸成干尸还是变成低等血族，我都认命！行了吧？！！！！”
弗兰克：“……你冷静点。我就是弗兰克。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梅隆妮亚她成为高等血族了，但她不同意我被初拥，所以……”
罗格扯开自己衣领的手僵住，整张脸又红又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弗兰克？”
“是我。”
“你怎么会……梅隆妮亚她怎么……算了。我明白了。”罗格拉上自己的衣领，沉默一会儿才问，“那么，你是为了你妹妹来取我的血的吗？”
“不。”弗兰克早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只是，来见见老友。”
罗格也在弗兰克对面坐下。
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弗兰克先开口：“你怎么会被人鱼抓去？”
罗格苦笑着揉揉头发：“虽然早就听说人鱼之歌非常危险，但实际经历跟想象中的还是不一样。”
“你……”
“没错。我中招了。”罗格摊开手，“护送铃兰商队经过海岸边的时候，不小心全军覆没。”
“难怪这次被救出来的还有一群商人。”
“你说被救？”罗格神情微妙起来，“难不成血族还打算放我们走？”
“我目前听到的说法是这样。”弗兰克耸肩，“毕竟你们不愿被初拥，又不会真心实意为血族干活，这让血族女王也很难办。”
罗格沉默许久，才轻声道：“我以为这次死定了。是你为我们求的情吗？”
弗兰克苦笑摇头：“你未免把我看得太重要了。”
“梅隆妮亚她不是……”
弗兰克犹豫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这位老友，血族女王打算封印他们的记忆放他们离开时，自己妹妹还提议杀死这群人类。
而罗格在确定自己真的性命无忧后，总算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这才关心起弗兰克之前的队友们：“我记得，你不是在跟那个很有名的半龙女组队吗？她呢？被血族杀了？”
“丽萨她……”弗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