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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首先我要向您检讨,之前您批评的对,是我的工作没做好。三年前,组织同我谈话意思是将我放到边宁来是要担任组织部长的,可是在公布的时候却变成了宣传部长,就为这,我的心里总是堵着。一直以来,我都是带着情绪在工作。前段日子是您点醒了我,这组织部长也好,宣传部长也好,都是为党和人民工作。今后,我会吸取教训,端正态度……”一上来,丛林就向严宁表明心迹,换句话说是在向严宁郑重的表忠心,显然丛林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自己一条道走到黑。
“有句话说的好啊,革命不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丛部长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的理论功底还是扎实的,不要带着情绪去工作,组织上有通盘的考虑,把你放到这个位子上,必然有组织的理由。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只要你做到了,早晚都会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的……”丛林的情况,严宁从侧面也打听了一下。换届之际,葛成发做通了工作,将丛林从市直机关工委拉到了边宁,想着替他把好用人关。这本来说好的事,却被蒋观河和张亚军横插一杠,硬是将组织部长的位子转给了亲信冷报国,直接把持了边宁的人事大权。若不是蒋观河担心吃相太过难看,惹了其他常委的眼,怕是丛林连冷报国空出来的宣传部长都捞不到。
“这个工作汇报我就不听了,只要是对边宁发展有益的事情,你就放手去做,有什么想法,思路也要大胆去尝试,不试怎么知道对错。宣传战线是党的喉舌,是理论前沿,要大胆的接受新思想,新观念,新精神,要把全县人民的思想统一到一起来,形成干事创业的舆论导向。对于学习能力强,工作踏实,认真,善于接受新文化洗理的年轻干部要大胆使用……”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得力的助手,严宁就是混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放眼整个边宁,上上下下的干部都是张亚军的人,没有张亚军点头,严宁这个书记的命令和指示,绝不会在县委办公楼以外的地方发挥效用,手下没人的尴尬局面再一次困扰着严宁。
不过,严宁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县委书记,选人用人名正言顺,情况比之在榆林当副县长时要强上许多,手下又有李春华、谢满堂掌控的几个部门,现在又加上了丛林这个帮手,再不济也不至于向人大、政协这样的二线部门伸手去挑人了。严宁已经做好了规划,调整常委人选和部门人选的选拔必须做到双管齐下,等到常委人员调整完毕,立刻着手将中乡镇,县直部门一把手重新疏理一遍,彻底扭转自己空头书记的局面。只要将各部门都抓到手中,既使架空不了张亚军,也不怕他再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书记,康县长来了,想当面向您表示感谢……”刚刚送走丛林,柴英武推门进来。康县长是边宁上任的县长,跟蒋观河一起搭的班子,不过两人的关系相处的不好。蒋观河上调市委常委之前,硬是做通工作将康县长勒令退了休。退休的时候才五十三岁,这个年纪既使接任不了书记,转到人大、政协也能对付一届,只是这个机会蒋观河都不给康县长留。
更让康县长难以接受的是,退休以后,政府办总是以各种理由对他的医药费进行拖欠,前段日子还是严宁出面,朱县长太痛快地将康县长的药费给支付了,可见褪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曾经还能和蒋观河掰手腕而不落下风的康县长怕是做梦也没想到,曾经的下属一个个都跳了出来,跑到他的头上做威作福起来了。
“康县长来了,快请进……”对于康县长,严宁有着更多的想法,怎么说康县长也曾是一县之长,能和蒋观河斗了个旗鼓相当,若说他手下没几个得力的助手,那是不可能的事。若是能做通康县长的工作,把这批人接收过来,安插到重要部门去,绝对可以大大加快严宁掌控边宁的进程。就冲这一点,严宁也得摆出姿态,给康县长一个礼遇。
“严书记,我的医药费已经核销回来了,谢谢你帮忙啊,要不然,我是怕连看病都看不起了……”严宁迎出老远来,让老康县长有些激动,和严宁握在一起的手很是有力。从从前的门庭若市到如今的门可罗雀,其中冷暖,唯有自知,这一点从老康县长的感谢中带着几分唠骚,从拉着严宁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就能看出来。
“严书记,今天我冒昧前来,主要是向你表示感谢,再有就是想,唉,想找你帮帮忙……”从高高在上的一县之长到淡出权力核心,大起大落绝对是一段很难熬,很失落的历程,虽然老康县长眼下比之刚退休时的心态已经平和了不少,但面对严宁这位年轻的书记,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有些话想说又觉得说不出口,张了几次嘴,最终都落在了不断升腾着水汽的茶杯上。
22、瞌睡中送来了枕头
22、瞌睡中送来了枕头
“康县长,是家里有困难吧!是经济上的,还是住房上的……您不用客气,您是老同志了,为边宁的发展贡献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有困难向组织反映是正常的,没什么难以启齿的……”不怕你有事,不怕你没事;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咱这帮你解决了困难,再向你开口要人,你总不能再托拖吧,这有来有往才能把关系再延续下去不是。
严宁主动的给康县长找起了台阶,直让康县长感慨万千,尤其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举重若轻的就能将自己难以启齿的字眼吐出来,那是因为人家分量够,自己难以启齿,却是因为分量轻了,将问题看成了天大的难题。这一来一往,高下已判。
“唉,严书记,我是有些私事想请你帮忙,如果你为难,千万别勉强。我就长话短说,是关于我那老儿子的,工作十年了,方方面面表现的都不错,就是被压着,始终没有出头之日,说句不好听的,都是被我牵连耽搁了……”长叹了一口气,康县长知道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抻下去,没准会引得严宁厌烦。这脸面是重要,儿子的前途更重要,要脸没前途,要前途就别要脸,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最终剩下什么了,这老了老了,不还得抛头露面,低三下气的来求人,这还亏得严宁是书记,若是换了一个人,怕是连自己求人递小话的机会都没有呢。
“呃……”这正瞌睡呢,就有人来送枕头来了。自己正犯愁怎么开口呢,这老康县长居然主动地送上门来了。这叫什么,这叫顺水人情啊,这天下还有这样巧,这样的好事?严宁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严书记若是为难就算了,这人啊一到年纪总有放不开的事。其实想想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就是再牵着抱着,又能管得了几年呐……”严宁一楞神不语,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凝结在了一起,老康县长的心就是一沉,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的心凉,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苍老起来。
老康县长知道,别看严宁对自己表现的很热情,礼敬有加,和县里的一干中层干部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只是严宁姿态高,有涵养,尊重老同志。但算起来,自己一个过气的县长,跟严宁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就凭着曾经当过几年县长的老资历,没有什么叫得硬的地方,这次开口算是帮着儿子跑官要官来了。要严宁帮忙,说好听点这是在求人,说不好听了,没准严宁会认为自己倚老卖老,跑来对他的工作指手划脚呢。这个忙他可就不见得会帮着办,说不定心里还在埋怨自己多事。
这几年为了给儿子谋个出路,老康县长可不知道遭遇了多少白眼,当初和他亲近以及因为他被提拔起来地干部不是被排挤到边角旮旯坐冷板凳,就是迫于张亚军的压力已经与他渐行渐远。至于县政府更是在几次大换血后,被张亚军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他早期建立的那点关系早已经荡然无存,新蹿升起来的中层干部,对他爱搭不理的,就是想报销点医药费都推三阻四的,困难可想而知。
“老县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也是对边宁做过重大贡献的,这点问题还得让您亲自来张口,却是组织上考虑不周了。这样吧,康县长,我这身边正缺个秘书,让您小儿子先来顶一段日子,以后有合适的位子了,我再把他放下去……”康县长的小儿子,严宁听柴英武介绍过,建设局的行政秘书,一直在做行政综合工作,这几年受到老康县长的原因,连个股级干部都没弄上,当初严宁听说了以后,还好一顿鄙视张亚军,父一辈掰手腕,谁高谁下,大家心里自有评判。可是祸不及妻儿,算起来老康县长的儿子还低上一辈,你压着一个孩子的前途,实在有些睚眦必报的性格,平白的坏了名声。
不过,通过这件事,严宁也能看出来,张亚军生怕他康家人再次东山再起,跳出来跟自己唱对台戏。不但将康县长的直系亲属排挤出权力中心,就连跟他亲近的人都打发的干干净净,换上了自己的人,可见对老康县长有发自内心的顾忌和畏惧。
“康县长,说句到家的话,这人情冷暖,唯有自知,前些年我在榆林也曾被扫地出门,但那又怎么样,山不转水转,总有时来运转的一天。我估计您这几年的日子不太好过,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但过去了就过去了,您也别想太多了。你的小儿子我带在身边,我会尽量给他施展的机会。另外,以前和您亲近的人,您也可以向我推荐,您康县长的人品我信得过,只要是人才,我一定会做到人尽其用……”正愁着不好开口呢,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严宁怎么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趁热打铁,索性将老康县长手里的资源全盘接过来了事。
至于老康县长怎么想,无关紧要,哪怕他知道自己在利用他,严宁也有绝对地把握他不会拒绝,不是谁都有机会临时客串一下组织部长这样的角色的,谁上谁下,只在老康县长的一念之间,这种重新掌控权利的滋味相信他既使再心酸也会积极地接过去,并且真正地利用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