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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蕊亦附和:“照我说,风荷你比画溪生得可好看多了,只是时运不佳,以前在大邯就一直被她压一头。后来她运气好,被选作公主的替身,远嫁到柔丹来和亲。又运气好被王上看重,这才一朝麻雀变凤凰。这人啊,各人各命。”
她的话可算是戳到了风荷的心窝窝。
她比画溪更早在公主身边服侍。兢兢业业伺候了她两年多,公主连她叫什么名儿都不知道。眼见公主要学习琴棋书画六艺了,公主也有意挑选她一同伴读学习。半路杀出个画溪,夺了她的位置。
画溪跟着公主学习六艺,她还是只能留在茶水房里伺候茶水。
后来画溪顺理成章地成了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而她还在茶水间里烧茶水。
这么多年,她看到画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公主宠爱,哪怕为人乖张狠戾,责罚宫人毫不手软,但却还是公主府名副其实的大宫女。
在公主府,她真真正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恨得牙痒痒,总盼望着有朝一日画溪能从高处跌下来。
她等啊等啊,盼啊盼。
终于盼到公主让画溪替她远嫁和亲,嫁给凶残暴戾的景仲。
那可是杀人如麻的暴君,画溪落到他手上不是连渣都不剩?
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活感。
但没想到,这么一盘死棋竟然都让画溪给盘活了。
第一次远远看到景仲的时候,她都惊呆了。传闻中的暴君竟然如此俊美无俦!他在雪地里牵着画溪的手,为了她豪掷千金,狠狠摔了两箱珠宝。就为了给她出气!
风荷嫉妒得发疯。
眼见画溪一步步高升,到了西殿近身伺候景仲,独自去了陵宫祭祖……王上为了她责罚宋嬷嬷,将人遣送回了大邯,还重重责罚明罗。
这可是在当众打柔丹士族的脸!
为了画溪,他竟如此。
风荷冷笑一声:“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日好?她不是毁容了吗?我看她以后还用什么去勾引王上,这王后之位想必她也不一定做得踏实。”
红蕊点点头,想了下:“你说会不会是王上以前没有接触过大邯女子,画溪主动送上门,他觉得新鲜。所以才乐意宠着她?”
风荷点点头:“也有可能。山珍海味吃久了,总想换换口味,尝尝大白菜的滋味儿。”
“既然这样,那你也有机会啊。”红蕊推了推她的胳膊:“你生得可比画溪好看多了,若是王上见了你,哪还会觉得画溪的清汤寡水有滋味。”
风荷的眼睛也突然亮了一下,对啊,既然画溪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难道自己天生就该低她一头吗?
风荷端着托盘的手暗暗用力,像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她突然又泄了气:“可是我们只能在后面走动,根本不能出三门,哪来的机会见到王上?”
“伺候茶水的红菱最近不是生病了吗?要不你去跟桃青说一声,让她放你去茶水间?”红蕊给她出主意。
“让我去求桃青?”风荷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画溪是公主的一条狗,而桃青只是画溪的一条狗,让我求她?”
“我的好姐姐,若是这件事能办成,你能得到王上宠爱,到时候还不是把她们踩在地上玩儿?”红蕊拍了拍她的手背:“要想成事,总得忍耐不是?”
风荷咬了咬唇,也罢也罢。红蕊说得对,这件事情做成了,别说一个桃青,就连画溪她也不必看在眼里。
她手指渐渐抠紧,下定决心。
风荷说做就做,当天下午就去找桃青请愿去茶水间了。
“咳咳咳……”桃青正在喝茶水,被她的话呛得不行,一连咳了好几声都没有收住:“什么!你说什么?”
风荷巧笑,走上去轻轻拍着桃青的背:“好妹妹,你慢些,小心呛着。我是说红菱眼下病着,王后身前总需要有人服侍茶水。我以前一直是在茶水间上工,由我暂时顶替红菱最为合适。”
桃青讶然:“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有。”风荷满脸堆笑,拼命挤出人畜无害的笑意,道:“我知道以前在公主府你对有些成见,但如今咱们都到柔丹了,在异乡的姐妹更应该团结些,以往的芥蒂都该放下,你觉得呢?”
呵,狗还能改了吃屎的毛病,稀奇。
桃青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眉心蹙着,好像很着急,生怕自己不答应。她转念一想,不难猜到风荷的打算。
不就是看着画溪眼下过得还算不错,眼睛又忍不住红了呗。
桃青正愁解救不出画溪,既然她愿意往这火坑里跳,她自然欢迎。
“你能想明白,我自然再高兴不过。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以前不让你到茶水间伺候茶水,是怕你仍对王后心有成见,日日见了心上不痛快。我没有别的意思。”桃青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然你能想通,那咱们公主府一起出来的,能在一起自然是最好。明儿你就来茶水间伺候吧。”
风荷一听,眉眼都笑弯了:“是!”
桃青又道:“对了,因为王上和王后同住,伺候王后的茶水,免不了还有服侍王上。王上略微有些挑剔,喝茶吃饭都有些讲究,待会儿我把他的喜好写一份给你,你仔细记熟了,千万不要出岔子。”
“是是是!”风荷感激不尽,她正愁不知道要怎么去揣摩景仲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呢。
结果桃青准备得这么齐全。
桃青这段时间在寝殿伺候,暗中观察了景仲许久。他喜欢青色,每次画溪穿青色的时候,那天他发脾气的次数都要少一些;比起檀香沉水香等香料,他更喜欢瓜果香,每次画溪身上抹佛手柑之类的果香熏香,他发脾气的次数比起用其他香的次数少一些……
这些都是桃青日常一点一滴揣摩出来的,便宜死风荷了。
她巴不得景仲被风荷迷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最好把画溪忘在九霄云外,这样,她们找到机会逃离的可能性就更大!
西殿外面的园子里。
景仲正懒洋洋地坐在外面晒太阳。他微微眯着眼,抬头去看绚烂的日头,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自从入冬以来,柔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的天气了。
他手上拿了一本书正在看,翻了两页,眼角的余光瞥到回廊外有道碧色的影子飘了过来。
手里端着什么东西。
晃眼一看,和蠢东西某一回梳的头发有些相似。
呵,蠢东西上道了。
知道他看书辛苦,知道送盏茶来了。
他洋洋地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她翩跹走来的身影,眼里看着书,半天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片刻之后,一阵瓜果香传来。
是蠢东西平常用来熏衣服的味儿。
听着脚步声渐进,景仲左手一抬,头也未回,示意她把杯子递上来。
风荷一点点靠近,心里跳得越来越厉害。终于要靠近传闻中杀伐果断的暴君了,她心中既忐忑不安,又充满憧憬。
若是被他看上,从今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原本以为他架子会很大,没想到却这么容易亲近。她放下托盘,双手捧着茶盏递到景仲手中。
景仲呷了一口,又把杯子递了回去。
风荷心如鼓擂,接过杯子后放入托盘里,双手垂立在身侧,等候景仲的差遣。
今天这蠢东西比往日还乖巧。
景仲扫了两行字,忽觉背上伸来一双手,轻轻捏着他的肩。
嗬,蠢东西找温青请教过吗?
景仲被按得格外受用,长腿往小几上一搭,懒懒地闭着眼,心情颇好地说:“手脚不错,练过?”
风荷心如鼓擂,听到景仲的赞赏,心中一乐,桃青给她的景仲的喜好果然没错。她照着做便得到了景仲的青睐,她得意极了,极力按捺住内心呼之欲出的激动,柔声说:“奴婢以前在公主府,就常常这样伺候公主。”
景仲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味儿,蠢东西身上熟悉的香味儿也没了,陡然睁开眼,“豁”一下站起来,回眸一看,这大脸盘子是谁啊?
穿着像蠢东西的衣服,熏着她用的香,梳着她用的发式。
“你是谁?”景仲眸光突然冷了下去。
风荷吓得不轻,极力保持镇定:“奴婢是茶水间新来的宫人,名叫风荷。”
景仲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
呸,就说那千年的蠢东西怎么可能突然开窍。
铁树开花马长角,她也开不了窍啊!
景仲拂袖而去,大步流星,很快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懵懵的。刚才明明好好的,景仲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风荷虽诧异,不过今日至少知道,景仲对自己是不排斥的。
也算一大收获。
画溪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知道是景仲回来了,忙把手中的地图放回枕下压着,拿起绣绷子装模作样地找地方藏。
“藏什么?拿出来!”景仲一进门就怒气冲冲地冲画溪嚷嚷。
画溪挣扎了两下,把绣绷子藏在背后,不拿出来。
景仲两步走上前,去夺她手里的绣绷子。画溪就假装藏啊,景仲就越发有了兴趣。
一只手摁了她的肩把人抵到柜子上,另一只手去夺她手里的东西。
画溪抢不过,主动投降,交了出来:“看吧看吧,王上要看就看吧。”
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双腮微微鼓起,有些小愠怒:“本来想着春风给王上一个惊喜,是你自己现在就要看的。”
景仲看了一眼,鸦青的布上刚用金线起了个头。
原来在给他绣香囊啊。
刚才莫名升起的无名火这才压下些许,他把绣绷子看了两遍,唇角一勾:“今日天气这么好,没出去走走,都在屋里给孤绣香囊?”
画溪点点头:“是呀。”
“绣了一天才起了个头?”景仲笑。
画溪说:“拆了好几遍,都不满意。给王上的,当然要用最好的,所以这么久才起了个头。”
景仲“哦”了声,心情终于好多了。
画溪还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