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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你还是要走,是吗?”
铃儿不说话,只有泪水在无声地回答。
仙尊沉声长叹,“情是困咒,永无破解之法。铃儿,你既愿随我回去,就用落月谷的族人发誓,永远不再见这个人,我就把保心丹留下。”
铃儿无比惊惧,她知道自己的延缓计已无法施行。刀子虽不明了铃儿只是为了得到延药而暂时离去,可是听了仙尊的话,他也明白失去铃儿是必然之事,他忿忿道:“铃儿别听她的,用族人起誓是最恶毒的绝咒。可你怎么能不再见我?你若起了誓,我也不敢再去见你,我们不要!”
“铃儿不要!”小猛和花梦异口同声。
铃儿凄然落泪,双手捧抚刀子的脸,这是一张多么令她眷念的面容,这又是个多么让她心疼的人!只恨时间不能停止,好让此情此景永远定格于此!可是不论仙灵门的奇法还是神鬼门的奇术,都败给了命运的强悍!她终于说服自己,狠心挣脱刀子的手臂,移到小猛和花梦的面前,悄声泣道:“让刀子活下去,这是我求你们的最后一件事。”
花梦心中一惊,想伸手去拉铃儿,铃儿却如落花被风吹起,空中传来一个永远不可破悔的誓言——
“我以族人的祸难生死起誓,幽月铃永生不与余光刀见面,若违此誓,遭灭族报应!”
“铃儿……”刀子飞身追赶,却从半空堕下,凝望那仙踪消失的方向,他一动不动,半晌才将一双泪眼盯在仙尊脸上,却猛地吐出一口血……
仙尊摇头苦叹,“你的痴狂,让人实在难不动情,我非冷血,又怎会毫不怜惜?只是你们宿命如此,纵然有心,我也无力相助。这是足数的延药,你拿去吧!”
刀子慢步上去,身体僵硬得象块木头,脸上也如冰石般冷酷。他愣愣地接了锦囊,却狠声恶气道:“仙尊请留步!”
仙尊回过身来,眯缝起眼睛,“莫非你恨我拆散你和铃儿,有心要为难吗?”
刀子锯牙半晌才愣愣摇头,“请仙尊转告铃儿,刀子绝不有负誓言,此生既已无缘,唯待来世可再相见!”
小猛闻言骇然,冲上去想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一道红色的雾气骤然出现,一团雪白的粉尘爆起飞散,那个丝织的锦囊只如飘坠的残花,零落在刀子脚边,点点滴滴、片片断断……
可叹哪,一对破残心,两个苦命人。神鬼是痴狂的魂,仙灵有迷乱的魄。尘世间哪,唯有情能夺人心魂、杀人无形!它有魔咒的利刃,能不见人血就剖开人心;它有恐吓的警言,能不闻动静就控制人身;它有迷幻的招引,能让人毫不犹豫地随时交出性命!
情让人生,情使人灭,情是痛苦的根由,情是欢乐的源泉——可是情究竟是什么?是鬼的魔爪,还是神的仙指?是人的困惑,还是心的网罗?千载万年,芸芸众生,没有谁不在追问,也没有谁不在追寻。
情的面前,魔爪的撕扯,让人更加坚定地迷信,这是一种考验;仙指的轻抚,让人更加执迷地认为,这是一种奖励;困惑的捆绑,让人更加狂乱地搜求她不可侵犯的神奇;网罗的束缚,让人更加情愿地投身在她反复砍杀的阴谋里。
情为何物?是生的开始,死的不能终结!无情而生,生有何意?抱情而终,死又何惜?
情哪,却是这人世最可怕的东西。
第三十四章 智能与手段
精卫队队所主楼的机房里,小猛和胜男在电脑上作着一份资料排查。墙上的报讲机响了,是安琪让他俩到会议室去。
会议室里,安南风尘仆仆、靠窗而坐。小猛奔上去握了他的手,“没想到你这么快?”
“怎么敢说快?都一个多月了!我在边城想着,你跟刀子可能早从落月谷回来了,我却迟迟没有归报,真怕你们急呢!”
小猛只用淡淡一笑掩过心中的忧伤——那天大伙去救治所看望刀子,他一直在跟安南商量怎么去边城窃取藏械图的事。风江龙的处决一下,安南就动身去了西部。临行前,小猛告诉他,自己将和刀子去落月谷把剩下的延药取来,等他找来藏械图,大伙就去找祖墓,可是……
安南见队长的脸色不对,再点点在场的人数,不由吓他一跳,“刀子呢,队长?他几乎跟你寸步不离,他哪去了?”
众人正想释言,刀子端着个托盘进来了,“找我吗?我倒水去了。”
安南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们刚才那脸色,我还以为……”
谁也不搭腔,大伙早从队长的口中知道了刀子的事,小猛拍拍安南的肩,“说说你到边城的情况!”
“是。”安南虽觉气氛异常,但听队长问话了,忙收转心思道:“白狂生第二次派到西部去跟陆中天接洽的人是个女的,叫乌雨。我到的时候,他们的谈判已经结束。我就去找黑鳅,很明显,他的身份已被陆中天窥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逃命,他临死给了我一把钥匙。”
小猛从安南手里接过一把小巧别致的铜匙,端详片刻,道:“黑鳅有什么交待?”
安南一脸懊丧,“他什么话也没!但我肯定这钥匙跟图纸有关。黑鳅一死,陆中天就到了,我在暗处听他大骂那群杀手,问他们为什么打死黑鳅。”
“唔,”小猛分析道:“陆中天一做上应对党领袖,就开始追杀原领袖钟可发的亲从,却不许人对黑鳅下死手,说明他确知另一半图纸在黑鳅物中,所以他跟乌雨的谈判实际只完成了一半,因此乌雨现在只有一半图纸。安南,关于这把钥匙,你还能提供什么线索?”
“我拿着它在边城作过查探,一无所获!”
小猛转向白草,“你来看一下!”
白草细看一番,冥想一番,终于点头道:“这是一把密码锁钥匙。它是十年前一家名叫‘亨通科技拓展公司’专门为墙头保险柜配制的。这家公司在暴乱中已经倒闭,而这种钥匙是跟对应的数字密码配用,可密码是由买主在定购时随意定的,我从钥匙上无法透知密码信息。”
“好!”小猛兴奋道:“胜男,你马上搜集那家公司的相关资料,重点是那批保险柜的生产和出售情况,并对当年的所有买主作分析调查。”
胜男领命而去,小猛转问安南,“乌雨还在边城吗?”
“没有,我跟她坐的同一班飞机,为了不失掉她这根线索,我才中止了对钥匙的查探。她现在住在富丽酒店十二楼一二五房间,我装了窃听器,现在由安琪监控。”
正说着,安琪从监控室发来信息,“队长,乌雨从养生殿叫了一个男妓,约定十点去为她服务。除此之外,她到目前为止还没跟外界有过联系。”
小猛看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三十六分,安南你还不能休息,洪岩马上作任务准备。十点前,安南你必须控制住养生殿那个男妓,并且确知他是否定向为乌雨服务,如果不是,由洪岩直接顶替,如果是,由洪岩易容顶替。”
得到指令的两个人刚刚离去,小猛就命令刀子,“去把龙儿换回来,记住,你的任务是秘密保护将军!”
刀子应着却不动,小猛不由好笑,“放心,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哦!”刀子转身就走。
“海骄!”小猛一声令下,海骄小跑上来,“说吧,我干什么?”
“你也去富丽酒店,但是不能让人察觉,接到龙儿撤退的消息,你马上去敲乌雨的门,你的任务是,除了打杀,务必把洪岩带走。”
海骄大笑,“这个我最会了,你就放心吧!你的意思我懂,如果我失败了,洪岩就要失身给那个女人了,我不会让人蹧踏我的队友!”
小猛啼笑皆非,这丫头固然明白了任务的宗旨,但也不用说得这么露骨啊!
“小猛哥。”龙儿一拖一沓地来了,象是没睡醒。
“怎么了?”小猛端视他。
龙儿摇头,“刀子换我回来有什么任务?”
小猛再次审视道:“你有事,但如果是私事,先摆一边,不许情绪作战!”
龙儿轻轻点头,明显在强打精神。
“听着,”小猛道:“十点后,你务必以最快的动作,用最短的时间,从富丽酒店十二楼一二五房间把藏械图取回来,洪岩会为你作掩护,东西到手后,马上给海骄一个撤退信号,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龙儿点头离去,小猛进了机房,“怎么样?有头绪吗?”
胜男依旧敲打着键盘,“难怪安南在边城一无所获,其实这批保险柜没有对外出售过!”
“你这么快就找到这样的情报了!真让我吃惊!”小猛喜形于色。
胜男住了手,似笑非笑地瞪着小猛,“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这只要窃入对外交易签证所十年来的内部文档就不难发现,亨通公司在过去十年只向东部出售过一批电码保险箱。白草说的那种墙头保险柜是之后的产品,并且只在公司内部使用。”
小猛唤来白草,“你刚才说,与这种钥匙配用的密码是由买主随意制定的,就是说,你肯定这种保险柜有人定购过,是这个意思吗?”
“是!”白草很肯定。
“不对!”胜男指着显示屏,“资料显示,这种保险柜只在他们内部使用,没人定购过!”
“有的!一定有人定过!我敢……我能……我肯定!”白草急得舌头打转。
“别着急,慢慢说。”小猛一面劝慰,一面示意胜男别笑。
白草这才稳定情绪,“我归队后,对南部的各种通用和特用物件都作过研究,在锁匙这一块里,我发现亨通公司在研制保险柜时,曾跟歇马城的一家材料交易公司进过一批特制合成金属。这种金属在市面上的价格相当昂贵,所以叫超金。实际上,超金的销售很少发生,更不可能用来制作成套物件。如果亨通进购这种材料,只能是用在钥匙或门锁上。安南拿回来的钥匙就是超金做的,我这么肯定它是亨通的产品,是因为它有亨通的标志。亨通制做的钥匙把都是仿照古币的形状。我肯定它是非公司内部使用,那是因为他们内部保险柜的钥匙又跟对外出售的有一定区别,而这么肯定这把钥匙就是那种保险柜用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