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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衣术师手执法杖跳到阵法中央,将手中法杖用力插在阵眼,“退散!”他厉声叱道,一时间光芒大盛,谷中凶恶的邪祟瞬间被灼烧殆尽,连牧遥好不容易画好的法阵也一并毁掉。牧遥看的有些傻眼,他从没见过这么强大的术师。
黑衣男子见术师已经解决,不耐烦的将牧遥直接丢了下去,他摔得龇牙咧嘴。
那两个人正是奚言和湛云漪。奚言捡起地上掉落的羊皮卷,又看了看那颗心脏,面色不悦,他走到牧遥面前,“你用的是什么术法?”
这个年轻术师的目光过于严厉,牧遥一哆嗦,“是束灵和道杀。”
“诶这个我听过,是召唤怨灵为自己所用的邪术。”湛云漪抢答。
牧遥心虚的低头,确实是邪术,他费尽心思只是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振兴家族恢复当年靖和皇帝的荣光。
“你施邪术和我无关,但是你的阵法根本就画错了,这羊皮卷上的记载也有不少错漏,还有献祭明明需要活人心脏,你拿的鹿心有什么用,真是太不严谨了。”奚言一脸严肃,弄得牧遥瑟瑟发抖,就像被他的老师训斥一样,怪不得阵法失败,原来自己画错了,而且他总不能真的去挖活人心脏吧。
“小言这好像不是重点吧……”湛云漪好心提醒,确实跑题了,奚言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你这阵法哪里来的?”
牧遥被他逼问不得不说,“我家祖传的,据说是靖和皇帝留下来的,可以召唤出强大的邪物供人驱使,据说是他晚年意外获得。”
强大的邪物?奚言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他手指燃起火焰将羊皮卷焚烧殆尽,他要找的不是这个错漏百出的复制品,而是靖和皇帝得到的原版,而且这种邪术也不该流传下去。
“啊!你怎么烧了!那是我家传下来的!”牧遥愤怒的要扑上去抢夺,但是被湛云漪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带我们去进入陵墓的暗道,想必你一定知道在哪里吧?”奚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眼睛,牧遥当然不会带他去,那可是他祖宗的陵墓,“当然,你若是不想带我去我也不会勉强你,看来我只能直接炸了墓室的大门了。”
“就算你炸了也进不去!一旦被外力破坏整个陵墓就会坍塌。”牧遥恶狠狠瞪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正经的术师居然是个盗墓者,还胆大包天的要去盗靖和皇帝的墓。
湛云漪冷笑,“看来他是不打算配合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废话了。”
是啊真是浪费时间,奚言叹气,扣住手指再度施展棋盘术,湛云漪放开了压制牧遥的手,但是他依然动不了,奚言眨了眨眼睛,他僵硬的站起身子,牧遥觉得惊悚,身体竟然完全不受控制。
“带路吧。”奚言轻声说,而牧遥应声而动,带着他们朝暗道走去,牧遥快哭了,觉得自己简直无言面对先祖。
“我们不会乱来的,只是去拿点东西。”奚言似乎想安慰他,到牧遥的脸色却更差了,这不是偷,明明是强抢!终于他们到了暗道入口处,牧遥受奚言的控制,不情愿的把机关打开,暗道的石门缓缓开启,这是留给守墓人定时进去祭扫的通道。
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入口,奚言非常满意,“你就站在这里明天一早术法就会解开了。”牧遥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闯进陵墓,不过进去就出不来了吧,里面的东西是不会让闯入者活着出来的。
暗道里漆黑一片,奚言连忙召唤法杖,莹莹白光令人安心,他一手抓住湛云漪,心想不会墓室里也是这么黑吧,他有些担心,“你不要害怕。”
湛云漪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被奚言保护的感觉也不错,但是奚言显然多虑了,他们穿过长长的暗道,进到陵墓内部,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陵墓中点着千年不灭的长明灯,奚言终于放下心。
神道两边的墙壁的壁画记录了靖和皇帝的生平,少年人于乱世之中拔剑而起,将分裂的各国一一收服,他一生参加过三次灵夷山参拜,第一次他二十三岁,在神殿前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小辈,第二次五十三岁,他已经成为一个强势的帝王,有资格站在神殿前的只有他一个人,第三次他八十三岁,死在了去灵夷山参拜的路上,那一年没有人得到预言,这片土地再次分崩离析。
“他还挺虔诚的,追求长生,热衷于修建神庙,都八十多岁了还非要去参拜,”湛云漪看着壁画上浩浩荡荡前往灵夷山的车队,壁画的尽头画的却并不是母神,而是头戴玉冠的白衣知者,那样貌竟与奚言十分相似,“小言你记得这个人吗?”
奚言也看着那画像有些疑惑,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太久了,没什么印象。”
二人继续向前,想要去找安放靖和皇帝灵柩的主墓室,原本以为会有许多危险的机关,但是完全没有,难道是靖和皇帝太过自信,不会有人敢闯进他的陵墓吗?他们一路走到甬道的尽头,突然停下,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
“这、这是什么啊?”湛云漪看着前面的巨大石壁有些恶心,那石壁中镶嵌了无数只颜色各异的眼珠,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奚言也觉得这些眼睛十分诡异,脊背发麻,他又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湛云漪,别看!”
“啊?”湛云漪不知何故,刚要听奚言的不再看,但是那石壁上的眼睛仿佛活得一般,发出粘稠的咕叽咕叽声音转动起来,然后齐齐看向他们,湛云漪和奚言几欲作呕,只觉得天旋地转,奚言想要屏蔽他们的视觉,可是完全来不及了,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小……小言……”湛云漪强忍着恶心想要拉住奚言,可是浑身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也晕倒在地。
眼珠疯狂转动着,被困锁在石壁中数千年,闪动着怨毒而尖刻光。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虚无,湛云漪思绪混乱,心魔一时无法压抑,他下意识握紧白露刀,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恐惧。
“你有罪。”熟悉的声音传来,湛云漪抬头,竟是早已死去多时的环朝,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湛云漪,宣告着他的罪行。
“是啊,我有罪。”湛云漪脸上是疯狂的笑容,他站起身,将刀插入环朝的心脏,再一次杀死了她,他抽出了刀,看着环朝倒在地上,冷漠的继续前进。
“你有罪。”
“你有罪。”
“你有罪。”
……
一个又一个湛云漪熟悉的人怨恨的诉说着他的罪行,湛云漪又将他们一个又一个杀死,脸上是扭曲而疯狂的神情,身后早已是尸山血海。
“我有罪哈哈哈……”他提着刀浑身是血,突然他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一人高的笼子,里面锁着一个白发紫瞳的孩子,那张原本应该是狡黠而活泼的脸上却是如死灰一般,神色黯淡,没有一丝感情。
“小言……”湛云漪喃喃自语朝着笼子伸出了手。
“被困在笼中的是我,可是自始至终,被囚禁的人只是你而已。”他平静的看着湛云漪,眼神冰冷。
“是啊……”湛云漪触到了牢笼,那笼子渐渐消失,他紧紧抱住奚言小小的身躯。
“湛云漪,你有罪。”他听到奚言在自己耳边如同神明一般审判罪行。
“没错,我有罪,”他神色癫狂,举起了白露刀狠狠刺了下去,冰冷的血染红了他的脸,形如恶鬼,“我犯下了渎神之罪,对知者大人心存妄念,罪大恶极!”
奚言睁开眼睛,仿佛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喘不过气来,全身无力,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时,一双小小的手抱住了他,好像在安慰他一样,奚言怔怔抬头,“阿姐?”
眼前是一个白发紫瞳的小女孩,长长的发辫垂在腰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张圆圆的纯真小脸上满是关切,“笨蛋奚言,你怎么了?”
奚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突然狠狠甩掉她的手,“你究竟是什么?”他冷声质问眼前的“阿姐”。
“罪人,”那个女孩咯咯笑起来,眼睛弯弯,“你的罪孽何时能赎清呢?”
“你说什么……”奚言一步步后退,他知道这一定不是阿姐,但是阿姐的脸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无法接受。
女孩的身形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浮在半空的金发男子,他面无表情,就像殿中供奉的神像,“该死的应该是你啊,弑杀神明,这样的罪无论多少年你都无法还清,你有罪,为什么你的灵魂还不消失呢?”
“说够了没?”奚言一如既往静静的听着他冷酷的话语,这些话他听得太多了,他勾起唇角冷冷嘲笑,“想要活下去就是罪吗?这么多年你为了复活母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我早就受够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母神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弑神?我想做的可比这复杂多了。”
“我没有罪,”奚言抬眼毫不畏惧地直视先神,十指紧扣地面,他胸口剧烈起伏,“我何罪之有?”
先神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渐渐透明,那个黑发女人带着温柔的笑容现身,奚言冷笑,“又是你,我当初有让你救我吗,你做的这些我都不稀罕,凭什么强加给我这些罪名,凭什么!母亲大人,我永远不会让你回来的,虚假的神明,我恨你!”奚言双目赤红,但即使是恶毒的话语也没有改变母神的笑脸。
奚言心神惧震,混沌的景象消失,他逐渐神思清明,睁开了眼睛。
归途
奚言睁开眼睛,发现湛云漪已经醒了,他站在石壁前,手里拿着烛台一下一下恶狠狠戳那些眼睛,表情黑的吓人,似乎有些疯魔了,连奚言醒过来都没发现。
他比自己还要先醒过来吗?奚言起身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头靠在湛云漪的背上,湛云漪浑身一震,若是别人从他身后接近他,他早就一招制服那人了,但是他知道身后是奚言,湛云漪拍了拍奚言环在他腰上的手,“别担心,我没事。”
“我可没担心你。”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