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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鹄”的脑袋可以在脖子上绕两圈都不断,此时的“白鹄”脑袋刚好绕了两圈,罗参的鱼线微微一用力,“咔嚓!”一声,“白鹄”的脑袋被迫绕了第三圈,一瞬间便听到轻微的脆响,紧跟着“白鹄”那柔韧的脑袋直接脱离了脖颈,愣是给生生拽了下来。
砰——
砰砰砰砰——
砰!
脑袋掉在地上,嘴巴还张着,能清晰的看到上下各四排牙齿,那颗大脑袋咕噜噜的,在地上弹跳着,一直滚出去,正好撞在金宝的腿上,这才停了下来。
金宝低下头去,后知后觉的发出“啊!”的大吼,一把搂住万俟林木,差点“顺杆儿爬”,把万俟林木当成了电线杆。
金宝吓得胡乱扒,把万俟林木的头发扒成了一头鸡窝,万俟林木面无表情的说:“你再喊,其他的也诈尸了。”
金宝一听,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很惊恐,却异常乖巧不敢喊的模样。
罗参拽掉了“白鹄”的脑袋,嫌弃的将沾满了粘液的鱼线扔在地上,转身走了回来,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脑袋,还用靴子尖轻轻的踢了一下。
咕噜噜——
脑袋微微滚动的响声,吓得金宝更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万俟林木似乎发现了什么,蹲下来,仔细观摩着那只脑袋,金宝小声说:“万俟林木,你变态啊,粽子的脑袋有什么好看的!”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说:“你来看啊,里面是木头的。”
“啥?”金宝一时间没听明白,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那颗脑袋,生怕看多了他会再次起尸。
定眼一看,不由也震惊了,说:“木……木头的?”
“白鹄”的脑袋端口并没有什么血粼粼的场面,甚至没流一滴血,端口都是木刺。
罗参回头看了一眼丢掉脑袋,兀立着的“白鹄”躯壳,嗤一声湛卢长剑出鞘,只见罗三爷挽了一个剑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听到咔嚓一声,那兀立的躯壳登时被劈开两半,“嘭——”倒在地上。
“也是木头的?”万俟林木说。
果然,就连躯壳也不是肉身,而是植物的。
罗参皱了皱眉,说:“是变异的尸荏。”
这么多变异的尸荏,竟然用的都是白鹄的外形?
金宝小声说:“咱们还是快走吧,前面还有很多,小心都诈尸了。”
前面的路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白鹄”,凌乱的堆弃着,有的孤零零,有的则堆成一座“小山”。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从墓道穿过,罗参走在最前面,说:“不要碰到,刚才的变异尸荏应该就是吸收了血气,所以才诈尸的。”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金宝身上有阳气和血气,贸然接触到变异尸荏,伏尸的变异尸荏就立刻睁开了眼睛诈尸了。
金宝紧紧拽着万俟林木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垫着脚,一副做贼的模样。
三个人又前行了一阵,墓道前面霍然开朗,不再是一个个铁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铁房间,铁房间处于整个墓道的尽头,巨大的铁门半开着,透出里面幽幽的黑暗,又有什么光亮,从黑暗的獠牙之中透露出来,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罗参第一个侧身进入铁房间,万俟林木和金宝跟上去,铁房间空荡荡的,和其他的房间都不一样,其他的房间有铁床,仪器和各种各样的试管等等,而这个铁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正中间一个凸起的石台,上面刻画着什么咒文一样的文字,弯弯曲曲,这些弯弯曲曲的沟壑中,还沉淀着黑色的污迹——血液。
就在这样巨大的“祭台”上,摆放着两只“小棺材”,两只长方形的小盒子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一瞬间,光芒突然暴起,几乎点亮了整个墓室,金宝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目,却觉得光芒更加浓郁了,仔细一看,原来自己的金戒指也亮了起来。
不,确切的说,不是金戒指,是缠在金戒指上的五十弦,那根不起眼的五十弦突然发出了明亮的光辉,和两只小盒子的光辉交相呼应着。
万俟林木眯眼说:“这两个盒子里,装的应该就是五十弦。”
沙沙……
就在这光辉之中,有人突然从角落走了出来,借着五十弦发出的光芒,那走出来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白色的西装,衬托着冷漠的脸孔,仿佛一抹冰雪。
是白鹄!
金宝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衣着,果然是白鹄的衣着没错了。
白鹄朝着他们走过来,说:“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他说着,看向金宝,又说:“只有我们合作,才能取出五十弦。”随即向金宝伸出手掌。
金宝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白鹄保持着伸出手掌的动作,慢慢往前走来,就在白鹄马上就要碰到金宝的一刹那,“唰!”一抹冷光闪过,罗三爷的湛卢长剑突然出鞘,“哒”一声,准确无误的搭在白鹄的脖颈上,声音淡淡的说:“后退。”
第405章 点石成金21
万俟林木闻到了一股味道。
腐烂的味道……
从白鹄的身上飘散而出; 那是一种死人特有的味道,只有万俟林木可以闻到。
万俟林木看了一眼罗参,罗参反应迅速; 湛卢长剑立刻出鞘,准确无误的搭在白鹄的脖颈上,冷冷的说:“后退。”
白鹄上前的动作被阻碍了; 金宝吃了一惊; 说:“等等; 罗三爷,他是真的白鹄啊; 你们看他的衣着。”
之前他们遇到了假的白鹄,那些白鹄根本不是人,是尸荏改造而成; 拥有白鹄的外观而已,但是眼前这个白鹄,连衣着都一样。
白鹄被长剑抵着脖颈; 也说:“我是白鹄啊。”
万俟林木笑了笑; 说:“想骗过我的鼻子; 那是不可能的; 你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 你最多是一个粽子。”
“白鹄”定定的看着他们,随即唇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微笑,那微笑好像龟裂的大地,一点点的开裂,在他的面容上不断的蔓延。
白色的西装瞬间“燃烧”起来; 冒出血色的火焰; “白鹄”整个人都被那种血红的火焰包围着; 连同他脚下踩着的咒文一起。
墓室正中间犹如鬼画符的祭台上,立刻刮起阴风,“唰!”的一下,祭台上的鬼画符瞬间亮了起来,亮起血红的光芒,不停的闪烁着,伴随着“白鹄”哈哈大笑的声音,说:“来吧……我们一起……”
“白鹄”伸出手去,伸向金宝,口中念咒一般的说:“来啊,我们一起,我们一起打开五十弦棺箱……这个世上,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拿到五十弦……”
“我们……”
金宝的意识差点被眼前血红色的光芒吞噬,一瞬间他的神识有些迷糊,喃喃地重复说:“我们……”
万俟林木眯眼说:“不好,金宝被这个粽子蛊惑了。”
金宝的意识在飘荡,口中重复着:“我们……一起……五十弦……”
“金宝!”万俟林木喊了一声,金宝喃喃的说完这几个字,突然眼睛一闭,“咕咚”一声,跌倒在血色的祭台上。
金宝昏厥了过去,他的意识仍然在飘荡,好像乘着一叶小船,不停的在风浪中穿梭,一只金色的大鸟振翅高飞,从海浪中猛地钻出来,金色的眸子锐利而嚣张,猛地窜上高空,停留在一棵巨大梧桐树上,那是一只象征高洁的金色鹓鶵。
身为五彩之凤其一的鹓鶵,因为金色的羽翼而备受世人追捧,鹓鶵不仅仅被人看做高洁的神明,他耀眼的羽翼更让人联想到财富,就这样,鹓鶵从凤凰之列脱颖而出,香火鼎盛。
鹓鶵生而高贵,加之是神明,十足的不可一世,但鹓鶵却有一个死对头,恰巧的是,对方也是凤凰,一身白色的羽翼,乃是凤凰之中的鸿鹄。
若问鹓鶵最讨厌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那只孤高的白鹄,白鹄处处和他作对,不只和他抢香火,而且还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鹓鶵喜欢上了一个天神,那个天神会做乐风,长相温柔而清冷,鹓鶵喜欢跟着他,看着他抚琴,仿佛天地都在他的五十根琴弦之中。鹓鶵喜欢的那个人,乃火神祝融之子,太子长琴……
鹓鶵喜欢上了太子长琴,这种事情不小心被白鹄知道了,哪知道不久之后,鹓鶵便看到白鹄与太子长琴走得越来越近,一起抚琴,有说有笑。
鹓鶵和鸿鹄的关系越来越差,带动着两个种族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太子长琴得知了这件事情,便用仙索将鹓鶵和鸿鹄捆在了一起,并且告诉他们,在双方和解之前,没人能解开他们的束缚。
直到太子长琴将自己的灵力封印在五十弦之上,鹓鶵和鸿鹄负责守护五十弦,也一同进入了墓葬。
直到……
苏家的人为了改造尸荏,到处寻找五彩之凤的墓葬,他们挖进了鹓鶵与鸿鹄的墓葬,带走了存放五十弦的棺箱,然而棺箱上留下了太子长琴的咒术,只有鹓鶵和鸿鹄和解,才能一同打开棺箱,否则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打开棺箱。
金宝昏昏沉沉,他的耳边乱糟糟的,那个平日里分明对自己总是冷着脸,爱答不理,无比冷酷的鸿鹄,在苏家之人闯进墓葬之时,却说……
——快走。
——太子将五十弦交给我们,绝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得到。
——他们找不到你,就无法打开棺箱……
金宝的意识波动着,脑海中乱糟糟,乱七八糟的片段疯狂的闪烁着,“嘭——”,身子一歪,就要跌倒在祭台上。
就在这时候,一抹白光突然闪过,仿佛一阵风似的急速掠来,一把将即将跌倒在地的金宝抱在怀中。
万俟林木定眼一看,说:“白鹄?”
白鹄,没错,又是一个白鹄!
这个白鹄一身白色的西装,纤尘不染,仿佛是一抹高冷的冰雪,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冷酷,却小心翼翼的将金宝抱在怀中。
这才是真正的白鹄。
金宝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还挣扎在幻境之中不可自拔,白鹄的脸色相当难看,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不停冒出红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