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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或者应该叫虞芝,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女人不由得看呆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奚言和湛云漪目瞪口呆,费这么大劲找黎清帮忙,要找的人竟然一直在身边,是我的失误,奚言暗骂自己。
“公主殿下屈尊来我屋里还真是惶恐啊,之前我们在宫里有过一面之缘哦,不过啊你们两个小鬼还真逗,骑驴找马。”黎清笑得开心,顺道还坑了一把湛云漪,“湛大统领说话可不要不算数哦。”
湛云漪气的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看了眼可怜的虞芝公主,虞芝吓得躲到黎清身后,“你看你吓唬小女孩做什么?”黎清心疼的把虞芝搂在怀里,也不在意她身上脏污。
奚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公主殿下怎么会流落街头?”
“我想去边境找我哥,偷偷溜出来,钱袋被偷了,还被元老院的人追。”虞芝从小娇生惯养,受了这么多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是了,虞英作为这个国家难得的战士,已经去边境平定战乱了,可是虽然有心,却始终得不到元老院的支持,怠慢的态度导致战机一再丧失。
“这孩子真可怜,我让人带你去洗干净吧,阿羽。”黎清唤了个名字,不一会有人推开了门,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长得玉雪可爱非常讨喜。
“娘亲。”他甜甜地叫着想扑到黎清怀里,但发现他娘怀里已经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不开心的噘着嘴,黎清白了他一眼。
阿羽转身歪头看着湛云漪和奚言,“阿爹!”他奶声奶气地叫道,迈着一双小短腿想要扑到湛云漪怀里,湛云漪吓了一跳连忙闪躲。
奚言一脸复杂,盯着阿羽圆圆的脸,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点湛云漪的影子,竟越看越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儿子。”
“小言你别信他啊!我是清白的!”湛云漪一个借力上了房梁,这小鬼简直和他娘一模一样,长大之后怕不是有一个妖孽。
“爹你不要阿羽和娘亲了吗?”阿羽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得人心都化了。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说谎,奚言第一次对湛云漪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你的崽子不要总赖给我好不好!”湛云漪抓狂。
黎清终于看够了湛云漪的笑话,“行啦阿羽,过来吧,游戏到此为止了,湛云漪这种混蛋怎么可能有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
阿羽朝湛云漪做了个鬼脸,开心的跑到黎清身边,黎清满意地摸摸他的头,“你带这个小姐姐去吃东西,然后找红姨好好收拾下,记住这是客人,不是来接客的。”
“好。”阿羽见虞英还有些怯生生的,主动拉着她的手带她出去。
湛云漪跳下来,“你可真有个好儿子。”
“是啊那可是我儿子。”黎清假笑着,“湛大统领,你该去后院劈柴了。”
湛云漪握紧了拳头,深呼吸着转身就走,他一刻也不想和黎清多待,奚言好不容易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也想跟湛云漪离开,却被黎清叫住了。
“黎清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奚言在她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
黎清摸了摸他柔软的脸颊,“原来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啊。”
奚言脸颊发烫,向后退了退,“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影守和术师的关系。”
“哦。”黎清若有所思,“你们大费周章究竟要做什么呢?”
奚言一怔,显然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这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并不是好糊弄得,“姑娘觉得长繁川怎么样呢?”
“嗯是个好地方,虽然虚假,但是在这里不用活得清醒,只要享乐就好了,所以我当初才会选择这里。”
“姑娘在这里七年,不觉得无聊吗?”
黎清一怔,所有人都看到的是每天的声色犬马,却从没有人这么问,“是啊一成不变的,当了七年的花魁有些人都看腻了,我自己也厌烦了。”她难得露出疲惫的神色。
奚言灰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们要做的是颠覆这一切,不知黎清姑娘愿不愿意支持我们?”
真是狂妄的小鬼,但也挺有趣,黎清有点想看看他们两个究竟会搞出什么来,“我会尽力帮你们的。”她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奚言勾了勾唇角,听湛云漪说这个女人放荡不羁,必定是不愿意一直偏安一隅,享受这样众人追捧却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她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那虞芝公主就麻烦你照顾了,宫中太危险,那些人会想方设法将她送去绥阳和亲的。”
“绥阳?那个野蛮的国家?”黎清皱眉,“你放心,我会护着这孩子的。”
“谢谢你。”奚言发自内心的说道,不过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纠结,“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湛云漪的吗?”
黎清忍不住笑了,懒洋洋的往后一躺,“小先生可真好骗啊,他都没碰过我哪里来的孩子?”
“那你们……”奚言疑惑不解。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俩早就没关系了,我也不是吃回头草那种人。”
奚言心里莫名放松下来,“姑娘能和我说说湛云漪的事吗?”
黎清挑眉,“哦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因为他是我的影守,我想更了解他一点。”
“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去问他,不过啊我倒是很乐意告诉你他的黑历史。”黎清妩媚的双眼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恶意,接着她开始慢慢讲述那些往事
“大概是七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在红雨坊落了脚,后来竟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不过也没差,生下来也没什么关系。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当选为花魁,坐在花车巡游那天,我看到下面还是个少年的湛云漪,也就十七岁吧,他和其他狂热的人不一样,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一样。那天晚上他找到我,和我说他能看出来虽然外表光鲜亮丽,享受着众星捧月,但是我的内心却是落寞的。我见他长得好看,又懂我心,还是挺喜欢他的。说起来啊,那时候的湛云漪可真是个纯情的好少年,我一逗他就脸红。”
黎清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奚言则是被纯情二字惊到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词和现在脸皮厚到令人发指的湛云漪联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问了我三个问题。
‘为什么人会滋生心魔?’
‘因为这是世人求而不得的妄想,一念之差便已入魔。’
为什么知道求不得却还要强求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并不可耻,冲动的欲望是世人本性,等你撞得心灰意冷就不再强求。’
‘那怎样才能忘记一个人,放下执念呢?’他的声音在发抖。
‘用一段新的感情填补你内心的空洞。’
他似乎认真的接受了我的建议,向我求了婚下了聘书,正好我的孩子还缺个父亲我就答应他了,他将我带到凉川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要娶我,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杀识海的统领,只是个毛头小子可爱的要命。”
奚言默默的听着,湛云漪的三个问题和心魔有关?他的执念是什么,他又要忘掉谁呢?奚言心里突然有一个荒谬的设想。
“可是到了成亲那天,他却逃婚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说他对我感到抱歉,只是他没办法忘掉那个人,他不会放下,内心的空洞反而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就算强求不来,他也是不会再回头的。
这件事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回红雨坊,我自己也能养孩子。不过啊凉川那边暗中调查了我,最后湛云漪知道了我有身孕想找他背锅,还有我比他大了二十岁的事情,一怒之下将我连夜打包送回了红雨坊。”
黎清感叹着,“这件事对他打击挺大的,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听说后来凉川一直安排他相亲,可他谁也没喜欢上,反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变成个花花公子,谁都管不了他唉。”
奚言简直想为湛云漪默哀,这打击确实有够大的,黎清姑娘真是驻颜有方,竟把湛云漪骗到这个地步。
“所以我心中对他还是有点愧疚,看到他现在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黎清拢了拢头发,“不过啊我的提醒你,他这个人有点魔怔你要小心。”
“我知道的,”奚言笑了笑,“他不会伤到我。”
奚言从她房里出来,在后院看到杀气腾腾的湛云漪正在劈柴,真是大材小用。那个纯情的、会脸红的湛云漪是什么样呢,奚言突然好奇起来。
“你出来了,那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吧。”湛云漪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斧子。
“没有就是聊聊天。”
湛云漪神色紧张,“她的话你可千万别信。”
“嗯。”奚言轻快的应了句,“我帮你吧。”他硬是抢过斧子打算劈柴。
“你会吗?”湛云漪将信将疑。
“当然。”奚言不服气的握紧斧子开始劈柴,竟也有模有样的,“怎么样相信了吧?”
湛云漪没说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强行将斧子夺过来,并展开奚言的手心,一双细嫩的手磨得通红,上面还有几个水泡。
“我的小祖宗,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别干粗活了。”湛云漪叹了口气
奚言垂着头有些失落,只好坐在一边看他劈柴,思绪渐渐飘远,他想到了湛云漪的三个问题以及他最后的答案,心中温热。
谢谢你,始终没有忘记我。
乱葬村
湛云漪已经在红雨坊打了几天杂,白天洗衣劈柴做饭,晚上还要给客人和姑娘们端茶递水,偶尔还会被客人调戏,当然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差点被他掰断手指,每天忙到两眼一抹黑,还要被黎清数落。
“你看你每天黑着张脸,客人都被你吓跑了,再这么下去红雨坊非倒闭不可。”黎清悠闲地喝着茶,看着楼下的湛云漪擦桌子。
“我又不卖身,你管我什么脸色。”倒闭了才好,湛云漪诅咒着,若不是还有求于她,也不用在这里受气。
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