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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几乎是被白平架着送去衙门的; 本来只想一走了之,到底在这样多人的注视之下把自己家里那妇人带走。
白氏未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把头凑到了白平的耳朵边上; 说道:“相公; 你莫要怕,那姓潘的不过是个经商的贱民; 怎么抵得上我们家里做过官儿的,想我太爷爷出行的时候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白平也无力去与白氏争辩,也不知道这妇人犯了哪门子的癔症,竟然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最多有个远的不知道到哪里去的亲戚在城里做马夫; 看着身边这样多的人,生怕这人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一只手捂住了白氏的嘴,“你闭嘴吧你!”
很快就到了衙门,现时是潘深要状告白氏; 两方人就这样跪在堂两侧; 程远换了衣服来坐在上头; 陆迟迟和楚氏牵着来福小翠儿到了一边站着; 第一次看见程远这身装束,觉得他面上神采亮的自己眼睛都快睁不开; 实在是做官的料子; 先前在宝塔镇上实在是耽误了他。
“原告你有何冤屈?”
“禀告大人; 小民家中种了一宝树,虽是常见的柿树,常言而道,物以稀为贵; 这柿子树奇就奇在每年只结二十有一果,果果大如圆盘,皮薄肉厚,入口香甜果味醇厚软糯可口。”潘深说到此处庭中已经传来了咽口水的声音,他又接着说道:“本来这打算送去州中大人府中作贺礼的,如今已经约好,又怎么能反悔?若大人要看,小民可将字据送与大人过目,上面有小民专程请来估算的市价。”
程远看着潘深,问道:“那你又如何将罪责放在被告头上呢?”
潘深对着白氏轻嗤一声,“那柿子要长那儿又不是我们人为可以决定的,小民瞧着这次他长到外头去了,却叫个下人在墙檐上贴上了告示,禁止采摘,可多少人看见了,她竟然还去采摘,甚至是说这就是她的东西,这般说来我还要感谢那小友呢,若不是那小友,怕是都要遭殃了!”
来福突然被人点了名字,朝陆迟迟递去了眼神,脸上还浮上了两团红,陆迟迟作势揉了揉来福的脑袋,想着这大抵是无心插柳。
程远收集了罪证,又去和白氏沟通,问道:“你可有要辩解的地方?”
“他这样说,谁知道是不是是他的一面之词,一介行商贱民又怎么能和官爷勾结上,到底是官商勾结!你向着他说话,却不知道已经得了他多少好处,我要彻查!彻——”
白氏红着眼睛控诉,话没说完,就被冲上去的白平一把捂住了嘴,直接跪在了白氏身边,低头说道:“我们认下这个错,还请老爷秉公办理,我们愿意做出赔偿。”
程远皱眉,这并不是实际的金额并不足以量刑,最多也叫人在牢狱里待上几日有人出面保释便可。总觉得事件有些奇异之处,而不对在哪里也一时无法查看出来,只能去问潘深,“原告意下如何。”
潘深面上先是惊异一番,才恢复了原来的面容,“小民无异议,全凭大人您作主。”
潘深所言本就只是一面之词,说是价值不可估量可也就卡在了这个点上,怕是只有金柿子才能值他口中的那个价格。
程远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将潘深口中所述金额调低了些,自有自己的思量。偷窃频发可是这处人心败坏的表现,白氏心中还认为判决不公要上诉需要做出相应的惩治,白平又主动担下了罪责。只看着白平家中并不贫困,充作杀鸡儆猴之用。
庭毕,人也作鸟兽散。衙役带上白家人去衙门里头按下字据记上文书,潘深也要走,程远却派了小厮去将他拦下。
潘深倒是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般,在面对程远之时只是谦谦跪下,程远受了潘深这一拜,复而将人扶起,问道:“你可知道官商勾结该当何罪?”
程远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表情,却再说完之后抿唇微笑,“多谢您今日出手相助,只是作事犹需公私分明,这个人情,我会还,可是有些东西总要调查出来。本官新来此上任,并不知晓这儿的人情世故,并未来得及调查您身后背景,所以才将您私自留下,还望您见谅。”
程远在京中,京中官商犹且勾结成性,曾经也尝上书,可总归是动摇了许多人的利益,不能轻易连根拔起,后来换了个思路,先去其枝干再去挖其根本,从地方到中央,能减去许多麻烦。
自己说的话倒都是真的,此次来临桥县大多暗线都在关注着商贸路径,较少关注在县中居民身上,不过就在潘深过来伸冤之时,暗卫便已经奔赴州府探看情况。
潘深被打了一棒子又被给了一颗枣,面上不露羞耻之色,说道:“这件事并非是小民想要逞能,现今想来也确实是莽撞了些。内人是州府中人,曾患恶疾,小民不在夫人身边,乃是太守夫人帮扶了夫人,将她送至医馆中。如大人所见,小民经商,到底是有些家底,准备去拜会却被付太守拦在了门外,倒是知道太守夫人爱吃柿子……从此去送柿子倒成了惯例,聊表寸心。”
程远默默听着,其人所述与暗卫传来消息相差无几,倒真是证明了此人是个心肠热烈胸怀坦荡之人,到底有些动容,这末才说道:“而这次你又待如何呢?”
“大抵少了两三四个,家中内人和太守夫人度过彼劫之后早已经是知心交集,想必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呢,到底不是果腹之物,尝个甜嘴罢了。多谢大人您关照了。”
程远未再说什么,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潘深才一出衙门口就有两个小厮跟上,家仆上去问道:“咱们已经和太守大人关系这样好了,您作何要对那个县官这般用心呢?我瞧着他对您也冷漠哩!”
“这话你今后莫要再说。”潘深并未回头,只大步向前走着,“此人非池中物,气质与常人不同,今后怕是能飞得比那太守更高些。”
“是小的鼠目寸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老爷责罚。”家仆眼睛溜溜转了转,问道:“那老爷,我们也要去给这老爷一些好处不成?”
“不必。”潘深心中自有打算,正在思索着这想法的可行性,却看见了心中所想的那个主人公就急急地往自己这儿走来了。
陆迟迟并未跟着楚氏一同回去,方在后头帮着程远整理文书,略略听了些,又征得了程远的意见出来和潘深对话,顾及着仪态,小步快走,脸上已经是红扑扑。
“夫人您不必多礼。”
“我且问您,您何日要将那些个柿子送去太守府中呢?”
“不急的。”
陆迟迟只是听了那故事便觉得动容,如今又听着潘深这样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悄声说道:“若是要摘柿子自然要摘快成熟了的,我虽未出走过远处却也知道路途遥远,要等到路上让果子慢慢成熟,大抵就是这两日了吗?”
潘深看着陆迟迟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真诚,才笑了,“您说得没错,明日请早在下便与夫人一同去了。”
“若是……”
“夫人您想说什么便说,鄙人洗耳恭听才是。”
“您莫要笑话我,若是觉得我冒犯了您就与我说明了,我虽然手艺不精却是很想帮帮您的,也会做些小点心,既然太守夫人喜欢吃这柿子做的点心,我也有些妙招可以帮帮您,您若信我,就在明日清早上过来这儿拿吧!”
*
陆迟迟主动但下了这个活计,只想着多做补救就好,若是好的话便好,不好的话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姚氏以前总是咳嗽,柿子这东西便可以清热润肺化痰,陆迟迟总换着法子去做些点心好让陆淮也吃得下。
陆迟迟打算明日早起去做这些事,现时就在自己房中修补着衣物,破旧的地方只需绣上花纹甚至比以往更好看。绣着绣着,陆迟迟的心就飞了,等到再回过神来已经有了红点点落在了布料上。
不敢耽误,陆迟迟拿了一张手帕包住了自己的手就往程远房中跑,正准备敲门就和刚刚好打开门的程远撞了个满怀,陆迟迟正准备做出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人整个捞了起来。
程远那样平和的面上浮上一层唤作焦虑的粉色,细心问道:“可撞疼了?”
陆迟迟摇了摇头,问道:“你呢?”
“你这样的一个小身板又能把我撞得多疼?”程远打趣,入秋了外头霜露重,程远又把人迎进去,说道:“怎么了,来寻我做什么?”
“我想问你个事儿。”陆迟迟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扭捏。
“好,为夫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迟迟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与我算官商勾结吗?”
陆迟迟说出这番话后周围一下变得沉默起来,陆迟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快得过分,想起来今日程远那样严肃的表情,难不成他一直无视着法令纵容着自己?自己又给他添上了这样大的麻烦?若是有一天事情败露了,自己还好说,那程远会不会就不能再做官了!
天人交战了好久好久,陆迟迟却突然听到了程远的一声笑,那张原本看着别人时都紧紧绷住的脸突然舒展开来,温声说道:“我朝法规中并未不允官中人家经商。”
“可怎么说来,你是官我是商。”
“我的傻迟迟呀。”程远轻轻拍了拍陆迟迟的脑袋,说道:“官商可不能引发灾祸,勾结二字才是此规的重点。”
“那敢问夫人,你我勾结在何处?”
第35章 。 恶妇 “做干净。”
“你想着什么呢; 却看着你心不在焉的!”楚氏走近了陆迟迟,才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陆迟迟,陆迟迟差点儿就要像只兔子一样跳起来了; 用手抚了好几遍胸口; 还不忘用手拍了楚氏一下,说道:“你莫要吓我呀。”
楚氏甘愿受了陆迟迟这几下轻拍; 才说道:“好好好,我不吓你!现今我看着你闲着又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还怕是我配不上与你说话了呢!”
“我哪儿这般了,姐姐好,姐姐妙; 姐姐莫要怪罪我!”陆迟迟拉住了楚氏的手。
距离那晚上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