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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九仙峰那边有关……”
“师弟!”雷凌子一声大喝,打断傅书宝的话。
傅书宝猛然想到眼前这位“师兄”出自乾元峰,赶紧闭嘴。
“想来是罗钰师弟在龙首岩看重一个弟子,然后被九仙峰陷害吧?”任鸿忍着情绪,故作平静:“两位师弟无需如此。九仙峰那边跟我们的纷争,大家心知肚明。只要自家行得正,无愧祖师便可。”
两位昆仑弟子支支吾吾,不敢接这位师兄的话茬。
似乎觉得有些尴尬,雷凌子生硬转移话题:“师兄未曾露面,莫非是参悟灵胎之境,施展阴神出窍之法?不知本体可安全,是否需要我们帮忙护法?”
“我出自乾元峰,你觉得会没有修行之地?”
“清微仙府?”雷凌子顿时了然。但仙府之事看破不说破,他不再询问有关这位“师兄”的事情,而是问及有关玉传观二人的处置。
“你四人斗法争执可以,但闹出人命着实不该。回头真出事,玄都观追究不说,还会让对方师门跑去我们昆仑讨公道。”
“想我昆仑赫赫大派,哪有功夫跟他们扯皮?”
“你二人把他俩送去玄都观,交给玄都观主处置。”
金霞一动,将玉传观二人甩给雷凌子:“你们若是刚下山,记得顺带去玄都观讨要玉牒文书。”
傅书宝拍拍腰间口袋:“师兄放心,我二人上午才从玄都观出来,已经把玉牒金册备好。只是没想到……”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两个道士,眼神带着嫌弃。
只是没想到,上午刚去拜访玄都观,下午又要去。
任鸿没有停留太久,直接撤去金霞,而二人则扛起两个昏迷道士前往玄都观。
没有外人,任鸿才问:“你非要我横插一手,这是为何?难道担心这俩小子吃亏?”
仙灵:“你要不出手,他俩已经吃亏。”
“吃亏?”任鸿不以为然,刚才自己若不出手,那俩玉传观弟子恐怕已经死了,雷凌子他们哪能吃亏?
“当然,我不是指那俩玉传观弟子斗法获胜,而是指他们故意用自己的死来坑这俩傻小子。”仙灵又是一叹:“他俩加上你,三个傻小子。历练经验太浅,连玄门最著名的‘兵解骗局’都不知道。”
“兵解骗局?”
任鸿知道“兵解”,以兵器利刃解脱灵神,从而借灵神得道或转世。
但玄门崇尚天仙大道,哪瞧得上兵解飞升这种次等手段?
这等“尸解仙”不入正道,连元神真人都不如。
一般用“兵解”法,都是修士为转世而准备的手段。
“兵解不都是为了转世?这哪里有什么骗局?”
玉尺摇身一变,化作人形,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发笑。
任鸿皱眉:“你若不说,稍后我们不去酒楼吃饭,直接餐风饮露!”
钧天仙灵神情一顿,才老实说:“若是你刚才不出手,这俩门徒拿出师长赐下的法宝斩杀对方这俩招摇撞骗之辈。等对方师长找来,你觉得该如何?”
这俩道士虽然招摇撞骗,但罪不至死。可这俩昆仑门徒杀性重,又刚刚修成金丹不久,初次下山历练。如果不知轻重害死对方,惹出对方师门人物,反倒是这边理亏。
任鸿眼睛一瞪:“这俩玉传观弟子是自己施展禁招自杀的!”
“如果不是被逼,谁会傻傻用禁招?”仙灵:“你说出去,旁人是相信两位昆仑大派弟子手段高超,逼得玉传观二弟子施展禁招。还是这俩玉传观弟子只知敌不过对方,却又不肯离开,主动施展禁招?”
“……”
“所以到头来,是雷凌子二人害得他俩死亡。”
“……”
明明是对方犯事在前,昆仑弟子仗义执言,帮凡人出头。可到头来,这件事领罪的人必然是昆仑弟子。
“你若不出手,他们二人杀了人家弟子。要么还人家两个弟子,要么去人家师门干苦工百年,又或者把这俩人的转世身度回来。”
任鸿顿时不悦道:“这二道士仗着修为欺辱凡人,他们师门不管,反倒是昆仑这边要赔罪?这是哪里的道理?”
“这就是死人的道理。”仙灵摇头晃脑:“天大地大,人死最大。”
“正所谓‘一死解百愁’。只要你人死了,甭管是不是过错方,都要让生者赔偿。”
“用某些人的话说,这就是‘道义’。人家都死了,你还追究过错,是不是太计较?人家死了,就算是人家有错,你在情理上是不是要赔偿一下?”
玉尺仙灵嘲讽道:“那些旁观的人可不管你当事人什么想法,不管你是不是受委屈。人家作为旁观者,自诩‘中立立场’,自然要对你们当事人指手画脚一番,以彰显他们的公正。”
“而且,你当对面这俩修士,是真不知道昆仑难对付,还是故意找上来的?”
“你什么意思?”
钧天仙灵又不说话了,他站在云空对东峣城内一指:“眼下就有一桩,你不妨亲眼瞧一瞧。”
“这兵解诳局是我们仙家的说法,在凡间还有另一个称呼,叫‘碰瓷儿’。”
第七十九章 撞车
东峣城内,一辆马车从官道平稳行过。
旁边有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深吸一口气,冲着马车撞去。马匹受惊,铁蹄踏下,将青年当场踩死。
这时,那些围观的路人不干了,非要马车主人赔偿。
一开始,那户人家的管事担心惊扰主人,自己在外头跟几个仆从据理力争。
但他们人微言轻,哪比得过外头这些旁观者?
任鸿从空中飞降,正巧看到这一幕。
路人:“瞧这车辆,显然不是一般人用的。既是有钱人,怎么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想必是平日鱼肉乡里的贼豪,或者什么贪官污吏吧!”
有好事者,甚至从旁边拿起鸡蛋、烂菜叶对马车扔去。
这户人家赶忙将捕快找来,可捕快看了看地上那尸体,再看看旁边民意鼎沸,不敢拂过众意。
便上前化解,对那户人家道:“听你们说法,是这人主动撞上来,但人家已经死了,人死为大,贵人也不好直接离去。”
任鸿听到这,眼皮跳了跳。在他头顶的仙灵嘿嘿一笑:“你瞧如何,‘人死为大’啊!”
联想方才那俩玉传观道士,任鸿隐约有所明悟。
捕快:“依我之见,这件事无需报官。贵人帮这男子妥善安葬,再寻他家人给一笔钱财,两下私了算了。”
马车中,突然传出少女怒喝:“我家走在官道上,按照我朝法律。除驿使、官家亲眷外,闲杂人等不可上官道。”
本朝修建城中道路,有云道、官道、驿道、民道之别。
云道,又名神道,在道路最中央,并非给凡人用,而是妖精神圣所走的道路。这条道路刻着腾云花纹,也算是划分左右两侧出行的界道。
当天子出行时,也会使用云道。会提前铺设红毯盖住花纹,对各路鬼神精怪宣告:天子要走这条路了,请大家先让让。
然后十六人抬着步辇,从云道上方走过。
可以说,云道是最贵的一条道路。如今任鸿隐去身形,就是走在云道上。甚至他能看到和阳世截然不同的景象,诸多鬼怪都穿行于云道。
云道边侧,即为官道。这条官道只有达官贵人和其家眷可用。有时王侯宫妃出行也用这条道路。毕竟云道尊贵,除却仙神精怪外,也只有天子和皇后才有这个资格。而且皇后都不是时刻能用,许多时候皇后都会走官道。
驿道则是专门为驿站马使铺设的道路,可供马匹奔走,传递消息。但因为驿道用得少,有些大城并不设驿道,仅仅铺设官道和民道。民走民道,官走官路,而驿站马使这时候会借用官道,行“不扰民之策”。
至于民道,就是百姓专用的通道。可供一位挑担老夫横行。
东峣城算是一座古城,其道路宽敞,云道、来回官道、往来驿道和四条民道,足足是九条道路,宽有五丈。
这户人家本是外出上香的女眷,因主母为朝廷册封的诰命,有资格使用家中的官车和官道。
那位小姐不悦道:“我家走在官道上,这人冲上官道惊扰我们母子,反倒是我们有错?”
捕快:“但到底出了人命,贵人也不好坐视不理吧?”
“这等事情若让御史们知道,你家老爷也不好交代。”
捕快心中无奈,出了这等事情,如果自己明言偏帮这户人家,怕不是明天城里就传出自己谄媚贵人,对良民冤案置之不理。
但他瞅了一眼这撞死的青年,心中猜出几分大概。
老捕快认识青年,这落魄秀才前几日去药店求药,要给自家老母亲治病,但因家中拮据拿不出钱,药店不肯给药。因此,家中老母病重垂危。加上他还有一个女儿,如今无粮无米无钱,便打算用这等讹诈手段弄钱。
“用自家性命换钱,值得吗?”老捕快暗暗摇头。
留着老母和小女,纵然现在弄来一点钱,这一老一少又能支撑多久?得罪贵人,恐怕事后还有报复。
想到这,捕快又在马车前给这户人家的贵主说了几句。
马车内,隐隐能听到里面的争吵声。那少女似乎仍不肯为这件冤枉事受气。
但里面另一个声音则不断安抚。
毕竟秀才不同于一般人,万一真给自家老爷惹麻烦,那才不妙。自家丁忧三年已满,老爷正要重返朝廷,可不能出波折。
任鸿演算前因后果,脸色带着几分难看。
这人间的确不同仙境,人心险恶啊!
任鸿十二岁上昆仑,那时候年纪小,被家人保护得好,虽然人小鬼大般的知晓不少事,但很多肮脏手段还是不懂。
就跟这青年主动撞死求财一样,刚才那俩修士又何尝不是故意去昆仑弟子手上找死。
雷凌子二人初次下山,经验不多,真要是“害死”两个玄门修士。
回头反而要为此赔罪,给予相应补偿。
尤其任鸿能看出来,那俩玉传观修士根基浅薄,而且气息不稳,显然是修行出了岔子,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