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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纸鸢面色愈发苍白,气喘吁吁,以手扶着华澜庭才不至于软倒,叹道:
“要不是带着你小子,我至少能退出道观,我看那厮过不久可能会找到这里,我们先逃出道观再想办法。”
华澜庭游目四顾一圈,就要拖扶陈纸鸢夺门而出,却瞥见墙角里丁修勤正目光惊疑地看着俩人。
看他的样子是在翻捡死者的遗物,华澜庭心里鄙视,但还是说了一句:
“西瓜籽儿,后面有个白袍白帽的家伙在追我们,要命的赶紧逃走或者躲起来,不然真的后会无期了。”
西卦子见两人要走,忙道:“道友留步,那白袍人不是唯一的炼已境之上强者,却是里面最心狠手辣杀人最多的。”
“瞧在你肯提醒贫道的份儿上,指点你们一条明路,贫道刚才无意中发现一个密道,不如一起逃生。”
他确实在死人堆儿里搜寻时找到了一个被尸身压住的密洞。
华陈相互看下,将信将疑来到丁修勤旁边的桌案一侧,这里真有个洞口,上面光晕变换,这是设了禁制。
陈纸鸢斜了丁修勤一眼:“瓜子,还以为你好心,原来是自己破不开禁制啊。”
丁修勤脸皮不薄,催促道:“见者有份,众志成城,此处是殿内生门所在,快。”
“信你才怪。”陈纸鸢抬手打出一道符箓,如游鱼般窜高伏低绕殿一周又落下。
陈纸鸢说:“此殿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皆封,只余前后门和此地为空门,行。”
她取出张符纸按下,说声:“破禁符,去!”
洞口禁制光晕荡漾,陈纸鸢又取出三张压下,还是没有破开,她索性拿出一沓都贴了上去,禁制剧烈地波动起来。
华澜庭也有这东西,不过他的存货大都在火窟里用掉了。
这时后门传来声音,是白袍男到了。
他知道陈纸鸢用了遁术,却看不明二人遁走的方向,费了点儿时间灭了绣鞋幻化的假体后,一路搜寻到此。
华澜庭见状,团握金丝铁线,露出尖端聚力砸下,禁制应声而碎。
华澜庭喊了声:“着法宝。”脱下一只鞋子朝白袍男的方位扔了出去。
随后三人依次跳进洞里。
三人急坠而下,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陈纸鸢大声说:“没想到老弟你深藏不露,也会鞋遁啊。”
华澜庭道:“姐,我哪儿会啊,在火坑里熬了许久,汗出如雨,鞋都臭了,我是扔出去唬他一唬,熏他一熏,阻他一阻。”
丁修勤道:“牛掰,遁术里我只会一种——尿遁。”
白袍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真被吓了一跳,观望了一会儿,知道上当,扑到洞口,他恼恨二人从他手下逃脱,不肯认栽,犹豫下后,一个飞鸟投林,同样没入洞内。
长久的黑暗过后,前方出现亮光,三人像坐滑梯一样冲了出来,调整身体落地。
这里是片浓密的草坪,周围环境清幽,林深水清,鸟语花香,天蓝风轻。
三人无心欣赏,华澜庭略略思索,拿出枚闪光雷焱珠,问陈纸鸢:
“有什么引爆的符箓和阴人的玩艺儿没?在出口和落地处设下机关,那厮如若跟下来,让他喝一壶。”
陈纸鸢和丁修勤听得连连点头,两人都是这方面的好手,布署一番后,三人选了个方向离开。
然而,此地十分怪异,一路走来,山势愈高,道路越窄,气候与景物植被急剧变比,犹如经过春夏秋冬四季。
最后,他们进了一个山坳内,这里黑云压顶,山石如墨,残雪铺陈,前面竟是一处断崖,下为急流,乱草中有一块破旧的石碑,上有两个大字:玄英。
陈纸鸢以符探之后,面色不善,说道:“道门中以青阳、朱明、白墨、玄英喻指春夏秋冬四季,玄英尽头万物凋零,此为死绝之地。”
华澜庭正要询问商议,谷口出现一人,白袍白帽仍旧,只是破碎不堪,染着血迹黑痕,在风中飘零。
白袍男显然出来时中了机关,吃了不大不小的亏,此时面容有些狰狞,手提弯刀一步步走近:
“跑啊,你们倒是跑啊!你妹的,圆月弯刀,削肉剔骨,弯刀圆月,夺命勾魂。”
“你们已经成功,激怒了我!”
第192章 上善若水
白袍男自觉已经在过渡区里待的有些久了,又是收获颇丰,此时不愿废话,只想三下五除二干掉三人后撤走,他直接用弯刀出手,拉出几道弧线,构成了数个圆圈,配合着刀势罩了过来。
华澜庭手执金丝铁线迎上。
陈纸鸢使用鞋遁消耗极大,她没有上前,而是跌坐盘膝调息。丁修勤惧怕白袍男,畏缩在后,不敢上去帮忙。
白袍男这次全力以赴,给华澜庭的感觉不同之前,不但弯刀的角度诡异刁钻,那圆月术法同时让他觉得全身冷飕飕的,眼前越来越多的满月状圆环上下盘绕飞舞,他已经看不清白袍男的身形了,连注意力都难以集中,心中所想动作要到位,手下却慢的跟不上节奏。
勾魂一说并不是虚言!
跌遇几次凶险后,华澜庭判断这圆月术法是种幻术,当机立断拿出了晶莹透亮,具有破幻作用的罗汉杯。
果然见效,罗汉杯的光芒驱散了部分圆月影像散发的迷乱之光,华澜庭精神一振。
然而白袍男并不在意,就是以修为优势驱动弯刀和术法疾风暴雨般强攻,让华澜庭应接不暇,全面采取守势,仍然步步后退。
再退就是陈纸鸢和丁修勤了,华澜庭停下,决心死战不退。
白袍男招法一变,变得小巧绵密凶狠,这剔骨削肉刀法一出,华澜庭身上血光迸现,开始有了伤势。
陈纸鸢大急,虽然还是身软力疲,不得不跃起身来帮忙,却被白袍男一刀砍伤右臂,迫了回去。
忽然,侧方传过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仇欢喜,你不是自诩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吗?今天怎么就对白皙妹子辣手摧花了。”
这边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仇欢喜听到声音已经先叫了出来:“单天冲?又是你,你小子还敢露面。”
“有什么敢不敢的,咱两人斗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夺了我的命勾了我的魂。”
华澜庭借机喘息,向右侧看去,真的是单天冲站立在十几丈外的山坡之上。
他心下微沉,一个白袍男仇欢喜已经不好应付,现在又多了个结下过梁子的单天冲,不过,好在听来这两人也相互不对付。
仇欢喜和单天冲又斗了几句嘴,却并不见单天冲下坡走过来,就是站在那里不停地以不阴不阳地语气,调侃讥讽白袍男拿不下三个年轻人。
仇欢喜见单天冲不动手,料其是想等他吃掉三人后捡便宜,他两人自幼认识,知根知底,他并太担心对方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当下不再答话,又开始杀招频出,狂攻华澜庭。
华澜庭无法,拼命抵抗,趁着还有几分功力,他在抛出铃铛杯的同时,又用出了陈履安传授的佛门金刚狮子头大手印放手一搏。
两种音攻之术叠加,这次终于彻底破了仇欢喜附加在刀身上的圆月幻术,并震退了对方。
仇欢喜见幻术失效,单天冲在旁只是以言语骚扰并不参与,他凶性大发,不管不顾地将剔骨削肉刀法施展到极致。
华澜庭遮拦不住,守不住防线,斜斜向后,就快退到了断崖边上。
危急时刻,就在华澜庭打算豁出去搏命的时候,猛见仇欢喜攻势一顿,气息忽地一降再降。
躲到一旁准备随时逃命的丁修勤大叫:“机会!他不行了,越是高手受到的压制和消耗越快,大伙儿一起上,做了他!”
确实如此。
仇欢喜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下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能坚持的时间不多了,本想一鼓作气拿下三人后立即撤走,没料华澜庭几次三番坚持到现在,而单天冲又意外出现,尽管没有参战,但宿敌在侧的虎视眈眈给他带来的是心理上的压力和精神上的消耗,他又连续猛攻了这几轮,终于强弩之末难穿鲁缟,在最后关头抗不过中央天井的压制,修为降到底线了。
心知不妙,仇欢喜断然放弃攻击,马上返身向外疾冲逃走。
华澜庭见势反转,以残存的修为发出了冰裂杯追袭。
仇欢喜反手一刀格挡,圆月弯刀碎裂,他头也不回地继续飞奔。
华澜庭和陈纸鸢都无力再行追击,单天冲也不见动作,反倒是丁修勤箭一般地窜了出去,速度竟是,奇快无比。
几个起落,两人只纠缠了瞬息,而后迅速反向分开,仇欢喜咒骂了一句后,就逃出山谷不见了人影,丁修勤则是喜滋滋地飞身回来,手里拿着个储物戒指。
三人惊魂初定,陈纸鸢说道:“西瓜籽,真人不露相啊,一直避战不帮忙,最后才出来痛打落水狗。来吧,见者有份,戒指给姐看看。”
西卦子眨眨小眼睛,掂量了下华澜庭刚才显露的战力,又瞄了瞄陈纸鸢和那边的单天冲,这才讪讪地说道:
“冤枉啊,贫道我干仗打架斗法是不行的,但在投入宝胜宗之前乃是盗门高手,这妙手空空和速度逃命的本事是看家必修课,所以……那个,姐姐你给我留点汤儿喝,别都拿走啊。”
陈纸鸢一把抢过戒指,用了一道符打开后翻了翻,欣喜地取出一本册子,正是她孜孜不忘的《遁甲探源之六》,她随手把戒指扔给华澜庭:“我只要这个,其他的你们分吧。”
华澜庭也不客气,随意看看取了几件,就把戒指还给了眼巴巴的丁修勤:“怎么说你也没趁乱溜走,还敢在最后关头见机虎口夺食,也算有功,大头留给你。”
随后,华澜庭一抱拳,向着单天冲的方向说道:“单兄,你我虽有旧怨,但是这次你肯现身,客观上帮了我们的大忙,自在万象门华澜庭在此谢过,还请过来一叙。”
单天冲苦笑说道:“你也不必挂怀,我没那么好心。一来,单仇两家在仙洲西域那是累代的世仇,其中纠葛比你我的恩怨可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