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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儿居然还不够一人份?这不扯犊子嘛!
美国人的工资跟他们一样吗?
年轻人们顿时吆喝着要走,“咱们换一家吧。”虽然没面子,可钱包不受罪啊。
带头请客的小伙子害羞得满面通红,本来想在警花跟前充面子,人家小崔好容易才请动,还连胡大队也来了,怎么能灰溜溜回去呢?
忽然,胡峻掏出一张灰紫色的百元大钞,且不说他的大钞是刚发行的,有多么稀罕,多么土豪,一张就代表了一个星期,单他说的话就那么壕!“给我们来一百块钱的。”
众人大惊,“胡大队不好不好,咱们才不稀罕吃鸡呢,晚上上我家,让我妈给大家烧怎么样?”
“对对对,我们都不爱吃这玩意儿。”其他人连忙附和,开玩笑,一口气吃掉胡大队一个月工资,以他这么扣扣索索的小气鬼性格,他们也不忍心啊。
胡大队可是吃馒头都不舍得就榨菜的人。
胡峻不出声,把钱递过去,服务员一看,赶紧收下。
众人傻眼了,吃不是,不吃也不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胡大队也想在小崔警花面前出风头?可别啊,要是他出马了,那还有其他人什么事?
于是,虽然花了一百块,可在同事们眼里,胡峻依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大家嘴上吃着,眼睛瞟着他,努力想要找出他对警花献殷勤的证据。
别说,还真发现不对劲了。
他从包里掏出纸巾,第一个先递给小崔……关键是,胡大队啥时候开始出门带纸的?你给就给吧,怎么能只给小崔,不给兄弟们呢?他们不是人吗?
最后只剩一个鸡块,大家都眼巴巴看着的时候,他居然问也不问一声,直接把几块给了小崔,还温柔得要死的问人家:“还要吗?吃饱没?”
众人:“……”我们还要,我们没吃饱啊胡大队,你忘了跟我们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
不过,他们也没时间再观察了,因为刚回到单位,就接到案子。准确来说也不叫接到案子,是两家人吵架,吵到刑侦大队来了,还是大队附近居民区的邻居,左右只隔着一堵墙。
本来,他们不管这些鸡毛蒜皮邻里吵架的,这是民警的工作范围,可这两家人吵架的由头实在是太大——一千块钱!况且,双方纠集的人口实在太多,都快把接待大厅挤满了,他们不得不好好听听,双方到底在说啥。
案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两户姓李和姓王的邻居,多年的老邻居老街坊了,老李和老王也常相约着下象棋遛鸟啥的,谁家多蒸几个馒头都会给另外一家送的。去年,老李和老王相继死亡,两家人关系渐渐疏远了,最近小王拿着一张欠条找小李要钱,说是他爸老李欠他们家的。
可小李声称父亲死前没有说过欠钱的话,老李一辈子老实憨厚,不可能欠钱不还,也不可能临死都不说……更何况那数额该巨大无比,一千块呢!
相当于老李在世时一年多的退休工资,明摆着是小王故意伪造的欠条,想要骗钱。
可小王也冤枉极了,“这钱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的,白纸黑字,还有两位老爷子的签字和手印,我们才上他们家问一声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凭什么欠债不还啊?”
而且,老王的老婆也信誓旦旦的说:“我老公年轻时候确实有一笔钱花得不明不白,那还是我公公因公牺牲后的赔偿款,当时问他他愣是不说……”
欠条上的借款时间就在领赔偿款后一个星期,倒也对得上。
两家人都觉着自个儿有理,各自纠集了亲朋好友闹起来,不知道谁说“不服上刑警队去”,就来到了门口。
那时候借钱也不汇款,都是直接给的现金,想要通过资金流向查是查不清楚的。更何况,老李老王都死了,即使按了手印也没用,根本比对不出来,唯一可以确实存在的就是借条。
“都别吵,两家各出一个人,来看看这欠条上的字是不是你们自家人的笔迹。”
小王小李上来看,欠条主体是老王写的,最后签名也是他,小李也指认,他爸名字确实是他爸的笔迹。
这可就难办了,双方依然各执一词,王家要债,李家不承认。胡峻被他们吵得不行,昨晚加班到大半夜,现在太阳穴都是“突突”的疼。
光明用手肘撞他一下,“师兄你忘了,咱们绿真小师妹不是学笔迹鉴定的吗?”
这不,绿真穿着警服,把借条拿过来看了看就摇头,“上头有三个人的字迹。”
“啥?小同志你啥意思?三个人是说……”
“对,借条是真借条,只不过被第三人修改过。”她指着老李老王的名字,“老李确实欠了老王钱,名字是他签的,欠条也是他写的。”
李家人不服,“怎么可能?我爸要是欠了钱他怎么可能不说?看时间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他那么老实一人,不可能赖一千块的账!”
“我可没说是一千块。”绿真又指着写金额的地方,“最后一个零明显是其他人加上去的,虽然也是旧墨水印,纸张也是旧的,甚至跟前头两个零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张借条写得十分不规范,跟小孩子闹着玩似的,同时也说明老王老李当年感情之深厚,借款数据只有阿拉伯数字,后来人随便在上头加一两个零,金额就能翻十倍百倍……所以,一到十几个字的大写多么重要啊!
王家人不服,“怎么可能?这欠条是今年才从我爸遗物里找出来的,不可能被人修改过,小同志你可别胡说。”
绿真轻轻笑了笑,拿出一张白纸,裁成八个小方块,递给王家八个人,“麻烦你们写下自己名字。”
众人都知道,这就是想要比对字迹,看那字是谁写的。八个人心思各异,有的从容,有的淡定,有的慌张,也有的偷着乐,不管什么,反正在这么一大群公安眼皮子底下,谁也不敢说不写。
很快,见大家都写好了,绿真也不急着收回,而是看了看各人神情,“再请大家翻过纸,在背面写阿拉伯数字8、9、6、0。”
几分钟后,她收回八张小卡片,随便看了一眼,扬起一张卡片,“王二宝是谁?”
站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绿真看着他写的几个数字,“0”是弯弯曲曲的,像刚学字的孩童一般,其他三个数字也有点狗爬,可矛盾的是,背面姓名却写得挺不错,“难为你把阿拉伯数字写这么难看啦,好好的干嘛篡改你爸的欠条呢?”
王二宝脸色一红,“小同志别瞎说,我哪有,我怎么可能篡改欠条。”可他四处乱转的眼珠子,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小动作,已经说明一切。
“真的没有吗?”绿真把借条和他的字放一起对比,“欠条上最后一个零,它的起笔是从左下三分之一开始的,收笔则在左二分之一,跟你写的0、9、6、8有相同的运笔规律,而借条前两个零,由左上三分之一起笔,说明书写习惯完全不一样……由此可知,这三个零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时间书写的。”
其他人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不就写个阿拉伯数字吗,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绿真继续扬了扬两张纸,“你自以为造价造得天衣无缝,可同样是陈旧纸张,陈旧墨迹,不同的年份还是有区别的,墨色深浅、墨汁渗透程度都不一样。”可惜,这得在显微镜,至少也是高倍数放大镜下才能看出来。
对于造假的人来说,这就够了。
王二宝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低着头。
胡峻见状,立马大喝一声:“坦白从宽,王二宝你现在老实交代还来得及,一旦李家报案,公安机关立案侦查,你的行为就属于诈骗,高达一千元的诈骗,最高可判十年,你……想好了吗?”
王二宝结结巴巴,“我……我……我说,别抓我,我不能坐牢……还要跟对象结婚呢。”既有害怕,也有委屈。
其实,作为王家第二个儿子,这张欠条他早几年前就见过了,当时觉着一百块要是能要回来,也够家里买个大件儿,可父亲觉着李家这几年正是经济困难的时候,突然去要债会让他们家雪上加霜,老邻居又病着,怕加重他的病情。
当时没要,二宝也是心血来潮,信手涂鸦,在上面加了个“0”,心想反正父亲不要,那欠条就废了,他拿着玩儿吧。
谁知没帮他成家立业,父亲就撒手人寰,他谈了半年多的对象刚到谈婚论嫁的节骨眼儿上,未来丈母娘要求必须有台彩色电视机才同意他们结婚,他四处借钱无果之后,这才想起那张欠条的事儿。反正零加也加上去了,正好一千块拿回来,兄弟俩每人分五百,够他买台电视机了!
这才有他假装“不小心”从遗物里找到借条的事儿,全家人如获至宝,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啊,当天就去邻居家要钱……他以为,以李家的老实巴交,只要他拿出借条,这事就妥了,谁知李家兄弟几个不认账。
这不,他更没想到,这事会扯到刑警队来,最想不到的是,里头一个小小的女警察居然这么厉害,能把他小小的信手涂鸦的一个“0”,扒得底裤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从1970到1988,马上就九零年代啦,等胡峻娶上媳妇儿,文文也准备收尾啦~真希望绿真永远不要长大,老胡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惆怅,很不想让她结婚(捂脸)
第218章
“行啊你; 小崔,通过几个数字就能看出来是不是他写的,火眼金睛啊!”几个年轻人围着崔绿真; 纷纷恭维开来。
倒不是他们商业吹捧; 而是真的没想到,看着这么漂亮个姑娘; 居然专业素养也这么高?毕竟; 在世俗的眼光里,漂亮女孩约等于能力不行; 她这专业技术学得不赖啊。
就是老廖也一瘸一拐过来; “小崔啊,咱们去把物证科整理一下吧。”
所谓的物证科; 其实就在化验室旁边; 几个柜子里锁着密封袋装的东西; 绿真见老廖头不说话; 也不敢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