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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明白世间有很多事其实都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此刻她虽早已意料却还是猜不到自己这时会在此地。
“姑娘好生休息着。”眼前人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也是慢慢地退了出去。屋内一时空静了许多,床上的人拿着手中的那封信,指尖还是白了几分的,若是真相如此轻易地揭开,那她心中大概会有几分不甘心的。
安家……京城中安姓的人家据她所知只有一家,该不会……
等到先扫了一眼落笔之处的姓名时,傅明染感觉两眼一黑了,若说傅家当年弄错了她的身份,那这安丞相是否也有可能找错人了。朝堂之上铁面无私的一朝丞相,百姓之中敬重之意外还不免议论几句是否当朝丞相偏好男风之类的话,虽说这安丞相也有三十好几,但在娶妻纳妾的一些府邸中生有相差十几的兄妹也是可能的,但是安丞相不是出生寒门子弟,父母早些离世,又何来的她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妹妹。
信中所写两日后便会将她接入丞相府,若是她以丞相府大小姐安歌的身份回去,只要不在人前露面,确实是比较方便见到大哥,然而她此时才意识到的问题,不知她这“死讯”在白先生还有楚斐瑜他们眼中会是怎样的情况,傅明染的眸子渐渐幽深起来,就算大哥不希望她插手,但是劫走她的人以及……害死了小念的人,对后者而言,她保证下手不会轻的。
安歌……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少女精致的面容浮现杀气,那因为紧咬而有些青肿的唇瓣添了几分狠烈之气,到这时傅明染强行压在胸中的那股火正在慢慢的发出,双眼仿佛是浸在深海中了,眸光带着丝丝戾气,大哥一直以来不愿她的手染上血气,可是有些人明知故犯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在这上天未给的报应到达之前,她也应该送上几份礼的。
傅家宅院
傅明渊呆在明染的房间已经有一会了,这明显冷清下来的屋内少了平日里的那般活气,他一直在避免让明染看到世间不幸乃至恶劣的一面,这些年来明染在外四处闯下大大小小的祸事,可是这般事与江湖甚至牵涉到官府之事有多少不同,世间真正的险恶……那双清澈的眸子还未看过,也不应该看的。
关着门的屋内,光线是暗了几分的,在门边的位置,默默地站着两人,从进屋起是一直没有开口的。
傅明渊目光一闪,却是将视线移在了默不作声的两人脸上,这两人……看样子又是闹矛盾了。
“林敛,你若是无事了,明日早朝之前便去丞相府同那安丞相道一声谢,若是领到了圣旨,便出发前去并州上任。”傅明渊说这话时却是注意着一旁之人宋之初的神情,看到这张俊朗的脸上浮现幽深静默的神色时,果然……
“是,公子。”林敛除了脸色看起来显得苍白外,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他还想问问渊主,那之前交代给他的任务……是已经算是失败了吗?
一时间的沉默便从两人之间到了三人之间,傅明渊眼底有着思虑,那日他向之初说已经知晓与林敛交手并伤了他的人,在这一点上,之初可是有什么担心?
“之初……你接下林敛未完成的任务,具体事宜由他告知你。”这番决定大概是目前最好的,既然这两人心中都有所疑惑,将其绑在一起做事也是能方便许多。
只是在景桓这边……他当真需要好好思量一番了。到最后阿桓也没有阻止他的行动……而今后便不会有傅明染这人了。除了斐然与齐凉意知晓实情外,实在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直等这紧要关头过去,京城中很快就会淡忘了这件事。
“那天城县县令遇刺一事如何?”现在京城中这件事已经压过傅家二公子离世的消息了,在一方面说也算是好的吧。
“大抵如公子猜测的一样。”傅明渊的眼眸泛着幽深的光,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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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十章 念旧之人
今日早朝之时,林敛便是特意在宫门外等着安丞相的马车经过,傅家今日的出殡,其中缘故太多了。
林敛一身朝服,少了平日里的那股书生气,十分年轻朝阳的面容在这严深的禁宫之中有些不合之处,过往的大臣多数比往日更为热情些,皇上前几日下的圣旨他们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并州虽地处偏远,但民风淳朴,百姓多为安家之人,多数没出现过暴乱之类的事,这马上要上任的并州县令今日一身官服,更何况那日早朝之时安丞相可是平生第一次开口替一位臣子说话,当时皇上脸上都是饶有兴趣的神情。
这并州县令与安丞相……关系当真不一般。
林敛也是不时地微笑示意,恰到好处的笑容引得进宫的臣子心情也是愉悦了不少,等到他视线突然看向缓缓驶来的马车时,嘴角那抹笑意一瞬间是散淡了的,马车内的人大抵是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了,这回还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马车等在宫门前,安鸣从车上慢慢的走下来,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在林敛的眼底有些寒意,按他所了解到的事情,丞相府近日是有喜事的。
安鸣视线是一直看向前的,乃至经过大概是有意等在一旁的人时,目光也是十分冷漠的看向前方,林敛一时间扬起的笑容僵硬了,心中多少感觉有些尴尬,可是还有其他几人看着的,他的意图如此明显了。
“风寒休养两日。”浅淡的话语仿佛随风散在了空中,站在一旁的人那眼底还有些许呆愣,而他要等的人已经走了。这什么意思……林敛不觉将话念叨了两遍,眼角却是突然抽搐了起来,这倒像是在对口供的样子。
果真……是一朝丞相的作风。
安鸣的侧脸有过神情阴沉的影子,天城县最近接连发生的事……可是个征兆。
养居殿
偌大的宫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沁鼻的香气,十分气派的摆设下还有一些似乎格格不入的小玩意,此时就有一双显得十分温和的眼睛看着摆在墙面上的小弓箭,那精致的纹路就算隔得远些也是能瞧见的,皇后眼底流光一转,却是眉眼间突然浅笑起来了,再是看向眼前已经着装完毕即将上朝的人,那眼底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柔情不是假的。
“皇上,还请莫怪臣妾今日多言了。”慕启斯看着面前人缓缓行礼,一派的大家闺秀的气质,他神情也是难得的柔和了些,同床二十多年的枕边人,若是到今日还能同心,他倒是认为已属难得。
整理寝殿的侍女们纷纷退下了,慕启斯不知是看着眼前人那虽已不再年轻但十分温婉的模样便是念起了当年相识的过往还是……只是因为一时兴起,竟像寻常夫妻一样由夫君牵起了娘子的手,那一刻,女子眼底的泪光以及难掩的高兴还是稍*破了贯在皇后名义上的礼制。
“皇后多年来操守后宫,为朕解除了后顾之忧,若是朕还听不进皇后的一句话,岂不是朕这皇帝做的十分荒唐。”慕启斯感觉到手中那柔夷稍带着凉意,原本心中涌起的万般思绪突然变了味了,他倒是记着……有一人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凉如雪的。
突然就这样放下了,慕启斯嘴角扯出一笑,可是眉眼间渐渐浮现的愁意还是被眼前的女子看在了眼里,四十多岁的人显出老态,但是年轻时俊朗的模样还留有几分印子,倒是与女子相比,还是女子显得年轻些,可是皇后自己心中清楚的很,随着年华老去,皇上的心是越来越不留在她这一处的。
后宫中每三年送进来的那些秀女多数是沦为宫女的,其中稍微幸运点的也是封了才人之位,贵人可是没有一人,但她左右看着,那些所谓带着点福气的女子多数是因为长的与那人有几分相似,而这些年她心中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有意无意地想着当年那惜贵人有着怎样的言行举止、如何的神情,有意模仿着。
只是那女子……也确实不是这流于世俗之人啊!
宫中更是这十多年来,妃子中没有敢穿紫衣之人,若说有过的……还只有七八年前三皇子天行的成人礼宴上,德妃穿了一身深色紫衣出现,当时尤记得皇上那一瞬间是看的出了神的,正当她心中一紧之时,皇上却是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德妃还是穿红衣的好看。”但是那眉眼间似乎缠绕着的薄怒也是真切的,自此之后德妃果真是每日一身红衣,可 是那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往日的那般惊艳绝绝,就像是原本的一潭灵水被吸干了灵气。
紫衣是个禁忌……可是却在三皇子身上打破了,这几年三皇子酷爱紫衣的程度是越来越大,每日也是这一身颜色出入皇宫,她倒是想着……不知那德妃是如何看的。
“臣妾倒是不知皇上是如此念旧之人?”皇后的思绪一断,往日之事想多了也实在没有意思,只是看着墙面上挂着的众多小玩意,这多是几位皇子年幼时玩过的,其实那面鼓是天辰的,那把精致的小弓箭是四皇子,也就是那女人狠心留在世上的骨肉。
若不是这孩子天生身体孱弱,年幼时更是被皇上派人照看的紧,要不然如今这越王阁可能就没有这主子了。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却在偏转视线看向已经收敛了神色的身边人时,眼里的温婉是十分清楚的。
“皇后不也留着辰儿年幼时那些穿不得的衣裳……”话语没有说完,慕启斯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外面,门外站着他之前派出去的人,眼神逐渐幽深,对着眼前人说到,“等日后有空闲时间,必定好好与皇后说上一番,朕需得早朝去了。”
皇后微微行礼让于一旁,脸上尽是笑意,等到人大抵是踏出门口时才缓缓抬头,那眼底的幽光有着几分冷意,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皇上倒还是记得她收藏着辰儿年幼时的衣裳,可是皇上呢……留着那人全部的东西,若不是因为这越王阁十岁那年被四皇子开口要去了,这惜微殿大概也不会改名。
都说这后宫女人之可怜可恨之处,可是这天下之主……难道不也是梦中惊醒之时,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