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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婆娑、绿草如茵,它甚至看上去比之前更丰沃了些。
微微透出鱼肚白的天空和目光尽头浓重的夜色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准备拼死一搏的人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战斗会如此简单、如此戏剧化地迎来终结。
“天哪……”
“这是神迹!”
“快看!是那条龙!”
伴随着城墙上人们音量越来越响的议论,先前那头凶残的骨龙,——唯一没有融于光的亡灵生物,竟拍打着翅膀向下,垂着脑袋停在了黑发神官的身边。
联想到自己右肩上的蔷薇印刻,沈裴试探性地伸出右手,轻轻放在了对方面前。
在这一刻,无论是法师、神官、骑士,亦或是贵族、士兵、还有诺奇城里的平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像是害怕惊扰了这传奇的一幕,又像是担心恶龙会咬碎黑发神官的指尖。
但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面对一个刚刚才施展过光明禁咒的教廷神官,长相可怖的龙不仅没有表露任何敌意,反而还堪称乖巧地,用勉强能看出形状的鼻尖碰了碰对方的掌心。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口袋空空的沈裴:……
别说了,操纵这骨龙的肯定又是某只不知道跑到哪去的混蛋猫。
清楚对方世世如一的醋王性格,他故意主动而亲昵地回应了骨龙,面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果不其然,在察觉到神官态度的转变以后,原本还动作灵巧的骨龙,忽地透出几分傻呆呆的僵硬。
关节莫名发出几声危险的咔吧脆响,它敷衍地甩甩身后的尾巴充当告别,倏地一下飞向天际。
动作之迅速、挥翅之用力,就像后面有敌人要抓它去熬汤似的。
恶作剧成功的沈浪浪:【噗嗤。】
若非顾及自己身后还有许多双眼睛,他毫不怀疑,某只醋猫会直接让骨龙在自己面前表演一个当场散架。
想想还真是罪过。
“伊、伊尔神官,”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送走骨龙的青年,生性圆滑逐利的城主罗伊殷勤地表达着关切,“您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我上去扶您?”
亲自去扶。
对于一位城主而言,如此卑微的态度本该受尽嘲讽,可沐浴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几近奇迹的晨光,哪怕是最老派最讲究的贵族在此,都无法对罗伊的举动表示指责。
让龙臣服、传奇禁咒……这两件事随便拆出来一个,就足以让整个奥加大陆上的吟游诗人讴歌传颂。
萤火岂敢与日月争辉?在那样浩瀚而包容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已忘了,在黑发神官的不远处,还站着个教廷代表、正经由十二红衣主教选拔|出来的圣子殿下。
“不必了。”
半点不见施法后的虚弱和成为英雄后的得意,黑发神官礼貌摇头,仍如平日一般低调寡言。
如同踩着一层透明的台阶,他自半空而下,从容走到城主面前:“方便的话,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猫。”
顺便狠狠揍对方几拳。
作者有话要说: 某猫:小神官战斗力一般,嗯,多放点水,让他打的更轻松些。
裴裴:猫呢?出来!小爷差点赔了一整块地!
某神还是低估了我们裴裴的能力啊,论认知误差引发的悲剧【x】
日常比心,mua。
第95章
深夜里突然亮起的天空几乎惊醒了诺奇城里所有的居民; 但想起之前在天空中喷火盘旋的巨大骨龙,他们全都按照城主颁布的条令老实呆在家里,胆子大些的也只敢站在窗边; 偷偷地向外张望。
对于奥加大陆上的住民来说,魔物并非什么稀奇的存在,只是今天这场战斗的规模,远远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想象。
是故; 当骨龙退走、骷髅撞击城门的巨响消失时; 所有居民都停下了口中的祷告,不敢置信地揉起了眼睛。
那可是一条龙!
诺奇城居然赢了一条龙!
抑制不住的欢呼在街头巷尾响彻,激动的人们纷纷打开窗户; 好奇地伸手去碰空气中微微发亮的光明元素。
萤火般的淡白光点一触即散,如同传说中神明的赐福,每一个沐浴到这光芒的人,都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甚至连身上的一些小伤也开始愈合。
可惜,亲手造就奇迹的沈裴却暂时没空去收获自己应得的荣誉。
将城主府里专门分配给自己的房间关好反锁,黑发神官背靠墙壁; 用手里的法杖对准了床上的黑猫:“别动,攻打诺奇城的亡灵,是不是你引来的?”
悠闲摇晃的细长尾巴微微一顿,黑猫抬头露出竖起的瞳仁; 忽地变成了高大的、极具压迫感的人形。
“腐尸和骷髅……”撕裂空间瞬移到青年面前,男人伸出手; 随意推了推隔在彼此中间的法杖,“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的品味会那么差?”
准确抓住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黑发神官冷静分析:“所以,那头龙果然是你引来的。”
“只是想帮我的神官大人再添上那么一点可供传唱的功勋,”薄唇轻勾,男人表情无辜,“无论如何,你都成功地解救了诺奇城,不是吗?”
功勋个鬼。
小爷差点搭上全部身家。
默默在心里吐槽两句挡在自己身前的蠢猫,黑发神官无视对方一脸求夸奖的表情,仍旧保持着原本的节奏:“那些亡灵大军是哪来的?黑暗教廷?”
“不然呢?”变相地肯定了小神官的推测,由黑猫变就的男人无所谓道,“难得奥加大陆上的黑暗元素如此活跃,那些平日里被教廷喊打喊杀的亡灵法师,当然要趁这个机会大闹一场。”
“黑暗教廷的作风想必你也知道,他们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疯子,对神的敬仰有限,做出什么‘恶’都不奇怪。”
“就算你今天可以用光明圣言救下诺奇城,但奥加大陆上的城镇部落多如繁星,总会有教廷难以顾及的地方。”
“真到了那时,伊尔神官你,又能怎么办呢?”
似是极厌恶对方所描绘的场景,黑发神官紧蹙眉心,捏着法杖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还缺一个足够强大的领导者,”任由小神官的法杖抵住自己的胸口,早有预谋的神微微倾身,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对方耳侧,“加入黑暗教廷吧,怎么样?”
“加入黑暗教廷?”脸颊因愤怒晕开两抹淡红,黑发神官压低嗓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再丢出个禁咒,“你怎么敢?”
“我当然敢,”全无痛觉般,男人收拢五指,握住对方隐约有净化术成型的法杖尖端,“想想吧,如果由你这个被黑暗神选中、却期盼和平的人来约束那些狂徒,整片大陆将会减去多少无谓的纷争。”
明知对方是最会蛊惑人心的魔物,可在光明元素即将灼伤男人的前一秒,黑发神官竟下意识地散去了法杖顶端的净化术。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又惊又恼地想要收回法杖离开,却发现对方的力气远远比想象中大。
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法杖被男人用了个巧劲抽出丢在一边,黑发青年顺着惯性踉跄向前,好巧不巧地撞进了对方的怀抱。
“今天的神官大人好热情,”牢牢揽住青年白袍下纤细柔韧的腰肢,故意使坏的神嗓音带笑,“怎么?这是对我如此努力帮忙的奖励吗?”
奖励?
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一直勉力维持的平静彻底被男人的厚颜无耻打破,黑发神官堪称失态地瞪了对方几眼,难得露出几分鲜活。
“嘘,”食指轻轻抵住神官柔软的唇瓣,男人轻快的语调里隐隐带着些威胁,“你听,走廊里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走动。”
察觉到怀中青年一瞬间的僵硬,祂愉悦地挑起眉梢:“如果我没记错,这次来诺奇城的小队里除了光明教廷的圣子、似乎还有隶属王室的法师和骑士,伊尔神官您,应该不想在这样特殊的场合闹出什么乱子吧。”
“就连一头骨龙都能让你展露笑容,”见黑发神官沉默不肯回应,愈发懂得**和嫉妒两项原罪的神垂头,吃醋般地用鼻尖磨蹭着对方秀挺的鼻梁,“它真有那么好吗?神官大人?”
“也许吧,”突然找到了激怒对方的好办法,黑发神官抬眼,故意报复般地回道,“总归比你要……唔!”
未说出口的嘲讽被一双削薄的唇尽数封缄,恼怒的神吻得用力极了,甚至还狠狠地咬了对方一口。
下唇吃痛,黑发神官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却正巧给了男人长驱直入的机会。
点点血腥于纠缠的唇齿间蔓延扩散,渐渐缺氧的神官控制不住地仰头,伴随着嘴角滑落的银丝,暴露出小巧漂亮、又毫无防备的喉结。
这样类似信任的表现无疑取悦了掠夺性十足的神,因得明确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原本安稳藏在神官体内的那滴血液也变得躁动起来。
曾在梦境中出现的燥热再度席卷全身,黑发神官双腿一软,全凭男人手臂的支撑才没有跌坐在地。
“你这个恶魔,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指尖扣紧掌心,黑发神官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尾音却还是稍稍变了调。
甜腻而上挑的泣音,轻易便能让人联想到一些旖旎的场景。
演技再如何逼真,身体上的反应也无法作假,好在有那滴神血作掩护,溪水泛滥的沈浪浪总算没有露馅。
然而这一次的浇灌委实来得过于激烈了些,饶是干旱许久的小花,也吃不下如此大量的营养。
初次亲身体验原罪的神显然不是什么合格的花匠,他只想着给予,完全不顾那些水已经从土壤中流出。
哭泣、求饶、尖叫、沉沦……不知过了多久,差点以为自己会死于营养过剩的小花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当即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客房外的天空早已迎来了真正的太阳,劫后余生的人们走在街上,见面谈论的话题都是亡灵大军和能让巨龙低头的黑发神官。
城主府里的女仆们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庆祝晚宴,考虑到伊尔阁下昨晚施展了一个传奇级别的魔法,所有人都体贴地没有上楼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