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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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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情绪波动得厉害,慢慢地蓄满了眼泪,到最后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掉出来:“是的,他没有出差。”章盈气息急促,眼泪越掉越多,却开始笑得极其冷漠,“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接别的女人下班。”

世界的法则很简单,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起因可以归结于感情和金钱。人与人之间的看不顺眼可以归结于彼此之间的差异。人与人之间的不明不白可以归结于命运和姻缘。

倪阿娇接过盘子,转过身,端着热腾腾的烤鸡出去:“我能动你的东西吗?”

章盈不知道倪阿娇要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去,倪阿娇径直走到了杂货间,拧开门把手,里面放了一些拖把和扫帚,还有些纸箱子,纸箱子里大多是不要的衣物。倪阿娇端着盘子,身形灵敏,把最里头第三个纸箱子拿下来,丢到外面,劲儿使大了,纸箱子倒了出来,一堆的香纸蜡烛银钱之中,赫然飘下来一个纸人!

纸人被画成一个女人,两坨胭脂,嘴巴血红,勾勒眉毛和眼睛。两只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倪阿娇,一股诡异的气息!

章盈面色俱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倪阿娇:“你怎么知道?”

倪阿娇弯腰拿起纸人扫了一眼,抬着眼皮看向她:“小明是个早产儿,身体本来就阴虚,你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

言辞严厉,让章盈不知所措。

忽而,书房的门咔嚓地一声开了,小明露出半张脸在门后,看着倪阿娇手里的纸人,半响,用手指了过来:“就是她……”

倪阿娇眼睛一眯!

小明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就是她!!!!!!”

章盈吓得一跳,赶忙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推开门,一把将小明搂到怀里,还有一只手遮住了小明的眼睛:“别怕!别怕,妈妈在!”
【老孤教你谈恋爱44】丧葬习俗
小明哭得突然,用手指着这纸人在说着什么,哭声混着说话声听不清楚,章盈看着小明哭得脸蛋儿涨红,赶紧把他抱远开来哄着。

客厅里只剩下倪阿娇一个人,烤鸡又凉了,皮跟肉都脱离了开来,吃着也没味道。

那纸人就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半个人高,在衣襟处写了个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现在的纸人分两种,一种是丧俗活动用的,还有一种用于诅咒。用于丧俗活动中的纸人统称为纸扎,同类的还有纸扎的房子,车子,这些不足为怪,有些人认为把这些烧掉,阴间的人都会得以享受。

如要追溯,可追溯至奴隶社会,那时兴盛用活人活物来充当祭祀品,后至春秋战国,人们逐渐意识到这种方式过于残酷,便慢慢地废除这种丧俗方式,而后出现了制佣陪葬,最早的佣就是用茅草扎成的草人,后来发展成木偶人陪葬,大体可以看出是个人形,古代统称为“明器”。

秦汉以后,制陶水平不断发展,陶制佣取代了牛羊殉葬品和木俑,秦始王兵马俑就由此出现了。到了汉代,实行“举孝廉”,尤其看重“孝”,为了倡导孝道,提倡厚葬,明器的制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唐宋的时候,政治开明,外来文化融入到丧俗文化中,又加上道教文化和儒家思想的影响,灵魂升天的“生命二元论”信仰更加普遍,丧葬用品出现了新的形式,造纸术发明后,纸被运用了人们的生活中。到了北宋,纸马,烧纸俑成为丧葬习俗之一。

任何所谓的迷信都建立在传统文化之中。倪阿娇对此很了解。

到了近现代,纸人还被繁衍出诅咒的功能。这大多都是瓢学子干的事儿,行家都数照顾自己为多,知道做这事儿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干的。但瓢学子不清楚门道,因为不清楚门道所以才敢干。干的又不准确,纯属瞎糊弄人;往往祸端就是这么来的。

倪阿娇在心里骂了一句,俯身上去把纸人拿过来细看。

用细细的竹签指了个大体,糊上纸,做了的女人形。外头用纸做了件寒衣,衣角写着一个名字。也只有用来诅咒的纸人才会被写上名字。

但扎纸人算懂几分门道,诅咒用的纸人的左眼是不能画实。画实了就等于给了它一双眼,它会眼睁睁地看着人,不好。

倪阿娇拿起盘子里的筷子,尖头对准了纸人的还有一只眼睛,用力一戳,一下子就把纸人的右眼给戳破了!

“吱”的一声,倪阿娇的眼睛一眨,脑袋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这感觉就像有一阵风刮过来,沙子把眼睛迷了一下。眼睛闭了一会儿再睁开,再去看手上的纸人,那诡异的感觉荡然无存。

这叫“破气”。

章盈安抚好小明后走过来,坐在了倪阿娇的对面,一看就看到她戳破了纸人的眼睛。倪阿娇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让章盈对她有了几分害怕,害怕中又那么地希望倪阿娇可以帮帮她。

一旦找到了途径,人很希望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能获得什么,亦或是永远获不得什么。

倪阿娇把纸人递还给她:“把它撕碎,一定要撕碎之后才能烧掉,别直接放火里烧。”

章盈接过,摸了摸纸人衣角边的名字,神情多少还有些落魄:“是我的错,没想到会让小明看到这个,吓着他了。”

“家里有孩子,这种东西带进家来不好。”倪阿娇看了纸人身上的名字,再去看章盈,“诅咒这样的事儿是会现世报的,不报在你自己身上也会报在下一代身上。别轻易得就听了江湖骗子的话,随便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招。我见过许多人来买小人买符咒希望别人来场横祸的,恨不得对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做这些事儿都是损阴德的,不明智。谁都有讨厌的人,真希望对方过得不好,你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的首要条件是你脑袋得清醒,你得明白你第一步该作什么,而不是第一个反应是去向江湖骗子买个纸人回来诅咒。”

倪阿娇是掏心挖肺说着这些话,在某一程度上,男男女女的事儿中她都会毫无条件地站在女人这一边,在她的观念里她极偏袒女人的,并不是因为女权主义,而是在她的理解里,女人这心长得就比男人的要感性,感性所犯下的错误都是值得被原谅的,因为只有感性后才能变得成熟。这个过程,值得被原谅。

这些话别人都不会对章盈讲,自己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半个月不回家的事情她没脸跟家里人跟朋友说,她自己憋得慌,气得慌,憋了太长,如今听到倪阿娇宽劝她的这些,毫无疑问,能把她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她死死地握着纸人,低着头,嘴唇紧/咬,发出小声的啜泣,到最后……哭声越来越大,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纸人的身上,泪水都把纸糊化了。

倪阿娇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间精装房子里住着的哭泣的女人。倪阿娇能理解她的无助,她的悲愤,她的胆怯。

如果连女人都没有办法理解女人的眼泪,那……还有什么东西能意味深长呢?
【老孤教你谈恋爱45】五体投地
倪阿娇在给龙道夫讲着这些事儿,龙道夫拧着眉毛在那儿听。

“等一下。”龙道夫打断倪阿娇的话,倪阿娇没细说,龙道夫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他的思维较为严谨,喜欢一条一条分开来说明,“首先,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孩子是早产儿?”

“他的名字叫方小明。你想,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有个孩子多宝贝儿,名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取了?老辈儿的说法是,孩子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就取个通俗点的名字接地气儿,容易养大。所以以前啊就有二狗子,二蛋/子这样傻气的名字。上次在地下停车库里,我就看着小明在那儿自言自语,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从某种程度来说,身体阴虚的人他们……他们……他们……”

倪阿娇一时想不到好的词,纠结得两根眉毛都拧了起来。

龙道夫看着她着急地模样,心里有底:“容易见鬼?”

这男人现在算是彻底习惯了倪阿娇的那套说辞了,一语中的。

“啊,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倪阿娇点头,想了想,两只眼珠子幽深起来,“小明看到那个纸人不是哭了吗?他妈妈在哄他的时候,小明说……在楼梯上,是这个纸人把他推下去的……”

这句话说完,倪阿娇转过脑袋和龙道夫对视了一眼,屋子里刹那安静下来,在沉默的对视中,龙道夫的喉结一动,咽了一下口水。

倪阿娇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伸出食指指着他:“老公,你害怕了。”

龙道夫_:“没有。”

“你咽口水了!”倪阿娇眯眼。

龙道夫脸不红心不跳:“口渴。”

“你就是害怕了!”倪阿娇反驳!

“没有!”龙道夫被她指控地也急了,站起来就想去倒水喝,好像表明自己真口渴了一样,一边走一边说,“小孩子乱讲的,纸人怎么可能推人,动画片看多了,所以以后咱们的孩子别让他看不正经的动画片,没意思……”

倪阿娇就坐在沙发上听着龙道夫罗里吧嗦的话。

这男人平时酷得要死,说得话很精,不会有废话,但现在这罗里吧嗦的一大堆……因为他!的!确!受!惊!了!所以在用罗里吧嗦的话掩饰自己受惊的小心肝儿呢!

倪阿娇对他那点脾气太了解,也懒得戳穿,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把药箱子收拾好,准备放到储物柜里。

抽屉拉开,把药箱子放进去,但放不平实,下面有什么东西隔住了,倪阿娇再把药箱子拿出来,伸手进去摸了摸,从抽屉里拿出了个戒指盒。

目光刹那间柔/软。

这戒指盒不知道放哪儿去了,总也找不到,想不到是跟药箱子放在一起了。倪阿娇顺理成章地想到了龙道夫跟他求婚的场景。

恐怕龙道夫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回忆就是他求婚的时候吧。

有一天这男人约了倪阿娇吃饭,倪阿娇听着他的语气就不对劲,再加上林萱和魏城覃这几天一直在起哄,倪阿娇就隐隐约约猜到这男人准备求婚了。果不其然,到那儿一看,这那男人西装革履地坐在那儿,面色严肃大发了,全程都是僵硬地拿着筷子给她夹菜。

倪阿娇以为这男人还会玩些小心思,戒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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