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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流年:“大哥,你想起来什么,也不用对我拍花子吧。”
华澜庭取出了冲寅老道给他的锦盒,元识探入其内的玉简观阅起来。
俄顷,他大喜道:“果然是好宝贝,我看行。”
“凹凸和合珠,采集天下多种烈阳和阴煞之气炼制,分置于两个半球之内,分开合使皆可,凹珠可形成阴气护罩,攻守兼备。我们可凭此物穿行深入阵法。”
华澜庭依照玉简所述发动了凹半球,先自己一个人尝试踏入阵法边缘,待试验效果良好之后,他以护罩裹住众人,潜入了阵法之内。
阵法内部还是阴森无比,但地势趋于平坦,树木丛生,草木丰茂。
好在里面的阴气组成十分驳杂,护罩散发的能量被阵法视为相似的属性,是以没有发出警讯。
大家在护罩内谨小慎微地走了一会儿,发现这里同样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守卫暗哨,等他们加快速度走上了山路,仍没有人迹,直到穿过北都罗酆派的正式山门依然如此。
沿途有一些错落的屋舍,里面同样空无一人,大家虽然心里奇怪,也只能继续前进。
过了第三道山门就进入中心区域了,可他们还是没有遇到阻碍。
中心区的面积不大,外面被高大的围墙环绕,因为山势的原因,围墙又呈现圆形,他们在黯淡的星光下可以看见高处的墙体。
没敢轻举妄动,他们顺着围墙又走了一段,看到了一座大门,两扇大门洞开,望进去是鳞次栉比的山房殿宇,依旧静寂无声。
大门上方有一个石雕的龙首,从龙口里正源源不断喷吐出阴气,散发到外面。
再走一段,发现了第二道大门,是一样的情况,看来正是环状围墙的这些入口大门上的龙头在为阵法提供能量。
易流年小声道:“什么情况,北都罗酆帮的人都死绝了吗?空城一座。”
没人回答的上来,大家商量了一下后,决定堂而皇之地从大门进去。
过了大门,身上的气息压力一轻,里面居然没有阴气弥漫,是正常的。
小心地散去护罩,果然没有任何问题。
有些殿舍内有烛光透出,大家在暗夜微光下蹑足潜踪穿行,经过有烛光的地方时,在侦察过后发现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情形很诡异啊。
尽管没有了阴气,大家反而觉得更加紧张了。
一直摸索到了核心位置,这里有一座三层高的巨大方形高台,像是个祭坛的模样。
从台阶上到最高处,以众人的目力自可黑夜视物,这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里真是个祭坛。
平整的高台顶部,密密麻麻堆满了人的骸骨!
几无下脚之地。
是的,全部是骸骨,不是有血肉的死尸。
沿着边角走了一圈,易流年眼尖,隔空摄取过来几片残破的衣衫碎片,上面都绣着一个标志。
这个标志他们在冲银道姑的衣服上见过,是一柱擎天门的徽标。
所料不差的话,冲动和冲洞这对道侣必是死在了此地。
叹息一声,尸骨是辨别不清了,华澜庭尽量将附近颜色质地相近的衣衫碎片抓取过来收好,以便日后归还凹凸和合珠时一并交给冲寅老道。
易流年啐了一口:“这什么鬼地方,倒是挺吓人的,其他我瞧着也是寻常,不过是个没活人的鬼城。”
华澜庭道:“也许你还真说对了,道家典籍《无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中说:北都罗酆,恶域也。”
林弦惊一直在观察四周情况,在高台上正好可以把周边环境尽收眼底,他摇摇头道:“流年,你不要小瞧这里。”
“你们别看这里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暗含九宫八卦之道,外墙有九座龙口城门,内里是八八六十四卦的形制。”
“此阵不管是白池道人承袭下来的,还是他自己布置出来的,都非同小可。恶人是恶人,这阵法本身确是精妙不俗。”
“以我的估计,北都罗酆帮里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不然不会如此。”
“而且,此阵的重心当在地下。阵灵不是说了嘛,地下的阴气更盛,以它之力都不敢深入,那就说明大阵的层次能级在八级之上。”
“可能是有什么重要活动或重大仪式在地下进行。”
易流年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破得了吗?”
“这种层次的阵法咱们破不了,不过既然来了,总要进去看看。”林弦惊取出一面罗盘,转着圈开始测算。
少顷,林弦惊领着大家下到高台二层的一座小门前:“此处是祭坛的太极点,该是地宫入口了。”
华澜庭问:“怎么进去?能估摸出大致的风险吗?”
林弦惊摇头:“具体不知。但下去必有各种禁制,自己人熟知进入路径和机关陷阱,或是有信物在手,自然无碍,我们就要摸索了。”
“大家都同意进去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此阵极强,除了我所学的破阵技法,更多的要靠临场发挥的临机运道了。”
华澜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家没人出声,显见是无人退缩。
易流年急道:“那还等什么?弦惊,这第一道门要怎么开?”
林弦惊耸耸肩:“我刚说过了,阵法的凶厉超出我们的实力,所以更多的是临机的自然第一反应。”
易流年不解,旋即作势一脚踹了出去:“哥哥一般都是这样开门的。”
他也知道这样不靠谱,并没有真个踹在门上。
华澜庭上前,轻扣门环三下,扬声道:“请问里面有人吗?没人我就推门而入啦。”
随即一推,小门吱呀一声开了。
易流年瞪了林弦惊一眼。
林弦惊轻笑道:“这门就没有机关,逗你的,缓解下紧张情绪。”
众人鱼贯而入,沿通道下行。
不多时,大概在下到和地面平行的位置时,遇到了第一道关口。
众人面前没有路了,是一道硕大的光幕,流光溢彩,上面有各种卦象不时闪过。
华澜庭道:“弦惊,这个你来吧,不知道有几次机会。”
林弦惊之前故作不紧张,实际上压力很大,起码在安全深入地宫之前,他们一行人的大部分安危都系在他的身上。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手指点动掐算,良久,却没有得到结果,此阵的确不在他此时实力的掌控范围之内。
华澜庭相信林弦惊不是能力不足,而是修为不到对抗阵法光幕的能量级数。
他信手挥出,轻拍在林弦惊的头顶百会之上,随后一面“数据光瀑”凭空出现。
一方面,他以自身功力住林弦惊推演。另一方面,博山丹炉形成后,他已经能够把“数据光瀑”这种幻化出的工具临时“借”给林弦惊使用。
有了华澜庭的助力,再加上风火伦发明的可以自行高速进行复杂运算与分析的数据光瀑,林弦惊终于张开双眼,一指点出。
光幕骤停,一道卦象放大,停在大家面前。
林弦惊一看,说道:“就是它了。”
易流年半信半疑:“兄弟,这卦象我怎么看着像一口棺材啊,不大吉利,对头不?”
林弦惊道:“这是伏羲六十四卦中的大过卦。上下各一道断开的阴爻,中间四个阳爻。”
“你说的对,大过卦像是副棺材板儿,中间四条连续实线的阳爻好像死人,直挺挺没有弹性地躺着,两头的阴爻如同四根钉子钉下去一样。”
“所谓盖棺定论,说的就是大过卦的棺材象了。”
第403章 连过三关
“大过听上去似乎不吉,其实易经之卦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都是要根据情况演化解释的。”
“卦象就是象,象就是现象,现象分为真相和假象,真假在乎一念之间,在乎不经意时内心透露的情状。”
“会看相的人不会看人表面的。一个人要求你给看相,其实已经不必看了,其人全身上下都做好被看的准备,那就差不多都是假象了,真相是在独处没人的时候,或者自然流露的时候才真。”
“大过卦,正好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境。”
“大过卦,既可以想象成棺材,还可以想象成桥梁——四条阳爻是桥上的木板,两边的阴爻是钉子,连接楔住木板。棺材装死尸,桥梁,却可以渡我们过去,是通往成功的道路。”
“阳为大,阴为小。大过卦,阳多阴少,意味着剧烈的变动,以及由于变动产生的高度风险。”
“大过卦,要么是棺材,要么是桥梁。桥梁就是成功,棺材就是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这就是大过。”
“我们现在就在冒险,不生,则可能死。”
“普通人,一生中通常是只会犯小过,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犯大过,基本上是小过不断、大过不犯。不犯大过。”
“但是历代的伟人,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他们在当时都是在犯大过的——所作所为和当时的时代主流有着非常激烈的矛盾冲突。”
“古之仁人志士也是如此。比如比干、魏征等这些冒死进谏的,例如商鞅、王安石那些改革变法的,都是有着成仁的心里准备的。”
“要想犯大过,人就要有种,有担当,有责任,有气节,有成功后名垂千古,或者成功也没自己的份儿,但失败后必死无疑、死而成仁的观念和决心,他就不会摇尾乞怜求放过,他会自认为死得其所,时不利兮,那就死得心安理得好了。”
“因为,其实,所有的道路,都是人自己选择的。”
易流年颔首:“明白了,了解。大过卦,要么生,要么就死翘翘、硬邦邦地挂掉。”
林弦惊:“一阴一阳谓之道。同样一个卦象,可以有不同的解释。大过卦也许是一口棺材,意味着死路一条,也许是一座桥梁,能够渡人度己。”
易流年问道:“一件事能有不同角度的解释,这我能理解,可要老是相反的话,这谁受得了。”
林弦惊呵呵:
“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