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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仲目光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
画溪还没反应过来,“啪嗒”一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吓得她脸色都白了。
“疼不疼?”景仲摸了摸鼻子,脸上带着坏笑。
画溪眼眶里蓄着眼泪,潭水一样幽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斟酌了一下回答:“不疼。”
“啪嗒”又是一下,比刚才还要用力,把她眼睛里的眼泪拍出来了,沾在眼睫上,闪着淡白的光:“王上为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没良心的东西。”景仲恨恨道。
画溪不解,忍着眼泪问,问:“难道不对吗?”
景仲眉心一挑:“当然不对。”
画溪委屈:“哪里不对?”
景仲罕见的噎了一下,随即道:“娶十七八个公主,你是想把孤累死在床上,然后篡孤的王位吗?”
他的话一入耳,画溪的脸就泛红了。哪有人把这种事情拿出来大张旗鼓说的。
更何况自己还坐在他腿上,刚被他打了屁股,那抹红迅速染满了整张脸,就连脖子和耳根后面都是红的。
正当她难堪的时候,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桃青站在外面,开口道:“奴婢进来伺候王后梳洗安置。”
“时辰不早了。”画溪心中一喜,急忙从景仲腿上跳了下来,避瘟神一样逃离他身边,跑到梳妆镜前坐了下来:“进来吧。”
桃青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盆温水,旁边是一块叠起来的丝帕。她先是伺候画溪换下身上的衣衫,又拆卸了她头上戴的珠钗玉环,然后拧了帕子一点点擦洗她白净的脸颊。
两个小姑娘虽然没有说话,但视线相对时,两个人都笑了下。
景仲看着她们的笑容,纳闷,原来都是会笑的啊。
画溪脸上未施粉黛,洗脸很快。洗净脸后,桃青又给她挑了一指盖香露,在她脸上搽开。
那香露不知是什么做的,香味儿很淡雅,飘得满屋子都是。
景仲离得不算太近,都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味道,
抹了香露,又涂香膏,林林总总抹了三四种。
怪不得平常身上香喷喷的,抹了这么多香料,早就腌入味儿了。
他摊开手掌,抬起手背嗅了嗅,刚才碰过她的地方也染上了香味。
看到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他起了心思。
很快,桃青就跟她梳洗完毕,告退之前,她眼光做贼似的朝他瞥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以为他没有看见,从袖子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往画溪手里一塞。
画溪也鬼鬼祟祟地瞥了景仲一眼,见他没有注意,又把东西塞回自己袖子里。
两人飞快完整了一整套交接动作,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桃青退下。
又另有宫人打了温水来,画溪缓缓起身走到景仲身边:“王上,该梳洗安置了。”
景仲摊开自己的手掌,挑眉看向画溪:“她刚才给你什么了?”
画溪怔忡,小声狡辩:“没、没什么。”
景仲手还是摊着,没有收回的意思。
画溪只好悻悻地从袖子里把东西掏出来,是个桃色暗纹的香包,打着络子,绣着素雅的花纹。
景仲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很一般,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这么个东西,值得你们鬼鬼祟祟做贼一样?”景仲都惊讶了。
“不是。”画溪小声解释:“明天是立春。在大邯,立春的头一天是迎春,在这一天我们都会打扫屋舍,洗涤衣被,赠送香囊,以迎接春神。柔丹好像不过这些节,王上也不大信奉神鬼之说,我怕王上责骂,所以这才让桃青悄悄把东西给我。”
景仲慢慢笑起,眼尾轻挑。
画溪的目光落在他薄薄的唇上。
“你也给她送了?”景仲忽然意识到什么,眼角微微下拉,问道。
画溪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
“孤没有?”景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画溪恍然,原来他是来讨东西的啊。也是,景仲这种人,自己吃他的住他的,受他的庇护,没报答他一二也就算了,临近过节置办东西也没他一份。怪不得他不高兴。不过,也不能全怪自己,谁让景仲脾气古怪,这也不喜,那也不爱,送的东西惹他不喜了还有被做成灯笼的危险。久而久之,她自然就没那么上心置办了。
“有,不过迎春是女儿们过的节日,又叫花朝节。男儿们都过春分,到时候才给王上准备呢。”画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地斜眼打探景仲的脸色,见他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知道自己这回马匹拍对地方了,不由得轻松了一口气。
景仲对上画溪澄澈清明的双眸,璀璨的眸子轻转,水波荡漾。
说谎说得越来越流畅了。
景仲莫名心情大好,笑了起来:“梳洗去。”
画溪狠狠点头,忙走到隔间伺候景仲梳洗。
男子梳洗比女子快多了,他没去前朝,便没有戴冠,头发仅以帛带相束,洋洋散散地披散在背后,只需除去帛带,把头发梳理一遍,再除服濯脸即可。
很快就收拾妥当。
但景仲并不离开,他眼睛落在画溪的梳妆台上,眼神流转了一下。画溪小声问:“王上?”
“孤要抹。”景仲面不改色地说道。
画溪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什么?”
景仲坚持,伸手随意拿了一瓶香露,揭开盖子,嗅了嗅,就是这个味儿。
他把东西递给画溪:“给孤抹。”
“这、这是女子用的香露。”画溪小声解释。
“规定了男子不能用?”景仲反问。
画溪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没有,不过从来没有男子用过这个。”
“以前还从来没人用人皮做灯笼呢。”景仲自得道。
画溪顿时牙口,一下子什么都不敢再说了,立马接过瓶子,毕恭毕敬仔仔细细地给他涂抹香露。
景仲一向离经叛道,涂抹香露香膏也算不上什么事儿。
她把香露倒在掌心,用手掌的温度把香露化开,然后俯身,贴近景仲,用掌根一点点在他脸上擦着。
她手掌柔柔的,软软的,在他脸上各处盘旋,景仲呼吸陡然一窒。
抬起眸子,盯着她认真涂抹香露的脸,眼神专注,双手捧着他的脸就像捧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面无表情。
景仲又觉得不满了,看着他的脸怎么可以面无表情了。
目光肆无忌惮地追着她的眼神。
画溪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敢主动去碰触,只把目光定在别处,极力避开。
景仲察觉出了她的躲闪,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有趣啊。
画溪给他抹了香露之后,又挑了香膏,从他的下巴往上涂抹。掌根贴着他的下巴,手掌张开,五指微微翘着,掌心正对着他的唇瓣。
景仲一时调皮,舔了一下。
“王上!”画溪一下子臊红了脸,被他舌尖舔过的掌心又酥又麻,隐隐约约还有一种莫名的痒意。她恼得不行,羞红着脸说:“你又闹我。”
说着,打算往后退一退。
“过来。”景仲歪着头,嘴角还挂着笑容。
看上去心情颇好。
画溪习惯了他的心情阴晴不定,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笑逐颜开。
她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刚刚抬出的脚也突然收了回去。手垂在身侧,警惕地看着景仲。
景仲:“嗯?”
画溪脸色红得像煮熟的螃蟹,下巴微微抬着,努力装出一点要和他对抗的小气势,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闹我。”
“哈?”景仲嗤笑了一声,收回手,也不用她抹,自己抬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把香膏抹匀了。
画溪的目光停在他的手上,擦脸的手法可真糙啊,胡乱搓揉,就跟和面团似的。
景仲抹完,朝她招招手,画溪“呀”了一声,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人不自觉地往前一靠,整个身子一下子就跌进景仲怀里。
景仲双手用力把她一箍,笑得开怀:“不是不过来吗?”
“王上……耍赖!”画溪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你就是欺负我没功夫。”
景仲哈哈大笑:“孤明日开始教你练功夫。”
画溪怔了怔,“啊”了声,小脑袋急忙晃了起来,比拨浪鼓还晃得欢快:“不、不用了。”
“不是说孤欺负你?”景仲勒紧手臂。
奇怪,他坐轮椅的那段时间看上去那么虚弱,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这会儿抱着她,画溪明显感觉到他的两条手臂就跟铁一样,箍着她不能撼动半分。
画溪望着他的侧脸,摇摇头:“没、没有。”
景仲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冰凉的鼻尖触到她颈后的嫩肉,画溪下意识脊背挺了挺。
好可怕啊,他不会又要咬自己吧?
但景仲只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就抬起了头。
他皱着眉,又松开一只手,闻了闻。
奇怪,味道怎么不一样?
他又把头埋到画溪颈侧。
和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不一样。
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味道和抹的什么没有关系,和抹的人是谁有关。
除了她,就算别人也抹这种香露香膏,也不会有这种味道。
景仲恍然,精明的眼睛里露出些许莫测的笑意。
这个香罐子是最特别的,离了她,就没有这种味道可以闻了。
“王上……夜深了。”画溪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中衣,梳妆间夜晚无人,便没有点多余的炭火。炭火逐渐熄灭,慢慢冷了起来。
画溪双手抱着臂,牙尖儿轻轻颤抖:“有点凉了。”
景仲抱着画溪站了起来,往床边走。画溪吓了一跳,担心摔下去,急忙楼主景仲的脖子。很快又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手不好意思地放了下来,悻悻不知该放到哪里。
景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上床,害什么羞?”
画溪被他这么一说,更不好意思了,脸上抹了胭脂似的,红彤彤的。
景仲把人往床上一扔,手指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