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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陆清雪听得声音,窜了过来,“什么地震呀?”
付老好不容易想到一点线索,自然没工夫理她,忙拿过了纸笔往老土手中塞,双手不断比划着,“快,列出两河流域一千年来出现过地震的地方!”
老土一怔,没动。
“快列出来呀!愣着做什么?”付老催促道。
老土摇了摇头,道:“两河流域地处海陆板块碰撞区,平均每年发生大小地震546起,一千年来,可以说是每个地方都天翻地覆过了,所以这边很多遗迹和文物都是在地下挖掘出来的。”
“但是从未挖掘出任何一座佛像。”阿叉摩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声道:“佛沉睡了,不愿被凡人打搅。”他的目光轻轻落到温泉旁那穿着作战服的男人身上。
付老闻言,肩膀塌了下去。
不怪别的,只怪佛塔太神秘,记载只有寥寥数笔。
日头逐渐西斜,姜如净终于睁开了眼,入目即是李猎作为邢真那张俊朗的面容。“喝!”姜如净一声低喝,像枚小炮弹一样朝着李猎撞过去,表情凶狠地撕扯了起来。
李猎丝毫不闪避,反而将其拥入怀中,任由对方胡闹,手往姜如净后脑轻抚了几下,口中温柔安抚道:“冷静点,冷静点亲爱的。”
他这么一说,姜如净果真冷静了下来,不动了。
李猎心下疑惑,这如净道尊怎的突然这般好说话了?
姜如净却是静止不动了,目光越过李猎的肩膀,落到四周其他人身上。他目光泠泠,像是要探究到每个人皮相之下的骨肉里去,让许多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到最初同行的科考队一行人身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算微笑的笑。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慢慢来、慢慢来,先配合他,不要让他发觉。
他睁开眼,用力推了李猎一把,从对方怀中抽身而出,发现自己手腕的关节已被接好的时候眼神微微闪了闪。
两人在这绿洲的温泉池边相对而立,火药味却十分浓重。
“我总有一天弄死你!”姜如净突然开口,语带威胁。
李猎抿了抿唇,似乎十分难受,却艰难地开口:“只要你高兴……”
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俱都睁大了眼,搞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套路,唯有陆清雪作捧心状,表情陶醉,语气微妙道:“相爱相杀。”
邓青忍不住一抖。
姜如净嘿嘿冷笑一声,伸手从李猎腰带上抽出那把用得还算顺手的长刀,就要刺向李猎的心脏。
“啊!”其余人忍不住惊呼,而李猎带来的队员瞬间抽出手中各式枪。支,直指姜如净。
血,顺着刀锋划出一段弧线,而后低落在地面,渗进了土里。
阿叉摩罗似是不忍,急忙闭上了双眼,口中开始喃喃念起经文。
李猎在刀尖即将刺入身体的瞬间抓住了刀身,锋利的刃便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他忍住疼痛,双目认真地盯着姜如净,道:“但是不是现在。”他望了望身后那些队员,对他们道:“接触警备。”
当下刷刷刷几声,众队员接放下了枪,却依旧紧盯着两人的方向,谨防姜如净对他们的队长出手,以及出现什么沙漠情杀事件……
李猎望回姜如净,瞳孔漆黑,眼神诚恳而忧伤,“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起码,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姜如净将方才所有人的动作皆记在了心上,他歪了歪头,好笑地看向李猎。
李猎闭了闭眼,道:“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便来向你请罪,是生是死,由你决定!”
“任务?”姜如净挑了挑眉。
李猎回头看了看科考队一行人,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他们找到那座佛塔。”
“找到了佛塔之后,你就任由我处置?”姜如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科考队,表情漫不经心,语气却弥漫上一股谁都能察觉的杀意。
李猎的目光回到姜如净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深情而甜蜜的微笑。
“对,只要你高兴。”
阿叉摩罗的念经声安静了一刹,又继续了下去,没有叫任何人察觉。
姜如净轻慢的目光流连在那群人身上,在阿叉摩罗不断嗡动的唇上停顿了一下,又飘向阿叉摩罗身旁的陆清雪,道:“那佛塔在哪儿?我们这就去。”
这下,所有人都明了了他对于杀死“邢真”的迫不及待。
见无人应答,他十分不满,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付老,“佛塔在哪儿?”
付老原先觉得姜如净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对其略有防备但是却无甚在意。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先前的看法大错特错。
那年轻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如有万千把寒芒闪烁的利剑在其身后蓄势待发,一眼便可叫自己死去千万次。
“不、不知道。”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文献资料记载了佛塔的详细位置,只、只知道在偈罗河畔!”
“没有记载?那就去找有记载的书册啊!”姜如净皱眉,理所当然道。
“可是……”付老艰难道:“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可供查找的资料……”
姜如净眉头皱得更紧,像一座小山丘似的。他沉吟了一会儿,对着李猎身后那群队员吩咐道:“那边百里开外有一座废弃神庙,里面有几十棵柱子。”他昂起下巴往一个方向指了指,“你们几个,去把柱子上的浮雕给我抠下来或者画下来!”
十几名队员为他这“抠浮雕”的想法懵逼的同时,付老和付延涛、陆清雪三人一愣,对视了一眼,随后惊喜道:“对呀!浮雕!”
当下便连忙去翻出各自的相机和手机,开始查找昨晚在神庙里拍的照片和视频。
李猎见他们各自忙开,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浮雕?”他瞄向姜如净洁白的额头,轻啐了一口,“我讨厌石头!和一切石头做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叉摩罗(表情恬淡):有奖竞猜,我是谁?
……
李猎(取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这是我的精神情况鉴定,咦,好像写得有点多,我难道有这么多病吗?医生呢?给我开鉴定的医生呢?个大□□子!我要崩了他!
第35章 珠鬘呓语(1)
那些浮雕上出了凄厉悲惨的画面之外,果然还刻着一些建筑、山川、河流,当付老发现其中一幅照片上的某个河湾正是之前众人途经过的河湾时,不禁激动万分,对浮雕上可能有那座神秘佛寺的踪迹更加有信心。
他一丝不苟地将浮雕上显示出的地点一一标注在地图上,陆清雪为他拿过来的罐头没得到他的任何一个眼神。
付老、付延涛和陆清雪三人认真地进行着他们的工作,老土看了几眼那照片上惨绝人寰的景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姜如净也看了几眼,眉头皱得紧紧的。李猎见他表情不适,便走上前来挡住了他的视线,道:“不喜欢就别看了,让他们去弄。”
姜如净冷笑一声,道:“要你假好心!”
李猎表情无奈,递过一个打开了个罐头,“吃点东西。”
姜如净垂下眼,貌似看着那个罐头,实则眼尾悄然扫向旁边几人。他一挥手将那个连勺子都没有的罐头打翻在地,挑起一边眉毛,嘲讽道:“你给的东西,我可不敢碰。”说完背过身走开,却留神着其他人的表情。
李猎慢慢地蹲下来,捡起那个沾满了沙土的罐头,久久地没有站起来。
入夜,众人燃起了两堆篝火,远远地看着,像沙漠的眼睛,翻腾热焰,充满了令人费解的怒火。
姜如净坐得离李猎远远的,完全一副把李猎当□□的姿态。
李猎倒是也没有再凑上去自找没趣,在另一丛篝火那边坐着,背对着姜如净,用树枝挑了挑篝火,眼神落寞。
“他在生您的气吗?”李猎抬起头,见是阿叉摩罗,微一颔首,道:“也许。”
“他一定会原谅您的。”阿叉摩罗褐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李猎,好似具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李猎微微一笑,疏远而有礼,“谢谢。”然后目光继续回到篝火上,好似旁边的人不存在。
阿叉摩罗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您找他很久了?”
李猎动作一顿,沉默了良久,才道:“是很久。”
三个字,重若泰山。
阿叉摩罗仿佛看到有人跋涉千年,踏遍荒野青山、千里孤坟,翻找每一寸土地,看了每一个路人的脸,数不尽的徒劳无功,失望的神色爬满了风尘仆仆的面庞。
感同身受。
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仿佛经历过这些寻觅与失望的人是自己。
“您找到了。”他微笑。
李猎神色有些疲惫,“可是他……算了,他很好,是我对不起他。”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愿对姜如净有哪怕一分一毫的诋毁与不满。
阿叉摩罗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安慰道:“他一定会原谅您的,您那么好,又找了他那么多年。”
李猎轻笑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然后不等阿叉摩罗说话,便截住了话头,“入夜了有些冷,你能帮我把这件衣服拿给他吗?别说是我的。”说着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递给了阿叉摩罗。
他的眼神那样悠远而纯净,是阿叉摩罗看过无数次的深情与寂寞。
“好。”他接过了衣服,朝李猎施了一礼,便朝姜如净那边走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条宽阔而悠长的河流,漫延过宽广的大地,潺潺的流水在阳光下如丝绒般美丽。
它是河畔一块顽劣的黑石,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平平无奇。
没有鹅卵石般光洁平滑的表面。它的皮肤粗糙而斑驳。
没有软玉翡翠般温润美好的气质。它显得格外坚硬而粗鲁。
没有黑曜石般细腻而贵重。它只是河畔最不值钱的那些破石头之一。
那是一个暴风雨席卷河岸的日子,天空阴沉得可怕,火雷像蛇一样在黑云间流窜,天像是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