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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冰双手落在她肩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夹杂着几分羞涩的温柔:“你往后日日都能看到我。”他低声道,“不用觉得遗憾。”
他想了想,补充说:“我会尽力一直这样……好看。”
谢明瑶笑了笑,可好像更落寞了,她将不归交给他,自己抱住孩子以及孩子的父亲,她是女子,手臂不够长,无法全部圈住他们,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即便你有一日变得不好看了,我也不会嫌弃的。”谢明瑶闷闷地说。
檀冰这次很长时间没有回答,等谢明瑶撤开身才发现他神色有些茫然怔忪。
“怎么了?”她轻声问。
檀冰抱紧了孩子说:“你从不与我说这样的话,我以为……”
“以为我不会说?”
“不,你很会说这种话的。”檀冰垂下眼睛,“你在溶雪宫骗我的时候,很会说这些话。”
“但我现在说的是真的。”谢明瑶看了看眼睛滴溜溜转的不归,用紫色的灵力将他送进寝殿,孩子吱吱呀呀地不想走,但她无视了。
“以前都是骗你的,现在都是真的。”她重复着,像在做某种保证。
檀冰看了她一会,总是心事重重的美人眸缓缓沉静下来,有了几分暖色。
“我时常以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他执起她的手缓缓道,“我曾觉得,不管我做了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得你如此相待。”
谢明瑶不知如何回答了,毕竟她自己也曾经这样以为。
“你如此待我,这些话,我不敢信,但我想相信。”檀冰一点点与她双手十指紧扣,“你甚至愿意与我成亲,不论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对我来说都是意外之喜。”
谢明瑶阖了阖眼,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言语。
“我不想问你为何曾经那般凉薄,你又经历过什么。”檀冰弯下腰来,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像怕惊动美丽平静的湖泊,“但从今往后,我愿对天起誓,不会再令你受那些苦难。”
谢明瑶一颗坚硬的心早为他剥离外壳。
此刻这些碎裂的外壳全都掉落,剩下的只有一颗火热的心。
她紧紧抱住他,力道之大令他几乎窒息。
她还是那样炙热,与欢爱时一样,冰冷的他与炙热的她结合,他是会难受的,可那一点都不能让他退缩,反而更让他沉迷。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想着,等他们成了亲,他便出去昭告天下自己与她已是夫妻,要么他们往后与南狱和平相处,要么若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昆仑供奉他千余年又如何。
为了她,身败名裂,置身因果,他也在所不辞。
谢明瑶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决心,想得那么超前,她只一心想办好他们的婚礼。
南狱的大长老很是听话,一点都没让她失望,他们的婚礼算不得顶级的隆重,却也细致温馨,甚至连佛子都来参加了婚礼,坐在最边缘的位置,以茶代酒恭贺了他们。
谢明瑶手执花球,将自己的新郎一点点拉到面前,此刻他盖着红色的轻纱盖头,其实不足以遮挡他俊美的面容,但这份若隐若现的美,更让她痴迷其中。
她抬起手轻轻掀开那红纱,目光一一划过新郎如画的眉眼,眉心的朱砂痣,落在他绽放如樱的薄唇上。
她一抬手,两盏酒杯飘过来,她自己拿了一杯,将另一杯递给他。
“合卺酒。”谢明瑶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檀冰,他今日连束冠的玉冠都是红色的,红羽轻纱,乌发雪颜,真的俊秀极了。
檀冰接住那盏酒,他其实没成过亲,也没见过旁人成亲,不知该如何操作,只能迟疑地望向新娘子。
谢明瑶一笑,挽住他的手臂说:“交杯。”
轻喃的语调混着勾人的月色,让檀冰心湖荡漾,哪怕神色勉强维持镇定,还是面带绯色,越发昳丽暧昧起来。
合卺酒的味道不错,有些玫瑰的味道,谢明瑶一饮而尽,檀冰亦是如此。
放下手臂,看着两人空掉的酒杯,她笑了一下低声说:“师尊知道现在该进行哪一步了吗?”
檀冰不解地望着她,那一瞬他的眼神真的干净纯洁得让她抱有罪恶感。
“拜过天地,喝了合卺酒,我们便该……”她走过来,粗鲁地扯开她早就想要扯开的衣袍,盯着他雪白的里衣和肌肤上还存在的吻痕,吸了口气道,“该入洞房了。”
入洞房。
他们其实早就“洞房”过了,不止一次。
可今天这次与往日每一次都不同,两人都仍抱着第一次的感觉,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檀冰比谢明瑶紧张得多,谢明瑶这人属于别人过于紧张,她反而就不再紧张的人。
红纱帐内,玉暖生香,谢明瑶跨坐在他身上,撩开他的片片衣衫,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裳。
她双臂撑在他身侧,沉醉地看着他说:“师尊。”
“……嗯?”
谢明瑶抚过他的脸庞,他大概太紧张了,手紧紧抓着身下的丝被,喉结不断起伏,呼吸紊乱,渐渐的竟有些泪眼婆娑。
她真的快要被他勾死了,她也算阅人无数,怎么天底下会有这样我见犹怜,忧郁婆娑的泪眼美人?
她想狠狠欺负他,于是就真的那么做了,一整夜迫得他做了全部他从未做过,也绝不敢去做的事情,试过了所有他完全没有概念的姿势和场所,反正最后,他被折腾得够呛。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明瑶醒过来,看着真的很累狼狈入睡的檀冰,红色的丝被半掩着他遍是青紫的身体,反倒是她,容光焕发,身上半点不见痕迹。
……轻咳一声,谢明瑶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还是睡得很沉,她便不动生色地自己先起了。
一夜过去,她几乎都没睡,只天亮时眯了一刻钟。
出了寝殿她又去了魔窟,姬霄已经不在这了,被安置在其他地方疗伤,她来这里是见魔龙。
“这里的魔怪好吃吗?”谢明瑶找了块石头坐下,懒洋洋地问。
魔龙在黑暗中眨眼:“哇,终于消受完你那蚀骨的美人了?”
“你偷看了?”谢明瑶掀了掀眼皮。
“那倒是没有。”魔龙鼻子喷出黑气,“只是你们动静太大,我修为太高,想听不见都难呐。”
他甚是怀念道:“要我说,你就是比丹皙本事大,丹皙每次跟前任道尊那个,对方都跟上刑一样,每次结束都恨不得哭一场,丹皙气都气死了。”
谢明瑶侧过脸:“这样吗?”
“还有更带劲儿的呢。”黑龙现出一半身形,“丹皙觉得他自恃身份,嫌弃她玷污了他,所以想把他弄得更脏,觉得这样他就和她一样了,就不用每次都那么难过了,然后就……”
“种了妖丹在他身上。”谢明瑶补全。
“对对对,你也看见了?”黑龙趴在一边儿,“她其实挺傻的,干什么都太直接,不懂得迂回和说好话,只会讽刺人家。人家堂堂道尊,那么温柔如水的一个大善人,被她吃干抹净还要羞辱他故作清高,最后被种了妖丹……”
“我想知道他被种下的是什么妖丹。”谢明瑶打断它的八卦,“种下之后发生了什么?”
黑龙觉得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言道:“兔子精的妖丹,丹皙觉得兔子精一定最玩得开,够放荡,够味儿,让前任道尊变成兔子精,她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男人了。”
果然如此。
谢明瑶都不知道说丹皙什么好了,她忍不住问:“他们后来……有孩子吗?”
黑龙睁大眼睛:“孩子?怎么可能?前任道尊被种下妖丹之后的确失了智一段时间,很疯狂,不过后来还是道心坚定啊,硬生生挺过来了,在一个风和日丽,啊呸,在一个黑暗的日子,干掉了丹皙。”
谢明瑶手落在膝上,轻轻抓着裙摆:“之后的事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黑龙打了个哈欠,“丹皙在最后时刻把修为都给了我,以为还能元神再聚,谁知道她的小情人比她更狠,直接把她元神全打散了,她再无归来可能。”
再后来她看不见的,黑龙约莫也不知道了,但也不难猜测事实。
溶雪宫上那样多的兔子,绝不可能是道尊随便抓回去的,那可能就是他自己诞下的。
他甚至可能是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还不止一个孩子,才对丹皙最终动了手。
他可以堕落,可以疯魔,但他的孩子不可以。
他心底深处向往的,始终是他冷冷清清的溶雪宫。
他回去了,生下一群孩子,他们不能全都活下来,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所以他只能从残忍地在里面挑选着适合活下来的那个,最后挑选到了檀冰。
他日日折磨他,鞭挞他,命他克制本性,不要重蹈覆辙,却从不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檀冰容易留下疤痕的身体,还有那一身的伤,全都是拜他所赐。
他到底还是像了丹皙,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道长了。
谢明瑶缓缓站起来,面色淡淡道:“最后一个问题。”
“嗯哼?”
“你又是从何而来?”谢明瑶走到崖边,望着深渊之底,不等黑龙回答便道,“从这下面对吗?”
黑龙沉默了,什么也不说,谢明瑶去看他,发觉它眼神十分复杂,好像也对那底下诸多忌讳。
谢明瑶自己猜:“你是不是在底下诞生的?曾经也是底下很厉害的魔兽,她掉下去之后修炼出魔尊之力,你被她降服,齐心合力逃出了魔窟?”
它一个字没说,谢明瑶却自己猜得差不多,它有些无语,很是惊讶。
谢明瑶摊手道:“太简单了,多么老套的故事。”
“老套吗?”黑龙不高兴了,“好像你跟檀冰多新鲜似的。”
它一提檀冰,谢明瑶就不想待下去了,她转身离开,走到魔窟边缘时停下说:“也许有朝一日,我要你陪我再下去一次。”
“你疯了?”黑龙不可思议道,“丹皙都千方百计想逃出去的地方,你要下去?”
“你若害怕,我也可以自己下去。”谢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