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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十根手指头还真不够用。
于是,越数她越满足,满足了也就不纠结卫老师为啥不喜欢她了。
“还有啊,你还记得你是什么吗?”
“小地精!”
“对,你可是最聪明的地精宝宝,才不在意她一凡人的看法的,对不对?记住你顾叔叔的话,你是谁,你是什么,只能由你说了算,其他人啊,都是……放屁!”说脏话还有点点爽。
幺妹似懂非懂,但她会牢牢记住,而且是记一辈子。
***
而另一边,夏家,自从晚饭后,他们家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儿。
先是花盆里的兰花被人偷了。老夏种了半辈子的宝贝呀,专门从市里搬过来的,居然丢了?
那是他的命根子!
两口子打着手电筒,顺着新鲜的泥土印,居然发现兰花们在外面花坛里好端端的,叶子都没少一片……这到底是哪个小偷干的,拔了又不要,耍他呢?瞎看不起人不是?
可他们不知道,这兰花们都是主动离家出走的哟!
等他们苦哈哈的顶着风雪把宝贝花抱回屋,又发现厨房被人翻得连七八糟。
“老夏,咱家不会是进贼了吧?”
老夏吓得手一抖,要真进贼了,他这小身板可挨不住。两口子吓得战战兢兢,“喂喂”的叫了几声,拎着扫把猫进两个房间,打开三门柜写字台,爬进床底下探查了一遍,没找到躲着的“贼”,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赶紧看看丢了啥。”
“等等,我白菜呢?还有大葱,土豆下午刚买的!”卫娜惊叫一声,指着空空如也的网兜。他们家在101,她就寻思着把窗外的绿化地占为己有,反正谁让她没阳台?今儿专门买了十来斤土豆大葱,准备明儿把绿化地翻翻,把草挖走,埋上土豆大葱,既不会坏,又能储备一个“蔬菜库”,随时想吃都能刨到新鲜的。
而埋土豆大葱不算,贪心的她还想栽白菜呢!
买的白菜是带着根和土的半大菜苗,她估摸着这几天种下去,多浇点儿大粪,过年应该就能吃了。却哪里管她浇大粪,还让不让前后楼的邻居们呼吸了?
公德心是啥?她没有的,她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而她也绝对想不到,她花了大几块买的,足够一整个冬天储备的“蔬菜”们,也是在窗外松树李树爬山虎的帮助下离家出走的!
整个市三纺的植物们都知道她欺负了崔绿真,让崔绿真狠狠地哭了一场鼻子!
两口子不敢睡觉,抱着扫把在屋里转悠,这不转没发现,一转不得了!她的日记本不知被谁给掏出来,正大大的摊开在床上,老夏一看,险些气得昏死过去!
那一页写的,全是他的老婆,他平时为人师表的老婆对公婆的咒骂,啥“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倚老卖老不得好死的老太婆”“啃儿子的老狗”……那话真是又脏又臭,又恶毒!
他爹娘都是六七十的人了,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被她这么诅咒?
“不是,老夏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啊!你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臭娘们,我爹娘怎么着你了?两个儿子不是我爹娘带大的?买这房子不是我爹娘掏钱?你还想狡辩不是你写的?你连自个儿笔迹都不认了吗?”
难怪他每次回市里,老娘都要说卫娜的坏话,亏他以前还一直以为是老娘搬弄是非,现在看来,作梗的明明是这臭娘们!
而他还不止一次被她挑拨着跟爹娘吵架,现在他们住上大房子了,却把出钱的爹娘晾一边,他真是被狗吃了良心呐!
“明儿我就把我爹娘接过来,以后再也不回市里了。”他冷冷的说。
“啥?你敢!”
“我不敢?那走,明儿就离婚去。”他冷静的翻出结婚证。
卫娜大惊,气得白眼一翻,昏了。
第82章
小地精睡前听见大松树哥哥告诉她的事; 卫老师被它们惩罚啦,又被妈妈开导过,她很快就释怀了。
所以; 当听见卫老师说还让她继续表演节目的时候; 她还是小小的开心了一下。毕竟; 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 本来就值得开心呀。
至于卫老师的道歉,她勉强接受吧,卫老师对她好像又没那么讨厌了……一会儿讨厌,一会儿不讨厌的,真奇怪。
当然,通过这事; 她学习到的东西就是:别人看法好像太难琢磨了,她哪有时间去在乎啊?她在乎了半天,哭得那么伤心; 别人一会儿讨厌一会儿喜欢的; 她这情绪跟不上啊。
反正,不管她喜不喜欢; 她崔绿真都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小地精,演花朵演得最好的小地精; 才不需要她的认可呢!
她自己认可她就行,哼!
于是; 卫娜老师肉眼可见的发现,崔绿真这小丫头好像不怕她了。
也说不上怕不怕,准确来说是不那么在意她的看法了。以前,她只要表达一下她的不满或者不赞成,小丫头就紧张兮兮的; 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可现在,任她说,她都笑眯眯的,实则是爱理不理。
而夸奖也差不多,她依然甜甜的说“谢谢老师”,可转头就很随意的把来之不易的“奖品”送给别的小朋友,虽然“奖品”只是一朵纸剪的小红花。
这种态度,就叫无视。
被一个小丫头赤裸裸的无视,卫娜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她很想重拾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威严和地位,可幺妹这孩子就是轴,她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再改变。
可要揪她小辫子吧,小丫头她不仅学习好,认真完成作业,还懂礼貌,团结同学……压根没有她能拿捏的把柄。
卫娜很焦虑,再加被公婆丈夫双面夹击,一言不合就闹离婚,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
而这种焦虑,在元旦节前两天达到了高潮。
因为,她跟市裁缝社订的服装没送来。本来说好,周日元旦联欢会,周五中午十二点前把服装送到,给孩子们试试,要有哪儿不合适的还有时间改。
可谁知等到下班,服装都没送来。很多家长已经来问过她好几遍,怎么交了钱服装却没来?她心里慌的一匹!
因为啊,这批服装是她强行要求全班同学订的,不止表演节目的要穿,其他不表演的也被她要求了,家长们意见大着呢!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么好的条件,非年非节给孩子买新衣服。
而且,她订这衣服还不便宜,就薄薄一套的确良学生装,居然要五块钱!
五块钱能买到多少布?那么多布啥衣服做不了?手巧的妇女就是一家三口都能做了!
就一套小小的学生装,三块钱顶破天了,她收这么多,无非就是做中间商赚差价呗,可大家都拿她没法儿,因为孩子们还在她班上呢。
这不,说好的时间服装没来,大家都来堵她了,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吧?
可她又没电话,联系不上市里裁缝社,下班后苦苦哀求丈夫骑着自行车上市里看看去。当初的裁缝社也是她自个儿找的,承诺每套给她一块钱的回扣,全班小四十个学生,她就能挣一个月工资,何乐而不为?
她当了这么多年老师,终于遇到一个能“以权谋私”的机会,也顾不上问裁缝社资质,管不了衣服啥质量,反正每套四块她已经付给裁缝社了,而那剩下的“好处费”已经让她花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今儿收货呢!
她最近啊,是倒霉到家了。
自从公婆来了大河口,把大卧室据为己有后,她跟老夏只能屈居客厅,小卧室自然是要被重男轻女的婆婆让给两个孙子,她本来还想给丈夫吹点枕边风的,可天天在客厅这……真是难为情死了!
得,夫妻俩的感情不止没好,还越来越糟糕,有那俩老不死的煽风点火,老夏居然还对她动手了几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为难崔绿真后,倒霉事就一件接一件的找上来。
好容易安顿打发走一群家长,等到天黑,老夏给她带回一个晴天霹雳——那裁缝社跑了!
“啥跑了?!”
“对,你还说啥可靠,可靠个屁,全是一窝江湖骗子!”这个裁缝社是最近半年才成立的,由湖南来的几个老裁缝,带着纺织厂、制衣厂的几个退休裁缝,专门接做衣服的活儿。很多职工要么工作忙,要么没手艺,买了布也不会做,找他们只要给几毛手续费,要啥样就能做成啥样。
曾经风靡一时,生意火爆。
谁知最近他们收了好几笔巨款,有学校做校服的,厂里做工作服的,也有私人做衣服的,零零碎碎有好几千,忽然不知道哪一天就跑路了,连家当都没带,跑得没声没息。
等众人找上门才知道,给他们做衣服的老裁缝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儿了,当初带来的介绍信是伪造的,只知道他们自称湖南人,可湖南那么大,要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是不是湖南的都还不一定呢!
人家被骗大几千的都有呢,公安哪有空管他们的一百多块,回家等消息去吧!
可鬼知道这一百六十块服装费对卫娜来说,却是她半年的工资,再加上已经吃掉的好处费,拿不到衣服她就得吐出去两百块!
两百块是啥概念?她脑袋里乱哄哄的,实在想不出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公公婆婆肯定会吃了她,说不定还会借题发挥,再次逼老夏跟她离婚!
她快急死了。恰巧从杨老师口里听说,黄柔的妯娌会做衣服,而且手艺不差,现在流行全校的卡其色背带裤就是出自她的手。关键是,每条只需要五毛钱的手工费……她心动了。
***
上次王满银拿走几件样品,找了他那远房“舅妈”好几次,人怕跟诈骗犯扯上关系,躲他还来不及呢!还是王母看他确实每天按时归家,灶上脏了臭了也会打扫一下,确实是改过自新的样子,豁出老脸求到门上。
舅妈因为采购的事,总有货款拖欠的情况,她一女人家,又是端公家饭的不好出面,好几次都是让他帮忙搞定,她记着他的情,再看他确实不一样了,也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