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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应该’……”
“大小姐,那个……”
“没事。”看着老大夫有些为难,我勉强一笑,“死不了就好了是吧,神明会保佑他的,那么,他的眼睛呢?”
“这个……”
“失明了对吧,”我笑得有些难看,“没事的,早料到了,人的皮肉怎么能去抗衡无情的火呢,那他的另一个眼睛呢,没事吧。”
“呃……应该是没事……”老大夫说着,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但是他却不敢擅自动手去擦。
我叹口气,给他了一些赏金,让他留下了点药品,就放他走了。
以后,我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生活呢,那个昔日眉清目秀的男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吧,其实只要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我也会安心的,可是就算这种日子,我也最多再过两天。
轻轻推开房间的门,轻轻走进去,煞多慢慢睁开眼,冲我笑笑。
“打扰到你了?”我摸摸他的短发,他的发间还残留着凝固的血渍,他歪着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扶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动。
“你休息吧,这几天……把身体调理的好一点。”我垂眸,准备离开,煞多却拽住我的裙摆,我看向他,他笑道:“我不想休息了,我不是你,总得靠睡觉调理身体。”
“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进被里,让他什么都不要说,好好休息着。
可是我一松手,煞多就又开始挣扎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得把他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一个枕头,让他靠在床头上。
“你还好吧。”我道,“不舒服就躺下,别硬撑着。”
“知道知道,”煞多笑笑,“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能唠叨的。”
“你什么意思?!”我不满地皱起眉头,煞多只是抬手掩去自己的微笑,然后把我搂到自己身边,叫我别生气。
在他怀里偎依了一会儿,我才道:“我一会儿就给熙泊他们发信,让他们想办法把你劫走。”
“那你呢,留在这?”煞多垂下眼睛看着我。
我抿抿唇,把头低下,“我想过了,反正怎么样都不能在一起,你不如回去……忘了我吧……然后……”
“然后另找新欢,自由自在地生活,你还那么年轻,没必要现在就去和神明共居一个屋檐下,好好活下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煞多学着我的口吻把话说完,我惊愕地看着他,与我要说的话竟然一字不差。
“你……”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煞多呵呵笑起来,他看向我,用手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虽然瞎了眼,但是耳朵没坏,大夫给我上药的时候太疼了,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好去记门外你说的话喽,现在想想,还蛮有意思的。”
“煞多,我没在跟你开玩笑。”看他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把眉头皱得更紧,我是真的要你离开啊,你没明白吗?我们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虽然都活着,生活里却只剩回忆,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忘却的过客吗?
煞多苦笑着叹口气,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你呀,快省省心吧,你想,你把我一个人扔到北岸去,我能自由自在地活吗?况且,现在乌欧格不也正危机四伏吗,就算你给熙泊他们发信,他们连自己都顾不得了,谁还有工夫来管我?再者,若是你培养的那些战鸽品质不优良,再被布理塔劫去,那你可就得跟着我倒霉了。”
煞多说着,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我环住他的腰,撅起嘴来,“我真不理解,布理塔为什么总跟你对着干。”
“真不理解?”煞多笑起来,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他吃醋了呗,不过他的脾气着实是坏了很多哦,没以前那么妥协了……呵呵。”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笑得很勉强的煞多,问道:“他以前什么样,你知道?”
“恩?我怎么会不知道?”煞多亦是莫名其妙地看向我,看我茫然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得,他无奈地耸耸肩膀,“艾丝啊,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头,你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夸张地咧咧嘴,翻个身躺在了他的身边,双手交叉到脑后,望向天花板,“我小时候,厄司为了治疗我的臆想症,就请来一个巫师替我去病根,结果该忘的没忘,不该忘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有些事,时时在梦里和头疼中若隐若现,可是除了母亲的死,我再也没看清任何东西。”
说着,我重重叹了口气,煞多侧身,握住我放在脑后的手,“这些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失忆?”
“那你得问厄司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啊!”我恶狠狠地吐口粗气,“你知道吗,当初,我是亲眼看着我母亲死去的,就在地牢里,我时常看见那血腥的那一幕一幕,看见她苦苦求饶的样子和死去时向我伸来的三根手指……我跟厄司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他一直认为他能够补偿我。”
煞多沉着脸,亲昵地把头凑到我耳边,“其实,他也确实在补偿你,他也许料到你会再到牢房里找我,也或许是害怕再让你看到什么触目惊心的场面,他才下了令,在你来之前,可以先不对我用刑,我这才免了被拔牙的噩运呢。”
“真的是……厄司下的令?”我看向近在咫尺的煞多,他认真地点点头,道:“真羡慕你有个这么伟大的父亲,平时对谁都那么心狠手辣,只是对你……真好。”
“好?”我瞪起眼睛,低声吼道,“他对我真好!好到都不用打一声招呼就擅自模仿我的笔迹,骗你到风河去?”
“喂,你不能这么想。”煞多搂着我,轻轻勾勾嘴角,“你呀,偶尔也站到别人的立场上去想一想,你看你父亲他,一边是心爱的女儿,一边是愤恨的敌忾,要是你,你舍哪一边?”
“可是……”
“谁叫我们水火不容呢。”煞多叹口气,又摸摸我的头发,“行了,小可怜虫,别记恨这件事了,要怪,就怪我当初多管闲事好了。”
“什么闲事?”我皱皱眉头,“对了煞多,我问你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加入渥夫,以你的胆识,不可能看不出当时渥夫的势力是远远高出其他势力的。”
煞多看着我,意味无穷地点了点头,“是啊,可是我的城在北岸啊,如果我加入渥夫公会,那我岂不是成北岸围攻的对象了?我还能活到现在?”
“呸!”我生气地推推他的肩膀,煞多悠然一笑,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谎话而感到脸红的意思,我赌气地拍拍床板,冷哼一声,“你当我真是傻瓜啊,别忘了,我可是在北岸待过的,在乌欧格成立之前,北岸的那些没有远见的城主还不是互相打得你死我活,再说,就你还怕别人围攻吗?我听维尔说过你的事,当时,北岸的勇士只要一听见你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得瑟,就算你加入了渥夫,他们又奈你何?还有,城池都是后来自己攻占的,你要真有心辅佐厄司,你为什么当初不在渥夫的势力范围内占城?”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煞多挑着眉毛看向我,呵呵一笑,“这是你自己的推理?”
“是。”我抱住膝盖,语气中又充斥了惆怅,“那天厄司跟我说了,他很看好你的才能,所以在渥夫刚刚成立的时候就邀请过你的,可是,你给他的回复就是无情的宣战书,我不明白你拒绝他的原因,是因为你太个性,还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什么隔阂。你知道吗?他那天跟我说,如果你是他手下的勇士,说不定现在……他早就把我……许配给你了。”
说着,我把头埋进自己的膝间,虽然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可是那夜里还是忍不住幻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是一家人。
煞多不以为然地躺在床上,轻轻摇摇头,“如果当初我真的辅佐他了,说不定到现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别人的新娘……不过那样也好,至少你不会跟着我痛苦,对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我回头看着有点无奈的他。
“因为当时你很讨厌我啊,呵呵,对了,你失忆以后,没人告诉你,其实以前,你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孩子吗?”
我看着煞多,感觉越来越迷茫,“谁?”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煞多闭上眼睛,翻个身,背对着我,扯扯被角把自己包起来,“我困了。”
“你把话说清楚,喂!刚才是谁说,自己不用睡觉调理身子的?”我推推他,可是他没动,看看外面的天色,夕阳正一点一点,回收着自己散落在外面的余光。
第一天就要过去了吗?
我垂下眼睛,在假装熟睡的人的脸上印下轻轻的一个吻,翻身下了床,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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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初记忆(下)
更新时间2011719 13:54:18 字数:3786
我从来都没有如此痛恨过我睡懒觉的习惯,今天一睁眼,太阳早就爬上了屋顶,要知道,明天这个时候我可能就再也看不到煞多了。
想到煞多,立刻翻身拍拍身边的床铺,可是睡在上面的人却不在了……
我的神经立刻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是厄司违约,趁我睡觉的时候把他抓走了吗?
想想就来气,我连忙穿好衣服,气冲冲地冲向屋外,刚打开门,就撞上门口正要准备往里进的人,煞多捂着被撞疼的骨头,欲哭无泪,“你何时能不这么毛躁,我刚断过的锁骨可没你的头盖骨结实。”
我抬头,确认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煞多后,才缓缓舒口气,心疼地把他扶到床上,随即便是埋怨,“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有力气乱跑。”
“没有乱跑,就是在你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煞多无所谓地笑了笑,“第一次进你的房间,我好奇。”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我跟着你不好吗?一个人瞎跑,你不怕稀里糊涂地跑到布理塔那里去,看他能不能打死你!”我没好气地责备他,煞多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轻松地耸耸肩膀,“我让你那个丫鬟带我去的,我真的就在你的院子里散散步,哪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