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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显然被妻子打败了,他已经没去细听妻子的话。小猛虽然听清了,却不便立时解释。
刀子急得愁眉苦脸,“夫人误会了,我哥哥提醒过雷教官,请他把枪收回去,说要关半年禁闭的,还劝他不要开枪,说要坐三年牢,可他不信我哥哥,以为我哥哥在吓他,所以才会有后来这些事。”
雷鸣一听这话就明白妻子又在胡言乱语了,但他已无神发作,只垂头在一边生闷气。小猛也只在心中叹息,傻弟弟呀,雷言怎么会不知道军法条例?他又怎么会以为我在吓他?夫人伤心之极,又哪里会去明察?
纤素果然不理会刀子的解释,“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只要你一句话,我的儿子你救是不救?”
刀子急急点头,“救,我一定救!”
“你敢保证他没事?”
刀子点点头,咬咬唇,“调得归气路,我保证立时解困,到时我一定全力为他抚治,三天后即可恢复如初。”
纤素一听就急红了眼,“你调不好气就没救了?”
刀子的手被她抓得生疼,见她急得疯了似的,也就不敢动,“有救的,夫人请放心,我会自封气门,到时我有保命真气可以输灌给他,只是真气抚治的时日要久一些,到时,请雷教官一月不动荤腥就能渐渐回复。”
纤素这才舒了一口气,也才放开刀子,“你如果食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小猛的心头袭上一股寒气,夫人的话竟象在下魔咒,更象绝别的人最后的警语。
刀子也异常肃穆,“我起神鬼的冤咒,绝不食言!”
雷鸣终于“清醒”过来,他指着妻子却说不出话。纤素已经到了门边,她突然回过头来,“人是怕伤心的,你不要逼我做出绝情的事!”
纤素砸门而去,雷鸣目瞪口呆——做了二十八年的夫妻,他从不知道纤素也有震住他的一天。
从救治所回来,小猛一进家门就把刀子按在沙发上,“你在救治所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活着救又不能活着救?什么叫自封气门?什么是保命真气?你要拿命去救他吗?你现在就给我说得清楚点,不许有半点隐瞒!”
刀子怕他着急更怕他生气,因此不敢有片刻迟疑,“无法调归气路,我是救不了他的,但还有最后一个法子,我们都有保命真气,是平日蓄练在体内的,这股气无阻无碍,可以随意行游,急难时可以凭它保住元神,也能用它借命一天等待救援。我岔了气又有病在身,如果万不得已,我就开启这股真气,也可以助他解困平难。”
“你不用说了,”小猛凄凄摇头,“那样你就活不成了,是吗?”
“嗯!”刀子很认真地点点头。
小猛扬起手来,但他怎么打得下去?可他终究打了,却是打在自己脸上。
“哥哥!”刀子吓得浑身发抖,惊疑的泪水滚出眼眶。
小猛切齿含泪,以手直指,“刀子啊刀子,你是用什么心作出这么冷酷的决定?我就这么可怕、这么让你恨吗?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你一直揪痛着我的心,你真的要把我撕碎吗?我爱你,爱得心在流血;我疼你,疼得心是千疮百孔;我悲你,悲得我一看见你就想哭;我愁你,愁得日日焦心夜夜难眠!我恨不得所有心思都用在你身上,我恨不得为你操碎了我的心!你呢?轻易就说要跟我死别,随便就作了付出生命的决定!你看不到我为你撕心裂肺的痛,看不到我对你血浓于水的爱!你把我砸向命运死谷的深渊、你将我置于死活挣扎的边缘,你啊你……你是在要我的命!你忘了我对你的苦苦哀求,求你多给我一点爱你的时间;你忘了我为你日日黄昏的守候,守候你病痛过后哪怕只是一丝的笑容;你忘了我们曾经泪眼相对的盟约,约定这剩下的一年多里短暂而漫长的相守,你忘了,全都忘了……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就真的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小猛的声声质问伴着脸上的泪、和着心里的血,却变作一把猛锥刀子心口的利刃。刀子只觉心口刺痛,他眉头一皱,那翻滚的心血喷口而出,溅在对面墙上,染红了花梦手织的一幅山水挂图……
小猛惊呆了,他甚至没去扶住刀子,直到刀子发出轻微的呻吟,他才意识到是自己伤了弟弟,忙扑上去又哭又喊。
刀子微微睁眼,泪水夺眶而出,“我错了,哥哥别生气,我不是冷血的人,不是,不是!”
“别说话。”小猛的泪滴在刀子脸上,混合着两个人的,却淌着一样的伤悲。他拭去弟弟的泪,象抚慰瓣瓣残花;他压抑着无法压抑的悲酸,好像胸腔里的气全被抽空了,“是哥哥伤了你、错怪了你!你是怕我处境为难才决定那么做的,还因为你有一颗绝善的心,这颗心已经绝善到了不论是非都要怜惜、不管对错都要扶度的地步!刀子呀,哥哥真愿能为你创造一个完美世界,好让你在那个世界不受伤害,让你的心能有一个与之匹配的天地,任你自由遨翔、任你挥动真善美的翅膀!可是哥哥没有那样的神力,这个世界太污浊了!”
“哥哥何出此言?”刀子愣愣道:“因世之浊而起神鬼,务以其术荡其浊气、去其污秽;因世之清而邀仙灵,务以其法取其清雅、求其精华。这是不论神鬼或仙灵门弟子入室时都要首先记颂的,就是说,学了神鬼术,要谨记用它来扫荡世间污浊。哥哥说要为我造个完美世界,那我学神鬼术又有何用?”
小猛哭笑不得,“你呀,总有让我难以说服的理由,谈这些话题往往让我自惭,可是现实太残酷了,我永远也达不到你的境界。但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你还打算弃我不顾,要去救那个恶人吗?”
刀子半天作不出答复,小猛正打算温言相劝,刀子突然立起上身大口喘几下,随即满脸惊喜,“我好了?!”
“什么好了?岔了的气吗?”
“嗯!哥哥太神了,竟能让我气路归田!”
“我哪有那本事?多半是你自己调好的,只是没发觉罢了!”
“不是的!”刀子高兴得摇头晃脑,“师父说过,事无绝对,常令互反,爱极生恨、恨起动情、情发至伤、伤绝又生。你刚才教训我那些话,让我好难过,一时愧痛竟将错走的气撵回旧路,所以不是你治好了我又是谁?”
小猛也高兴得拍着脑门,连声慨叹,“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第五十章 特别任务以及有人挨了打
接连三天,刀子都在清晨和晚间时分去给雷言调治。雷言已被依法判刑三年,即使出狱,十年内不论有何功绩也不得升迁一级,他将在后勤部做个勤杂兵,这是他自种的恶果,但他显然没有悔悟,每次刀子去了,他都怒目相对,不发一言更不懂感谢。
今天是最后一晚,病痛过后的刀子换了一身干爽衣服,“我去了,哥哥,别忘了你早上约过灵子,让她晚上在家等你。”
“忘不了!”小猛追上弟弟,“我先陪你去,完了再去灵子家!”
“不了,我都记得路呢!早上看守的人还跟我说,不用我带证件,他会让我进去的。你忙你的,完了我去找你,咱们一块儿回来!”
小猛想了想,“那好吧,我在灵子家等你,你带灵豹去,完事了你俩一块儿来!”
“哎!”刀子兴冲冲出了门。
小猛站在楼廊上发了半天呆,弟弟渐去渐远的身影让他的心忽冷忽热,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他有些哽咽。晚风吹来,脸上凉幽幽的,是泪吗?他好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可是在去灵子家的一路上,他的心依然摆脱不了那份总有咸味的惆怅。
灵子家客厅里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透了出来,小猛摇头苦笑,这家伙,就是约了人也不能不关院门啊!
“队长!”灵子看也不看就喊了一声。
小猛沉着脸进了客厅,“怎么又不关门?听见有人来就一定是我吗?”
灵子慌忙收起欢颜,低头给小猛泡了一杯茶。小猛的笑容很暖人,可是严肃起来也挺吓人,灵子还是头一次碰到他这么严肃。
“队长,你别把我今天这个错误记入档案,行吗?”
小猛忍不住笑了,“对你的考查是在试行任务和训练课程里实施的,我刚才的话是提醒,你这么担心啊,倒看得出你是急着入队,那我真不知道,要是我把今天的来意跟你说了,你会怎么样?”
灵子怔了一下,眼里很快溢满泪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小猛微微一笑,“你怎么不问个明白?这可不是你的个性!”
“对啊,我是为什么不能入队的?”
“我说了你不能入队吗?”
“什么?”灵子破涕为笑,“你是说我还没出局?”
“是啊,你眼下就有两个任务,怎么,想逃啊?”
“哪能呢?我就怕闲着,快说,什么任务?”
小猛瞟着四周不答话,灵子心领神会道:“我用了你给我的干扰器,也经常查寻有无被追踪窃听,一切正常!”
“那好,我现在就对你传达两个任务指示,第一,你必须接受一次短期搏击培训,训练地点和课程安排都在这份文件里,看了就毁掉。第二,训练结束后,你按这份任务指示去做,记住,首先保证自身安全,这是你第一个存在危险因素的任务,没有接应和配合的人,你是孤军作战,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当然!”灵子骄傲时总在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她突然脸色一变,“刀子呢?他不会轻易离开你呀!”
“他有事,晚点才来,你不介意我在这儿等他吧?”
灵子嗔他一眼,“求之不得呢!对了,雷言的事我听说了,他可真是罪有应得,不过将军……”
小猛见她唉声叹气地,便把她所不知的一些内情讲了一遍。灵子不听则已,一听先骂了声浑蛋,“他凭什么呀?那种人死了都活该!将军说得对,就当没有过这个儿子,活着倒给他丢脸!你也是的,怎么让刀子去救他呢?你不是说刀子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吗?我是你呀,得让刀子去把他弄得更惨,救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