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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我们该回去了。”
林深不知道从那边站了多久,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顶层的秘书。
江吟嘴角抽搐,脸上的表情很吓人。
“我知道了。”
姜皑被牵着走下楼,中途拉了下他的衣角,“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江吟面无表情,“想提醒你有人在。”
她愣了愣,“不可能,你骗我。”
他的表情,明显也是被吓到。
撬不开江吟的嘴,姜皑有点小小的挫败。
坐上车后问他:“后天来的时候,我能多陪陪那孩子吗?”
江吟没有意见,“可以。”
姜皑眨眨眼,讨好地牵住他的手,又回到最初的起始点,“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江吟舔着唇笑出声,手掌完全覆盖住她的手,凑到她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
清浅的呼吸落到她的敏感部位,浑身的寒毛都被他这一个动作给撩起来。
下意识哆嗦了几下,姜皑咬住舌尖,一脸正色:“我不听了。”
她不想知道了还不行?!
江吟看到她炸毛,眉眼间的笑意浓到化不开。
伸手摸了下她的发顶,眸光清亮,“我也是。”
很喜欢你。
姜皑顿了顿,抬头看他,眼角微微扬起,浑身炸起来的毛瞬间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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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研测评初步送到上头审核,受疗的四个患者在使用产品后病症开始改善。
有意透露给媒体方入市时间,记者立刻拿起笔开始与周氏被迫收回的“眷梦”对比。
本以为两家会产生激烈竞争,谁知周氏还未开始就已落败。
周亭东入狱,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八年。
周逸寻被迫召回接手周氏,进行大刀阔斧的企业内部革新。
在未来的十年内,将无力与T。K抗衡。
姜皑关闭网页,目光落到桌上摆放的那款治疗仪。
莹白色的外壳,外连接一副耳机,形状小巧别致,是比“眷梦”好看不少。
江吟今天下午开会,不随他们一同去诊疗所。
姜皑没有别的事情,下车后一路走到308,房间里却没有人。
一向安静的走廊突然响起匆乱的脚步声,她离开房间,看到一群人神色慌张的朝顶楼跑去。
落到最后的护士看到姜皑,又瞥了眼门牌号。
“你是308的家属?”
姜皑凝眉,“出什么事了?”
???护士:“这屋里的小姑娘要跳楼。”
姜皑松懈的神经突然绷起,松开护士的手连忙跟在他们身后跑上楼梯。
护士想拦住她,但无果,姜皑动作快,到楼顶时,一群人围在楼梯口。
没人敢轻易靠近,生怕刺激到小姑娘的情绪。
最边上的护士还在玩手机,和身边的人闲谈。
“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你没看见连电视台记者都懒得来了。”
“……”
姜皑抿紧唇角,视线冷冷地撇过他们,从人群散开的一条道走到最前面。
小姑娘站在边沿处,寒风凛冽,却只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她看到围拥起来的人,神情更是惊恐,“你们都走啊。”
身边的院长交代助理找家属的联系方式。
语气义愤填膺:“家庭因素造成这种后果,逼疯了多少孩子。”
姜皑扯动嘴角苦涩笑了笑,他说的没错。
负责劝导的心理治疗师不停劝慰她,但每靠近一步,她的情绪就越临进崩溃边缘。
院长阻止住治疗师,不赞同的摇头。
姜皑往前走了几寸,沉声叫她:“心怡,小夜灯不好看吗?”
院长拽住她的手臂,“无关人等不能靠近!”
姜皑扭头看他,表情坦然,“请您相信我。”
院长不理会她,直到站在边沿处的人发出细微的声音:
“姐姐……”
姜皑察觉到院长的力道松懈下来,摆脱掉他的桎梏后慢慢靠近她。
最后站到和她一条水平线的地方,五楼,足以让一个生命顷刻消失。
姜皑每走一步,脑海中就有场景闪过。
她患躁郁症的初期,控制不住情绪,每次路过高层建筑,都会想如果从上面一跃而下。
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尹夏知很怕她有轻生的念头,怕到每时每刻都要和她在一起。
但每次站到边沿,却总有个声音提醒她。
——姜皑,有人还在等你。
也许就那么一顶点光亮,也许,只有那么几个人在等你。
没关系的。
站到她对面。
姜皑伸出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几年前,我和你一样,觉得人间不值得。”
“……”心怡眨眨眼,不敢相信。
姜皑继续说:“但我想努力变好,不想去承受他们怜悯的目光。”
她喉咙微动,怯怯地问:“那你,变好了吗?”
姜皑扬起嘴角,“你觉得呢”
“……”
她根本没有看出来,眼前的女人竟然也曾患过这种病。
可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幸福。
姜皑与她之前只隔着最后一道栅栏。
“我们先下来,好不好?”
小姑娘对上她坚定澄澈的目光,抿下嘴角,慢吞吞离开危险的边沿。
一点点走到楼层中央。
猝不及防的,原本寂静的气氛被尖锐的男声打破。
中年男人一出现,姜皑敏锐地感知到身旁的人又有跑到原处的冲动,比她早一步抓住她的手,固执地让她停在这。
心怡浑身翻滚着戾气,尖锐的手指甲陷入姜皑的皮肤里。
“你让他滚啊,滚啊!”
曾经家暴她的父亲,姜皑忍耐住疼痛,不停安抚她的情绪。
中年男人往前几步,“心怡,心怡,是爸爸错了。”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到两人面前,“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打你。”
第41章 向你而生(9)
姜皑沉吸口气;?按耐住心中隐忍的怒意,即便他有错;?即便他想认错;?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心怡的情绪临近崩溃;?如果没有及时拉住她;?说不定现在才十七岁的姑娘就会从楼层一跃而下。
成为今日的头条;?随后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姜皑压低声音说:“请你离开。”
中年男人没有理她;?反倒上前试图拉住心怡的手。
“孩子,别寻死,是爸爸的错,以后爸爸再也不喝酒了。”
不知他话中的哪些字眼触碰到心怡敏感的神经,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一直都这么说!可是你什么时候兑现过!”
男人沉默;?嘴唇翕合数下;?没能吐出一个字反驳。
心怡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紧紧揪着;?“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
她说这话时,姜皑能够感知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戾气;?那样清晰浮现出来。
姜皑一时愣怔,没能抓紧牵制住她的手,身边的姑娘趁机摆脱她的桎梏;?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嘶吼出声。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院长挥手让几个护工上前按住她。
姜皑站在心怡身侧;?下意识出手复又拉住她的手臂。
对方开始挣扎;?纤瘦的身躯中所有的力量蓄满,却仍旧摆脱不掉外界的桎梏。
情急之下,心怡开始对来人拳打脚踢,尖锐的指甲划过姜皑的脖颈,留下许多道不深不浅的印子。
最后,四个人按住她的肩膀,有护士拿来镇定剂给她注射。
中年男人意图上前,却被姜皑挡住。
他抬起头,对上一双清冷的眼,被她凛冽的眼风骇到,不敢出声辩解。
心怡被迫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针头扎入血管中,她不停挣扎,直到意识完全抽离,浑身的戾气才平息下来。
护工送心怡回病房,非院内工作人员不允进入。
姜皑也被拦在门外。
她歪了下头,脖颈处的肌肤传来一阵刺痛,拿出手机用屏幕看了一眼,裸漏在外的脖颈上有肉眼可见的三道血印。
收回手机,脑海中浮现出踩在楼层边沿的场景,几十米的高空处,寒风凛冽。
她浑身的力气霎时被抽离,扶着墙壁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腿弯。
发生这种事,院方婉言请T。K的员工离开。
不少人目睹了事情经过,除却顶层知晓姜皑病症的几位秘书,这次余下的技术部和市场部员工,亦是对姜皑亲口说自己也曾是躁郁症患者而感到震惊。
震惊么?
姜皑懒洋洋拖着下巴,目光转移之际对上由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其中蕴含的情愫,怜悯,同情,悲哀,不敢置信。
姜皑都曾见识过。
只不过现在,她不想再去理会这种目光。
她不是怕,而是释然了。
心理疾病治愈后,会有种奇异的免疫力。
以往能击败她的,只要挺过来,就再也不是阻碍她的障碍。
江吟打来电话,应该是知道了现场发生的事情。
姜皑撇撇嘴,思忖片刻后接通,没说话,等对面先出声。
几秒,江吟问:“走到那么高的地方,不怕吗?”
话中没有责怪,没有质问,他语气故作轻快,试图消减她心底沉重的情绪。
姜皑眨眨眼,一直紧攥住衣摆的手指松动几分。
“怕,怕得要命。”
江吟愣了一下,声线压得极低,“皑皑,你做得很好。”
姜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喉间溢出轻微的声音。
“江吟……”
她以为自己会不惧怕生死,但当踏上楼层边沿的那刻,她突然恐惧起来。
如果她失败了。
最坏的结果无异于两个人同时从五楼跌落。
可她舍不得。
一想到他,一向坚硬的人就有了软肋。
车停到T。K大厦门前,对面久久没有回应,姜皑拿下手机,发现通话已经中断。
她坐在最后排,等前面的人都下车后再起身。
慢吞吞走到车门,抬眼却见站在台阶下的男人。
姜皑垂着眼,面无表情:“你挂了我的电话。”
江吟缓慢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双臂,眉梢微扬起,“所以我来接你了。”
姜皑抿下嘴角,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