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谣言”
慕容长欢扬眉一笑,一本正经地纠正了温孤雪的说辞。
“世子殿下这话不妥,关于本馆主与花非雪之间的传闻,怎么能说是谣言呢而且,郡主若是因为花非雪的缘故而对本馆主带有敌意,那是正常的,说不上是偏见因为,本馆主确实看上了花非雪,而花非雪也只能让本馆主一人染指”
最后一句话,慕容长欢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坚决地捍卫着自己的专属权
虽然花非雪长成那样,几乎没有人不被他的美色吸引,但倾慕归倾慕,惦记归惦记,如果一个人有了强烈的嫉妒,就说明她有了不容小觑的企图。
而对于这种企图,慕容长欢只有一句话奉送
敢惦记她的男人
做梦去吧
她不剥夺大家做梦的权利,也管不了别人大晚上的做什么春秋大梦,但所有的觊觎仅止于此,倘若谁敢有进一步的招惹,她绝对分分钟开撕,奉陪到底
听出了慕容长欢言语中的维护,温孤雪的眸色骤然黯下了三分。
那样的传言,他早已听白牡丹说过一回,自然晓得那是真的,并非谣传,是他自己蒙蔽自己,不想正视这个事实。
可眼下,听到慕容长欢亲口说出,杀伤力却是更甚
一字一顿,如同利刃般直插心口,叫人难以承受,几乎喘不过气来。
温孤雪一直以为,自己对眼前之人只是有所好感,想要与之亲近,再多的便是欣赏与感激,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愫。
直到刚才被温孤瑶戳穿,他才惊觉那一瞬间的慌乱,打破了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假象。
直到亲耳听到慕容长欢的一番坦诚相告,他才发觉自己已然弥足深陷,想要拥有的不仅仅是相知相携的至交情谊,而是更近一步的取暖依偎。
他说过,在她的身边,他会有一种安宁的感觉,让他暂时忘却与生俱来的责任与压力,得到片刻的轻松与闲适。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残酷地告诉他,她并不属于他,她的心里早就住进了别人,她的目光,早就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而他,自始至终,都只能孑然一身,孤独一人担负着未完成的使命,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不能停下,也不能回头。
何其可悲的命运,他却无法推却。
因为他是独孤氏族唯一留存下来的王脉,他是所有复兴天曜王朝的忠君之臣唯一的寄托,他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血亲与子民的亡国之仇,还有幸存之人活着的希冀与期待,在复国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渺小得不值一提,包括他个人的想法与情感。
他不是为自己而活,他无法任性,也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他生来便是囚于复仇牢笼的孤鸟,如果无法完成使命,这辈子便不得自由。
所以想做的事,他不能做,喜欢的人,他也不能去追逐争取,不是因为担心最终的失败,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此生他已身陷泥淖无法自拔,又怎么可能把在乎的人一并拖下水
他不能那么自私。
“我累了”
低低地叹了一句,温孤雪攀上扶手坐回到轮椅上,眉眼间透着一抹倦怠,年纪尚轻,却是风刀霜剑,写满了沧桑。
“那我先告辞了。”
察觉到温孤雪突然低落的情绪,慕容长欢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温孤瑶对自己的敌意上,一时间未及细想,也就没再多问什么,说着便要请辞离开。
“等一下。”
温孤雪开口唤了一声,叫住了她。
慕容长欢顿足,回头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
温孤雪凝眸看着她,默了一阵,才从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节,目光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乞求的姿态,让人不忍拒绝。
“你可以送我回房吗”
慕容长欢微微一诧,下意识想要托辞走离,可是嘴巴张了张,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迎上前,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
一路推着轮椅行至温孤雪的寝屋,两人心有所思,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临近门口,慕容长欢方才停下步子,开口道。
“到了。”
“进去喝杯茶再走吧。”
“不用了。”
“那如果本世子说方才三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容馆主也要走得如此着急,连一口茶都无暇啜饮吗”
闻言,慕容长欢一怔。
先前温孤瑶那么说的时候,她虽然没当成一回事,也是三分信,三分疑,但只要温孤雪不承认,便只当那是一个玩笑话。
而眼下,温孤雪却是亲口承认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不用她再继续“上丨门服务”了。
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要坦然相告,很需要一番勇气,而温孤雪既然把话说开了,就等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他的选择,很明显是慕容长欢所乐见的。
相比起六王爷那么一个不识相的,眼前温孤雪显然要让人舒服得多,慕容长欢不想把局面闹得太难看,即便推着他进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温孤雪的房间。
一抬头,就看见了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幅画。
霎时间东方晏所给出的那个谜题的答案,呼之欲出
第540章 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馆主馆主”
听到温孤雪的连声叫唤,慕容长欢才陡然回过神来,立刻换上了几分歉意的表情,却还是掩不住眼底的那一抹狐疑与震撼。
“啊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了还望世子殿下见谅。”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壁上的那幅画看得入神,温孤雪心有疑惑,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那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世子多虑了,那幅画并无任何不妥,是我自己忽然想起了一个念头,才有些晃神了”
一边说着,慕容长欢即便收回了视线,眉眼勾起几分笑,试图将适才冲上心头的讶异与不可置信竭力压下,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
凝眸多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画卷,温孤雪微敛神色,若有所思,自是察觉到了几分端倪,然而慕容长欢不肯详说,他也不方便继续追问。
推着轮椅款款行至桌前,温孤雪随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继而递到了慕容长欢的面前,笑道。
“馆主,请用茶。”
慕容长欢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无须言谢。”
温孤雪收回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清润,一如松间明月,天际闲云,像是超然尘外的隐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工于心计,善于勾心斗角的阴谋家。
慕容长欢垂着眼睑,抿了一口茶水,缓缓拂去心头的惊异,不愿流露太多情绪。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承认这个令人错愕的事实,但挂在墙头的那幅画,就像是一桶**的导火索,点开了她的不解之谜,尔后所有的线索便齐齐指向桌前对坐之人,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因素,落在了温孤雪的身上瞬间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心有所思,慕容长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之人,稍微坐了一阵,便就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本馆主该回医馆了,就不多陪世子殿下了”
“好吧,既然馆主急着要走,那本世子也不便多做挽留,只是临走之前,本世子还有一句话想对馆主说。”
慕容长欢抬眸看向他,问道。
“什么话”
温孤雪眉眼含笑,温柔似水,只在眼底暗藏了几分旁人看不见的无奈与凄清。
“容馆主于本世子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本世子会一直记在心上,他日馆主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来烈王府找本世子,本世子一定竭力而为,不负所托。”
“好,这份人情本馆主记下了,来日若有机会,定当讨还,到时候还望世子殿下莫要食言。”
“当然不会”
见温孤雪答应得爽快,慕容长欢眼眸中一闪而过复杂之色,尔后嘴角衔起一丝笑,不由暗暗感叹造化弄人。
“那本馆主就先告辞了。”
“本世子行动不便,就不远送了。”
“嗯。”
离开房间,一直快步走出院子,慕容长欢方才缓了一口气,一下子说不清这一回给温孤雪医治腿疾,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很明显,如果她不曾出手医治温孤雪,施恩于他,同他有所交情,今天就不可能有机会进到他的屋子里,也就无从参透东方晏给她的那三条线索。
而一旦她踏进了温孤雪的房间,那就说明温孤雪对她多有信任,将她视作亲近之人。
由此看来,东方晏这么做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给了她那样的线索,故意让她难做人
不管是纯粹的朋友,还是纯粹的敌人,处理起来都很简单,难就难在有交情却要反目,明明互为知己,却要拔刀相向
先前东方晏给她的,有关幕后主使之人,也就是暗中派遣他去刺杀司马霁月的主谋者的三个线索,分别是三幅小图。
其一,是花园中迎风招展的一株紫色牡丹花。
其二,是一池开在天山之巅的圣洁白莲。
其三,则是一片盛放在屋内的彼岸花。
从拿到这三幅小图开始,慕容长欢就一直在研究东方晏所给的讯息,却始终不得要领,总觉得对方这是在耍她,原本想从花的颜色上找寻线索,但思来想去,仍旧一无所获。
直到刚刚,在温孤雪的屋子里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一片刺目的红,如同燎原之火,散发着妖冶鬼魅的气息,美艳而瑰丽,一眼看去有种直击心魄的美感与张力,那是独属于彼岸花才有的魅力这样的花,因为传说开在地狱的黄泉之路上,带着不详的气息,所以寻常人很少会将其绘制成画挂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