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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赵洛阳一惊,险些合不上嘴。上官离转身就走,脚步有些重。
“公子,为何我也要随您一块去洛阳?难道,紫娥可以妄想飞上枝头,跟在您身旁一辈子吗?”娇滴滴的美人殷殷期盼的神情实在是惹人怜爱,但简随意对自个儿不爱的女人向来心如铁石。
“你莫多想。”简随意不耐地撇嘴,“我有些事要你办,你听吩咐就好。”
“原来如此,”紫娥的芳心碎了一地,仍强颜欢笑,“那公子何事要办?”
“小梨子似乎很喜欢你给她上妆……”不自禁露出微笑,“总之,跟她多亲近些,多教她些女儿家的东西也好。”
“公子只是让我陪她?!”紫娥咬唇,“为什么?!”
“怎么,你不愿?”
“不、只是……”
“如果不愿意,你就留在汴京罢。”
“紫娥愿意!”她赶忙答应,“只是……紫娥这点本事也是向公子学来的,公子为何不亲自教她?”
回她的,是简随意一声长长的叹息。
洛阳,皇帝大宴群臣的前一天。
简随意已回了相国府,上官离领受圣命继续跟着保护他。
今年的新科状元,年方二十,生得是眉清目秀,斯文俊朗,潇洒风流……反正好词往他身上套是不会用错的,因为,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
初时,听到他的名字跟在新科状元四个大字后头,上官离还有点发愣,后来想想,倒也是,他的确文才出众,又蛰伏了这么些年头,这一考,还真考出了令人艳羡的功名。
“今年的新科状元秋挽菊前来拜见简相国了,”小厮在一旁小声传达着消息,上官离的耳朵也凑过去听,“现在在前厅呢!”
“怎么,你也对新科状元有兴趣?”简随意弯唇轻笑,温文儒雅,“要去前厅吗?”他知道她有些脾性总是没有改,她对自己好奇的事物从来都不自觉地留意,总让他抓到尾巴。
“不必了。”她虽然感兴趣,但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回了洛阳,虽然紫娥说可以天天帮她上妆,但她一点都不想从他嘴里再听到“庸俗”两个字。所以,带疤的女捕快天天跟着简随意,圣上安心,简相国也安心。
小梨子在她还不懂事时就破了相,加上读书天分太差,上官宰相见她如此,就专门请来一代名师点拨,结果名师道:“令嫒若要读书博名怕是难有出头之日,但她身手灵活,经络通畅,正是练武的好资质,若宰相肯悉心培养,定能大方异彩!”于是乎,小梨子从小就偏重武学修为,读书尔尔,小武痴一个。
作为常被人耻笑为丑娃娃的小梨子来说,简随意是唯一一个另眼看她的特别存在。他毫不避讳说她不美,却仍会对她笑,虽然初时这笑是对外的假象。但他跟她相处的久了,倒也习惯了,甚至不知何时起,连带举止行为都温柔了起来,如此这样,她就喜欢他了。
简随意是家中的孩子霸王,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外表多乖巧谦逊,骨子里却是诡计多端,整个一个表里不一,镇日嫌日子太过平顺,总爱惹是生非,只是他惹事生非却不会惹祸上身,这也算是他的才能罢。
孩子霸王遇上迟钝的武痴,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但一直以来,笨武痴总是被孩子霸王骗的团团转。
清晨,天未亮,雾蒙蒙。早起的奴仆已经在相国府里忙忙碌碌。简相国的小公子所居住的随意苑倒是没有奴仆打扰,只隐隐听到飒飒风声及舞剑之声。
晨练的上官离很美。她是武痴,自然比很多人都爱练武。
自简随意发现她在此时的身姿轻妙绝顶,俊秀飘逸之后,他从来不放过晨起去打扰她的机会。
“这么早就练武,想练成虎背熊腰吗?”拿着巾帕走近她,简随意按捺着想亲自擦去她粉颊上汗珠的冲动,“给你。”
“多谢简公子。”接过他给的巾帕,她在脸上胡抹一气,巾帕更往颈项上擦去,延进襟口。
简随意忍不住喉头滚动,忙转开头去。她一点都不虎背熊腰,相反的,常年练武,一身劲装的她,身姿匀称,肌理健美,十分惹眼。此时,浑身冒着热气的她,更是性感逼人,让他心痒难耐,直吞口水。
“简公子,你今天一早整装要去哪里吗?”粉颊冒着热气,上官离微笑将巾帕塞入自己口袋,“这巾帕就让我洗干净再还你好了。”
简随意上前将巾帕抢来:“不必了,我自己收拾。今个儿早上我要进宫,你陪我去。”
“是。”上官离心情很好,“可是要见皇后娘娘?”
“恩。”简随意伸手拨开她汗湿的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这么急躁,擦个汗也能擦成这模样……”然后抬袖抹去她粉鄂旁的汗珠,“你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上官离僵住了。然后轻轻颤抖。自上一次他突然吻她之后,他就没有再亲近她,似乎连碰都不想碰。初时,她安心了,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心口就有些涩涩的,尤其是他还带回了紫娥。
“怎么了?冷吗?”察觉她的颤抖,他忍不住心疼地抚摸她的颊,“还是,我让你难受了……”
“我……”她想说没事,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好柔情似水,让她忍不住闪避,“我只是身子太热,冷风一吹就这样,换身衣服就好。”
“小梨子。”他轻声唤。
“恩?”她不自觉回应,忽然捂住口,懊恼。
“我似乎没有说过……从认识你那一天起,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他抚着她的肩,在她耳畔低语,“我喜爱你,小梨子。”
她吃惊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他的眸子漆黑如墨,幽深似海,直将人吞没。
“你知道我的性子,若不是我喜欢的,我是不会留在身边的……相反的,若是我喜爱的,纵然想尽一切法子,用尽一切手段,我也要留在身边!”他眸子陡沉,说的话字字若刀,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可是,你六年前抛下了我,所以,你应该只是一时兴起才这么说……你看,我可是身份低下而且面目丑陋的捕快……我、我、我……”他掩住她的口,阻止她继续诋毁自个儿。
“六年前,你我都身不由己。”他轻声叹息,说罢,转身离去。
脑子里乱哄哄的,上官离换上捕卒的朝装,解掉双髻,束发戴冠,随简随意进宫。
一路上,他们沉默不语。简随意所说的话,勾起了她追究往事真相的心思,那曾经是伤口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入宫就得拘谨。尤其还要去见皇后娘娘,简随意的小姑姑。说是姑姑,其实不过是远房亲戚过继来的,毫无选择地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如今倒是风光了。虽然她偶尔入宫,不过那等尊贵的人,她没有见过,倒是那表面贤淑的玉妃,老是出现在她眼前。
皇后住在坤明宫,殿内冬暖夏凉,入内还得层层通报,本来上官离只想在殿外等他,谁知皇后娘娘懿旨一下,宣她和简随意入殿。
风情万种,艳冠群芳。皇后不愧是皇后,当得起这八个字。只是,她看来年纪尚轻,大不了简随意几岁,当是二十五六,虽然雍容华贵,神情却显得落寞,面容由脂粉妆点却隐隐透出一股子病气,莫不是病了?
“皇后姑姑。”简随意正要跪行礼,皇后急忙奔上来,拦住他。
“随意,不必拘礼。”她苍白娇弱我见犹怜脸庞漾起轻笑,“我宣你进宫,你当是百般不愿,就不必拘礼了,我没有心思折腾你。”
“那姑姑宣我进宫,所谓何事?”
皇后娘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移莲步,黛眉轻蹙,唇角却扬起笑:“你就是上官离了?”
皇后娘娘没有扶她,她当然乖乖跪着,头低垂,要拘谨拘谨再拘谨:“正是微臣,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轻慢的声线。
“臣,不敢。”看来,皇后娘娘不喜欢她。
“怎么,连我的话也违逆?”
“臣不敢!”
“皇后姑姑,何必跟她较劲,不过一个小捕头,犯不着动怒。”简随意笑笑拦阻,“姑姑最近有什么心事跟侄儿说说罢,别气别气。”
“你也袒护她?!”皇后的声线拔高,“我今日一定要看看这不知羞耻老缠着你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发怒的声音刚落,她的脸就被大力抬起来,那艳红的指甲还深陷她脸颊的肌肤里,生疼。
“……原来,是这模样。”嫌恶地放开她,皇后娘娘撇唇轻笑,“这下子我放心了,生得什么模样就该谨守本分,别逾距了。”
“是,臣知道。”咬了咬唇,她依旧跪着,让自己麻木。饶是总让玉妃那样的美人冷嘲热讽也没有这般的麻木不仁了,她懒得去理会别人对容貌的评价了,反正,她只是一个小捕快。
“姑姑,别这么说她。”简随意轻抚她脸上的指印,“她奉命来保护我,哪里逾距了?!”
上官离哪里肯乖乖让他碰,忙退开,伸手来挡,拒绝他的关心。
“你是在对我大小声吗?”皇后气了。
“没错。”简随意不客气回声,“我称你一声姑姑,但我手下人我管,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这丫头要姿色没姿色,要本事没本事,除了一点拳脚功夫,哪一点比得过我挑的那些标致的千金名媛!而且她是罪臣……”
“够了!”简随意扬声,“今天就到这里,谢皇后娘娘邀请,草民没有这个福分,走!”拉起上官离就走。
“慢着,你以为进了我的坤明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快跑!”简随意拉起她就往外跑,刻意往花园里钻,熟练地穿插,躲开守卫,没一小会儿就领着她躲进回廊的木板走道下,动作熟练得仿佛他已经如此做了许多许多次。
终于坐下来,他气喘吁吁,朝她咧开笑,轻声:“年幼时,经常躲在这里。”
她气息平稳,心跳却失序,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微微发热,与他的掌心相贴。多年前,他似乎也爱这样牵着她,但那时,她不过是个爱哭的笨娃子,享受着孩子的特权,今时往日,她再也不是个孩子。想抽回手,他似乎察觉了,握得更紧。
“放手!”她微微气恼,她轻声呵斥。头顶的木板上,脚步声杂沓,盖过了她的声音。
即使没有听到,他也知道她的心思。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他已经多年没有牵她的手了。小时候,她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