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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幕后之人想要这些东西,要来作何用处?
现在看来,纸人索要的东西必须是玩家自愿交出的才有用,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个遇害的玩家竟然肯自愿交出心脏?
想起那具尸体缺失的牙齿,云叙白喉结滑动了下,试探道:“牙齿要吗?”
纸人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它阴恻恻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暂时不要,快做选择!”
'啊啊啊主播被纸人壁咚了,没眼看没眼看'
'纸人大胆!放开主播让我来啊!'
'我仿佛看到了主播露出来的大尾巴,正在晃来晃去'
'我怕了,我装的'
'主播在套话!老狐狸了'
'演技挺好,主播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暂时不要牙齿,所以还是要!有没有可能是,玩家自愿给出器官后,纸人可以杀人拔牙?'
'为什么要凑齐五官五脏,嘶……不会真的像主播猜的那样,和保胎禁术有关吧?'
'主播的弟弟呢?怎么不见了'
“我选择……”云叙白话说一半,纸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等待下文。
云叙白再次岔开话题:“我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但你可以先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纸人把墙壁挠出几个坑:“说。”
“你嘴巴里好像有只眼睛,能让我看一眼吗?”云叙白眼里有恰到好处的好奇,掌心里却悄无声息地多出一样东西:“就看一眼。”
看个眼睛算什么,纸人轻蔑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张开嘴巴,藏在喉咙里的血色眼珠怨毒地盯着云叙白。
距离过近,云叙白甚至能看到,以眼珠为起点衍生出去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地交错、盘踞在口腔里,整个口腔像个血染的蜘蛛洞穴。
那些血丝有生命似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像孩童哭泣一样的气音,勾着人的神经。
“哇……”云叙白轻声惊叹,轻声引诱:“看不清,再张大点。”
纸人不耐烦地张大嘴巴,脑袋像颗张开的食人草,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蠕动着,试图爬出来。
云叙白一扬手,将瓶子里的水悉数泼进它的嘴巴里!
无色无味的液体浇在血色眼珠上,发出“滋滋”的血肉灼烧声,如硫酸一样迅速腐蚀着一切。
“啊!!!”纸人腹腔里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惨白的纸脸迅速瘪下去,它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掐向云叙白的脖子:“你竟敢骗我!!”
冰饕刃已然在手,云叙白镇定自若地挥出一刀,寒光闪烁,迎面而来的手臂当中断成两半。
他眼底一片冷意,哪里还有半点小绵羊的样子。
纸人不甘心,咆哮着再次挥起另一只手,看起来想拉云叙白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扯住纸人的衣服,带着它残缺的身体瞬移几米后,凶狠地掼在墙上!
一直藏在纸人身后的娇淮缓缓抬起头,唇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低声说:“你不配。”
纸人的身体被摔得七零八落,胸腔内冒出一股橙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吞噬,残骸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化作一团灰烬。
'一招致命!主播反杀成功!帅翻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主播是计谋型选手啊,先说骚话让对方放低警惕,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主播骚操作好多啊,献上我的膝盖'
'啊啊啊弟弟刚才帅爆了,纸人不配什么,不配让哥哥动手吗?'
'主播给纸人灌的啥东西?堪比硫酸啊,杀伤力好大'
'肯定是居家必备观音水啊!花嫂给哒!'
'“这是另外的价钱”打赏了夜光卫生纸*300卷'
'“明天地狱幼儿园就要开学了”打赏了血色玫瑰*500朵'
'各位姐妹都好有钱!!'
'我是钢铁猛男,谢谢,只有猛男才看这种直播'
“玩家不自愿交出器官,纸人傀儡就只能恐吓,它太脆皮了,真正杀人的应该是钱静宜。”云叙白收起冰饕刃,朝娇淮招了招手:“走,去吃饭。”
两人离开幽暗的巷子,拐入热闹的大路上,身后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停了一只乌鸦,尖长的鸟喙啄了啄地上的灰烬。
乌鸦张开漆黑的喙,发出不祥的“嘎嘎”声。
……
黄昏的余晖透过浓雾笼罩着小岛时,两人来到了半仙家中。
半仙住得较偏僻,门口长着大蓬大蓬不知名的杂草。
院子的木门敞开着,一个身躯瘦小、蓄着花白长须的老者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他脚边趴着一只大黄狗,耳朵灵敏地动了动,迅速抬起头。澄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凶光,大黄狗朝两人吠了几声。
“爷爷,打扰了。”云叙白礼貌地敲了敲门。
老者慢慢睁开眼,瞥向门口,摇了摇手里的破扇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谁?老朽没见过你,刚来这儿没多久吧?”
老人家早已不问俗事,自然不认识他。
“我是新来的老师,姓云。”云叙白规规矩矩地立在门边,手掌轻轻按在娇淮肩上,温声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娇家的孩子。”
“哦,娇家的小子,一转眼那么大了。”老者长了双厚重的核桃眼,藏在松弛皱褶后的眼珠子射出莹润光泽:“你们在哪招惹了一身邪气,门口有野生野长的艾草,你拔两株扫洒干净再进来。”
云叙白一听,就知道老者是有真本事,不是弄虚作假的那种假半仙。
他们拔两株艾草扫了扫衣裳,得到允许后才进了院子。
半仙慢悠悠地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懒懒一抬眼:“有事?”
云叙白接过茶杯,开门见山地问:“爷爷,你能看到岛上的雾吗?”
“你能看到这雾?”半仙脸色一变,执扇的手背绷紧,鼓起几条青筋。
半仙眯着眼,重新打量他。
云叙白大大方方地随他看:“这是什么雾?”
“这不是雾,是瘴气。”半仙放下茶杯,倚靠在椅子上,重新闭上眼睛:“知道你为何事来了,老朽已经不管俗事,你也管不了这事,还是快走吧。”
竟是半点也不想透露的意思了。
“瘴气和纸扎铺的夫妇有关,到现在已经有三人因他们而死。”知道这个npc不好攻略,云叙白没有着急,他徐徐放出钩子:“还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他们而死,甚至祸及整个小岛。若是落到那种地步,爷爷百年之后,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只能做孤魂野鬼。”
半仙倏地睁开眼睛,紧盯着云叙白,冷声问:“你连钱静宜都知道?”
云叙白与他对视:“她来找过你?”
半仙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长衫被风吹皱,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胸膛,他背着手踱步,眉头紧锁。
云叙白以为半仙陷入了两难之地,在毁誓出山和不闻不问之间纠结,他想了想,劝道:“爷爷,仙道贵生,你为了度人出山,天道会理解的,我不是要你出山解决怨灵,你只需要把纸扎铺的秘密告诉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主播又在套路npc了'
'说话一套又一套的,他是不是专门学过'
'我感觉这半仙马上要松口了'
“老朽泄露天机太多,落得个孤寡下场,到最后只想安享晚年,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清静点呢……”半仙仰头叹气,他还在感慨,忽然感觉手掌被握住,一低头,对上一双倒映着落日余晖的清澈眼睛。
娇淮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爷爷,今天有鬼追杀我,我不想死……”
半仙一辈子没感受过天伦之乐,心里顿时一软,大手揉了一把娇淮的脑袋:“爷爷不会让你死。”
'该死,明知道是套路,我还是觉得弟弟好可爱,想rua'
'弟弟好会啊'
'还不是跟主播学的,我感觉长大要歪'
'“崽崽放心飞姐姐永相随”打赏了沙雕最爱喝的奶粉*100罐'
“纸扎铺老板的父亲和我算是同门师兄弟,不过我是‘报通’,这身本事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当初我跟着师父学帮人挡灾,刘师兄学的正好相反,他学的是……替、鬼、消、怨。”
半仙坐下,摇着破扇娓娓道来,不知不觉将自称改成了“我”:“师父临终前,将一本禁术撕成两半,把上卷交给我,下卷交给刘师兄。上个月纸扎铺的夫妻俩来找我,跪在我面前,求我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把禁术上卷给他们。”
云叙白正色道:“什么禁术?”
“养鬼婴。”半仙阖上双眼,苍老的脸上多了两分阴霾:“这禁术阴邪无比,胎儿死的头三天,魂魄还在其母身体里,如果其母在三天内自缢身亡,极阴极纯的怨气就能将胎儿的魂魄困住,三七二十一天后母亲会变成恶鬼,违逆天道,会有天降恶瘴……”
半仙说到这里,停了,半响没有下文。
云叙白还以为他睡着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爷爷,然后呢?”
“这是上卷的内容,”半仙睁开眼睛,有些疲倦:“下卷讲了什么内容,老朽并不清楚。”
“你把上卷给他们了?”云叙白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如果钱静宜没得到禁术上卷,岛上不会被瘴气笼罩。
“老朽没给。”半仙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走进屋子里:“进来。”
大黄狗甩了甩尾巴,马上摇头晃脑地跟了上去。
刚踏进屋子,云叙白就感到一阵寒意。
半仙用扇子指向摆在桌子上的一对门神红纸,咳嗽两声:“今年的门神还没有送出去,既然有缘,就送给你们吧。”
红纸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云叙白刚拿起来,就收到了系统通知:
'玩家“霸霸”,作为第一个揭开‘禁术’神秘面纱的玩家,获得半仙赠与的门神一对,请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会直接出现在直播间里,观众们瞬间沸腾了。
'主播果然是进度最快的!'
'好棒啊,还记得戚老师家的门神吗,半仙送的门神可以挡邪祟!'
'“今夜百乐门”打赏了风华无双夜明珠*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