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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觉啊?”祁若南急切地问道,“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呀。”
顾淞对她笑了一下,随后用记号笔指着写字板上的文字,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们还是先来捋一捋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三起案件吧,看看这里面都存在哪些问题。
“首先是第一起案件,1?13澜庭别墅凶杀案。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尉迟龙,连环杀人魔尉迟良的亲生父亲。受害者的死因是心脏中刀,尸体遭到了凶手的过度伤害,呈现出报复杀人的作案特征。凶手杀人以后拿走了受害者家中的财物。警方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足迹。
“这起案件的第一个疑点是:受害者的身上有多处威逼伤害,经分析与钱财无关,那么凶手想从受害者那里获取什么信息?这个信息对破案是否有帮助?第二个疑点是:凶手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特意保护受害者家里的狗?
“接下来是第二起案件,1?29光华小区双尸案。这起案件中的女性受害者是骆雨欣,尉迟龙的第二任妻子。受害者的死因跟尉迟龙相同,都是心脏中刀,尸体同样遭到了凶手的过度伤害,呈现出报复杀人的作案特征。男性受害者是骆雨欣的弟弟骆明俊。受害者的死因是割喉,一刀毙命。他的死可以看成是一场意外,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完全没有提示意义,这件事我后面还会再次提起。
“凶手杀人以后同样拿走了受害者家中的财物。警方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足迹,但是细心的若南却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发现了尉迟良的头发,正是这根头发帮助警方确定了两起案件的凶手。
“这起案件存在的疑点就更多了。
“第一:案发现场的两具尸体呈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死亡方式,充分暴露了凶手的复仇目标是骆雨欣,再结合澜庭别墅发生的案子,警方必然会将调查重点放在尉迟龙和骆雨欣的共同仇人上,这样做增加了凶手暴露自身身份的风险。这样的行为与凶手小心谨慎的作案方式形成了矛盾。
“第二:凶手杀害骆雨欣的方式不合情理。假设案件的凶手是警方所认定的尉迟良,他杀害骆雨欣的动机是为了替死去的母亲报仇。结合尉迟良在2012年到2013年间犯下的六起连环杀人案来分析,他所寻找的目标都是骆雨欣的替罪羊。所以,当他面对真正的复仇对象时,他的杀人手段只会变得比以前更加残忍,否则根本不足以泄愤。
“第三:凶手同样没有伤害受害者家里的狗,这说明狗在凶手的生命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这一点对警方破案是否有帮助?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一点切入调查,让它成为一个突破口?
“最后是第三起案件,2?6碎尸案。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广告公司白领姜露。受害者的死亡原因是失血。凶手在这起案件中重现了当年碎尸案的情景。虽然作案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但因凶手选择受害者时遵循了特有的原则,加上他在抛尸现场留下了挑衅的信息,警方理所当然认为这起案件也是尉迟良干的。
“凶手杀人后拿走了受害者家里的财物,没有在第一案发现场以及抛尸现场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痕迹。警方找到的旅行箱和电动车也被凶手清理得一干二净。
“从表面上看,这起案件貌似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凶手却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一个问题。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意思是坏事干多了,必然会自取灭亡。凶手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把案子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但就是因为他做得太干净了,反而暴露出了他内心的顾虑。
“纵观这三起案件,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除了若南在第二起案件中找到的那根头发,凶手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信息,包括在第三起案件中留下的字条,上面的文字也是打印出来的,并没有暴露凶手的笔迹。由此可见,凶手是一个做事极端谨慎的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凶手做第三起案件的动机是什么?答案很显然,是挑衅。从第一、二起案件时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再到第三起案件的公然挑衅,转折点就是若南发现了尉迟良的DNA,使凶手的身份暴露于天下。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已经暴露了身份,并且公然向警方挑衅的凶手是没有必要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指纹和足迹的。也许出于习惯,他作案时仍然带了手套和鞋套。那警方找到的旅行箱和电动车又该怎么解释?他特意清理掉了上面的指纹,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多此一举呢?
“既然他留下字条向警方挑衅,大胆地告诉人们:我就是凶手,你们休想抓住我。这个挑衅的行为跟他擦掉指纹的行为再次形成了矛盾。
“总结来看,凶手在作这几起案件的时候似乎一直存在着矛盾心理。以警方发现尉迟良的DNA为分界点。前两起案件中,凶手在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的同时,明显地暴露了他的复仇目标。而在第三起案件中,凶手在公开承认自己身份的同时,又隐藏了能够证明他就是尉迟良的证据。”
“所以呢,你的结论是?”祁若南听得头都晕了,感觉自己的智商余额严重不足。
钟昕在旁边默默地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回答道:“他的意思是说,R市最近发生的这三起案件,凶手未必真的是尉迟良,可能有其他人在利用尉迟良的身份作案。”
这句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乔升正好推门走进办公室。他愣了片刻,忽然瞪大了眼睛问道:“钟昕,你刚才说了什么?”
第75章 凶手X回来了!
“哦,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你问他。”钟昕指了指顾淞,后者立刻把关键信息又给乔升重复了一遍。
听完顾淞的解释,乔升张着嘴巴,半晌没有说话。倒是祁若南如梦如醒地回了一句,“师兄,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尉迟良的头发啊!”
“头发这东西也不一定要本人到场才能留下吧。”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把尉迟良的头发留在案发现场,误导警方的视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我问你,你找到这根头发费了多大的力气?”
“头发就掉在洗手台上嘛,而且他们家的洗手台又是白色的,其实也蛮好找的……”祁若南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仔细回想起来,她当时发现这根头发也确实没费什么力气,几乎是在卫生间里扫视了一圈儿就看见它了。当然,如果不是头发的颜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也不会一眼就确定那是凶手掉下的头发。
“既然你能不费力气地发现它,你觉得凶手那么小心谨慎,会忽略它的存在?”
祁若南不服气地嘟着小嘴说:“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嘛,万一凶手就是粗心了那么一次呢。”
“但是你并不否认凶手有故意留下这根头发的可能性吧?”
“这个……”祁若南想了想,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道,“好吧,我承认,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所以说,除了这根无法确定是谁留在案发现场的头发之外,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三起案件的凶手就是尉迟良。换句话说,从现有的条件来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否定我的假设。相反,如果顺着这个假设重新捋一遍案情,你们会发现很多疑点都可以找到答案,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变得合理起来了。”
“比如你刚才提到的矛盾行为。”乔升拖过一把椅子坐在钟昕的旁边,顺着顾淞的思路饶有兴致地分析了起来。“假如凶手另有其人,他当然不敢暴露自己的指纹和足迹,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始至终他都把犯罪痕迹清理得那么干净。即使在身份暴露以后,他也依然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些东西,生怕被警方抓住任何把柄。
“但是挑衅就不一样了,即使他用类似的手段重现了当年的碎尸案,公开向警方挑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在整个过程中,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尉迟良本人。而警方之所以相信他是尉迟良,是因为他之前的铺垫工作做得足够到位。
“同理,假设凶手另有其人,第二起案件中的前两个疑点也可以解释。凶手之所以要暴露他的复仇对象,目的就是希望警方去调查尉迟龙和骆雨欣的共同仇人,而尉迟良偏偏拥有杀害这两个人的犯罪动机。为了将犯罪嫌疑成功转嫁到尉迟良的身上,凶手故意把尉迟良的头发留在了案发现场。关于第二个疑点,如果凶手不是尉迟良,也就不存在杀人手段不合理的问题了。”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顾淞点点头,表示同意。
祁若南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会儿终于能跟上他们的思路了。她像学生听课一样,举起手提问道:“师兄,那第一起案件的疑点该怎么解释呢?还有狗狗的问题,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顾淞站在写字板前,抱着双臂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凶手在尉迟龙身上造成的威逼伤害我暂时还无法解释。但是关于狗的问题,我们接下来还需要做一些调查。”
“啊,对了。”提到狗的话题,祁若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师兄,杰克在你们家过得开心吗?它表现得乖不乖啊?”
“我们讨论案情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想起来就关心一下嘛。你别忘了,杰克可是第一起案件的目击者和幸存者,我们还得靠它指认凶手呢,你要好好对待它哦!”
顾淞知道祁若南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也调侃地说道:“你放心吧,我妈对它比对我这个亲儿子都好,我现在回家还要跟它争宠呢。”
乔升听了立马接话道:“那你肯定没戏了,杰克比你讨人喜欢多了。对吧?”说完,他扭头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钟昕,发现后者正双眉紧锁,凝神思考着什么,对他们的玩笑并不感兴趣。乔升推了他一把,好奇地问道:“喂,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