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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熊熊之中,箭矢飘飞之下。
由远而近,却见一个不可能出现在面前的人,轻轻踩着草地,一边款步走近,一边娓娓道来。
“烈王妃与烈王爷虽然不是温孤雪的亲生父母,但对他终究有养育之恩,你步步为营,害死了他的养父母……他会找你报仇,要你血债血偿,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拖着**的衣服,祁连镜一手捂着身上的伤口,走近祁连渊的跟前,目光如炬,眸色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祁连渊,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眼底只有轻蔑,并无半分不忍与怜悯。
祁连渊怔怔地看着“死而复生”的祁连渊,又转头看了眼倒戈相向的温孤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死也不能瞑目。
“三皇弟……你没死?怎么可能……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不错,九王妃是刺了我一剑……不过,她没有杀我,她的那一剑并没有重伤我的心脉,反而还帮我解开了绳索……”
祁连镜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继而面带嘲讽,反诘道。
“大皇兄,你错在不该玩两次同样的把戏……杀人质这种手段,原本就是最不可取的!”
说着,袖子微动,祁连镜目光一狠,作势便要趁着混乱的局面,将指尖的毒针射向祁连渊,用以回报他的好皇兄方才对他的“厚爱”!
那个时候,从慕容长欢佯作杀他,却并未痛下杀手的那一刹开始,祁连镜就知道这其中有诈。
以他的聪明才智,就算慕容长欢没有跟他解释,多半也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可不就是他的好皇兄?
“不可!”
毒针未出,温孤雪忽然抢先拦住了他。
祁连镜凝眸。
“怎么?他害死了烈王妃和烈王爷……你当初假装失忆,费尽心机地接近他,不就是为了找到机会杀他报仇吗?”
温孤雪目光沉定,坚持道。
“他不能死。”
闻言,祁连镜不由沉下脸色。
*
第950章 保他不死,才能保她不死!
“本宫需要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
现在这个时候,是除掉祁连渊最好的时机,只要杀了他,西戎的皇位便是他的了,不会再有人处心积虑地跟他争夺那个位置!
而一旦错过了眼前的这个机会,再想杀了祁连渊,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个道理,温孤雪显然也很清楚。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祁连渊死在这里!
“大太子强迫长欢戴了生死戒,如果他死了,长欢也活不成……所以,大太子不能死。”
听到这样的理由,祁连镜眸光轻烁,冷冷地剔了他一眼,反问道。
“那个女人对你既无情也无义,你还要护着她做什么?”
“三太子错了,长欢虽然对我无情,但并非无义,她是看在我的面上,才没有对你痛下杀手……否则,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失手放你逃开,纵虎归山呢?”
闻得此言,祁连镜的表情微微一变。
“是你让她放过本宫的?”
“不错,长欢放了你一马,三太子难道不该礼尚往来,留她一命吗?”
说这话的时候,温孤雪目光炯炯,直视祁连镜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屈居人臣而有所退让……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退步,都可以委曲求全,但唯独这件事,他势必要坚持到底,哪怕同祁连镜刀戈相向也在所不惜!
对上温孤雪决然的视线,祁连镜知道他心意已决,无法扭转乾坤,便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甩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开去!
“罢了!”
要杀人,机会还可以再等。
可若是在这个时候同温孤雪反目成仇,祁连镜有伤在身,不能保证他一定可以打赢温孤雪,而且……潜意识里,他也不想跟他当仇人。
便当是卖他一个面子,还慕容长欢一个人情。
目送祁连镜走离,温孤雪缓缓扶起昏迷中的祁连渊,尔后抬眸看向河对岸……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是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形,不知道慕容长欢的情况如何。
正如祁连渊较费尽心思地设局,想要一箭三雕地在今日的战局中谋取最大的利益,慕容长欢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当时慕容长欢的计划是,在交换人质的时候,由她率先出手打伤祁连镜,如此一来,场上的局势必然大乱,趁着双方交战之时,温孤雪就可以趁乱杀了祁连渊。
然而,尽管慕容长欢对他下达的指令是杀了祁连渊,温孤雪却是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生死戒这种东西,或真或假,谁都不敢断定。
是假的也就罢了,可万一是真的……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怕再怎么后悔莫及,再如何肝肠寸断,也无从挽回既成的局面。
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必须保祁连渊不死!
河对岸。
司马霁月和慕容长欢两人顶着船身,在箭雨纷飞中奋力地游向岸边,好不容易脱离了险境,慕容长欢正要爬上岸,却在下一秒……整个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了一般,直直地栽了回去,“噗通”一声在水面上砸出巨大的水浪。
“欢儿!”
见状,司马霁月疾呼一声,跟着纵身跃入水中,将慕容长欢救了上来。
猝不及防的一幕,看得赫连霜珂傻了眼,当下加快步子迎了上来,焦急道。
“发生什么了?!九王妃受伤了吗?!”
司马霁月目光冷峻,面色沉沉,先是检查了一番慕容长欢的伤势,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任何伤口,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有。”
赫连霜珂微微一愣。
“那怎么会这样?!”
“本王也不清楚,”伸手试探了一下慕容长欢的鼻息和脉搏,有些微弱,全然不像是刚刚经过了剧烈运动的样子,透着几分令人难以琢磨的诡异,“先把她带回营帐再说!”
“好!”
看着慕容长欢的脸色苍白一片,嘴唇的血色逐渐消失,染上了几分青紫的颜色,看在眼里叫人触目惊心,赫连霜珂立刻唤人迎上前,摆开盾阵,帮司马霁月和慕容长欢挡下了来自河对岸的箭雨,一路护送他们率先撤离了战场!
见到这厢情况有变,东方晏脸色微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谁受伤了?!”
“属下、属下不知……”
“该死!”
低咒了一句,东方晏立刻拉直缰绳,调转马头,直奔司马霁月等人撤离的方向而去。
身后,慕容麟风同样无心恋战,扬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很快,军阵来如疾风,去如潮水,一边防御,一边退离,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了茂林的丛林之中,只剩下遍地的狼藉诉说着战事的激烈与萧杀。
见大阙的军队率先撤离,祁连镜受伤不轻,虽然不是致命伤,但也坚持不了太久,跟着下令撤军回营。
温孤雪凝眸而望,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什么。
以目前的局势而言,大阙并非处于劣势,反倒是西戎这边的主帅双双负伤,难以主持大局,所以……按道理,大阙完全可以乘胜追击。
然而,他们却以极快的速度率先撤离,如此反常的举动……意味着他们那边同样也出了状况!
而能让司马霁月方寸大乱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慕容长欢出事了!
想到这里,温孤雪不由暗暗攥紧了五指,恨不得踏过河面,一路追到大阙的军营之中!
瞅着他一脸严峻的表情,祁连镜扯了扯嘴角,淡然道。
“别看了,就算生死戒真的有用……只要大皇兄不死,那个女人就不会有性命之虞,你要真想救她,就先把大皇兄的血止住……要不然,大皇兄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好歹,你可是要后悔的。”
听到祁连镜这么提醒了一句,温孤雪才陡然反应过来,立刻扬声唤了一句。
“传召军医!立刻马上!”
“是!”
前一脚,司马霁月才将慕容长欢送回营帐,后一脚,东方晏就掀开帘子疾步走了进来,劈头就问。
“长欢伤势如何?会死吗?!”
*
第951章 他的情深,她的意重
司马霁月坐在床头,面色沉然。
“欢儿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
跨前两步,一把拽起司马霁月的胸襟,东方晏顿时气极,劈手指着面色惨白的慕容长欢,恨然道!
“你哄谁呢?!没有受伤她会变成这幅模样?!你到底干什么吃的,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为什么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见状,赫连霜珂立刻跑上前,拦了他一把。
“东方晏,你不要这样!”
“孤也不想这样!”东方晏横眉冷对,咬牙切齿,“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你身为她的丈夫,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面对东方晏的愤怒,司马霁月没有生气,只抓上他的手腕,尔后缓缓拿了开。
“如果可以,本王也希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本王而不是欢儿,但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欢儿确实没有受伤,她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因为生死戒的缘故。”
皱了皱眉头,东方晏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不由露出几分狐疑的表情。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巫蛊之术,可以由内而外摧毁人的心脉,致使人的呼吸逐渐衰竭,最终悄无声息地死去。”
闻言,东方晏脸色骤变,冷然道。
“谁给她下的这种东西?!”
“倘若本王猜得没错,应该是西戎大太子,祁连渊……他为了控制住欢儿,所以将她的命脉同他牵系在了一起,一旦他活不成了,欢儿也必死无疑。”
“可恶!这个该死的祁连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