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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波助澜之人自然是华澜庭了。
他夜入行宫后,不久就发现恒王朝特使竟然是赵灵雨,身边还有黛螺思,不由大感意外和尴尬。
意外的是赵灵雨如此敬业,出使匈奴后还不嫌累,又横跨大陆来到文斓。
尴尬的是他要怎么面对两女,怎么破坏合纵连横之局。
后来二女进到浴池,华澜庭不自觉地心头火热小腹燥热,那天虽没裸裎相见,可也亲密无间了。
就在他一脸懵逼心中踟蹰不如如何行事的时候,瞌睡来了却正好有人送枕头,他注意到了一人偷偷进入隔壁暗室,意图窥探佳人入浴。
华澜庭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没来由地觉得头上绿油油地。
当即凝神细察,只觉此人内力虚浮,并不是什么高手,暗室也并非临时开就,而是早就存在,又联想到泓史所说的八皇子好色,他推断行宫之内有此癖好并大胆至此,敢行近水楼台之便,肆无忌惮还轻车熟路的主儿,八九不离十就是泓图无疑了。
真是天助我也,华澜庭正要潜进暗室见义勇为,泓图已中毒跌倒,这不是正中下怀吗?亏得自己没有莽撞,原来二女早有防备。
于是华澜庭哑着嗓子呼叫起来,召来了行宫护卫,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结果。
其后几天,文斓朝中表面平静,泓图之事暗地里却如同长脚不胫而走,加上泓间的替换,更是坐实了流言,只是没人敢公开议论罢了。
这一日,华澜庭例行来到五皇子王府高墙外,看见墙上摆出了双方事先约定的暗号,知道泓史找自己有事相啇,就在晚间又潜进王府水榭。
看到华澜庭,泓史起身相迎,朗声长笑:“华公子真乃神人也,我这里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老八,公子就已经一锤定音了,现今老八失势退出竞争,恩公当记首功一件啊。”
华澜庭也笑道:“王爷消息倒是灵通,怎知是我做的手脚?”
“哈哈,不是恩公还有谁?刚议过没几天,老八就真办砸了差事,倒霉又倒台,快说说是怎么办到的?”
事关赵灵雨和黛螺思两女,华澜庭不欲多讲,打个哈哈道:“泓图自已作孽,自掘坟墓,我只不过适逢其会,顺水推舟,看来也是天助王爷成事啊。”
五皇子乐见其成,见华澜庭不肯细讲,也不多问,招呼华澜庭落座。
华澜庭有意岔开话题,问道:“看王爷情绪甚佳,想必其他行动也进展顺利吧?”
泓史说道:“还好还好,有夏梓帮着谋划,我和手下分头动作,软硬兼施,恩威并济,暗中拉拢了不少支持者。”
“只有这些人大多是墙头草,将来摇旗呐喊、敲敲边鼓还行,指望他们挑头,他们既不敢也没那个份量。关键问题还要靠咱们自己解决。另外,目前也还不到让他们出力的时候。”
“噢,那王爷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泓史放低声音说:“三块拌脚石,恩公已经帮我搬倒一块,剩下的自然是针对老大和老三了。”
华澜庭皱皱眉头:“八皇子是出局没戏了,但大皇子接替,恒朝和文斓联合之势还是会进行下去。”
泓史眼珠转了几转说:“只要本王以后得势,说好的合作也不会做数的。不过既然恩公帮了我这么多,恩公所想就是我的事,我会想办法搅黄了谈判的。”
华澜庭点点头,其实仔细想来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也不亏欠什么,那次的事自己也是情势所逼、被动自保,两女又都是敌国之人,可一想到要对付赵灵雨和黛螺思,他就头大,泓史肯接过去最好。
于是又问道:“王爷今天约我过来所为何事?王爷想好怎么做掉大皇子和三皇子了?”
泓史说:“我自己的事,总不能全都仰仗恩公出手。关于大皇子,我心中已有一些计较。”
“愿闻其详。”
泓史沉思一下,缓缓坐直身子,眼望水面,说道:“非是要瞒着恩公,实是本王还在斟酌完善之中,务求一击必中,而且还要将破坏两国联合之事算进去,但此计的执行者可以先说下。”
“恩公抓了那个松下要骑后,倭寇方面日前任命夏梓为代理负责人,临时统管所有境内武士,所以我要尽快利用这点。”
“倭寇凶残,死不足惜,但武士,特别是其中的忍者,很多手段和技能还是非常厉害的,他们的价值本王要用足榨干。”
华澜庭点头表示同意,看着泓史玩味地说:“初见王爷时,王爷英华内敛但有煞气外露,那是军中将帅之气。”
“但适才王爷面水筹谋之态,已隐隐然带出了王霸之气,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是心态转的快还是原来藏的深啊?”
泓史失笑:“恩公调侃本王了。”
“别老恩公恩公的了,我听得别扭,你我相称更近便。”
“好吧,其实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本厌恶官场宫中争斗倾轧,只想做个驰骋疆场的马上王爷,被你一激,现在倒是发现兵法韬略一样适用于权利之争,我既不陌生,更开始乐此不疲了。”
“可话说回来,一旦登上大统,称孤道寡,还担着责任,哪有闲散王爷逍遥快活。”
华澜庭撇撇嘴:“少来这套。你生在帝王之家,不致力于装傻卖萌,偏生还会打仗。你若不争,不论谁上位都不会放心,架空闲置就不用想了,圈禁流放都算轻的。”
“慈不掌兵的道理你懂得。称孤道寡,那是因为帝王心术,不但对自己要狠,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更要无情,稍一懈怠低头,皇冠就可能会掉。”
泓史沉默,目光闪了几闪,没有接话,转而言道:“跑题了,咱们还是说正事。”
“大皇子我可以搞定,但老三文武双全,又深得不少权臣器重。本来时间足够的话,我不介意慢慢磨死他,但眼下里时不我待……”
华澜庭会意,随口说:“这个好办。大多数的正常情况下,我不是一个飞贼和杀手,所以我说过给我创造个接触的机会。”
泓史说:“正好马上有一场皇子手下之间的内部武会。我朝一向重文轻武,年前父皇要求大家招贤纳士,广泛收罗各地武学高手,并组织了定期的比武,以倡导尚武之风。”
“两天后的这场轮到老三坐东主持,你只要进入前三甲,就可以趁老三颁发彩头的机会下手。”
两日后,武会如期在城内一座小校军场内举行,九位皇子除老八外悉数到场,连刚接手谈判的大皇子都来了,说是恒王朝长公主赵灵雨听说后兴之所至,要求过来观摩。
华澜庭知道后被唬了一跳,得亏他戴着面具,不然不期而遇撞个正着就麻烦了。
赵灵雨是便装出席,黛螺思则易了容,遮掩了明显的胡女特征,扮作女官随行。
大皇子兴致颇高,主持的三皇子泓夜反而沉着个脸,虽然老八出局,但顶替的人却是泓间而不是他,其中含义耐人寻味,也难怪他不爽。
比武场上,华澜庭收敛了修为,不出意外地拿到了第三名。
颁发彩头时出了点儿状况,不是泓夜,临时改由贵客赵灵雨出面,让华澜庭在领取时既紧张又兴奋,感到一双美目明眸在自己身上转了几转,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赵灵雨那张清艳动人的脸。
好在华澜庭急中坐智,看到几位皇子都在并排的太师椅上坐着,他借故上前和泓史耳语几句,手下发力借物传功,以椅为媒,霜枫落晖阁的隔山打牛牛不死、青出于蓝胜于蓝神功神不知鬼不觉地作用到了隔着两座的泓夜身上。
接下来数日,泓间和赵灵雨完成了会谈。在正式签约的前一晚,老皇帝在行宫设宴款待赵灵雨一行。
当晚,行宫内外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宴会大殿外面遍布御林军侍卫。
殿内人数倒反而不多,因为名义上是密访,只数位皇子和涉事重臣参加,除护卫老皇帝的三十名禁军高手外,每人随从只有五人。
席间,老皇帝面带病容,笑的颇为勉强。身体欠佳、精力不济是一回事,近些天里,先是他喜爱的八皇子泓图出事,来之前又听说老三泓夜得了急病,全身皮肤泛蓝呼吸困难,连换多名御医都是束手无策,这又加具了老皇帝焦燥烦闷的情绪。
老皇帝此刻正朝着赵灵雨的方向发呆,想着早点儿结束好回宫休息,忽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看见恒王朝使团后面的柱子上悄无声息滑下来多名蒙面黑衣人,闪电般扑出!
“有刺客!护驾!”
禁军首领也已发现不对,大声呼喝,侍卫们纷纷抽出佩刀,把老皇帝团团围在当中。
黑衣刺客有十多人,落地后并没杀向老皇帝,而是手持弯刀凶狠地冲向赵灵雨一行。
禁军首领表现镇定,继续喝道:“守住皇上,快去叫外面御林军进殿护驾!”
殿外御林军已闻声察觉异常,数队人马就要抢进来,却发现殿门已被从内拴住,正合力撞击大门。
赵灵雨这里算上她有十人,黛螺思紧紧护住她,其他八人已和刺客接战。
刺客悍勇,人人手持一长一短两把弯刀,全是舍命的打法,片刻间双方各有数人伤亡倒地。
老皇帝在禁军拱卫中向后门退去,泓史已抢了一柄长刀过来护驾。
看到赵灵雨这里形势危急,老皇帝不想恒王朝特使在他面前出事,急忙命令道:“快,快派人过去救援。”
禁军首领见御林军还没冲进来,他职责在身,哪敢完全从命,只随手点派五人去支援。
果不其然,五名禁军刚加入战团,他们这边的地面下和廊柱上突然就又冒出了至少二十多名蒙面刺客,而且殿内浓烟四起,不知名的暗器乱飞,所有禁军使出浑身解数舍生忘死挡在老皇帝四周,边打边退。
这时御林军终于破门冲了进来,全部直奔老皇帝身边救驾,场面混乱不堪。
侍卫英勇,刺客们更是不顾生死地攻击,受伤也不后退,每人都能拖住两三名侍卫,往往是最后同归于尽。
双之不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