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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
“一定一定。”
张天池连连点头，再抬起头看温斯年的时候，却还是被他那不寒而栗的眼神触到，浑身不自在，只好心底反复骂了几遍。
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怕他个鬼。
温斯年的眼神在张天池身上定了一下，接着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极其邪肆轻蔑的笑。这一笑本来转瞬即逝根本不为人所察觉，可惜好巧不巧被张天池完完整整看了去。
这一看之下就在张天池心里烙了个冰块般的印，整场庭审挥之不去了……
*
丛笑笑混在一群记者中得到了不少一手快讯。
原来记者也分个三六九等，分工很明确。蹲守在外面的一般是快讯记者，他们对信息敏感度极高，能够最快速度整合资料，推送最吸睛的新闻。
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能够进到庭审现场的专业记者，也就是这些记者会随堂跟进，为堂外的快讯记者提供最新鲜的现场信息。
有短视频，有相片，有文字传报……
本来这些自然都是各家的独门密保，丛笑笑肯定想都别想能瞅上一眼。可惜了，她偏偏是杭城竞行集团的数据分析师呀，负责的又是传媒数据推送这一块。大媒体沾不上边，可是跟小媒体套套近乎总可以。
所以没过多久丛笑笑已经在乌泱泱一大帮记者堆里面找到了一家平时连台面都上不去的小媒体，几个都是年轻人，大家没什么防备心，就正好让丛笑笑钻了个空子。
“快快快，一手快讯，温律的辩护，简直酷毙了。”
丛笑笑立刻凑过头去看，身边的专业人当场进行了视频加工，文字编撰，很快就搞出来一款预演稿件。
丛笑笑简直瞠目结舌：“这么快就能发新闻了吗？”
“不不不，还得给主管审核一下。”
“唔。”丛笑笑点着头，目光却没从屏幕上离开过。
视频上温斯年站起身来，手里面拿着的应该是庭审材政。他说的两三句话就有一大串法学专业用语，语调不紧不慢透着相当地笃定。
这一段两分钟不到的视频节选，丛笑笑反复看了十来遍。
温斯年啊……
她又看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斯年。
他就像一个站在万花筒彼端的，是个多棱体，你每翻转一面就能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温斯年。
外面的媒体人除了蹲守消息作简讯报道之外也在讨论这场案子谁会赢。
“你们说温律这么久没办过案子，能打的赢这场官司吗？”
“这还用说，我相信温律，温斯年当年那可是神话中的神话。”
“秦唔律师也是神话呢。”
“你们这些小辈没见过世面不懂，秦唔跟温斯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是，论颜值我还是磕温律，他可是真的360°无死角呀。秦律帅归帅，可是跟温律比就是少了那么一点气质。”
“嗯嗯呢，我也这么觉得。”
……
一通正儿八经的案件讨论不知道怎么歪成了磕颜值大会，丛笑笑一边心里乐呵着，一边还是想多听听关于案子的事情。
于是她便顺口问了几句，果然很快又把话锋带了回来。
“你们说张天池对女儿很疼爱，所以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会判他无罪呢？”
“疼爱归疼爱，可是女儿是买来的呀，张天池要是赢了官司，那以后人口贩卖的金钱交易只会只增不减。”
说的也是，丛笑笑认可的点头，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一个难点。
“但是你们说如果他的女儿自己都认为父亲无罪的话，那温律那边真的会赢吗？”
丛笑笑这句话问过之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答案。
正当沉默逼得人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有人兴奋地喊道：“温律和秦律出来了，一审结束了！”
第27章 他心刚烈
温斯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出来的时候仍旧站在阶梯最高层。他身高比周边的人都高，一眼望去像是个中心人物，现在正被簇拥而上的记者团团围住。
丛笑笑躲回了她最初隐蔽的大树后面，远远地望着温斯年。
可是温斯年却一直没朝她这边看，丛笑笑扶在树干上的手指渐渐收拢扣紧。
一直都是她的错觉吗？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许刚一开始温斯年就没有看见他。他只不过随意地瞥了一眼，也许什么都没看到，是她自己想得太多，硬生生把平常的动作想多了。
“你胆子蛮大的。”
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丛笑笑的魂都差点被吓出来。
只见迟美笑嘻嘻地站在她后面，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丛笑笑拍胸口：“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不够意思，来了还骗我没来。”
丛笑笑闹了个大红脸，不晓得怎么解释刚才的私心了。
迟美这个老人精，万年情场混出来的家伙自然一眼看穿了自己这个纯情闺蜜的小心机，大手一挥就翻了篇，当然不会跟丛笑笑计较她这点羞涩的心思。
“给！”
迟美把一叠材料递了过来，丛笑笑不太明白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迟美给的是不少房产材料。
迟美拍了拍丛笑笑的肩：“接下来帮温律看房子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啦，姐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迟美眼睛眨了一下，告诉丛笑笑温斯年让他在前面的小路口等他。
迟美说律所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临走时候丛笑笑问道：“一审赢了吗？”
“没有，平局，等到二审。”
见丛笑笑一脸担忧，迟美拍拍她的肩：“你担心啥，相信你男人。”
这……
“你还是快走吧。”
丛笑笑推着迟美叫她赶紧走，迟美没再打趣，给她比了一个老色，情的手势。
丛笑笑的脸顿时烧得像火焰山似的，她偷偷地抬头向温斯年被簇拥的地方望过去。只见温斯年不晓得说了什么，那帮记者很快放过了他，蜂拥而上堵住了脸色异常难看的秦唔。
见温斯年从采访中逃离出来去取车了，丛笑笑赶紧向他说的路口过去。
一路上小碎步带小步跑，怀里面揣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
跟恋了爱约会似的。
*
丛笑笑在那个路口等了一波又一波的红绿灯，才终于看到温斯年的黑色宾利驶过来。
温斯年开车相当稳，车停到路边他摇下车窗玻璃说了声抱歉，为了怕记者拍到什么绕了点路，所以来得迟了点。
可是温斯年却没有开副驾驶车门的意思。
丛笑笑楞了一下连连说没关系，然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一片冷气袭来赶走了外面的暑热，丛笑笑仍旧下意识地用手扇了扇风。好像扇扇风心里面那团乱撞的小火苗就能稍稍熄灭些似的。
“很热吗？”
“嗯？”
“你鼻尖都是汗。”
“唔。”
丛笑笑连忙掏出纸巾擦汗，慌乱之中还把包里面的东西洒到了车座上，口红镜子等等落了一座，她又匆匆忙忙地一样一样放进去。
温斯年调低了冷气，然后一直等着丛笑笑整理好才道：“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丛笑笑刚刚调整正常的情绪再次崩塌，从心跳加速最后变成了心律不齐。
她点了点头，又怕温斯年开车看不见，只好‘嗯’了一声。
温斯年看了一眼前车镜，镜子里面的女孩子像是很热似的，脸蛋红扑扑的，于是他又把空调温度向下降低了两度，可是依旧感觉今天的丛笑笑跟以前比，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过了一个路口开始上高架，温斯年一个方向转了上去，渐渐开始提高速度。
丛笑笑这才发现她之前的都是错觉，温斯年开车哪里叫稳，就快跟飙车差不多了。
“慢一点可以吗？安全点。”
“对不起，展展在等我。”
温斯年回头短暂地看了丛笑笑一眼，抱歉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是车速不仅没减反而比刚才更快了一点点。
他卡在超速的边缘一路疾驰，早就已经归心似箭。
丛笑笑问道：“展展呢？”
温斯年顿了顿才道：“儿童医院住院了。”
*
温斯年赶到医院的时候，温展没有在自己的病床上。
温斯年被告知了大致情况，说是因为温展故意把邻床孩子的牛奶洒在床上，还打别的孩子所以才被隔壁家长投诉的。
温斯年当即焦急地问：“展展在哪？”
正在看护其他孩子的小护士回答：“他被带到了护士长办公室。”
温斯年转头就走，却被那个投诉的家长拦住。
丛笑笑跟在温斯年身后，仿佛再次看见了那天疯狂敲打她家门的那个狂肆的温斯年。
她有点担心，害怕温斯年会在这里控制不住情绪，偏偏看上去那个难缠的家长并没有这个眼色。
温斯年看都没看他：“让开。”
那个男人显然被温斯年的态度激怒：“你这算什么，你家孩子行为举止异于常人，你这个做家长的来了也不跟我们道歉……”
没有温展的踪迹，温斯年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他上前一步要走，男人依旧挡在他前面分毫不让。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在病房里面杠上了，丛笑笑连忙拉住了对面的男人：“大哥别生气，他着急看到自己儿子。有什么事情您跟我说。”
丛笑笑跟着温斯年一起到医院，唤的也是温展的小名。男人以为她跟温斯年是一家的，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拉着好言相劝，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也不能一味蛮横。
谁知道那个男人刚刚在考虑丛笑笑说的话的时候，温斯年忽地把丛笑笑拉了过来。
“你跟他说什么说，他想投诉的话尽管来找我。”
“你什么态度！”
男人青筋暴起之前，温斯年塞了一张名片给他，然后拉着丛笑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是男人的咒骂声不断，还有同一个病房的人发出的指责声。
丛笑笑回头想帮温斯年说点好话，这个情况大家都是先入为主，很明显都以为温斯年是个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