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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则羡慕穆哲有事就晕一晕的本领,他也想晕一晕,可是抗压能力太强了,晕不了,因此只能细细品味雪蟹鄙视的眼神,然后不只耳朵,脸都红了。
房间呆不下去了。
谢正则落荒而逃。
杨婆子和李婆子廊下咬耳朵,先是容府向薛眉盈求亲,接着又是皇帝有意把义川公主许给谢正则,大家都有些懵。
谢正则脸红脖子赤,出门见了人仍耿直地坚持探花郎的优雅姿态,放缓脚步,闲庭赏花,风度翩翩。
杨婆子和李婆子瞪圆眼,谢正则走远了,相视,挑起嘴角高深莫测一笑,神似谢探花。
什么安远伯世子,什么义川公主,都是天边的浮云,无需放心上。
出了薛府,长街空旷,冷风一吹,谢正则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薛眉盈惹下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
到皇家公主面前,劝她别喜欢一个阉人,这种事也就薛眉盈干的出来。
谢正则在宫门外接上薛眉盈后已问清来龙去脉 ,薛眉盈自然没错的,错的是他阿娘,胡扯什么皇帝要把义川公主许给自己。
若没他阿娘信口开河,就没后头的麻烦事。
卢氏在徐氏面前逞了口舌之能,回到家中,心虚起来。
先不说攀扯皇家公主之罪,只儿子那头就不容她,儿子很快就会知道,忙思量怎么蒙混过关。
谢正则回来时,徐氏已想到应对言语,谢正则质问,卢氏清了清嗓子,从容道:“外头都在传陛下要把义川公主许给你,你整日不着家,我只好去找徐家妹子问问。”
谣言很不靠谱,传什么的都有,谢正则没起疑,皱眉道:“我只是日间不在,晚上总是回来的,非急在那一时?”
“徐妹妹又不是外人,问问她又何妨。再说了,我想盈娘了,过去看看她,瞧着盈娘的笑脸,听听她清脆的声音,心情也好些。”卢氏道。
谢正则听她夸薛眉盈,紧皱的眉头当即松开,薛眉盈在他眼里千好万好,卢氏想她很是应该,沉默起来。
“盈娘前日又送了一匹布料过来,极好的料子,说给咱家三人裁冬衣,盈娘有什么好的就想着送咱家来,你可得对她好些。”卢氏又道,口气真诚慈爱。
谢正则霎时释了嫌隙,脸上有了笑模样,道:“外头还有事要办,母亲歇着,我走了。”
第27章 卢氏天花乱坠一阵吹捧,试图……
轻轻松松蒙混过关; 卢氏有一种运筹帷幄万事皆在掌握中的自得,决定乘胜追击,尽快给谢正则定下亲事。
把杜黄裳和杜夫人当刀使,卢氏没半点内疚。
但愿能娶高门媳妇; 保障儿子前程; 并借此抬高自己地位。
卢氏把昨夜搁到一边的画像又找了出来。
大多是三品四品官五品官的女儿; 阿耶官位越高; 女儿的相貌越普通; 卢氏边看边撇嘴,生得好的嫌家族式微,父兄官职低。官职高的又觉得生得不好配不上儿子; 看到最后一张了; 眼睛忽地瞪大; 惊奇不已。
武靖侯女儿梁情; 媒婆给的媳妇人选里居然有武靖侯的女儿。
侯,那可是比伯等级还高的爵位。
儿子若是娶武靖侯女儿; 薛眉盈即便嫁给容琪,徐氏也没有高自己一等。
卢氏大喜,仔细看画像; 纸上梁情明眸皓齿; 容貌甚不错。
这样的门第这样的样貌,杜黄裳夫妻想必也不会反对的,卢氏卷起画像; 片时等不得; 让婆子备马车,急往杜府去。
京兆杜氏世家大族,杜府雍容富丽; 杜夫人的端庄优雅浸在骨子里,轻笼广袖,软光鲜肤,香姿美态,卢氏全然没有在薛家的高傲气派,见礼过,轻声细语说话,寒喧了一会儿方道明来意。
“武靖侯的女儿么……”杜夫人迟迟没把话说下去。
卢氏有些着急,问道:“武靖侯的女儿不好么?”
“这个……不好说。”杜夫人轻摇了摇头,看卢氏热切切要做成亲事神色,道:“你外头打听打听吧。”
卢氏纳闷,一心只想做成亲事,天地有多大心就有多大,因道:“侯府出身想必是不错的,也不必打听了,还得麻烦夫人和杜公劝劝湛明。”
杜夫人沉默,端了茶慢慢喝,半晌道:“婚姻大事草率不得,还请三思。”
话说到这份上,卢氏无法坚持,只好告辞。
来时欢欢喜喜,想着与侯门结亲后的荣光,鼻子要朝天了,未料扫兴而归。
梁情有什么不好,便是有一些毛病,那样的门第又有何妨。
卢氏暗怪杜夫人不肯成全。
没有杜黄裳和杜夫人劝说,定下亲事了儿子不肯娶也是枉然,且与武靖侯府结怨了,卢氏脑筋转了又转,又想到一计,得意地笑了。
由薛眉盈给谢正则说媒,谢正则就无法推托了。
薛眉盈午睡醒来,找不到谢正则,闷闷不乐。
雪蟹见它阿娘不开心,阿耶不在,义不容辞扛起哄人大任,跳到薛眉盈怀里,又舔又蹭很是卖力。
“一边去,不跟你玩。”薛眉盈心情不好不想撸猫。
一片苦心不被领情,雪蟹满心失落,还记着要保持风度,跳下地的姿态一如既往潇洒。
卢氏过来,把梁情画像给薛眉盈看,请她帮忙说媒。
薛眉盈接过画像,瞥一眼丢开,“给正则哥哥说亲武靖侯的女儿?正则哥哥要尚主的,不能乱说亲,伯母你糊涂了。”
尚主是自己胡扯的。
卢氏没想到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强笑道:“公主高高在上,谢家门第低,还是武靖侯千金好。”
“正则哥哥那么好,仙女都配得,伯母别妄自菲薄。”薛眉盈不满。
卢氏脸疼,薛眉盈这里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咬牙,真诚地笑着,道:“盈娘有出息,听说自你做媒后,就没有说不成的亲事。”
天花乱坠一阵吹捧,试图把薛眉盈吹晕了,掉进她挖好的坑。
薛眉盈咭咭笑,花枝乱颤,道:“那是的,伯母你放心,虽说义川公主喜欢的是那个阉人,我也一定能说服她嫁给正则哥哥。”
卢氏还不知这一出,闻言变色:“义川公主喜欢一个阉人?”
薛眉盈点头,把谢正则告诉自己的讲给卢氏听,又说自己进宫情景,“义川公主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我得便再劝劝她,亲事也就成了。”
什么哑口无言,估计是恼羞成怒吧。
卢氏没想到自己信口胡扯捅出这么大篓子来,叫苦不迭,面上却还得笑眯眯的。
雪蟹眼珠子不停转动,迷惑。
它没看错,卢氏明明要哭了,为什么却要露着笑容。
人类好难懂。
薛眉盈还在那乐着,一个劲给卢氏下保证。
卢氏简直要气死。
不敢再说请薛眉盈帮忙说媒的话。
请薛眉盈帮忙,说不定越帮越忙。
但是,杜黄裳夫妻不肯劝儿子,若没有薛眉盈烧一把火,想让儿子娶别的女子为妻难。
卢氏纠结,笑得更痛苦。
雪蟹还是没看懂,不过,它知道卢氏不喜欢薛眉盈,看卢氏痛苦它就快活,卢氏的痛苦是它阿娘加诸的,更快活,欢快地甩了甩白蓬蓬尾巴,觉得自己不用担心阿娘受气了,以它阿娘的性情,只有她把别人噎断气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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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则出门后,到处托关系想见义川公主。
薛眉盈捅开义川公主跟逢鸾那点儿见不得光的秘事,义川公主虽说不便公开报复,要找借口整薛家整薛眉盈却是轻而易举的事,需得尽快见到义川公主,鼓动如簧巧舌释她嫌隙。
长安城能找的关系全找了个遍,未能如愿。
他进官场后,因怕太优秀被皇帝赐婚义川公主,各种偷懒耍滑,也不经营编织关系网,亲近者唯有恩师杜黄裳,杜黄裳又是耿直的,跟皇宫里头没甚关系帮不上忙,那些没交情的尽是推托,忙了一下午,别说见到义川宫主,连义川公主住的凤台阁都没摸到。
皇宫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薛眉盈是皇帝钦命的为义川公主说媒的人,又是女人方进得了宫。
见不着,只能放大招了。
翌日一早谢正则提着一个包袱来到宫门口。
包袱里面是顾七娘送给他的艳情话本。
他要在皇宫门口摆卖艳情话本。
谢探花平时很要面子,温雅有礼风度翩翩君子,但是在与薛眉盈有关的事上,立即无缝切换成另一个人,放荡不羁厚颜无耻,要多小人有多小人。
就是这么让人大开眼界。
义川公主被薛眉盈突如其来一嚷嚷懵了,一时没有反应,等薛眉盈走了,回过神来,不是羞恼交加,而是有一股阴沟里的老鼠终于见了天日的畅快。
喜欢一个人不能宣诸于世,偷偷摸摸藏着掖着不能炫耀,义川公主可憋坏了。
瞌睡有人送枕头,薛眉盈枕头递的太是时候了。
当然了,换一个人递枕头义川公主就不是高兴了,主要是薛眉盈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心眼的傻子。
义川公主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人。
薛眉盈说她是媒婆,就要负责帮自己说成一门好姻缘给自己一个好归宿。
她既然这么说心里定就是这么想的。
好敬业的媒婆,必须感动。
被嚷嚷拆穿心事不算事。
义川公主象征性地气恼了一下,谢正则外头心急火燎,她这头欢欢喜喜挑新衣裳,轻柔舒展的水绣绉纱披帛,金灿灿的蚕丝锦长裙,颜色变幻莫测的芜州绫大袖衫,每一样都很好,只有最漂亮的衣裳才能表达此刻滔滔不绝长江水翻滚般的快活。
一夜好眠,翌日起床了,义川公主正思量着出宫和薛眉盈见面,来个酒逢知己千杯少,外头一阵叽叽喳喳喧哗。
宫里头规矩森严,怎么会有这样的动静?
义川公主大奇,“什么事这么吵?”
贴身侍候的宫婢出去察看,片时回来,要笑不敢笑面部有些扭曲,“谢探花在宫城门口摆卖……那种……话本。”
难以出口的话本,不肖说是与春宫画儿差不多一样的东西。
以丰姿郁美著称,诗书冠绝长安城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