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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吸了口气,瞪着他来问:“想清楚了?”
“Wise,” Self 抬头看着她,这样说:“我会与她一起。”
她怔住,继而,堕入了深渊。
她的另一半,不要她了。
不……
Self说下去:“我分不出我更爱谁。但是,我想与她一起。”
深渊中 ,她已粉身碎骨。
眼泪在眼眶打转,Wise问:“为什么?”
Self告诉她:“她能让我更独立。”
Wise咬着牙,大惑不解,情绪激动。“你究竟要独立来做什么?我没给你自由吗?”
Self冷静,如是说:“我就是不喜欢你给我。”
Wise完全不明白,眼泪一串一串的流下来。
Self说:“我的自由是我的。”
Wise掩住脸,她面对不了。
Self说:“请原谅我,我有了我的选择。”
Self要站起来,Wise看见了,便扯着他。从这一秒开始,她要留住他。
她呜咽:“是我对你不够好?”
Self摇头。
她再问:“是我不懂得爱你?”
Self又摇头。
然后,Wise就苦苦地哭。没做错事,为何有人还是要离开?
Self说:“她能令我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附属任何人。”
Wise哭着说:“但你是我的另一半……”
Self也悲伤了,“是否因为如此,我便不能独立?”
Wise回答不了,她只知道,整件事都是可悲的。
她将会失去这个男人。
她颤抖着说:“我以为,另一半是不会分离的……”
Self的心也痛,“未发生之前,我亦以为如此。”
Wise嚎哭了,她抓着他不肯放。“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Self点点头。“很爱。”
Wise失控,“那你为什么如此伤我心?”
Self说:“因为我只能二选一!”
Wise立刻说:“我不用你选了!你不要离开我!”她扯着他,像所有不能失去男人的女人那样。
“不……”Self捧着她哭泣的脸,说:“我是明白你的。事到如今,我留下来,你也一样伤心。你那样好胜,你可以接受我有另外一个女人吗?”
Wise哀求:“你不要走!不要抛弃我!”
Self仍然坚持,“但我想要我的人生!”
Wise陷入疯狂,这完全是不能言喻的苦楚。“我还以为,我就是你的人生。”
连Self也想哭了。他吸了一口气,才能平静说下去:“曾经一度,是的。”
Wise崩溃了,她伏到沙发上,像个哭丧的寡妇,“是什么……弄到如此田地?”
Self回答她:“是因为,我成长起来。”
Wise不想听下去,她掩住耳朵,张大口狂哭。
Self转身走回睡房,拿了数件衣物,然后走过她的身边,轻轻对她说:“每天记得吃早餐。”
她听得见,却只能以哭声回应。
忽然,Self咽哽了。这个女人,他一直照料着,她一直的依赖他。
他是成长了,但原来,成长后,有人会被伤害。
他步过她蹲下来的身影,走到大门前。他没有回望她,他不敢回望,他怕,多看一眼,他会走不掉。
男人,下了决心,就要实行。
纵然,这是一次狠心的决心。
这是一段最痛苦的时刻。Wise从来没有试过失恋。今日,遇上另一半,就失恋了。
她蜷缩在她的家私内,不吃不喝,夜了,也不亮灯。屋内静寂无声,像一间无人参观的博物馆。
有时候流泪,有时候不。想哭时便哭。心头总有酸楚的时刻。
在黑暗中,她哭得发出了叫声,抓住Love Seat的靠背,痛苦莫名。
天使说,曾经,他与她就在这Love Seat前相爱过。
曾经,她也看到了无数个相爱的早晨、午后、黄昏。
一直都相爱,相爱得今生合二为一。因何,为了一名平凡少女,舍弃了她?
被遗弃了。
不是被普通一个人遗弃,而是被另一半。
究竟,是否自己幼稚?还以为,爱过,就不会变更。曾经,她的每一秒,就是他的人生。
这是不能明白的一回事,居然,失去了另一半。
最后,她倒在地上,胃抽痛,脑袋要爆炸似的,眼睛肿得张不开来。
哭得太狠,最终发不了声。
忽然想,如果自己枯萎了,他还可以存在吗?
没有她,怎么可能有他。
她在虚弱中暗笑,那笑容很长很长,长得临近要失去知 觉,那笑容依然没驱散。
在痛苦的终极中,就想死。
算吧。他带走了她的一半。从此生存下去,也只有一半的人生。
两天内什么也没吃过,却仍会呕吐。她伏在Love Seat之下,头靠着酸苦的呕吐物上。
她以为自己死了。
天使与烟花找不着Wise,便来到她的家来。Wise在地上瑟缩着,眼睛睁大,形如干尸。
天使与烟花把她扶到浴间冲洗,然后又请来医生。医生替她打针、吊盐水。Wise便睡了一觉,什么梦也没做过。
醒来后,只剩下天使,她给Wise递来一杯水。
喝了一口,知觉回复,继而,又是伤心。
心被创伤了,就无时无刻,都可以随便地痛。
天使怯怯地说:“我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
Wise溜动眼珠,天使一脸歉疚,还有点不知所措。她说下去:“我还以为,是你的另一半,就必定永远爱着你。”
Wise一听了,就咽哽,她一张开口,又是哭。握着水杯的 手,微微发抖。
天使更抱歉了,她拿走Wise的水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天使贫乏,天使什么也不懂。
也是在此刻,天使真真正正的羞愧。一切,只不过为着花衣裳……天使体会了什么叫堕落。
“我守护不了你……”天使轻声说。“所以,我永永远远只会是一名无聊的低级天使。”
天使不快乐,Wise便有那分心的空间,她在这一分钟忘记了自己的哀伤,她伸出她的手去抱天使。
天使说下去:“原来爱情不是一出电影。”
Wise哭着笑。是的,她也曾经以为,爱情就是一出电影。 电影迷,都以为自己学会了爱情。
Self走了之后,天使照顾Wise的起居饮食,当烟花有空,她也会到来探望。天使煮东西给Wise吃,天使替Wise沐浴,天使抱住Wise,唱爱情的歌。
然后天使觉得她像个真正的人。
不再那么想买衣裳了,她更想做一个人会做的事。她更有情感。
Wise失去了意志,像一个木偶。穿得好,住得好,但有一半失去了。脚步,于是蹒跚。
偶然有一点理智,却又想到Self与那名少女。他们正在逛街?他们一起煮饭?他们去了哪里?
开了电视,电视剧中有情侣,情侣在玩摩天轮,Wise于是想,Self与少女,也必定在玩摩天轮吧。
心一抽动,眼眶就红了。
伤心居然是这样随便的事。
街上那些角落,曾经是她与他的,如今,被别人霸占去。
她是谁?她更加得到他的心。并且,拥有他的人。
天使煮了汤给Wise喝,Wise喝了两口,抬头问天使:“你认为那个女孩子比我好吗?”
天使支吾以对:“不……没可能。”
Wise说:“但我的另一半要她不要我。”
说罢,她放下了汤,再喝不下去。眼睛望向窗外,一望就是一个多小时,也不知根本看了些什么。
到吃一点饭之后,有了力气,她又找其他事情来虐待自己。Wise把Self的数箱照片掏出来,逐张逐张细看,又一滴一滴眼泪滑流。他俩头碰头,张大口,笑得似一对孪生儿。他俩身贴身,像连生婴儿。他俩眉目一致,心有灵犀。他俩,是绝配。
最后,再支持不住了,她又伏到照片堆中嚎哭。
“呀--”
“呀--呀--”
普通男人没有抛弃过她,只有她的绝配抛弃她。
失恋了,有什么话好说?眼泪代替了一切。
从来未曾对一个人这样用心过、爱恋过,最后这个人抛弃她。
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永远不明不白。
“一定是她什么都好,是我什么都不好。”
茫然地,她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从此,她变成了一个自卑的女人。
那个晚上,自离开Wise的家之后,Self就游荡了一夜。由半山走到山脚,大街小巷走着,十一月的天气是微凉的,Self瑟缩在大楼下。
他走过Wise的家私店,他不会忘记初来临世上的那一天, 他苏醒在一个夜幕刚垂的夜晚,就在不远处的街角,混沌中有着知觉,他有一个使命,要找一个人,然后令她快乐。
只有短短两条街,但也茫然。他一步一步搜索,检视擦过身边的没一个行人。
“是你吗?”
“我要令你快乐吗?”
“你等着我吗?”
“从此我们会在一起吗?”
他直直地望进步过的人的眼睛内,发放这种信号。
然后,找了半个晚上,他来到家私店前,感应得到当中的寂寞,微弱的吊灯下有一名伏案饮泣的女子,他知道,错不了,他要找的,就是她。
当他把她拥入怀,他便感觉到那牢固的二合为一。
曾经,世上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完成这种合一。
他的出现,是为了去爱她。
现在,Self在Wise的家私店前凝望进去,一颗心是那么苦涩。一个男人,因为辜负了一个女人的幸福而苦涩。
当手掌触及玻璃门上,冰凉的感觉就直透心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他的生命,并没有依着计划前进,前路,可会变得混乱迷惘?
Wise不知道,Self离开她之后的第一夜,是在家私店前度过的。Self蹲在玻璃门前,等到天吐白。
之后的日子,Self就与白瓷一起生活,他们在廉价的地区租了一个小单位,白瓷依旧在冲晒店上班,而Self,放弃了摄影,他在一家小餐厅中当侍应生。
正正式式,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自给自足,过着平凡男人的生活。他会计算每日的开支, 已经知道由哪个街口转车会更省钱省时间,亦常常研究平日放工后,该与白瓷做些什么,他发现呆在漫画店中消磨半个晚上既便宜又舒适。周末时,到沙滩晒日光浴吧。白瓷送他一只暖蛋,她取笑他虚弱如同小孩。
Self依然爱做菜,在餐厅中他会花心思做些菜肴让同事分享,后来,他索性在厨房兼做帮厨。晚上回家,累得贼死,但如果白瓷要求,他会为她弄一点简单可口的食物。
例如,一客Risotto,意大利汤饭。无论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