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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宠妃之子-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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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偏偏就是因为先前最早发作指责时,裴其姝对于那些违背纲常的乱/伦罪名近乎于默认的态度,才叫后来五皇子明明查证了郑皇后曾不忠于皇帝之事,却也没怎么太去怀疑过东宫太子的身世。
  潜移默化之下,其实是被先前裴其姝任骂任说的默认态度给误导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五皇子也没有想到,皇帝头上戴了顶鲜亮通透的绿油油帽子不说,还能连太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本来宫里对这种事应该卡得极紧极死才是的,后宫妃嫔偷情与混淆皇室血脉,这两件事情的难度与荒谬惊骇程度,终究还是有些差别的。
  荣养二十年一国储君并非皇室血脉……这件事论放到哪朝哪代,都是能笑掉人大牙的惊世骇俗之事。
  但如今回首,从裴其姝那句“绝对不会碍着你的皇位什么”里,五皇子却蓦然又嗅出了几分深意。
  一旦有所猜疑,再去反推,很多事情反而突然想得更加顺理成章了起来。
  为什么裴其姝会答应跟自己的“兄长”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即便背负着乱/伦的骂名也终究难以去割舍……
  为什么裴其姝会知道郑皇后十几年前的隐秘……
  为什么……
  总之,一切的一切,骤然理顺,豁然开朗。
  只有一点——
  “不用急着否认,你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的。你方才一时没有来得及想好怎么开口,我便就已经看明白了,”五皇子神色古怪道,“只是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他都还没有动手杀了你?”
  女人为了情爱痴狂起来,总免不了昏头昏脑地做一些傻事。
  就比如抛下大家小姐身份“奔为妾”去当垆卖酒的卓文君,最后还不是只能写下了“闻君有两意,特来相决绝”这样于已经变了心的男人而言毫无意义的狠话。
  所以五皇子先前虽然很不满自家妹妹的诸多言行,但再怎么嫌弃那也是自家的亲妹妹,只能捏着鼻子劝自己,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的多了去了……算了算,她遭人哄骗脑子不甚清楚,我这毕竟是当哥哥的,总不好再与她时时置气、处处计较了。
  家人之间总是要彼此包容的。
  但男人不一样,男人通常要狠心许多。
  同样的事情,换到了男人身上,尤其是一个尝过权势滋味、身居高位的男人……五皇子是当真难以理解,裴无晏他凭什么那么自信,连这么要命的要紧事被握在旁人手里,都还能心平如水,毫无波澜?
  ——难道还真就吃定自己妹妹就非他不可了?
  五皇子盯着裴其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有人有意图暗害她的意思,五皇子有那个自信,自己是不可能一丁点都没有察觉到的。
  所以裴其姝好好地活到了现在,也不是因为东宫太子一直没有找到去下手斩草除根的机会……五皇子扯了扯嘴角,突然意识到,那两个人的事情,确实是有些棘手了。


第118章 生死   “反正,都快结束了。”……
  那天到最后; 裴其姝也只是匆匆以一句毫无说服力的“你没有证据”来仓促回了五皇子切入重心的逼问。
  但想来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本来也就并不需要什么切实的铁据。
  就比如真宗皇帝什么都不用知道,都不妨碍他下定决心要改立太子。
  也同样如这之后; 朝野百姓间; 街头巷尾,突然甚嚣尘上的“东宫太子并非皇室血脉”论。
  郑皇后刚刚薨逝,紧接着就出了这样沸反盈天的惊世骇俗之论; 一方面似乎隐隐约约补充印证了“皇后之死另有内情”之说; 另一方面; 在某些言论愈演愈烈,闹得满城风雨,眼看着态势隐隐有失控之兆时; 裴其姝不得不亲自出面去点醒五皇子。
  “过犹不及,”裴其姝眉心微蹙; 心中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告诫五皇子道; “而今郑皇后刚去,父皇已有立母妃为后之意,东宫却还……哥,朝野间的风声已经有些不大对了。”
  在某些自诩忠直的朝臣眼中:适逢太子在外带兵卫国,中宫皇后却不明不白地身死于内宫之中,长乐宫母子媚君惑上,不仅撺掇着皇帝起了另立新后之心; 竟然还派人暗地里以龌龊手段; 到处肆意宣扬东宫太子并非皇室正统之说……东宫太子不是正统,那还能谁是正统呢?!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内里对五皇子的鄙夷与厌恨也就更为盛也。
  甚至因为真宗皇帝近来独宠长乐宫母子; 五皇子私结朋党之势越来越大,敢怒不敢言之下,反而更为含怒怀厌了。
  不必裴其姝多言,五皇子也意识到事态多少有些不大正常了,不过——
  “不是我的人,”五皇子捏了捏眉心,脸色略显难看道,“一开始确实是我这边放出去的风声……不过后来,有几方看不分明的势力在里面推波助澜、添火加柴。”
  “兴许是,”五皇子抬了抬头,瞥了裴其姝一眼,略显迷茫地犹疑道,“那狗皇帝的意思?”
  “不会。”裴其姝想也不想便断然否定道。
  毕竟,裴其姝实在是太清楚她皇帝渣爹的性子了,荣宠了二十余年的太子并非亲生,这种事情,无异于把真宗皇帝的脸面丢到地底下任千万人肆意踩踏,就是杀了真宗皇帝,他都恨不得带到棺材里不提半句的。
  “也是,想来那狗皇帝是没有把自己戴的绿帽子到处说的胸怀,”裴其姝一否定,五皇子想想也就赞同了,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顺口猜测道,“那估计就是皇帝的哪个‘好儿子’了吧……想踩着裴明昱上位的,恐怕也不只我们一边。”
  五皇子说完便算过,显见是心有旁念,并没有太把这件事往心里去。
  裴其姝却心口直跳,一阵悸然,好半天静不下神来。
  默默把皇室中的几位皇子盘算了一遍,从二皇子划到九皇子,再反过来划了一遍,裴其姝眉心紧蹙,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犹疑道:“这些日子,你还是多小心些……保险起见,最好派些人去盯着点陆恺文的动作。”
  ——东宫太子此番带兵北上,一口气带走了符筠生、庄晗、越启三人,只留了东宫四臣里的陆恺文一个在洛阳留守调度。
  裴其姝心头隐隐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定,总觉得以她对裴明昱的了解,对方一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事情未必会如五皇子所预想的那般顺利。
  可要说得是个怎么样的“不顺利”法,裴其姝想到府中那份压在箱匣底的要命密旨,摇了摇头,只觉得焦头烂额,头痛欲裂,半点也不欲去深想了。
  “你觉得那些会是裴明昱的人?”五皇子一下子被这个猜测给震住了,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百思不得其解地惊愕道,“可,他自己放出风声说自己不是亲生的……他图什么?是图自己名声太好,还是图皇帝废他的心还不够铁?”
  裴其姝默然许久,才缓缓地轻声道:“一句谎话,说一百遍,多多少少也就真了些……但一句你已然认定是谎言的,再听一百遍,兴许也就只觉得是‘有心人’图谋太甚。”
  “但这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五皇子轻嗤一声,冷笑着断言道,“就算再可劲往我身上再泼‘有心人’的脏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后毁掉的,还是他的身世名声……当然,假的就是假的,也不算冤屈了他。”
  “只是,如此手段,”五皇子摇了摇头,很是不屑道,“说到底,不还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真是愚蠢的可笑。”
  裴其姝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她心头朦朦胧胧的,却有了一个更是惊世骇俗的离谱猜测。
  ——兴许,裴明昱就是想借这一茬,顺势向世人透露……
  可他图什么?
  绕来绕去,绕了一圈,却好似又绕回到了五皇子一开始提的那个质问。
  “无妨,”五皇子却远比裴其姝淡定得多,只冷冷一笑,话里有话道,“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都无妨……反正,都快结束了。”
  “陆恺文或许会有些不安分,不过不要紧,”五皇子异常豁达,噙着笑意味深长道,“楚襄侯够识趣就行了。”
  当时的裴其姝听得懵懵懂懂、似悟非悟,有心想多问五皇子几句,五皇子却不欲再与她多言,看天色已晚,顺势便告辞了。
  不过裴其姝也没有在公主府里多闲着,事情走到这一步,真宗皇帝欲废太子而新立,五皇子又明显没有留败家一命的意思……裴其姝真正陷入了两难之地。
  一方面,她很害怕事有不慎,一步落错,形势颠倒,最后是五皇子成了那个一败涂地的输家。
  另一方面,她又怕裴明昱真的死了……
  就像手里握了一捧水,越是想要什么都留住,却反而似乎哪个都留不住了。
  裴其姝在短暂的茫然无措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用自己手里最后那点筹码,着手进行了一些聊胜于无、她希望最好永远也用不上的布置。
  这时候,裴其姝不得不反过来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五皇子一句——他先前千辛万苦将外放的左静然重新调回来,起初裴其姝还满心不悦,而今却是矮子里拔高个,不得不用了。
  春过夏去秋来,转眼东宫太子已带兵离洛有将近四个月了,北部开战,而这场仗打得,也远比大多数人一开始预计得要艰难许多。
  北方不定,洛阳朝堂之上,更是越发的风起云涌、诡谲异常。
  原因梳理说下来,拢共约莫是因为三件事的发生。
  一是郑皇后突然暴毙,对外说是急病而去,但其薨逝之后,真宗皇帝却并没有以皇后礼制将其葬于皇陵,而是一切从简,草草地将其埋在了北邙山上的一处孤坟里。
  百官上疏,真宗皇帝皆置之不理、全若罔闻。
  二为在这之后没过两天,真宗皇帝便病倒了。
  这回是真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几番变故下来,真宗皇帝心力交瘁,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众臣一看豁,皇帝都这样了,遂也多不再成群结队地跑去前朝挨个跪着苦求给皇后一个礼丧了。
  第三件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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