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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露了怯,紧紧跟在湛云漪身边,湛云漪知道他害怕,自然的牵起奚言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温热的触感让奚言安心不少。
“你想吃什么吗?”湛云漪询问着奚言的意见,奚言拘谨地摇摇头,两个人逛了大半条街,奚言的目光落在一个糖人摊子上,好奇地看了一眼,雪山上从来没有这种东西,他悻悻收回了目光。
“你想要这个?”湛云漪在他耳边低声问。
奚言连忙摇头,他不想给人添麻烦,况且他和湛云漪又不熟,也不好意思让他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你明明就很想要。”湛云漪温热的气息让他耳根发痒,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湛云漪没再逗他,转头跟卖糖人的商贩交谈,“小言,你喜欢哪个啊我买给你。”
“不用了……”奚言下意识拒绝。
“快点选一个,不然我就帮你选了啊!”湛云漪催促了半天奚言终于没法拒绝,认认真真看了一会选了一个威风的武将糖人。
“就这个吧。”奚言装作随意似的指了指那个糖人。
湛云漪勾起唇角,付了钱把糖人递给奚言,奚言满心欢喜地接过来,又不敢表现出来,自己又不是小孩,给块糖就能骗走了,于是板着脸微微颔首,“谢谢。”
“谢什么,我们可是夫妻。”湛云漪拍了拍奚言的肩膀,奚言脸刷的红了。“怎么你不吃吗?”湛云漪看到奚言捧着个宝贝似的,没有吃那个糖人。
“……太好看了,我舍不得吃……”奚言觉得不好意思低声说道,唉好像显得自己很没有见识一样。
湛云漪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糖人,“你吃这个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奚言怔怔接过,咬了一口糖人,太甜了,仿佛甜到了心里。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逛,奚言只要稍微看一眼什么,湛云漪立马就买下来送给他,没一会湛云漪和奚言怀里就捧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糖人、面人、玩偶、风车……两个大男人抱着这么多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回头率确实有些太高了,奚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觉得有些难为情,“湛云漪,别买了……”
还没等他说完,奚言就觉得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低头原来是个绑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她手里提着一个花篮,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大哥哥买枝花吧。”
奚言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也明白了小女孩的意图,有些进退两难,他没钱买花,也不好意思再让湛云漪破费,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也不好回绝。
“您就买一枝吧,送给您的娘子,这位美人和我的花多般配啊。”女孩看了看奚言和湛云漪,认定了他们是一对,甚至把好看的过分的湛云漪当成妹子了,她常年和各种人打交道,最知道怎么讨客人欢心把花卖出去。
她的话显然说到湛云漪心坎里了,湛云漪难得心情愉悦起来,他大方的丢给小女孩一锭银子,女孩慌忙接住,“不用找了,这篮子花我都要了。”
女孩听到他的声音竟是个男子,睁大眼睛,没想到他没生气反而买下了所有的花,连忙道谢,“谢谢姐……啊大哥哥!”
奚言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就看到湛云漪又买了一篮子花,这个败家子!
“我们去海边吧。”湛云漪兴冲冲地提议。
海?奚言对于这个词非常陌生,雪山里并没有海,他开始好奇海究竟是什么样的。
两个人来到海边已经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奚言和湛云漪坐在沙滩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只有远处几个小孩子玩闹的声音。
奚言用那篮子花编了一个花环,昆音特的春天非常短暂,也很少能看到这么多花,只有在成婚的时候才会送给新娘一个花冠,奚言神思恍惚,为什么我会离开雪山,离开阿姐呢?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对自己这样好的湛云漪。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奚言终于忍不住问。
湛云漪回过神,“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奚言有些迷茫,他看着湛云漪墨绿色的眼睛,真诚而坚定,不像是在耍他,这样好看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奚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颜控。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花环,然后红着脸将那花环戴到了湛云漪的头上,“送你的。”
“诶?”湛云漪有些意想不到,小言还会编花环,而且是送给他的,他眉眼弯弯,“昆音特人送花环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奚言脸更红了,扭过头不敢看湛云漪,湛云漪强硬地扳过奚言的脸,强行把自己的样貌映在奚言的眼里,粉嫩的花瓣衬得湛云漪的脸更加白皙,奚言的心停跳了一拍。
湛云漪凑近他,花香混合着冰雪凛冽的味道,让奚言昏昏沉沉,竟没有躲开,任由湛云漪加深了这个吻。
“不怕我了吗?”湛云漪放开奚言,笑眯眯地问道。
奚言绞着自己的衣角,“我觉得你不会伤害我,虽然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那你看人还挺准的。”湛云漪笑得直不起腰,想去揉奚言的头,奚言愤怒的躲开了。
“你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奚言有些炸毛,湛云漪这才知道奚言对自己的身高这么在意。
暮色沉沉,两个人回了家,湛云漪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收好,回到房间就看到奚言坐在镜子前发呆,地上丢着那个面具。
湛云漪暗叫不好,连忙上前,“小言,你……”
奚言缓缓转身,血红的右眼无神地看着湛云漪,脸色苍白,双唇发抖,“这是什么?”
“只是受了伤,很快会好的。”湛云漪上前半跪在他面前,牵住他的双手轻声安慰。
“你不用骗我了,”奚言想要收回手,却被死死抓住,“人长大了都是会变得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这一定不是我的身体,这么柔弱,我还能拿得起弓箭吗?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奚言看着镜子里自己病态的脸,自我厌弃。
湛云漪嘴唇碰了碰奚言的指尖,“但是我喜欢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这一点我永远不会骗你。”
奚言看着跪在他面前虔诚的湛云漪,左眼的泪珠刷地滑落,“我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你再这样贬低自己我就生气了啊。”湛云漪佯装发怒捏了捏奚言的脸。
“可是,我完全想不到我长大是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眼睛好疼,我的头也好疼,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我想回家,我想阿姐了……”奚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他忍了整整一天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他其实一直都在害怕,这样陌生的环境即使有湛云漪也无法平复自己的恐慌。
湛云漪沉默的看着奚言,也无法出言安慰,奚言的亲人早就不在了,他的家也没有了,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有给奚言更多的关爱,给他一个新的家,他擦去奚言脸上的泪水,“小言,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回昆音特。”
奚言止住泪水,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哭成这样太丢脸了,平时还总是嘲笑阿姐是爱哭鬼,如今自己还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
“怎么可能,小言你特别厉害,你现在可是当世最强术师。”
术师?奚言有些惊讶,自己从未学过术法,倒是阿姐非常有这方面的天赋,他怎么可能是什么最强术师。
看出奚言的怀疑,湛云漪好心提议,“你可以试试。”
奚言回想阿姐曾教过他的简单术法,想要变出一片雪花,他双手合十全心全意念动咒语,等了一会什么都没变出来,他放下手心想湛云漪果然在蒙自己。
这时候奚言和湛云漪都感到一丝寒意,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湛云漪推门看去,刚刚还是满天繁星,现在却黑压压的,一阵寒风吹过,天空中雪花片片飘落,从未下过雪的凉川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湛云漪暗叫不好,奚言刚刚不会是用力过猛吧,“小言,快停下!”
“我……”奚言一阵茫然,却觉得浑身无力倒在了地上。
奚言睡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湛云漪看他终于醒了连忙上前,“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灵力透支虚脱了。”湛云漪解释,失忆的奚言怕是用了全力,平时奚言都可以地控制自己的灵脉,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强大,整个凉川王城从昨夜开始就一直下雪,右相他们紧急去救灾了,他们还不忘跑来“亲切”地问候搞事情的奚言和湛云漪,还好奚言晕过去了,这场大雪才没有波及到外城的农田,不然就惹大麻烦了。
奚言沉默了,他果然还是太没用了,湛云漪看他有些沮丧,就把他抱下床,又给他披上厚厚的披风,他扶着奚言出了门,外面厚厚一层积雪晃到奚言的眼睛,奚言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昆音特。
“这、这都是我干的吗?”奚言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当然啦,我都说你很强了。”
原来我这么厉害!奚言忍不住在心里傻笑。凉川王城的百姓在右相他们的紧急行动下总算没有受到太大损失,他们都身穿王室发下的棉衣出来欣赏雪景,凉川从未下过雪,这样难得一见的场景让他们啧啧称奇,一群小孩子在雪地追逐打闹,开心地打着雪仗,奚言看的心痒痒,可惜自己现在又不是小孩也不好意思加入,在外面站了一会奚言冻得指尖发白。
湛云漪拢着奚言的手,“先回屋吧,该冻坏了。”
奚言依依不舍地点头,任由湛云漪把自己抱回屋子里。奚言被湛云漪塞回到温暖的被窝里,这么被抱来抱去,奚言有些不爽,坐起身子,“你真的是我妻子吗?”
“那是自然。”湛云漪坐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腰。
“我觉得不对劲,夫妻不是这样的。”奚言表情严肃。
湛云漪忍不住笑了,“那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