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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抖,“我的身体就是阵眼,所到之处时间停滞造成混乱,所以我只能离群索居,你在我身边,也会受到阵法影响,虽然你的样貌不再改变,但是一旦离开我就会瞬间腐朽,时间长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那不是正好。”湛云漪毫不在乎似的,反而离他更近了。
奚言一下子噎住,本来想说服湛云漪离开,但是这家伙却固执的可怕,“你、你有病吗!永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美好,我这样的体质注定了永世孤独,你就非要和我一起吗?”
“我并不是为了永生,我是为了你,”湛云漪轻轻拉住他的手,眼中是温热的爱意,“说好了要永远保护你,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
“你的亲人和朋友呢?你要斩断和他们的一切联系吗?”奚言眼眶微红。
“他们都有爱他们的人陪伴,可是你呢?你就想一个人画地为牢,继续过着囚禁的生活吗?我绝对不会放任你如此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湛云漪从脖子上取下那枚墨玉扳指,虔诚而真挚地戴在奚言的手上,然后在奚言的手背印下一吻,“这次别再弄丢啦。”
奚言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始终没什么力气,他眨了眨眼睛,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砸到湛云漪的手上,“可是……可是你会厌倦的,只能和我在一起,连自由都失去了,你现在或许意志坚定,但是以后、以后……”奚言哽咽着,湛云漪对他越好,他就越害怕,眼泪止不住溢出眼眶。
“小笨蛋,”湛云漪习惯性地揉捏奚言的脸颊,“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没有那些闲杂人等最好,我早就想这样独占你,让你的眼里只有我,如果你觉得你是一座牢笼,那么我愿意永远困在你身边,我的心意已经和你说了太多次,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小言,我爱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保护你,只是为何你还不相信我呢?”
“不我没有不信你……”奚言抬眼看他,内心动摇,他不是不信任湛云漪,只是他不相信自己,不是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没人能熬得过这样漫长而孤寂的时光,这些人最后还是无情地离开了,湛云漪会不会有一天也要离开呢?习惯了有人陪伴的自己又如何能够忍受。
湛云漪知道奚言这样纠结的心情,于是郑重起誓,“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若是你心中犹疑,那就让无尽的时光证明我的心。”
奚言眼中阴霾散尽,一双紫瞳澄澈而透明,泪水将千万年的阴郁洗刷干净,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像阿姐一样爱哭了呢,不过自己的泪水只因感动和幸福而流,原来自己真的很重要,有人愿意放下所有只是让自己不再孤单一人,和他共同面对这样的毒咒,那么就相信一次吧,他轻轻笑了起来,“那就永远别反悔。”
“好啊,”湛云漪宠溺地揉揉他的长发,心想要回去给奚言剪剪头发了,“搞得天下大乱的知者和发了疯的鬼岛之主,听上去还真般配。”
奚言终于忍不住笑了,他摇摇头,“我们去找圣尊吧,或许他有什么办法能破解先神的时之阵。”
“好,都听你的。”湛云漪起身准备和奚言离开,奚言艰难起身,刚迈出一步就狼狈地跌倒,他还没能熟练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湛云漪终于明白奚言身上的淤青划痕是怎么来的了,也不知道奚言是怎么拖着这具身体跑了这么远。
“你是在笑话我吗?”不知道第几次在湛云漪面前出丑,奚言趴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
“没没没!我抱你回去吧!”湛云漪连忙摆手,把奚言打横抱起来,他变得更轻了,奚言温顺地窝在他的怀中,脸上露出狡黠地表情,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没有受到摧残的活泼少年似的。
“你喜欢我这具身体吗?”湛云漪听到奚言这样问道。
“嗯……我得回去完完全全看过之后才能回答你。”湛云漪意味深长地回答。
“大色狼!”
无眠谷外的宁静小镇,奚言身披斗篷遮住了过于扎眼的白色长发,紫色的眼睛静谧而淡然,他静静地看向前方,两个孩子在那里追逐打闹着。
“笨蛋弟弟,连风筝都不会放!”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孩气冲冲地数落着她的弟弟。
“又不是我的错,今天又没有风……”男孩不服气地嘟囔着。
奚言看着他们两个,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阿姐,阿姐,我已经找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了。
他垂下双眸,轻柔地笑着,双手合十默念咒语,不知从何处吹来带有冰雪气息的微风,孩童手中的风筝飘飘摇摇飞往天际,孩子们欢呼着跑远了。
“小言,马车找好了,我们走吧。”湛云漪招呼他过来,奚言应了一声轻快的走到湛云漪面前,湛云漪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斗篷,突然他手上动作一顿,“小言啊,我发现你好像变矮了。”
“诶?!真的吗??”奚言惊恐抬头看他,好像确实变矮了,以前似乎不用这样仰着头看他。
显然身高是奚言的痛处,湛云漪连忙改口,“没有!我瞎说的!快走吧。”然后就揽着失魂落魄的奚言上了马车,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凉川,看着怀里深受打击的奚言,湛云漪目光温柔,他相信对于小言来说,时间不只是伤害他的毒咒,也一定会抚平一切伤痛。
两人最终回到了凉川的王宫,而此时的凉川已经和曾经大为不同,似乎圣尊已经开始放手,在温沁的领导下,凉川已经开始小规模地和外界接触。
“你你你还敢回来!”右相的扇子不淡定地跌落,上次湛云漪打伤了他们几个,背叛了凉川跑去救知者,如今竟然大摇大摆地回来了,等等他身边那个人是谁啊,不会又是什么新欢吧!
湛云漪乐呵呵地看着他,似乎还想揍他一顿,右相被看到心里发毛,而那个神秘人摘掉了斗篷,露出一头雪白的长发,他歪了歪头,淡紫的双眼闪烁着,“好久不见了。”
右相等人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这样的外貌太过与众不同,如同传说之中雪山的精灵一般,但是这个少年却好像似曾相识,还是千江月反应过来,“知者。”
众人目瞪口呆,右相抬手指向奚言,“湛云漪,你居然真的把知者大人拐回来了!”
“不再有知者了,我叫奚言。”奚言眉目舒展,轻声说道。
“是啊,他只是我的小言。”湛云漪顺势把他搂在怀里,奚言也没推拒,只是有些僵硬地靠在他怀里,脸色绯红。
你们这对狗男男真是够了,右相他们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你们两个,回来是要做什么啊!”
“来见圣尊。”湛云漪看向千江月,千江月的脸色立刻就黑了。
“……”千江月那张冰块脸难得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去请示圣尊。
圣尊一如既往坐在漆黑的神座之上,只是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恭喜啊,弑神之人。”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奚言眯起眼睛,“我是有求于你。”
“看你们的样子完全不像求人的态度啊。”圣尊危险的目光扫视他们,像是动了杀机,“你的身上有我讨厌的先神烙印。”
湛云漪把奚言护在身后,“我们就是因此而来,圣尊大人司掌破坏之力,区区一个时之阵定然可以破坏。”
“我为何要帮你们?”圣尊脸上阴晴不定。
“哦,若是你不想帮我们,那我只好去找千江月说你的坏话了。”湛云漪阴险地直视圣尊。
漆黑的空间满是杀意,无名的风席卷而来,圣尊猛地起身,黑袍猎猎,“臭小子,就凭这个,你也敢威胁我。”
奚言嘲讽地笑了起来了,“那么圣尊大人,你费尽心机夺走我的眼睛,又是为了谁呢?”
圣尊恨恨盯着他们,这两个家伙还真般配,抓住了自己的软肋,牙尖嘴利,连神明都敢顶撞,“本尊懒得跟你们计较,你过来吧。”
奚言毫不畏惧地走上神座,圣尊抬手按在他的后背,阴冷的感觉侵入奚言的四肢百骸,良久圣尊睁开眼睛,“先神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在你身上留下的时之阵连我都不能完全破坏。”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吗?”奚言脸色惨白。
“我可以破坏掉一部分咒印,不过只能稍微减小时之阵的效力,但是时间停滞的力量不至于那么夸张。”圣尊指尖闪动黑色的光芒,先神布的阵法用尽了全力,所以他也不敢懈怠,凝聚起力量毁坏了奚言背上的印,虽然只是毁掉了一部分,奚言却觉得压在身上的重压轻多了。
他终于长出一口气,退了下来,回到湛云漪的身边,“多谢。”
“哼。”圣尊扭过头也不正眼看他们。
“你是要把那一半天镜用在千江月身上吗?你想用千江月的身体复活谁吗?”湛云漪突然冷声质问,奚言也是一惊,若真是如此,那千江月岂不是会走上和他相同的道路。
话音未落,一把漆黑的刀刃指向湛云漪的咽喉,奚言立刻挡在面前,“胆敢窥探神的想法,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圣尊大人,如果你想做的事和先神一样,他的结局你也看到了,你不会成功的。”奚言冷然看着圣尊,抬手握住了黑色的刀刃,掌中白光闪动,竟将圣尊的利刃吞噬。
“轮回之力?我倒是小看你了。”圣尊收回了力量,第一次露出了疲态,他确实为了复活某人筹谋了多年,只是有先神的前车之鉴,他突然动摇了,将自己的执念强加在千江月身上真的好吗?从前他为了保护凉川免受神谕的波及,生生禁锢了这里千百年,如今看来,也是时候放手了,他抬眼不悦地看向两人,“放心,我不会使用天镜,我可不是先神那个自大的家伙,你们两个可以滚了。”
语毕,湛云漪和奚言就被生生推出了黑色的神殿,看着奚言阴沉的面容,湛云漪出言安慰,“别担心,圣尊他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不会使用天镜。”
千江月看到他们终于出来了,冰冷的脸上露出探询的表情,奚言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