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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所有‘侍’者,天宫徒留白老与澜歌二人,天帝从神座上缓缓起身走了下来,眼神落在澜歌身上,“千夜从‘药’山将青染仙子带走这件事尚不能对外传出去,另外千夜的行踪可不能再有半点疏忽了,如今这紧要关头,允不得半点岔子。”
澜歌低了低头,算是明白了。
白老捋着胡须沉默了瞬,旋即拱手抱拳恭谨的回道:“陛下,青染仙子一事,难道就此不管么?”
天帝眉头微皱,收回一直落在澜歌身上的目光,神情略显严肃,“青染对千夜毫无用处,何况只是将青染带走并没有伤害她,想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更何况当初青染也救过沧岚一命,身处魔界的沧岚即便不还恩,也不至于加害,所以这件事倒是无需担心。”
白老想了半晌,“如此的话,也只能期盼着青染仙子能渡过此劫。”
天帝没有回答,转而继续问澜歌,“之前听说魔界银魂便是当年玄月谷失踪已久的大弟子,如今既已回归,那大荒百族之事可有调查清楚?究竟有哪些族类与魔界联合?”
澜歌心知此次来天帝必定会问起这件事,在来之前也就已经想好答案,“虽然银魂确实是回归了,但说的并不多,他给出的线索只有大荒一些并没有丝毫威胁‘性’的族类,待会儿我便派人下去处理。”
“那你觉得银魂对你说的是毫无保留的吗?”
“不是。”
“既然如此,你不追查清楚?”
“澜歌只是觉得,若别人不想说,也不可强加于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澜歌并不愿强人所难。”在他心里,别人不愿意的事就不能强求,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面,他都希望能让别人心甘情愿。
可偏偏他做的很多事,都非自己本意。
天帝显然有些微怒,他直视着澜歌,目光威严,“可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不在魔界出手之前压制住那些大荒的族类,这对凡间而言将是一个莫大的威胁,澜歌,后果会怎样,你比我清楚。”
白老在一旁替澜歌捏了把冷汗。
澜歌继续淡然的说着,态度仍旧不见丝毫放低,“澜歌深知后果,但会尽量将此事控制在天魔两界的范围内,大荒族类也并非完全跟随魔界,我们兴许可以先以一儆百,毕竟他们也不能料到最终的结局如何。”
白老好似领悟一般接道:“仙尊之意,怕是暂时不动大荒那些族类,而是将银魂说的那些拿来做个提醒。”
澜歌一笑,神情淡然,显然正是如此。“银魂不愿说自有他的难处,但说与不说在千夜那里反倒成了一个关键。若让千夜觉得他们的计划败‘露’,必然会另寻他法,这样我们还难以捉‘摸’。倒不如就让他觉得银魂并没有背叛他,这样肯定会依照原计划而行。何况大荒百族若是‘激’怒也只会让他们早些反叛,与其让他们感受到威胁,不如让他们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天魔两界之战,谁也无法预料结果如何,但如果能在这次事件将魔界一举歼灭,大荒百族肯定也不会愿意触犯天界的。”
语气从容,神态自若,哪怕真的是即将面临大敌,澜歌依旧还是这般毫无情绪。
天帝听罢澜歌一番解说,心头自有一番衡量,负手在殿内来回走了几遍,随后又在澜歌面前停下,他道:“既然这件事你已有打算,那朕也不再细问过程,朕信你的决定。”
澜歌欠身拱了拱手,“谢陛下。”
天帝低低的嗯了声,算是默许,随后又问白老,“神月镜可有动静?”
说起神月镜,澜歌眸中忽闪瞬间凌厉之‘色’,但也只是瞬间,耳边是白老仙尊低沉的话语,“臣近日都在留意神月镜,发现神月镜并没有丝毫反应,就放佛陷入沉睡一般,臣使用了各种方法,都始终无法唤醒神月镜。”
天帝脸‘色’更显凝重,“如此看来,沧岚的灵元似乎已经被刻意隐藏起了。”
澜歌沉默不语。
天帝又道:“当初与沧岚的半个月期限约定,依照如今情势而言,她怕是要毁约了。”
“这……”白老无言的望了望澜歌,见澜歌一脸淡漠的样子,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沧岚宫主毕竟是离恨天的人,只怕也唯有陛下方能……”
“朕已经传信离恨天,至于结果如何,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天帝沉默了瞬,随即又道:“天尊再有打算,沧岚与魔界为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真的想要一统三界,那在这件事情上面如何处理他定会斟酌。如今唯有控制好神月镜,以免沧岚趁机将其夺走,另外……”
天帝的目光移向澜歌,意味深长的问:“婚礼一事准备的如何了?”
澜歌蓦地抬了抬眼看天帝,这话题确实转的太快。他道:“两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大阿山的布防风羽上神已经分派下去,天宫这里……待过两日再来布置。”
话,淡淡的,放佛那个即将要成婚的人并不是他自己。
“长留山呢?”白老突然问。
澜歌愣了一愣,正‘欲’回答时,天帝已经将话接了过去,“长留山暂且不必了,少昊曾经说过要亲眼看见澜歌在长留山成婚,这也是朕当初的允诺,所以那里还是等少昊醒了来再说。在天宫完婚便可,而朕也觉得,没有什么比在天宫完婚更荣耀的了。”
白老了然。
澜歌嘴角微微牵动,只是其中苦涩唯他自己能尝。
婚事,其实并不是为了荣耀。若能与心头那人举案齐眉,即便没有普天同庆,没有歌舞笙箫。只要是自己所爱之人,两杯酒‘交’相饮下,便足以。
可这场婚事,真的能吗?
或许又是另一场血染九天?刀光剑影的终结,究竟要用多少‘性’命来完成?他一生只想三界和平,可谁又知这所谓的和平,只能剩一个强者来左右。
有等同的对手,便会有无休止的争端。真正能站在最高点的,只有那个活到最后的人。
九重天界美轮美奂,他穷其一生都在守护的地方,只是为了那一份别人给予的责任。如果这一战真能了断一切,他想……付出再多也都是值得的。
短暂的商议结束之后,白考与澜歌各自回了自己所在之处,临别时白老意味深长的看了澜歌一眼,随后一声轻叹,翩然而去。
澜歌回到长留山之后将银魂说的那些族类之事‘交’由了风少灵去处理,这是风少灵硬缠着要去的。兴许这个一向不务正业的贵公子觉得自己应该帮点忙了。他也觉得澜歌是马上就要成婚的人,不应该四处奔‘波’。
叶倾舞本来也觉得在长留山呆着无趣,就和风少灵一起下凡去了。澜歌自是不放心他二人,便将浅墨和南宫宸轩也派了去。更将事情如何处理对浅墨说了一遍。
浅墨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信任自然不会少。
望着风少灵等人离去的身影,澜歌忽觉长留山放佛空了一般,身后明明有人,但偏偏,就是觉得空了。低下头想透过云层看九天之下的模样,却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寄托目光的地方。
原来只有那些人不在的时候,他才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其实是落寞孤寂的。而他在这种感觉中已经很久很久,却还不自知。
默默收回目光,他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些负面情绪。但要忽略,唯有让自己投身与对抗魔界一事当中,所以他打算再去走一趟大阿山。当下既是两山合力对抗魔界,那大阿山的动静也是需要掌握在手的。
他还在思索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抬眼看来人,云中一抹优美身姿缓缓飞来,正是风少璃。
落地的瞬间,风少璃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开口说道:“风然师叔要见你。”
澜歌眉头一敛,神情蓦地变冷。
千夜一直在魔殿处理魔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昨日带青染去了无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其实身为一界之主,他有很多事要处理。但由于以往大多数都在离恨天,回魔界的时间极少。魔界一些琐事就‘交’给了蓝魅和魔界一些护法,而蓝魅也很负责任的将那些事情处理的很好。
书房的装潢较为简单,格局也只有书架案台以及一些简单的装饰,因此让整个书房显得有些空旷,仿佛这里真的只有书。但里面分类清晰,大荒史记,奇人异事,三界百族每一族都记录在册。另一旁则是仅属于魔界的,案上也有一些书册,这里面记载得都是魔界历来发生的一些事,重要的和不重要的分的很清。
千夜自然是看那些重要的。
拂袍坐下,千夜从案上取了一本书册慢慢翻阅。
里面记载的是七百年前的事,那一场大战中魔界损失的兵马和战后情况,十分详细。其实那一场战魔界参与的并不多,反而是大荒中那些一直对天界心有不满的族类全权参与。
千夜从暗中挑拨百族与天界,才有了后来的一战。
那时千夜唯一的打算只有一个,不能让天界过得太平,不能让那个人过得心安理得。
他站在某处高山上俯瞰这天界与百族之战,墨袍翻飞,凌傲之息将空气都渲染的十分冷冽,面具之下,微微勾起的‘唇’角扯出一抹狠绝的弧度。澜歌与叶凌飞的并肩而战他看在眼里,也是那个时候,他觉得澜歌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在澜歌赶去鬼界时之前,他假借天尊身份去鬼界将沧岚带回。在忘川百鬼中,他第一眼便认出了沧岚。因为鬼界动‘荡’而陷与昏‘迷’的沧岚,就那么醒目的漂浮在水面上,凌‘乱’的头发和褴褛的衣衫,被血水映的发红的容颜,就这样落入他的眼里。
这些是没有记载的,只是记在他的记忆里,很深刻。
合上书册,千夜忽然觉得这些年来都没有好好回忆过曾经发生的事。时光荏苒,那些过去的岁月里,除了刻骨的爱或者恨,能清楚说起当时‘摸’样的事已经少之又少了。他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只执着自己认为可以铭记的事,那些无足轻重的,他也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