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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小在衿憋哭声憋紧了,竟然打个哭嗝!
文武百官略带谴责地望他着魔君。
元照哑然:“……”你会哭,算我输。
他无可奈何,抱过侍女手中烫手山芋般的小孩子。孔在矜再度落入安心的怀抱,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被捻在魔君衣襟上。他干了坏事后,无辜地眨眨水润的大眼睛,抬首仰望魔君。
他眸子宛若水镜,清晰地倒映出魔君身影,望得元照脸黑的心思霎时云烟消散。
小在衿坐在他稳健的小臂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机敏地抓另一边干净的衣襟,抽噎的声音渐弱。
跟小孩子计较就真输了!元照深吸口气,说服自己平心静气:熊孩子身上有紫电珠,不能丢出魔宫……
他捏诀用术法清理衣襟,坐上魔君之座并试图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议政罢。”可惜怀里的糯米团子刚巧打了个嗝。那一瞬间,元照的一切严肃荡然无存……
一场闹戏落幕,贾真神色复杂,一堆劝魔君勤政之词不知从何讲起。先代魔君允许继承人在旁听政的先例不是没有,可把年纪这么小的继承人带来听政的案例,现任魔君还是头一个。敢情魔君今日迟到是因为小继承人的纠缠?
那他的劝说对象岂不成了小殿下?可小殿下这么小,听得进去吗?
贾真无法,只好开始议政。
下朝处理完政事后,元照神色复杂地逗弄一直坐在他腿上的孔在矜:“看在你打消贾真劝谏的份上,好好待你罢。”
孔在矜似乎没听懂他说什么,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咬了他的指尖一下。
软软的触感遽然之间裹住指尖!元照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不敢相信那孩子居然敢咬他。
你真没听过“魔君吃小孩子”的睡前故事?真丝毫不怕我?
他目光顺着牵出的银丝滑到小在矜身上。两人无语地对视片刻。元照拿出帕子擦掉手上的口水,顺便给小在矜擦嘴:“什么都往嘴里吃,你也不嫌脏。”不知不觉,他说话竟是带出老爹子的口吻。
小在衿也不知道听懂没有,脆生生地喊他:“哥哥!”
元照揉揉额角:“我不是你哥哥。”
小在衿不听,只重复道:“哥哥!哥哥!!”
越纠正越喊得起劲。意识到这点后,元照便懒得再纠正,揉揉孔在矜柔软的雪发,正打算让他去沐浴。
可突然间!小在衿缩在他怀里,整个人突然蜷缩起来,面色苍白。元照一惊,摸摸他的额头,见他没发烧,却疼得打滚,疾声命令:“派人请九长老!”
侍女大惊:“是!”
九长老声喏后,听见素来故作淡漠的魔君轻声安抚那孩童:“……医师来了,再忍会。九长老,请上前为他诊病。”哦,对我说的后半句就不见温柔了,苏仲施腹诽道。
腹诽归腹诽,九长老尽职尽责地为小在矜诊病:“君上,小殿下未曾辟谷,多年饮食不规律,落下胃病。小殿下过了饭点没吃晚饭,现吃一暖胃丹即可,一会请让他吃些流食。”说完,苏长老立即喂小殿下吃了药。
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以至于错过饭点吗?元照见小在衿的脸没再皱成一团,才暗暗松口气。他立即吩咐人熬粥。很快,一碗白粥被端上。胃病之人喝小米粥较好,是故魔君不甚满意,对侍女们吩咐:“让厨房备点粟。”
侍女们应下。苏仲施自觉不打扰小殿下喝粥,跟着侍女一并退下了。
“喝点。”
小在衿张嘴半抿半啜,速度极慢地喝完一勺白粥。元照眼角一跳,不得不对自己说,耐心!耐心!这位身上可是有紫电珠啊,孔在矜要得个胃病死了,自己还如何找珠子?
于是乎,魔君硬是说服自己和颜悦色地喂粥。
待小在衿喝完一碗白粥,魔君舒气,道:“还要吗?”小在衿无精打采地摇头,窝在他怀里眯眼打哈欠,有些困了。
元照对收碗的侍女吩咐了孔在矜的饮食,侍女流着冷汗应下。
小在衿脸色渐渐红润回来,但精神气儿不足。他恹恹地抱住魔君:“哥哥……”
魔君望了眼全黑的天色,继续看手里的古籍:“困了就睡吧。”
“不困。”小在衿窝在元照怀里,打了个哈欠,“我要陪着哥哥。”
魔君看完一页,合书,道:“我送你回去。”
小在衿提起藕臂,搂住他的脖颈,勉强打起几分精神,随后他声音微扬,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要,我不要。我要和哥哥一齐睡。”
元照意外地瞅他,似是没想到这孩子真如出生牛犊,胆大得很。
他以手臂托住孔在矜,一面举步往主卧外迈,一面以不容抗拒的口吻道:“回去睡。”他可没忘小孩子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如果这少年知道自己和魔界之主同床就寝,醒后岂不是瑟瑟发抖?别以为他不知道“魔君吃小孩”被三界多少父母用去“哄”小孩睡觉了。
“不要……哥哥……我不要离开你,呜呜……”小在衿像是又带了哭腔。
元照这人,受不了人哭,特别是小孩子。听他要哭,顿时想起今早朝上之事,险些趔趄摔倒。
元照轻抚他脊背,往回走,轻声抚慰:“好好好,不回去,一起睡。”元照心虚地发誓,绝对是因紫电珠,他才愿意管这孩子的。才不是因为受不了孩子的哭声。
小在衿这才停了哭,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咧嘴一笑。
元照:“……”敢情你是假哭?!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是魔君,不能原地反悔。元照一戳他额头,见他仍眉目含笑,叹道:“鬼精鬼精的。”
两人和衣后,元照替小在衿上了祛疤的药,再替其掖好被角,熄了灯:“睡吧。”
小在衿主动抱他的手臂,小脸在上边蹭几下,心满意足。元照正要将其扒开,却听小孩子颇有几分神秘地夹声道:“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元照侧首:“什么?”
小孩子爬到了他身上,伏在他耳边,小手作喇叭状,糯糯地说秘密:“哥哥,我喜欢你。”
元照拉过抱枕:“……睡吧。”无言凝望天花板:他的孩子缘这么好?
过了一会,小在衿借黑夜作掩护,悄悄在魔君侧脸上轻啄:“哥哥,晚安。”
闭目养神的元照:“……”这孩子缘,还不是一般的好。
魔君睡觉,有抱抱枕的习惯。于是乎,第二日他一睁眼,就大惊失色地发觉:他抱了不该抱的东西
抱着的,不是他熟悉的抱枕,而是一个俊美无俦的青年!青年瞧上去年近弱冠,比元照第一次见孔在矜时,看上去更年长。
嘶,你们妖怪的年龄莫非也是个秘密?!元照垂眸思考:莫非孔雀领地那会,你就已经身体幼化了?
他抬眼一瞧,即刻愣住。
眼前的脸上仍有几分青春稚气,睫毛浓密,像是飘飘黑羽上的绒毛,脸颊白皙,像是沾了朝露的小白花,自带沅芷澧兰之纯净。可他偏偏生了那样完美诱人的美人唇,近在迟尺、一览无遗下,浅粉色唇珠无比撩人。
美景在前,元照忍不住看得仔细。
蓦地,怀里的人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道:“哥哥?”
孔在矜的嗓音过了变声期后,比涓涓溪流的叮咚之声还要胜上几分,如今含糊着,清越中似和入牛奶的醇香。当真分外动听的同时还搅得某人心绪不宁。
元照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几字:“起身吧。”他心叹,得向苏医师要几副治心疾的药了。
苏医师自然没有给他。
苏仲施给孔在矜看诊完后,和元照皆是避开孔在矜。九长老皱了皱眉头,皱纹更如枯老的树皮旋起。他说:“小殿□□内的经脉很乱,在小殿下恢复之前,切忌修炼。”
这几日,所有人都一口一个“小殿下”地叫孔在矜,元照纠正几次无果后,也懒得纠正了。反正孔在矜不懂小殿下是什么意思,元照便由着他们了。
元照伸手,自觉地伸出手腕让苏医师看诊。
今天是他例行检查内伤恢复情况的日子。天魔一生至少两个雷劫,出世雷劫与千年雷劫。当上魔君之后,还有一个登基雷劫。登基雷劫强悍无比,一个不慎,皈依地母。为了渡过此雷劫,历任魔君皆是用紫电珠和玄光剑共同抵御。
可到了原主这,紫电珠在两百五十年前的魔宫宫变里失踪不见,多年未曾寻得,因君父被人算计中毒,早早驾鹤西游,原主才不得不仅靠一柄玄光剑渡过登基雷劫。
就算原主实力再逆天,也不可能在只有一样宝物的保护下全身无恙。黑雷如鞭,鞭挞在背,疤痕不灭;黑雷入体,游走腹腔,成他内伤。即使苏医师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压制住了魔君的内伤。
苏医师收手,将一白玉药瓶交予元照:“内伤的药,还请魔君收好了。还有……还有小殿下的经脉因修炼入门,不知被体内何物打乱,如今看来,有几分毒的意思。还君上允我每日来为小殿下把脉。”
毒?谁给他下毒了?在孔雀领地被下的毒,还是在魔宫里……元照侧首,眯眼端量吃早饭还能把侍女吸引得目不转睛的孔在矜,又是颔首,准了。
元照遣退苏医师和周遭的侍女后,走进卧室,斜倚着茶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质桌面,思考如今的孔在矜是否记得作为奶娃子的一天。
极大可能是记得的,因为孔在矜一起床就叫了一声奶娃娃才叫的“哥哥”。
但他还得确认,所以他准备去书房边批折子边等孔在矜吃完早饭。他刚想走,手指突然间被凉玉一触。
元照惊讶地侧首俯视,只见那个青年竟是一呆,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去碰他的手,随之埋首于自己的臂弯之中。元照见那雪白的发和白皙的肌肤之间绘上一抹藏无可藏的桃粉,不由失笑:自己先动的手,还先不好意思了。
孔在矜听到一声轻笑,他抬头,正正对上魔君盈了笑意的眸子,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他又要低头之际,只听魔君声音轻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