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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染一直未开口说话,两人相对无言,但屋内的沉默又是另一番意味,似乎两人虽未作声,但彼此心知肚明。床上的 人知晓从城外远来的眼前人是为何而来,而眼前人……心中可是在思量着如何说服她。
老妇人脸上淡淡的一笑,那饱含风霜的眼角出现一线弯牙,就像是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傅明染不觉有些看出神了,怎会……如此。
“看来姑娘能看见东西了。”语气中不见悲喜,但还是能从面容之上看出那欣喜之意,傅明染错愕的神情渐渐正常以示,看着眼前的老者面容上掩饰不住的皱纹,她蹙眉的神色也仅是一瞬之间,似乎对于眼睛恢复也无多大的喜悦。
“梁姑,你可听说过婳骨情毒?”傅明染蹙眉思索的便是此事,若说她自见到梁儿他娘心中一直存有的疑惑亦或者那些直觉,凭着这声音这浑身的温婉气质,都不像是因为这脸上刻下的岁月痕迹而来的,更像是这幅容貌是之后才出现的。
若是没有看错,傅明染注意到眼前人在听到这四个字时尽管依旧是淡笑着的,但是这笑容带着几分僵硬甚至龟裂的神色,就单凭这一点,说明眼前人确实识得这情毒。
“姑娘又是从何听说的?”不见悲喜的脸上最终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傅明染下意识的微微移开了视线,看着她人的苦痛,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既然没有直接否认……说明这一步起码是她猜对了。
这婳骨之毒虽不是从那大夫口中得知,但是事后让楚斐瑜依着那簪子寻了一遍……这毒竟是十分巧合的出自皇陵之地,只有在那才长有配有这种毒药的花,说这巧合之言,实在是因为对于上回绑架她的人来说,便有疑虑是出自皇陵那边的人,世人都知玘月皇陵入葬之人有着最尊贵的地位,皇陵之地寻常百姓不得入内,可偏生又遇见先皇仁慈之心大赦 天下,便是颁布了几条入陵规矩,长此以往皇陵边上聚集的人多是亡命之徒。
亡命二字……意味深长,
“安公子让老身前来的用意想着姑娘也不想听了,不知是否有兴致听老身讲一个故事,一个过去很多年的故事。”声音甚至脸上的那般怀念是显而易见的,傅明染却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似乎仅仅是这般语调就足以勾起一些东西了。
故事都是用来听的,而故事中的人却是放在心上的。
眼前的妇人缓缓道来,不急不缓的语调连带着故事本身就像是一幅画一样,经得起岁月的侵蚀就像是依旧保留着原本的面貌。
傅明染不知不觉中,眼睛就有些红了……
明月酒楼
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这般场景,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像是有意识无意识的不像往常一样前去傅府寻那“小子”玩,就连是眼前这两人就这般对坐着,也是在好久之前的事,上一回两人合作之后到现在。
傅明渊神情中的清冷是从骨子中带来的,而对面坐着的楚斐瑜此时那眼底的寒意加上了自己的情绪,竟也是有了几分刺骨的冰冷,两人此时此刻心中惦记的……应该是同一人。
楚斐瑜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他是因为当初曾经在眼前这张毫无表情变化的脸上见过一丝难得的笑容,那般纯粹的笑意远离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有着几分大宅院里所没有的明亮。而那时这张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俊美面容大抵是因为看见眼前的人……正在欢喜的笑着。
明染是常笑的,但是不常见那种出自内心的笑容,她或讥笑或自嘲,像是个老成之人一般,看透了世间四苦,仿佛唯一在意的便是死亡二字了,可是这份在意又因人而起,有时候这丫头的心凉薄起来真的很伤人。
傅明渊目光一闪,那神情之中似乎有意掩饰起了什么……
“你也算是与明染一起长大的人,如今这份情谊应该未变吧。”极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说话之人脸上的冰寒算是减了几分,可是眼神中锐利的锋芒乍现,似乎也在想着如何应对这个答案。
如果并没有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倒是会更加高兴的。
楚斐瑜那一刻是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对于这样一个问题是完全出乎意料的,面对着眼前与自家大哥同辈上的 人,他总是不自觉带着几分敬意,可是心中又隐约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或许有着更深的意思。
就是不知这算是试探,还是一个机会……
“有增无减”四个字已经包含太多东西了,楚斐瑜脸色不改的回道,但这句话确实是出自内心的。甚至于他还想多表达出的另一些意思也是明显的显露出来了。
眼前之人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但是能逐渐的感到屋内的气氛渐渐是有些变了,就像是风吹过湖面,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有很多东西已经是变了的。
傅明渊是因为这话想起了明染身上所中情毒,若是当真是有这份情,两人昨日一天也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婳骨情毒的毒性不是一般之强,更是对于男子来说,若是没有坚定的意志怕是很难熬过去的,但今日早晨之时那丫环能安然无恙的睡在他身边,说明先不管是否这毒性在此之前发作了,但就凭楚斐瑜能将人安全带出,他对于当年那个时常让斐然操心的少年大有改观,其实在上回巧计设计县令府的时候不就已经证明了吗?
若是明染对其……这个念头却是只想了一半,心中的那般不适不也很清楚的说明,他说到底还是不愿的,不愿将人就这般送出,送到丞相府与送出嫁是截然不同的。
出嫁……这个词对于那孩子还太遥远了。可是又隐约觉得,眼前人便是有心想谈此事。
故此……他不喜了。
“你大哥应该是放心了,楚家的生意有你照料着,斐然也能省下不少心。”
“倒是有件事想问你……不知你是否还与那简家少年有来往?”
这问话并没有遮掩什么,傅明渊眼神清明看着眼前人,也像是这问题的回复他也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两院赛事之前声势铺垫的那般精彩,应该不会就此放下这个时机,毕竟这个机会最好的机遇还未形成,或者换句话来说,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楚斐瑜摇了摇头,他也是实话实说。
傅明渊也没有作出什么神情,似乎两人一直在讨论之事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如今眼下皇宫中只等人传出最新的消息,至于渊清山庄那边,他相信这并不是那人的最终目的。
只是这回以如此方式来告诉他,邀请他加入,若是没有丝毫表示,岂不是说明太不识时务了,只是偏偏这时务还真是没有看清,哪边赢得几率更大,自然是跟在哪边。
若是只是问他所想,他自是希望这王朝还能太平几年,起码等到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说。
楚斐瑜其实注意着眼前人的神色变化以推测他的情绪,接下来他要坦白的话大概会将原本就沉默的气氛变得沉闷无比,只是这话再不说出口,总感觉将来会错过什么……所以,今日他还是先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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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挑明心思
桌面上尽是烧尽的烛花,微弱的烛火照出来的光亮不足以看清四处的摆设,可是人的背影在此时像是完全融进了暗影之中,傅明渊侧脸上显露出一些情绪,把不易外露的心思泄露了几分,让屋内此刻刚才进来的人有些不太适应,木悠 是等着自家公子的吩咐,可是公子这般神情,并不像是在想着他刚才所说……
花公子确实是被关在渊清山庄,但暂时没有危险,那些人也不曾对其用刑,只是公子也没有直接下令让渊阁中人将其营救出来,便是不知公子是何意。
傅明渊却是一直想着一个时辰前离去的人所言明的那番话,能说出这般话,想来楚家那小子的心思这些年是一直未变,只是那时明染的身份还未被知晓,又是如何有的这番感情。
“丞相府回来的大小姐正值双七年华,玘月王朝虽没有女子早嫁的风俗,但也不乏此例,若是等此消息公布开来,不知丞相府的门槛是不是会被人踩烂。“
“就算安丞相没有此意,但是明染……她目前是极其不愿呆在丞相府中,若此时有人与她达成约定,破了这局,明染这出嫁的决定也不是不可能会做。“
“你或许清楚明染的性子,但我更加懂她,摆在她眼前的东西何时最为有利,这丫头聪明的很,会善加利用的……”
这几番话虽没有直接表明他的心思,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消息,若是站在明染如今的局面,按照她的性子也确实是会答应的。再加上合作之人是多年的玩伴,在这一点上不用怀疑动机。
可是楚斐瑜的心思,也不知那丫头是否知晓,今日这般明显的在他面前说出,看来是已经有了把握,楚家……倒也是好的一门婚事。
傅明渊的神情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忧伤,脑海中像是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在小巷中脸上绝望又带着解脱神色的那副神情,在那时他心中便不知何处有了变化,仿佛是遇见了一个久久未见的人那般心惊与悸动。前者是因为那般神情出现在一个未满八岁的孩童身上,后者……直到今日也是未想明白的,若是他相信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可是,缘分这东西本就虚无缥缈的很。
“渊清山庄那边把我们的人撤出来,暂时不要对其有任何行动。”傅明渊顷刻间脸上的神色便十分不同,明染自小便有自己的主见,对她而言不要束缚就好,鸟儿长大了总是要飞出巢窝自立为王的。
“公子,那花公子如何……”木悠是没想到公子会如此说,只是这般作法,是否……
傅明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马上就要天亮了,这晨曦之时的景色是要美上几分的,只是时间太短,若是没有及时欣赏到,便还要再等上一日,乍看这多等一日也没什么损失,可是这一日之间便已有许多事情改变了。
景桓若是想出来,自是可以想办法出来,只是今夜他在明月酒楼等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