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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
“‘多情公子’侯希白!”人群中有不少人惊呼起来,一口道破儒雅青年身份,后者耸了耸肩,折扇一翻,朝众人拱了拱手,说不出的从容淡定。
而当他目光扫过酒楼内一些江湖侠女时,那对锐目中更射出可教任何女性融化的温柔神色,直引去道道钦慕的目光。
寇仲拍了拍桌,嫉妒的叫道:“娘的!这小子卖相风骚,咱们若跟他走在一起,娘们儿的眼睛怕是都得被他一人抢走了。”
“据说这小子乃是当世青年一代首屈一指的高手,你说咱们跟他还有多少差距?”徐子陵沉思道。
寇仲闷声道:“不管有多大差距,我唯一知道一点就是这侯小子绝不是王不动的对手,嗯……不好,他听到我们说话了!”
徐子陵打眼看去,侯希白此刻正朝两人走来,面上犹带着春风般暖人的笑意。
两人都是叫苦不迭。
此刻酒楼内人声鼎沸,他们又刻意以长生诀真气收束声音,岂料还是被这侯希白听到交谈,可见此人武功之高明远超二人想象。
这时候再离去就显得太刻意了,寇仲,徐子陵不由后悔没有乔装打扮一番,须知他们手握杨公宝库秘密的消息已传出,若教人知晓他们身份,王动的大战没瞧着,他们就先得厮杀一场。
侯希白径直落座,颔首道:“两位兄台见谅,听二位仁兄的意思,似乎对那王动颇为了解?”
第723章 闹市取人头
“哈哈哈!兄台说笑了,我兄弟俩无名小卒,又怎么可能了解那王动,不过是道听途说,闲谈,闲谈而已。”
寇仲打着哈哈,更朝着侯希白挤眉弄眼,显现出几分无赖样儿。
侯希白明知他信口胡诌,也被他搞怪的动作弄得莞尔一笑,正要说话时,他神色突地一变,抬头望去。
锐利的目光好似化作利箭,穿破酒楼重重隔层,望见了天穹变化,风云激荡。
“嗯?”
寇仲,徐子陵因修炼了长生诀的缘故,灵觉远超常人,几乎同时心有所感,猛地一把扑开窗户,朝天望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片大片的阴影扩散开来。
轰隆隆!
苍穹中突然响起了一道闷雷,原本天高云舒的景象陡生出奇异变化,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了一团漆黑如墨,厚重如山的黑云。
黑云滚滚袭卷而来,遮蔽天光,让这一片区域刹那间变得幽暗深沉,好似被排斥在天地之外。
黑云笼罩的区域内,每个人都毫无来由的生出一股恐慌,像是即将迎来天崩,地裂,无形的压力迫得他们几欲疯狂。
“他娘的,这鬼天气说变就变,还要不要人活了!”有人骂骂咧咧叫出声,眼神中却透着连他自己也弄不清的惶恐,显然是借着言语宣泄内心急剧攀升的压力。
九江城内出现了一幕举世难逢的奇景,绝大多数区域仍是风和日丽,而以春在楼为中心的数亩范围内却被一片厚重如墨的乌云罩顶。
寇仲,徐子陵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道:“常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生,终于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吗?”
其余跑来观战的武人此刻也不比寇仲,徐子陵表现得好,人人目光呆滞,震骇难言。
侯希白悚然而惊,他师承于石之轩,见闻广博,此刻终于回想起某些攸关类似异象的记载,喃喃自语道:“人法地,地法天,天化自然。天人交感,四时变化,皆在人心一念幻灭之间,难道世上真有人臻至了那不可思议的境界?”
侯希白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种境界即便是他敬若神魔的师尊石之轩也远未达到。
阴沉幽暗的天幕下,长街上似乎有沉闷的脚步声传来,那声音每一步踏出,都好似在众多武人耳边敲响一道贯通天地的雷鸣。
“他来了!”
虽然还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影子,但每个人心头都生出一道明悟,让他们知晓久候的正主终于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巨大的影子,那影子铺天盖地,狭长如裂破天空的彩带,予人一种难言的震撼。
一道身影像是由极北之地的地平线缓缓走来,但几步之间就已跨越了千万里,随着他的走动,撕开黑幕,幽暗退散。
一道光从人影背后透出,起先还是柔和而疏淡,转瞬之间,风云变幻,那光芒化成撕碎一切黑暗的惊虹。
这惊虹一现的光芒并不会带给人温暖,那是一种流金砾石,其红如血的光,透着深沉而不加掩饰的不祥。
天地之间,霎时间充斥着凛冽骇人的杀机。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侯希白以近乎颤抖的声音艰难念道:“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光芒愈发耀眼刺目,那道人影也似完成了由虚化实的转换,像是从传说中走出的古神,托举一轮血日,散播不祥。
哗啦!哗啦!
一个个武人犹如见到了神祇,震撼难言之下,竟忍不住跪倒下去,顶礼膜拜!
唯有如侯希白,寇仲,徐子陵等少数意志坚定者才能谨守心神,不至于被对方瑰丽如天神下凡般气势感染,可也不禁移开眼睛。
向天吐口水,只会砸中自己,敢于直视太阳的人,最终亦只会被过于耀眼的光芒灼伤眼睛。
春在楼内传来惊怒交加的声音,伴随着叱喝,蹄声如雷,埋伏起来的铁骑会人马从各个隐秘角落涌出,一名名被‘青蛟’任少名拉拢到麾下的高手破空掠来,却在面对那道身影时,神为之夺,心为之慑,踟蹰不前!
王动开始前进。
他就像是死亡和不祥的征兆,一下子撞进铁骑会杀阵之中,每一步踏出都会带走几条性,姿态之轻松如意,好似在麦田里收割麦子,而铁骑会骁勇善战的‘勇士’被一茬一茬割走。
王动眼神淡漠,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天崩地裂在他面前发生,亦不足以令他动容,他已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化为绝杀之招,没有任何人能迟滞他一分半毫。
假如王动愿意,他可以施展幻身之法悄无声息的潜入铁骑会腹心,刺杀任少名如探囊取物。
他也可避开埋伏,直袭春在楼,以闪电攻势摘去任少名头颅。
但王动没有这么做。
他选择了正面破阵,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来得让人震撼了。
众多观战的武人呆呆望着铁骑会杀阵中奔袭来去的身影,浑身战栗,近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一人成军,只手破阵,这种他们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王动面前的人马越发稀淡,他已杀进了春在楼。
轰鸣不绝,高达五层的春在楼在震颤,似乎下一刻就将彻底崩塌倾覆,楼内一道道惨呼传来,像是化成了一条长蛇,从楼下直蔓延而上。
顶楼上,‘青蛟’任少名在颤抖,他知道每一道惨呼声戛然而止都代表着一名高手的死亡。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任少名浑身哆嗦,即便当年‘天刀’宋缺追杀之下也没有如今日这般恐惧,他手足冰凉,再没有丝毫抵抗的勇气。
与任少名站在一起的还有五人,除铁骑会左右护法‘恶僧’法难,‘艳尼’常真外,尚有‘银发魔女’旦梅,阴癸元老闻彩婷以及‘魔隐’边不负。
这五人皆是魔门阴癸派门人。
任少名其实乃‘铁勒飞鹰’曲傲之子,曲傲和阴癸派早有勾结,是以任少名才能迅速在中原打开一番局面,甚至建立铁骑会,成为独霸一方的枭雄人物。
若没有阴癸派在背后支持,任少名就算再厉害一倍也办不到。
当年任少名之所以能从宋缺手上逃脱,阴癸派可是出了大力,这次因王动放话要杀任少名的缘故,更是派来了旦梅,闻彩婷,边不负三大高手!
再汇合任少名拢共六大高手,如此阵仗,哪怕是宁道奇亲至也勉可斗上一斗了。
何况除了他们六人外,铁骑会麾下高手众多,兵强马壮,边不负等五人本身也只是防着刺杀而已,他们甚至不认为轮得到自己出手。
以铁骑会的力量,足可将任何敢于闯阵的狂妄之徒斩成肉泥。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边不负嘴里发苦。
他一举一动都在朝石之轩靠近,简直恨不得自己变成另一个石之轩,但他既无石之轩的惊才绝艳,能够开创出不死印法这等武学名篇,亦无石之轩玩弄正魔两道于鼓掌之间的胸襟气度,画虎类犬,终究是器量才具不足,此刻更没有了拼命的勇气,已然打起了退堂鼓。
“此人武功已通神,今日之败非战之罪,咱们立即走,向师姐禀明一切。”边不负说话之间,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人已朝外掠去。
“走!”
任少名一咬牙,当机立断。
闻彩婷,旦梅,法难,常真等四人亦松了口气,阴癸派出来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疯狂,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疯子,遇到这种只身之力打破铁骑会千军万马封锁的人,放眼天下,还剩几个人有胆对抗呢?
然而就在六人决意逃离时,异变陡生。
轰隆!
惊雷般的声响中,整座春在楼猛然崩塌,五层高的建筑在这个时代也称得上雄伟,铺天盖地的倒塌下来,酒楼内尚来不及逃脱的人,带起连绵惨嚎。
烟尘迷蒙,尘沙飞卷。
剧震垮塌仍旧不止时,斜刺里一道身影掠飞而出,好似撕裂长空的闪电,贯穿九地的雷霆,与恶僧法难,艳尼常真错身而过。
砰!砰!
恶僧法难,艳尼常真胸前塌陷进去,连一声闷哼也未发出,这两个做惯了恶事,杀人如麻的人物已没有了声息。
旦梅,闻彩婷直骇得魂飞魄散。
她们虽然知道法难,常真绝不可能挡得住对方,却没想到会死得这般容易,一击而亡,如若蝼蚁。
‘银发魔女’旦梅满头银丝飞舞,双目中射出怨毒无比,与敌偕亡的疯狂意念,既然对方咄咄逼人,那就拼死一战。
她张口一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